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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九千岁vs战神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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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锦跑下楼,把顾然的呼喊抛之脑后。
他现在只一心想着朝寒。
他跑到桥头,刚才朝寒站立的位置,此刻已空空如也。
来晚了么。
萧云锦掩下心中的失落,他该再跑快一点的,这样就不会错过了。
“王爷,是在找微臣吗?”
熟悉的温和嗓音传入耳朵,萧云锦眼神骤亮,转身和他相对。
萧云锦视线扫过他手里提着的花灯,明晃晃的,上面画着绽放的牡丹。
原来他是去买灯了。
“本王看督主大人独自出游,不如一起结伴同行?”
“臣不甚荣幸。”
朝寒一手提着花灯,一手背在身后,走在萧云锦旁边。
街上人潮拥挤,两人不可避免的有些接触。
萧云锦此刻内心有着不可言喻的欢喜,只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督主大人也喜欢赏灯吗?”
“臣只是凑个热闹。”
“本王以为大人喜静。”
“若是一直清净,便如同死水,未免也过于乏味。”
萧云锦点头赞成,他是喜闹的,以往这京城中但凡有热闹的事情,必然有萧云锦参合的身影。
现在心态变化很多,倒也动静结合。
两人走在河边,看孩童们放河灯。
花灯节老少皆宜,只不过大人都放孔明灯,黄口都玩儿荷花灯。
说实话,河灯更好看,更精致。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很是惹眼。到了天明,会有专门收拾捕捞的人。
看着河边嬉闹的孩童。萧云锦突发奇想,若是他和朝寒在一起,岂不是绝后。
“大人喜欢孩子吗?”
说完,他又猛然想起,朝寒是太监啊,这个话题恐怕会伤到他,自己这猪脑子怎么回事。
“孩童过于吵闹,臣不喜。”
萧云锦也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点头说。
“的确,我也不喜。哈哈,那个,大人饿了没,不如去酒楼坐坐。”
“也好。”
萧云锦没走两步,刚才嬉闹的孩童突然冲过来,一头撞在他的腹部。
怎么说呢,撞的位置十分尴尬,萧云锦痛得弯下腰,冲击的力度让他脚下滑倒,直接摔进了河里。
好巧不巧,萧云锦是个旱鸭子。
他越扑腾越往下沉,不太清晰的视线瞅见熟悉的人往他游过来,是朝寒。
萧云锦觉得时间漫长,其实也不过几秒。
朝寒很快抓住了他的手,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往上浮。萧云锦刚才呛了水,根本憋不住气,本能地扒拉住朝寒,一口亲上去。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朝寒的停顿,浑身都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又迅速回过神给他渡气。
两人上了岸,岸边观望看热闹的人群见他们也没什么事也就渐渐散去。
“王爷,可有受伤?”
萧云锦垂着脑袋拼命摇头,红着脸根本不敢看他。
朝寒抿唇,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担心吹风着凉,只能带着他先去客栈换衣服。
他比了个手势,暗中守卫的侍从立刻去找合身的衣物。
朝寒就近寻了家客栈开了两间房,又要了热水。
“王爷先沐浴更衣,臣就守在门外。”
萧云锦一直垂着头,等到关门后才捂住脸蹲在地上。
爷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而且朝寒的唇好软,好像......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冷静,冷静。
萧云锦深吸一口气,拍拍脸站起身,简单擦拭后换上新的衣服。
打开门一看,朝寒还穿着湿衣守在门口,地上都是水滴的湿痕。
“大人辛苦了,快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朝寒点头,走到旁边的房间里去更衣。
萧云锦看他面色如常,想必是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能他只当作救人所需吧。
等到两人都收拾好离开客栈。
“刚才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王爷无需客气,这是臣的本分。”
“允之。”
朝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萧云锦回望,眼中波光流转。
“我字允之,大人以后可唤我允之。”
还没等到朝寒回应,萧云锦突然看见小摊位上挂着的花灯,同样的牡丹国色。
他把这个花灯买下递给朝寒。
“刚才为了救我,大人把花灯丢了。现在,我赔大人一个。”
花灯节的花灯有信物之用,若是有心仪的对象,就把自己的花灯送给对方,对方收下就表示结缘,等着后面上门提亲。
这个古老的传统,萧云锦知道,朝寒也知道。
但萧云锦送了,朝寒接了。
“多谢允之。”
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戳破,又无人提起。
……
……
“皇叔,明日狩猎,您猜谁会夺得头衔?”
