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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

  •   狼封在蚌壳里窝着窝着就睡着了,还睡得特别沉,要吃饭的时候张厌怎么也叫不醒他。
      他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吃,毕竟把人冷坏的是自己,便打算等狼封自然醒来。他坐在床边看着狼封的睡颜,那红通通的鼻子、耳朵和脸颊,在暖和的室内这么久,居然还没淡下来,怕是冷坏了。
      狼封这一睡,直接睡到晚上十点,晚饭都变成了夜宵。晚饭过后,刚睡醒不久的狼封喝了杯“无睡意”的感冒冲剂,倒头又睡了。
      所幸这是一头雪狼,虽然昨晚嗜睡嗜得像快要冬眠那般,但早上一到,他又蹦得比谁都高。
      比如现在。
      “小厌厌呐,起床尿尿喽!”他不客气地翻到张厌身上躺着,不知道是想把人压醒还是压死。
      张厌撑扎了两下,迷茫地半睁开一只眼看着身上的雪狼,对方的眼神清醒得像醒了老半天那般。
      他轻叹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把手从被窝伸出,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八点不到,现在只是七点五十分。他翻了个白眼,同时把狼封翻了下去:“能拿我家钥匙就这么高兴吗?”
      “是啊。”狼封高兴地回答。
      “……有病。”张厌蒙头就睡。
      狼封噘着唇,又扑了上去,手脚并用地试图把四个被角一起掀起来:“睡十分钟比一整晚不睡还累,所以别睡了。”
      张厌没有理他。
      要早知道雪狼没那么脆弱,他就把心放下来。昨晚因为担心狼封夜里会发烧,他整晚没睡,每隔一阵子就要起来看看。
      现在狼封没事了、精神了,自己却连十分钟的补眠都没有。
      唉……
      早上八点三十分,狼醒了,狗也醒了,可是打钥匙的老头子还没有,很远处打钥匙的老太太也还没有。雪狼耷拉着尾巴,跟在狗后面去菜市场买中午的食材。
      “怎么这时间来啊?”摊主看到两人的出现有点惊讶,“现在抢手的来不及,不抢手的不用急啊。”
      张厌当然知道这时间点不上不下的很奇怪,但有什么办法?“溜狼呢,被吵醒拖出来了。”他重叹一口气。
      “狼?哈士奇吧?”摊主好奇地望向他身后,但没看到狗,“哎是不是丢了!”他紧张地问。
      张厌回头看了一眼,狼封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且确实是比较像哈士奇。“在那儿呢。”他又叹了口气。
      那儿是哪儿?摊主望向张厌在看的地方,那里只有狼封在。“……啊。”懂了,“丫你这孩儿都会作弄别人了。”他的语气听着很欣慰。
      “是好事吗?”张厌问。
      摊主笑了笑:“那当然。”一个冷冰冰的人有了人气,必须是好事,“哈士奇难养,你快管管。”他摆出一脸看戏的模样指着狼封,那小崽子正努力让冷冰冰的人更有人气。
      张厌回头一看,他养的二哈正在扒拉着菜市场地上的积雪。
      冰块裂了。
      别说是歧视,菜市场范围的地面很脏是事实,而且是非一般的脏——谁拿着一袋滴血的肉走过,谁挑菜的时候掉了一两片叶子,谁推着农作物来时带了些泥泞——哪怕被雪盖了一层,他还是能看出菜市场的地面是黑棕色的,部分厚度浅些的雪也被染上这种颜色。
      而狼封,他正在玩这些雪!
      “……你几岁了?”张厌将他从地上拽起,从口袋拿出湿纸巾给他擦着手,“那些雪有多脏你看不出来吗?”
      “所以我只玩白的那些。”狼封辩驳着,表示还要玩。
      “那也脏。”张厌没有松开他的手。
      狼封幽怨地看着对方,彷佛张厌刚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张厌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过,所以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于是,他们就这样对看了十多秒。
      “唉……”张厌先投降了,他走到菜摊问摊主要了一双塑料手套,套在狼封的爪子上,还不放心地叮嘱,“扒完雪别乱摸。”
      狼封用力地点了点头,再次往雪堆飞奔过去:“哦耶!”
      目赌一切的摊主捧腹笑着:“你俩比较像爷爷跟孙子。”
      张厌无比同意:“可不是吗?”
