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87、086 酒泣

　　晚会上，罗泣和李歌“如愿”获得了最受欢迎奖，而且还在热搜榜上挂了足足一年，赢足了排面，真是可喜可贺。
　　嗯？怎么可能？
　　他们是从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挂到今年一月一日中午的，也就是从去年挂到了今年，是一年没错啊；跟李歌比罗泣大一年是同理的。
　　晚会结束后，李歌意外地没有跟万岁抢人，而元旦当天也没有约罗泣出来玩，大概是为了准备礼物吧？
　　然后时间来到了元旦翌日，一个需要上课的日子。从万家出发去三中的罗泣是拿着两个红包去上学的。
　　作为文四的灵魂人物，罗泣的生日居然没多少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也没有大肆宣传或想着要替他庆祝。不过寿星本人倒不介意，反而很高兴自己能平平淡淡地度过生日的上半天。
　　但他的生日注定不会平淡地完结；生日的下半天，他会在李家度过。
　　在罗泣到家前五分钟，李曲就坐在门口等候了。于是，罗泣一进门就看到可爱的小团子背着手，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
　　“泣、哥、哥！”她甜甜地笑着对自己说。
　　“怎、么、啦？”罗泣半蹲着身，给了她一个同款的微笑。
　　李曲笑了两声，将手从背后伸出来，同时拿出了一封信：“生日快乐！”
　　“这是给我的吗？”罗泣惊喜地接过信封，把她搂了过来，“我可以现在拆吗？”他询问。
　　“嗯嗯！”李曲用力地点点头，用眼神催赶着他。
　　罗泣会心一笑，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打开来。
　　信封里是一张卡片，从卡面到卡底都是稚嫩的图案，但是意外地好看，“哇！小曲画画真好看。”他毫不吝啬地夸奖说，“你还画小人儿了，这个是我吧？”他指着其中一个小人儿。
　　“嗯！有点点。”李曲指着小人儿的下嘴角。
　　“是啊，泣哥哥这里有一个小红点。”罗泣笑着戳在了自己的朱砂痣上。
　　“那……泣哥哥喜欢吗？”李曲腼腆地问，眼神充满了期待。
　　“当然喜欢啊！超级无敌喜欢！”罗泣答得一点犹豫也没有。
　　而被温馨的两人堵在门外的李歌心里很不舒畅。并不是因为他没法儿进屋，而是跟他忘了要送生日礼物给罗泣、罗泣忘了要送生日礼物给李曲一样，李曲也忘了要送生日礼物给正牌哥哥了。
　　啊不对，罗泣根本就不知道李曲的生日，所以不算。
　　天色尚早，距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想到今天晚上怕是会很充实，李歌便把握时间把作业给写了。
　　不过写作业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先做。
　　“灯灯！你两年份的生日礼物！”李歌从口袋掏出两个大小不一的块状物，一个只有拇指头大，另一个则有手心那么宽。
　　也许是对礼物包装有阴影了吧，这两份生日礼物都没有包装；眼前的原木色小方块和亮黑色大矩块就是本体了。
　　李歌先把木头小方块交给罗泣：“这是去年的礼物，有鉴于你只送了我一本书，所以这是一份普通的礼物。”他发表了一个小心眼儿的言论。
　　罗泣没有在意，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有礼物收。什么也好，那都是锦上添花。
　　只是，他拿着木块上下左右看了个遍，却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是什么玩意儿？现在送礼物都讲这种看到实物还是不懂的神秘吗？”
　　“是个印章。”李歌说，“这个是卖家的设计，但能定制印出来的图样。”
　　这么说，小方块至少有一面是印模。
　　可是，罗泣刚才把方块的六个面都看了，只有一些切割时留下的条纹痕迹和一些小小小小钉，并没有印模；比较特别的一个面，中心位置有个洞，透过它可以隐约看到小方块里有件非木质的物体，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印章主体。
