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88、087 晕乎乎

　　“罗泣、罗泣，回房间睡吧？”
　　现在的时间不早了，饭桌上那一片狼藉早就收拾好，而小朋友和大朋友也都回房间睡觉去了，唯独中朋友还保持着一开始脸朝下的姿势。
　　虽然他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呼吸听起来也很顺畅，但今年的冬天有点冷，客厅的窗户还有点儿漏风，盖十条被子也没用，还是回房间睡比较好。
　　见呼唤无果，曹惠贤便戳了戳罗泣的脸蛋：“罗泣啊。”
　　动手果然比光动口的效果好，睡梦中的人被戳得抖了抖，而后乖巧地爬了起来，活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兔子。
　　曹惠贤没忍住又戳了戳他：“回房间继续睡吧。”
　　罗泣噘着唇愣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想去厕所……”他嘟囔道。
　　曹惠贤忍俊不禁：“那去啊。”
　　罗泣这才点点头，慢悠悠地爬下沙发，晃着穿过走廊、前往阳台。
　　“傻孩子，走错路了！”曹惠贤追了上去。
　　“没有。”罗泣呆呆地说，“阳台，右拐，厕所。”
　　曹惠贤笑着叹息：“你记错谁家了，厕所这边。”她把罗泣带到李歌的房门前。
　　“哦……”罗泣困惑地抓了抓脑袋，“啊。”
　　不等他转动门把，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早就醒过来还去洗了个澡的李歌正想把罗泣拿回房间去，却没想到罗泣就在房门口，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去。还在恍神的罗泣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差点儿就坐地上去了。
　　“啊……你醒了？”李歌道。
　　罗泣没有回答他，而是委屈巴巴地扭头向曹惠贤控诉：“他撞我！”
　　曹惠贤愣了愣，抬手往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不气，乖。”
　　罗泣被揉得不怎么悄悄地勾起了唇，从李歌身边走过时，他还嚣张地哼了一声。“厕所、刷牙、洗澡、睡觉！”他不知道在向谁交代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在罗泣关上卫生间的门后，一同笑了出来。
　　曹惠贤先停下来了。“你酒醒了吗？”她关心道，替李歌拨好那被擦得乱七八糟的浏海。
　　李歌弯着腰配合她的动作。“醒一半了吧，感觉还有点晕乎乎的，但神智应该清醒。”他回答。
　　“那你能照顾好那个醉汉吗？”曹惠贤笑着问。
　　李歌微微一笑：“这一点就不用担心了，我肯定是能的。”
　　罗泣从卫生间出来时，李歌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不过还没有睡着。
　　“在等我？”罗泣说着就往床上扑去。
　　卫生间可能是个醒酒的好地方，他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嗯，是在等你。”李歌伸出手臂搂住罗泣，而冰冷的气息也跟着传来，“你洗冷水澡了？”
　　“没有，洗脸而已。”罗泣回答，“不喜欢晕乎乎的感觉。”
　　李歌轻笑了一声：“可是这样就没睡意了啊。”
　　“睡意再酝酿不就有了。”罗泣不在意地说，“而且我觉得快有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李歌看着罗泣若有所思。半刻后，他慢慢凑了上去：“我说……你既然都醒了，要不先别睡了吧？”他把半边身子压向罗泣，伸长了手去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
　　罗泣睁开了一只眼，打算看看李歌到底想做什么。但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先入眼帘的是李歌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的一盒和一瓶。
　　“你！”他惊恐地把另一只眼也睁开来。
　　“嘘。”李歌提醒他降低音量，免得打草惊蛇，“我已经锁门了。”说着，他把另外半边身体也压了上去。
　　某处把罗泣硌得慌，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瞪着李歌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好像又不清醒了。
　　李歌坐直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不想吗？”
　　罗泣还是没有说话，但他回答了。
　　李歌玩味地挑了挑眉头，往前挪去。
　　“有件事儿，我们‘讨论’过很多次，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都不是纯零。”他笑着说，“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啊。”罗泣嘟囔着说。
　　“是吗？但我想过。”李歌笑说，“今天是你生日，得打。可是老攻欺负人可以，打人就不太行了。”
　　罗泣愣了会儿：“……什么意思？”
　　“就是你架干得多，人倒是没有过，会吗？”李歌把上半身压向罗泣，“不会的话……哥教你飞。”
　　说着，李歌牵起罗泣的手，将他带向自己——
　　看着李歌气噗噗的后脑杓，罗泣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屁！”李歌斥喝着，继续用气噗噗的后脑杓对着他，“你懂八懂温柔是啥子啊小弟弟！”