      “哈啾!”可能是有人说他坏话的原故,狼封打了个大喷嚏。他习惯性抬手想擦鼻子,然后就被爷爷拦住了。
      “说了别乱摸。”爷爷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缠在他脖子上,拿了张纸巾往他鼻下一抹,“不给玩了。”
      狼封嘴巴一撇又嘟了起来:“再一会儿。”他用食指挡在脸前。
      张厌握着了他的手指,让他把手放下,不容拒绝地说:“不行。”然后拖着孙子回到菜摊前,付完钱就走了。
      七岁的熊孩子难带,十七岁的更难带。一路上只要看到有成堆的雪,狼封必定会往那个方向奔去,完全不会考虑那是在路边、渠上,还是别人店面的大门口。
      爷爷年纪大了,没办法追着孙子到处跑,只好一咬牙,抓过孙子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呃呜。”狼封嫌弃地看了看张厌口袋里那只自己的手,“这样怪恶心的。”
      “还怪有用的。”张厌用另一只手把这边的口袋拉上一点。
      “别吧……我不乱跑了还不成吗?”狼封商讨着。
      “成。”张厌说。
      狼封眼睛一亮,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松了点儿,便挣扎着想要抽手,结果抽不到一半又被握着了。
      “但你不会做得到。”张厌说完便目视前方,看来是不打算改变想法。
      “啊……”狼封摆了副臭脸。
      事实证明,张厌是对的。
      民居附近,有人帮忙把路面的雪摌到一旁,堆成了一座小山。在阳光下,雪山闪闪发亮,看起来特别吸睛,以及吸狼。
      这个看到雪就扎的毛病不知道是从犬科哪一个分支传过来的,几乎是看到雪堆的同时,狼封就冲了出去,张厌也被拽过去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主人跟二哈在街上拉扯的画面,应该跟现在差不远。
      张厌扎了个马步,把狼封刹停在雪堆一米开的地方。
      “放开我!”狼封双眼钉在了雪堆上,完全看不到四周的环境。
      “你想干什么?”张厌问。
      “跳啊!”狼封理所当然地说,“你不会想跳进去吗?”他抽空回头看了张厌一眼,那眼睛简直跟雪一样亮。
      张厌摆出了一脸厌恶,答案很明显了,就是不想。
      “你不想就放手,我想!”狼封的手甩了两下,但没把他甩掉,“放开我!”
      “你的脑子到底在装什么?”张厌问,“扎进去不就湿透了吗?你这身衣服不要,我那羽绒服还要呢。”
      狼封暂停了两秒。
      张厌重叹一口气:“所以别闹了,我——”
      “那你松手,我脱衣服。”狼封说。
      ……重点是这个吗?
      “小厌厌。”狼孙子使用撒娇。如果效果不显着,他会改用撒泼。
      张厌翻了个白眼,又叹了一口气,他是怎么也看不出,那雪堆到底哪儿吸引人了。“要扎就扎家里那堆。”他用力把狼封扯了回身边,“外面的雪堆里面放着什么不清楚。”
      对耶!家里的阳台也有雪呢!狼封弯起了眼睛,从眼缝中能看见他眸子的光。
      ……等等,“放着什么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他问。
      “人类能有多恶心你还不知道吗?树叶堆、垃圾、砖块、木材,钢条我也见过。”张厌淡淡地说,“就等着某些傻逼一头扎进去,扎伤了、扎死了。”
      这时,狼封停了下来,没有跟上张厌的脚步。因为他俩还牵着,张厌也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很不可思议?”张厌原以为狼封是被震惊了,脑子一时没跟上,可是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似乎不是这样。
      回头一看,狼封的视线还定在雪堆上。“……你还想跳啊?就说回家里。”张厌叹息道。
      狼封呆呆地摇了摇头,快步上前走到张厌旁边,“走吧。”他说。
      张厌挑了挑眉,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那能正常吗?他妈的差点儿就死了。
      不是因为张厌的危言耸听,是他真他妈的差点儿就死了。狼封刚发现雪山之所以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是因为里面有金属片儿……
      看来字丑不影响春联的作用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出入平安”是张厌写的,他字漂亮。
      狼封手动转移了自己的焦点。
      这种离医院有点近的恐惧是有作用,狼封往后一路上都很安分,偶尔会被雪吸引了目光,却不会再往雪堆的方向冲,只会往雪球的方向冲。
      “张厌你看是鱼!”狼封指着一个鱼形的雪块,“好可爱,买它!”他兴奋地说。
      张厌再次拽住了某只又想冲去玩雪的狼:“我看到,但这里是鱼档。”这里地板更脏啊大佬!“你几岁了?”
      狼封停下死命往前的举动,正色道:“十七,未成年,还是小孩子。”然后继续死命地往前冲。
      “有病。”张厌转过身,死命地往狼封的反方向走去。
      这场拉锯战最终因为狼封一路上都在蹦、体力耗得比较多,所以由张厌胜出,成功将他带回家。
      带孙子真累……
      家里的大门刚打开,手还没来得及按下暖气开关,狼封就“唦”的一声把外套拉链拉到底,边脱着边飞奔到阳台。
      张厌摇摇头,帮他将走廊上的鞋子、袜子、外套放好,还不放心地交代:“先看看雪底下有没有——”
      “呜哇——呃。”狼封一个飞扑,扎进雪里,声音戛然而止。
      张厌面有难色地走近,拨去狼封身上的碎雪:“有没有硌到?”