　　罗学渣研究了快有五分钟了，还是没看出个名堂来，于是他决定放弃：“学霸，说明书呢？”
　　李歌并没有取笑他，那天他自己也研究了不止五分钟，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胜负欲比较强，没有向人求助而已。“你试试拧它、转它。”他指示着，“不过记得温柔点儿。”
　　拧？转？温柔？
　　罗泣蹙着一边眉头，缓缓伸出小指头，然后戳了戳小方块。
　　嗯，它向右挪了两毫米。
　　“……你是来开玩笑的吗？”李歌都被气笑了。
　　“就是来开玩笑的。”罗泣说着再次朝小方块出手。他捏着其中一个角角，用阴力将它扭向左方，然后扭向右——
　　啊，动了。
　　就这样旋转到底，小方块就变成了小圆柱，而本来在小方块正中心的非木质物体经过旋转来到了小圆柱的底部，上面刻了个水平翻转的李歌手写半草书“Qi”。
　　小方块变形前只是个单纯的木头，而变形后也只是市面上常见的圆柱印章，可正是如此，才显得它更特别。
　　罗泣惊喜得眉毛都飞了：“哇呜，这个设计牛逼！”他已经开始期待他今年的生日礼物了。
　　李歌没有让罗泣等太久，很快把另一份礼物交给罗泣。大矩块的长宽高比例大概是六比八比五，就是矮胖矮胖的。手感上它也是木头制的，但和小方块不同，大矩块的表面涂抹了一层类似钢琴漆的颜料，边边角角也被修圆了。
　　那这玩意儿是什么呢？又是怎么开的呢？
　　罗泣舔了舔虎牙，一只手缓缓伸向它。
　　我拧！
　　……没反应。
　　我推！
　　……没反应。
　　我艹！
　　——不玩了。
　　看着气噗噗的罗气，李歌没忍住上手戳了戳他那被气鼓的脸颊。“你还有一种方法没试呢。”他提醒道。
　　哦哦哦我知道啦！罗泣嘿笑了两声，然后张嘴——
　　“傻逼！戳它！戳！”李歌连忙阻止了某个打算上嘴用咬的成年人。
　　“哦。”罗泣应了一声，并伸出了小指头。
　　我戳！
　　在罗泣嘴下幸存的小黑盒被戳得打了个冷颤。为了能少遭点儿罪，它主动打开了它的脑盖骨。
　　随着小黑盒的顶盖打开，里面的齿轮也开始运转，叮叮咚咚的声音随之响起。
　　“啧啧啧，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吗？还八音盒。”罗泣嘴上嫌弃着，但嘴角正在表达喜悦。
　　“三转乐师，你的音感不行啊。”李歌指向了发声的铜片，“这是三八二十四音盒！三个八度。”
　　“三个八度是三八二十四之后再减掉两个重复的Do啊李白，你是酒喝多了，脑袋和眼睛都不好使了吗？”三转乐师罗泣一秒也没有就反应过来了，“还是我应该问，这玩意儿有哪部分是你自己做的？”他拿起音乐盒，小幅度地晃了晃。
　　哟！真呛。是觉得礼物已经到手了、我没有把柄拿捏他，所以就不跟我客气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自然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所以，对于罗泣的挑衅，李歌只是选择了耐心解释：“从在电脑上画切割图，到把各种板子塞进机器、调整输出功率、开机，再到把小块儿们拿出来上钉子上漆，再再到把曲子重新编制，再再再到把一个个音符换成小点点，到最后把各种零件拼到一起，都是老子一个人干的……”
　　李歌的声音愈来愈没劲，彷佛是回到前几天辛苦制作礼物的时候。一到了抱怨的时候，他的火气儿就咻咻咻地烧回来了：“那天我问他有没有一个下午就能做好的手工，他就给我介绍了这个，说四个小时就能做好了。结果马的我做了八个小时之后才跟我说是他四个小时就能做好，我的话就说不准了！”
　　事不关己，罗泣缺德地笑了出来。
　　“笑个屁！你不会是真听不出来吧？”李歌撇着嘴说，“平日在路上听到某个谁拉个琴、吹个笛，你都能说出这曲子是莫顿芬．赫．肖曼特写的，怎么现在就听不出来了？”
　　罗泣愣了愣：“莫啥？”他居然没听说过这位作曲家。
　　“重点不是这个！”李歌几乎用吼着说，“这他妈是你的曲！”
　　“嗯？是吗？”罗泣意外地眨巴着眼睛，仔细地听了一段，“啊……是熟悉的幼稚味儿呢！”
　　李歌仰着头，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办法了，来打一架吧。”他无力地说，“幸好下一次准备生日礼物是十七年后。”