　　罗泣对此表示无辜：“没办法啊，弟弟是个爆发型的选手。”他说完还贫嘴地补充，“你想说我猛就直说嘛。”
　　李歌不满地啧了一声：“我他妈还是持久型的选手呢！”他警告说，“下次就跟你挑战三千米的最佳时间，让你腿软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怕.jpg。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罗泣换了个态度。“哎，起来洗澡吧？”他柔声道。
　　李歌不是不给人面子的类型，没有乘机发罗泣脾气。他应了一声，勉强用手臂撑起了上半身打算下床。只是，他刚离开床垫就长嗷一声，啪地倒回床上去。
　　“你怎么了？”罗泣紧张地问。
　　“我……腰酸……屁痛……”李歌凄惨且恶心地形容着，“跟蹲坑上拉了半天嘶一样。”
　　“天冷，记得盖好被子。”罗泣失笑，手在李歌的后腰上轻按着，“这力度还行吗客人？”
　　“行……啊、那里用力点儿。”李歌指挥着。
　　罗泣的手心很暖和，按的力度也刚刚好，而且按得很是地方，客人李歌满意得忍不住一直哼哼。
　　服务员罗泣倒不是很满意：“亲爱的，你快让贤者破戒了。”
　　闻之，李歌立马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撵走身上的不适，“我洗澡！”他敏捷地蹦下床，火速往浴室奔去。
　　他从浴室出来时，罗泣正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他洗完、好轮到自己洗澡。“你要是着急就进来一块儿洗啊？”李歌疑惑道。
　　罗泣笑了一声：“你要是不介意新手挑战高难度场景，我们下次就一块儿洗。”见李歌马上提好裤头，他并没有继续调侃，毕竟风水是会轮流转的，“床单我换了，暂时扔在地上，是放洗衣篮里一块儿拿去洗吗？”
　　“嗯……大概吧？”李歌不是很肯定，“要真问起了，就说酒后不清醒、尿床了吧。”
　　“……傻逼。”罗泣越过他，走进了浴室。
　　说是说洗澡，其实罗泣只是过了下水；他又不是李歌，没什么好洗的。然而，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李歌居然已经睡着了，连被子也来不及盖好，看来是累坏了。
　　罗泣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想给大男孩掖被子。
　　长袖的睡衣将李歌身上的痕迹和红肿完全遮盖，但眼角的红晕却告诉看到的人，这身体的主人刚经历了一番摧残。
　　罗泣对自己啧了三声：“我可真是个流氓。”唾弃完，他将手臂塞到李歌的脑袋下，把人兜了过来，“晚安，男朋友。”他悄悄吻在李歌的眼尾处。
　　叮铃铃——
　　讨厌的闹钟声将李歌从睡梦深处赶了出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准备把闹钟的嘴给堵上。
　　“啊——”他刚伸出手，后腰便传来一股酸劲，比陈年老醋还要酸一些，差点儿就让他背过气去，“罗泣救命，我要死了！”因为这股酸劲，他的身体没法随意动弹，只能保持着伸手准备关闹钟的姿势，随时会掉到地上。
　　听到这指名道姓的呼唤，罗泣总算睁开了眼，但因为李歌没说明自己在等他，所以他醒得很悠闲。
　　“唔……你怎么了！”在看见悬崖边上的李歌后，罗泣连忙清醒，把他拉了回来。
　　李歌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闷闷的声音穿过被褥传来：“我的老腰啊……”
　　吃香喝辣的罗泣意思意思地表达了内疚，再度给李歌揉起了腰作为赔罪。“要不你今天别上学了吧？就跟阿姨说你宿醉、头痛。”他提议说。
　　“不要。”李歌果断拒绝了，“我们在晚会上出的风头一时无两，我要回去接受大家的崇拜。”
　　罗泣眯起了眼睛，手上使劲一按，手下鲤歌一蹦，然后就不动了。
　　……突然不是很想回学校了。
　　最终，在上学和翘课之间，他们选择了中间的选项，也就是只上下午的课。主要是李歌有心无力，花了一整个上午才下得了床。
　　对于李歌走路一拐一拐的，还不时揉屁揉腰，官方说法是“昨晚喝醉了、坐空了、摔了一大跤”。至于官方说法可不可信……
　　至少曹惠贤是信了，而万岁是不信的。
　　“某人长大了，不小喽。”他阴阳怪气地说。
　　虽然他的话表面上是呛罗泣，但真正被呛到的是李歌。要面子的前一中大佬被呛得脸红，伸出长腿就往他的屁股蹬去，怎料对方还没喊痛，他自己先不行了。“嘶、我的老腰啊……”他扶着罗泣的肩膀直抽着气。
　　逃过物理攻击的万岁终是没逃过魔法攻击，他捂住自己的脸，崩溃地哭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为免受到进一步的伤害，他决定先行一步。
　　不过，至少罗辑反攻成功了，老夫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呜呜呜……
　　而同样不相信官方说辞的还有一个人。
　　张烨围着姗姗来迟的李歌转了一圈，虽然没看出什么异样，但据说昨天是三中前大佬的生日。要说他们没发生点什么，他还真不信呢。
　　“你……真坐空了？”他不信任地问。
　　李歌额角一抽，摆出了一副恼羞的模样：“不然呢？这么傻逼的事我编出来骗你吗？”他忿然吐出一口浊气，把嘴噘得老高了，“去他的破椅子！我平时就是太惯它了，居然在这种时候使我绊子。”
　　嗯？难道是真的？
　　听着李歌那真情的抱怨，张烨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应该质疑朋友的，而且是用这样的想法。“那个……你要是想去哪的话就叫我一声吧，我扶你。”他试图以行动来弥补。
　　“不，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觉得不好意思的又岂只他一人呢？李歌本人也挺不好意思的。说谎就算了，他居然还演上了。