      狼封抬头把脸从雪中移开,“爽!”他憨憨地傻笑着翻了个面,“你也试试?”
      “那就是没硌到了。”张厌无视他,准备远离傻逼。
      狼封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萌生了坏心思。他将两侧的雪扒拉到自己身上,看起来就像雪堆坍塌了一样。“我干。”他急呼一声,瞪大了假装惊恐的眼睛。
      “你又怎……”张厌翻着白眼回头,看着“狼狈”的狼封,一时怔住了。
      “救我!”狼封“慌张”地呼叫。
      “……有病。”张厌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了手。
      狼封的手一直空挥着,还伸出他的大长脚挡在半路,使张厌无法走近,想抓到他只能将重心往前倾。
      就是现在!
      在双方的手握在一起的同时,狼封使劲一拉,张厌一时没保持住平冲就往前扑去。
      “我艹。”他倒抽一口气,突然的失重让他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而近在咫尺的白色让他在碰到雪之前闭上了眼,不至于弄得一眼雪花。
      落在雪里后,他便趴着一动不动地装死了。
      “怎么样?爽吧?”狼封笑着爬起来,把身上的雪扒到张厌背上。
      张厌在雪中蹬了几下,勉强找到平冲让他坐起来。“爽屁,冷死了。”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还真觉得有点爽。
      失重的那一瞬间、落在雪上的奇怪触感,要是正气在头上,应该有更好的体验。
      ……我在想什么?好玩个屁!
      “玩一会儿就进屋,感冒了我不管你。”他搁下这段话后,就往屋里走去了。
      狼封笑笑:“好咧!”才怪呢,这孙子是爷爷饭做好后去阳台拎到屋里来的。
      因为玩了一整个早上,孙子体力透支了,饿得捧着碗、对着面条就一通猛吸。他每吸溜一口就得夸一句好吃,简直吵得要命。
      说来神奇,长期以来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突然多了个十七岁的孙子,除了他多话得让人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和半夜醒来不清醒时会被吓一跳,张厌居然没有任何私人地方被入侵的感觉,甚至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明显,狼封察觉到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他说着便往脸上抹了一把,本来啥都没有、干净得很的脸上,瞬间多了面条的汁儿。
      可能是因为这人单纯且单蠢,跟他相处时不用去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相处起来很舒心吧?张厌淡淡一笑,抽了张纸,替他擦去脸上的污迹。
      狼封虽然满头问号,但因为得不到答案,于是便低头继续吃了。
      十七岁的孙子吃饱了又往阳台奔去,他今天的目标是把雪都玩化了。
      张爷爷搬了张椅子,放在阳台门前,在屋内隔着玻璃门看他玩雪。
      只见狼孙子把雪放在手心,用力往里挤压将它压实,成形后用手指刮弄边缘,可刮着刮着,雪就散了。孙子噘唇,又重新抓了一把雪。
      上述行动重复了半个小时。
      如果他将这一份坚持放在别的地方,比如学习,他的年级排名估计能往前蹿个十来名。
      “你是想弄条鱼?”张厌终于看出他的目的了。
      “嗯,可是弄不到。”狼封还在努力着,“那条应该是夹出来的,你知道那种雪夹吗?”