　　但说归说，别看罗泣一直在吐槽，他其实很喜欢这两件礼物。
　　而李歌在礼物上花的心思，升华了礼物的价值——
　　铜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有存在感；发条转到底后，音乐盒可以响一个小时，足够在某个男朋友未能在身边的夜晚里将犯耳鸣的罗泣哄睡。
　　在吵闹声中，太阳下山了。
　　今天这顿晚饭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分别，吃的还是家常饭，李曲还是坐在罗泣的腿上，寿星还是得伺候小团子。可是今晚这一顿饭其实比李歌生日那天吃的要丰盛些；在让罗泣感到有被重视到的同时，没有会让他觉得不自在的差别待遇。
　　最大的不同是桌子上的多款饮料，要知道曹惠贤平时是不会让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喝饮料的，渴了只能汤或水二选一。
　　在布置餐桌时，曹惠贤特意把两款饮料放到了罗泣的面前，“吃饭就配可口百事，没错吧？”她揶揄道。
　　罗泣嘟了嘟嘴巴，试图辩驳：“是真的好喝的！”
　　“嗯。”曹惠贤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在这一刻，罗泣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曹惠贤眼中就是一个喜欢喝各种奇奇怪怪、没准儿会喝到拉肚子的饮料的人。
　　这一顿晚饭吃得乐也融融，但不知道是什么原故，今晚的李歌好像特别的嗨，而且还像没骨头似的，坐得比罗泣上课的时候更加没坐样，捧起碗就靠在罗泣身上吃。
　　罗泣一开始没有多在意，直到肩膀被压麻了他才发现“事态严重”，上手试图将李歌推开。只是，他好不容易移开了一丁点儿，李歌就再次把头放了上去。
　　罗泣叹了口气：“不如你们两兄妹自己协商一下，看这椅子到底要给谁坐吧？”
　　李歌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椅子？”
　　“这椅子。”罗泣无奈地指着自己。
　　李歌呆呆地盯了他好几秒，突然意会过来，“噗”的一下子把喝到一半的饮料喷在罗泣脸上。
　　“啊啊啊！”罗泣惨叫着，瞬间甩了他十八掌，“李歌你有病啊！”
　　“是啊……”有神经病的李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啊，谢谢！”罗泣接过李曲递来的纸巾，往脸上抹了一把，才接着说，“你喝的到底什么啊？怎么是紫的？”
　　“嗯？啊啊，是葡萄汁儿！”李歌想了想才回答。
　　“汁？”罗泣不信任地瞪了他一眼，“我看是酒吧，看把你嗨得。”
　　李歌傻笑着回头，朝他比了个赞：“恭喜这位同学！你猜对了！”
　　“切，你喝个假酒还装醉……啥？”罗泣吐槽的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李歌的杯子拿来嗅了嗅，又迅速拿开，“哇好呛。”
　　怀中的李曲笑着把自己的杯子拿给了罗泣：“这个甜哒！”
　　罗泣往杯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液体也是紫红紫红的，但嗅起来甜甜的：“这才叫葡萄汁儿！”
　　“都是成年人了，喝点酒不相干。”李默笑着从旁边拿了个新杯子，往里面倒了点啤酒，“你也试试吧。”他把杯子推向了罗泣。
　　“可是它看起来不好喝啊……”罗泣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浅尝了一口，“哇！好难喝！”他从李歌的碗里偷了一口饭，放嘴里吧唧着，试图盖过那啤酒味儿。
　　“是吗？还是你尝尝这个。”李歌笑着，把李默那杯白的递给了罗泣。
　　傻乎乎的罗泣举杯喝了一口。“啊啊啊啊啊救命！”他惨叫着又吧唧了一大口饭，“饭没用呃啊！”
　　“吃蛋糕？”李曲建议着。
　　“那快！上蛋糕！”罗泣从未试过这么迫切想吃生日蛋糕。
　　李歌给他喝的“气泡水”辣劲儿实在是太强了。曹惠贤才刚把蜡烛点起来，罗泣就火速许完愿、把小火苗吹熄了。等不及曹惠贤把蛋糕切成小块，他直接用手指挖走了一大块奶油，怼进嘴里。