　　而短暂的轻松日子过后，他们就迎来了一年两度的痛苦时光；今年的新年在一月底，为了让同学们能快乐过新年，所以期末考就被提前到一月中了。
　　期末考的前一周永远是违规率最低的一周。哪怕是对学习最不上心的文理四，也会在这段时间努力一下，好向家里人交代；就算是没有家里人，期末考努力点儿也能省去后续不少麻烦，比如各种补课，又比如留级的问题。
　　为了让罗泣和李歌能够针对性地复习，老徐一行人通了几个宵把这两个疯子前段时间写的卷子都给批改好了。
　　因为卷子的难度不一，李歌的总分落在六百五十到七百三十之间，而罗泣的分差就比较大了，总分能从四百五十到七百。
　　“你这七百分……”老徐看着那一套模拟卷欲言又止。
　　“有翻书的。”罗泣老实说。
　　听到这答案，老徐明显有一丝失落，但并没有持续多久。“那这六百多的……”他又拿起了另一套卷子。
　　罗泣拿起卷子上下左右转着看：“这是我最后写的，好像是……自己写的吧？”
　　“真的？”老徐惊喜地问。
　　“应该吧？不重要。”罗泣不在乎地说。总之，只要他有好好发挥，留级的事情无须考虑就是了。
　　而同样对自己的成绩满不在乎的还有李歌。吸取了上次期末考的教训，今年要面对高考的李歌没有膨胀也没焦虑，仍然表现得一脸从容。
　　就是可怜了为这群学生操碎了心的老徐。一想到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一想到自己带的那班高一两年多后就要高考……头发又要染了。
　　啊啊脑仁儿痛啊！
　　“你们是傻逼吗？这道题我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罗泣凭实力嫌弃着，“答案就在书的第一百零八页，就是抄，或者背，不用动脑子的！”
　　此时，宿舍里的学渣正在临急抱佛脚，试图在这几天里把知识全塞进脑袋里。
　　然而，他们的异想没有成功，反倒是自尊被磨去了不少。
　　“我说罗辑你嚣张个屁啊？要不是因为李歌，你现在还跟我们一块儿想呢！还一百零八页……”被瞧不起的万岁气噗噗地说，“我他妈还说三百八十页呢！”
　　“就是说，这本书才两百多页，三百八十是不可能的。”同样被瞧不起的陈良并没有站在万岁这边，“而且答案真的在一百零八。”
　　万岁一时语塞，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百零八页一眼，然后用假装不屑的眼神瞪了罗泣一眼。
　　“你不过来吗？”陈良抽空关心独自在角落复习的汤文。
　　汤文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回头，给了他一个关怀智障的眼神。
　　陈良气得咬了咬牙，却发作不出来，谁让他真智障了呢？人家的成绩一向好着，只要别打扰他的日常学习，他能永居文四的前十。
　　就是这文四前十的年级排名是多少呢？嘶……只能说拿过文四第一的罗泣跟文四第二，当时全级排名差了几十。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能争分的时间已经没了。
　　“考试时间到，请考生停笔，将答卷从后面传上来。”监考老师指示着，“前面的同学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上面啊。”
　　就在其他的卷子咻咻咻地传上前去时，某一列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面那个同学别写了，刚才给你这么多时间都写不来，就这两秒钟时间，你只能画朵小红花儿。”监考老师走过去抽走了万岁的笔，还不忘补上了一刀，“要是你是倒数第二个，还能趁机抄后面那同学的答案，但你这坐最后的，只能耽误其他同学回家吃饭知道不？”
　　万岁看着远去的笔和卷子，嘴角耷拉了下来：“有必要吗你？不让我写就不让我写嘛，呛我干什么？”他一通吼完就趴到桌上，“哇”的哭了出声，“你们一个两个都爱呛我、贬低我！呜呜我不活了……”
　　听到他的话，刚才还悠悠然的监考老师突然悠不住了：“哎哟这可不行！”他连忙把外面的老师叫进来帮忙点卷，自己则继续开导万岁，“同学你听我说啊，一次两次的失败不算什么，因为往后还会有三次四次五次六、呃……总之！失败是人生必经而且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只要你能再次站起来，其实你就成功了。”
　　万岁傻愣愣地抬起头，抹了把汗：“……可以了老师，我是个食言的小人，光说不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监考老师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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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重点修文章节，这章必修！
看看我写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的部分嘛～亲妈专属AwA。
2021-04-1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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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删了，但那部分依旧亲妈专属。
有缘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看，就是……唉。
2022-08-25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