      “就……一个模具?”张厌没见过那玩意儿,但能想像出来。
      “嗯,差不多吧。”狼封说,“把雪放进去,压实再拿出来。”
      张厌看着那再次散开的雪块,离开了座位。
      狼封往后瞟了一眼,但没有多在意。他玩他的,别人做别人的事,同一屋檐下也不一定非要参与在对方的活动中。
      突然间,面前的雪堆上多了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些是塑胶的,有些是硅胶的。
      “这是什么?”狼封疑惑道。
      “造型冰的模具。”张厌拿起了两个半球体的模具,把雪放进去再把两个模具合在一起。
      过程中,一些雪被挤了出来,更多的雪在模具里被压成一团,轻轻脱模后,一个长了呼啦圈的球体就完成了。
      “土星。”他不怕臊地说。
      “喔喔喔喔!”狼封像返祖人类那样瞎叫唤着,也跟着拿起一对模具,照板做着,并做出了一个缺心眼的心。
      ……一定是模具的问题。他果断拿起另一款模具重做了一次,然后就得到了一个四个角的五角星,一个角卡模具里了。
      同一时间,张厌用狼封刚扔掉的模具做了一个完整的心形雪,用实力狠狠地打脸狼封。
      狼封看着张厌手上的心,没有作声。
      张厌看了回去,把那颗心完整地拿了出来,重新把雪放进去压:“多弄点儿雪,多使点劲儿,这就完整了。”他边说着边弄了一个完整的爱心。
      “多弄点儿雪,多使点劲儿。”狼封嘴上念着,使劲一拆,这次直接变成了渣。
      “……是压的时候使劲,拆的时候烦请温柔点儿。”张厌说。
      狼封倒吸一口气,一脸恍然大悟,再次尝试。“多弄点儿雪,多使点劲儿。”他嘴上念着,使劲一压,双手一滑,他的心直接分成两块,“啊……”他向张厌投去的求助眼神。
      确认过眼神,这是个傻逼。张厌选择转个角度、用背部对着他,拒绝再跟傻逼交流。
      没人的安静是寂寞,有人的安静是悠闲。这一整个下午,除了偶尔喷过来的雪渣子,身后的傻逼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骚扰。
      张厌一直机械式地重复把雪放进模具里压好再拿出来的动作,就跟大年三十晚点烟花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那各种各样的雪造型比烟花更让人心情不错。
      挺好的。
      四周都白蒙蒙一片,为了不让压好的雪块混在雪中被人错误肢解,张厌把雪块放到阳台栏杆的边上。虽然有掉落的风险,但雪块一碰就散,哪怕是速度加重力,伤害力仍然不大,不构成高空掷物。
      突然间,身后的人屏住了呼吸,而后是一阵猛吸,以及失声的尖锐叫声。
      张厌正想问问傻逼在搞什么,肩上便被傻逼快速戳了无限下。才刚回头,他就被太阳般的灿笑照得差点儿化灰。
      “我成功啦!”狼封像个孩子那样笑着展示手上的雪块,然后把它放到头上顶着,“你看!是完整的白色小黄鸭!”
      他的笑容纯真得像个孩童,是个天真的孙子。
      张厌盯着他过了好几秒,低头笑了起来。不是狼封的模样太傻——虽然是事实——而是被他的快乐传染了。
      狼封被他的笑搞得莫名其妙,傻愣愣地歪了歪头,接着傻愣愣的白色小黄鸭便从他的头顶滚了下来,在狼封肩上一弹,往玻璃趟门飞了过去,最后反弹撞上张厌的后颈。
      他们凝固片刻后同时望向对方,接着是一阵肆意的“哈哈哈”。
      不知是谁先坐不稳往另一人身上倒去,另一人失去平衡后往前倾去,顺便带上对方,最后两个人都一起躺在雪上。期间,谁的笑声都没有停下。
      “艹!”狼封骂了一声止住笑意,他居然是第一个停下来的,“你平时不是很高冷吗?”
      “你有毒。”张厌顶着未散的笑容抬头。
      “啊……”狼封恍了神。
      那叫啥来着?反差萌?总之他笑得很好看。
      “咳。”狼封往脸上抹了一把,“我鸭子没了。”
      张厌停顿了一会儿,“鸭子也鸟吧。”他红着耳朵问。
      “啊?算禽鸟吧。”狼封有点茫然,“那好像也是鸟?”
      “嗯,你鸭子没了。”张厌重复着。
      将鸭子等于鸟代入公式……
      此时,楼下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刹车声。通过阳台围墙上的空洞可以看见,楼下停泊了一辆车。
      张厌的笑容在看到车的瞬间完全散去了。
      “怎么?认识的?”狼封好奇地扒在墙上,从洞里看出去。
      张厌没有回答,只是进屋拿了根晾衣杆又回到了阳台。
      狼封警惕地看着他手上的晾衣杆:“……你不会是想玩标枪吧?”
      “玩冰壶。”张厌简单地回答。
      冰壶?
      狼封还没来得及动脑思考,张厌就亲自演示一次了。他用晾衣杆打横贴着阳台边上的雪块们,趁雪块们不注意往前一推,它们就一起下去了,最后砸在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两个男人身上。
      “我艹你疯啦!”看到楼下的人准备抬头,狼封连忙站起,摁着张厌一起躲了起来,“你肯定那两个人是你认识的?你想死啊?”
      “顾竟和庄建国。”张厌说着捏了个大雪球。
      顾竟和庄建国?
      这俩名字咋这么熟?
      狼封仰头、半张着嘴思考,然后就看到张厌站直起来,把新鲜冰冷的大雪球扔了下去,扔完还站着不动等对方看上来。
      这种高调的挑衅、欠抽的行径、熟悉的名字,顾竟和庄建国必须是上次见过的警察叔叔。
      “……我艹。”狼封脸色煞白。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把这章放进存稿箱时,有连续6章点击0,你们年末这么忙吗O口O?
    2022-01-06 字
    ——
    改了大量错字。
    2022-01-3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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