　　“嗷！好甜！”罗泣用手搓着发紧的下巴，不过辣劲儿确实淡了。
　　“那这个又如何？”李歌没等他缓过来，又给他倒了点红酒。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罗泣舔百酒。虽然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但这只是一次半次，而且逗罗泣多好玩啊，所以唯一清醒着的曹惠贤也没阻止李家的两父子。
　　再说，罗泣整晚舔过的酒加起来还没有一杯满，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他今天的糖量可能有点超标了：为了辟除酒味，平时不怎么喜欢的奶油蛋糕他倒是吃进去了不少。
　　酒过三巡，看着桌子上愈来愈多的空瓶，罗泣有点不肯定是真有这么多呢，还是他眼花了。
　　“我感觉我有点醉了。”罗泣傻笑着说。
　　“醉了的人会说他没醉，你这说醉了的肯定没醉！”李歌说着，又给罗泣重新倒了一杯。
　　罗泣没有马上把酒杯接过来，而是拍了拍李曲说：“小曲乖！去找妈妈！”对上她不明所以的眼神，罗泣又补上了一句，“你泣哥哥没醉过，不知道醉了会不会想吃小朋友。”
　　七分醉的李歌直勾勾地看着罗泣快有十来秒才反应过来。他笑得歪倒在罗泣身上，一杯酒差点儿就洒到自己身上：“没准儿你是醉了抱人就哭的类型呢？”
　　“我是不是还不知道，但你肯定是醉了就往别人身上靠的类型！”罗泣不满地推开了他，“奇怪？我明明没喝很多啊。”
　　李默开怀地笑了起来：“以后长记性了，酒跟气泡水混一起喝容易醉。”
　　“啊，混了吗？”罗泣眨巴着眼睛，“可还是喝得不多啊。”
　　“跟喝了多少没关系，你喝一百杯白开水也不会醉！”李歌吐槽道，“醉不醉看度数！”
　　罗泣又愣了愣，拿起他喝得最多，而且觉得最好喝的一瓶。“这才十二度啊？”他傻乎乎道。
　　一旁陪小团子看戏看得很高兴的曹惠贤终于看不下去了：“傻孩子，这是酒精浓度不是温度啊……”
　　事实证明，罗泣是醉了就睡的人，不吃小朋友。喝完最后一杯，他就乖巧地从饭厅走到了客厅，僵硬地倒在沙发上。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就呼呼大睡了。
　　李歌的酒量稍微比罗泣好一些，目前还没有倒下，但也是醉得七七八八了。醉了会往别人身上靠的他笑着跟在罗泣身后来到客厅，盘膝坐在地上，手欠地戳弄着罗泣：“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起——床——喽——”
　　罗泣纹丝不动。
　　李歌又提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宝宝起床了！”
　　罗泣继续纹丝不动。
　　直到李歌的嗓子都哑了，罗泣还是没理过他。
　　然后时间来到九点半，准备睡觉的小团子一手抱着小熊熊，一手捂着耳朵，哒哒哒地往哥哥们的方向走去。
　　她抓着小熊熊的手戳了戳李歌，对他说：“哥哥也睡觉觉呀。”
　　李歌看着她，迷惑地眨了两下眼睛：“哦。”然后就枕着罗泣的手睡了。
　　这下总算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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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业太多，写不完了OvQ，这段时间会改3天一更，我把作业都写完就会回到2天一更的日子了，我保证！
2021-04-1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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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排队替补换课，祝我好运OvQ。
然后我下周一就开学了呜呜呜，我会努力安排好时间，尽量避免延更的！
2022-08-24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