萧云锦摇头。
“臣不敢妄加揣测。”
“皇叔,您觉得九千岁此人如何。”
“睿智冷静,自是栋梁之才。”
小皇帝明显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想听的是诋毁,不是夸赞。
“大家都说九千岁心狠手辣,结党营私,残害忠良......”
“陛下慎言。谣言止于智者,陛下不可取之。”
“可是皇叔,您不觉得九千岁有垄断朝纲之嫌吗?”
这些话,萧云锦听过无数次,都是小皇帝曾经在他耳边强调的。可说到底,是小皇帝无能,他没办法服众,只能靠朝寒来主持大局。
“陛下该勤勉为民,而不是猜忌近臣。”
小皇帝不说话了,他感觉萧云锦和朝寒仿佛是同一战线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
萧云锦怎么会让萧家的江山落入一个阉人手里。
……
“王爷,今儿您可别放水啊。”
顾然坐在马上,向他调笑。
萧云锦直接弯弓搭箭向天发射,接着,一只被贯穿的麻雀落在顾然的马前。
“你说,我会不会放水。”
“王爷箭法如神,承让承让。”
萧云锦驾着马步入狩猎场,小皇帝坐在高台观望,朝寒已经在场上整装待发。
萧云锦骑的马是他惯用的战马,身姿矫健洁白无瑕,名为踏雪。
“参见王爷。”
“诸位久等。”
大臣将士们互相寒暄一番。
都到齐后,随着号角声响起,众人陆续冲入围场。
萧云锦自然一马当先,挽弓搭箭射中糜花鹿,拿下首血。
外围都是些小打小闹,是给文官练手助兴使用的。真正凶猛难猎的都在内围。
“驾!”
萧云锦纵马奔进林中深处,瞅见前方有只野猪,当即反手取箭瞄准射杀。
锋利的箭直直插入野猪的眼睛,野猪乱撞时,第二支箭又插进了心肺,野猪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这些猎物会有人来收,顺便统计数量。
萧云锦再往前走,碰巧遇上朝寒射杀了只山羊,一箭穿心,一击毙命。
“好箭法。”
萧云锦骑马到他身边。
“督主大人在朝堂是屈才了。”
“王爷谬赞。”
两人不约而同放慢了速度,并排齐行。
萧云锦瞥见一只混入其中的野兔,正想搭箭的时候察觉身边毫无动静,他转头去看,朝寒坐在马上只盯着他的动作。
萧云锦挑眉放下手中的弓箭。
“本王以为,和督主大人是棋逢对手,高山流水。”
他不喜欢被谦让的感觉,作为男人,争强好胜是本性,更是血性。
他话音刚落,朝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野兔射杀,箭羽直接钉在地上,入土三分。
“王爷,承让。”
萧云锦大笑,眼中满是光芒,随后双腿用力策马。
“驾!”
朝寒紧随其后。
两人走的是同一路线,遇到猎物是毫不手软,就看谁的箭更快。
偶尔两箭相撞,猎物落空,这丝毫不会影响萧云锦的好心情。他反而更加兴奋,加快速度,非要争个高低。
两人如风过境,所到之处毫无活物。
顾然目瞪口呆看他们两个你争我抢地从面前跑过。
心里暗自揣摩,原来王爷和督主不和的传闻是真的。看这架势差点打起来,他要不要跟上去阻止一下,可是如果殃及无辜怎么办。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
萧云锦跑到围场边缘才停下,调转马头和朝寒相对。
“今日本王很是痛快,与大人相见恨晚。”
和朝寒一起策马奔腾,让他找回了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快感。
“王爷箭法如神,臣甘拜下风。”
这话刚才顾然也说过,可是萧云锦听着就是感觉不一样,朝寒夸他会让他觉得更高兴。
“你也不遑多让。”
说完,萧云锦又叹息。
“平时大人居高堂,倒是可惜了这身本领。”
“若是王爷喜欢,臣以后可时常陪王爷出来狩猎。”
“当真?”
朝寒看着他那双眼眸微微失神,似乎漫天星辰都攘括其中,一如初见。
他听见自己说。
“只要殿下喜欢,臣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