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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82 上课 ...

  •   一中前大佬出现在三中的事需要低调。因为高三理科组的人已经知道李歌来找罗泣了,为了控制知情者人数,他们这次依旧从二号梯上楼。
      现在是上课时间,所有人都在教室里头。为免引起骚乱,罗泣特意走在李歌和教室中间,或多或少地替他挡一挡视线。
      可是,李歌当初成为一中大佬是有原因的,皮是其中一个。他不但没领罗泣的意,还故意把脑袋探出来朝理四做了个鬼脸。
      教室里的野菜不愧是木属性的,被人一点就着。他用力拍桌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人就骂:“我艹你妈的!”
      在黑板写字的老陆被吓得折断了粉笔。他回头瞪了野菜一眼,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就砸了过去:“凶什么啊你!”
      “我!”被纸巾扔中的野菜愣了愣,直盯着老陆。
      “我什么我!”老陆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另一包纸巾,再次砸向野菜,“是想刷马桶还是刷水沟啊?”
      呃,两样都不想。
      野菜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就憋屈地坐下,朝窗外某个假装无辜可怜弱小的大佬级人物举起了中指。
      “你还来是吧?”老陆指了指野菜,再次摸向口袋,但没摸到第三包纸巾,“……去把那两包纸巾捡回来!”
      夹在中间的罗泣痛苦地一手扶额,一手拽着李歌继续往前走去。
      “你们三中的老师真有意思。”李歌嘿笑着说。
      “你们一中的学生真折腾人。”罗泣无奈地道。
      李歌哼了一声:“哪有三中的能折腾。”
      因为某个很能折腾人的三中学生死活不跟某个折腾人的一中学生和好,所以老徐的课已经上完了,现在是老郑的课。
      不过也好,老徐的课有时候挺无聊的。
      看到李歌的出现,老郑并没有很惊讶,可能是老徐告诉他了。他只是夸张地喊着:“哟!失踪人口回来啰!”
      “郑老师好!”李歌像个乖学生那样向老郑躬身敬礼。
      “看看,看看!”老郑指着李歌向所有人说,尤其是某个跟李歌一块儿进门的人,“学学人家吧罗泣。”
      罗泣撇嘴,不情不愿地学着李歌做了一套:“郑老师好……”
      老郑看起来不太满意。“听说那天你对校长做的那套可标准了,怎么到我这儿却不一样了?”他酸溜溜道,“算了,坐吧坐吧,咱继续上课。”
      虽然老郑让他们坐下上课,可这“坐吧坐吧”是要坐哪儿呢?
      李歌看了看教室前排的空位,又看了看右侧的空位,接着看了看万岁。
      “……艹,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俩什么。”万岁骂骂咧咧地收拾桌子,拿上该拿的东西就火速搬离了现场,跑到距离他们最远的空位去。
      “这下行了吧?赶紧坐下。”罗泣瞥了他一眼,从抽屉拿出课本扔到万岁的前.桌面上,“爱写爱画随便你。”
      只是,他的屁股刚沾椅,李歌就把他拉起来了。
      罗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干什么呢你?”
      李歌委屈巴巴地噘着嘴,手指直戳弄着罗泣:“我想坐你的位置。”
      罗泣难受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你今天太恶心了。”他嫌弃着,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在罗泣的教室用着罗泣的桌椅成为了罗泣的同桌。
      非常好!
      李歌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然后打开罗泣的课本。
      虽然文四的教学进度跟他们八班的进度差不多,都在教同一个课题。不过,李歌不是按八班的进度学习的,这一部分他半个月前就自学过了。
      只是,山长水远来到三中上课,要是跟在一中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那也太没意思了。所以,李歌决定把脑袋里的知识先扔出来,专心地听老郑讲课。
      就这副认真上课的模样,要是让一中的老师看到了,怕是会感动得哭出来吧?
      李歌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左侧,要清楚看到黑板就得侧着坐。虽然这坐姿不方便学习,但方便他不着痕迹地看罗泣。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罗泣并没有在认真听课,而是在认真地酝酿睡意。
      他的支点落在椅子的最边缘,椅背和他的腰之间能塞进一个圆滚滚的大抱枕。为了防止身体往地上滑去,他将一只脚打直、脚掌蹬着桌子脚的横杆,而他的另一只脚则曲了起来、踩在椅子脚的横杆上。
      这可不是个对脊椎友好的坐姿,它特别伤腰。
      李歌连啧了三声。
      台上的老郑敲响黑板,试图引起大伙们的注意:“这题型很常见也很常错,都给我留神听啊。”
      台下的罗泣动了动,身体倾前去够笔。
      李歌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没想到罗泣原来有在听课啊。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台上的老郑搁下粉笔走到一旁,李歌也在同一时间放下笔。这时他转头去看罗泣,才发现罗泣手上的自动铅笔连笔芯都没按出来,能写个毛线呢?
      李歌重叹一口气:“罗泣啊,你好歹画只龟吧?真不敬业。”
      罗泣保持原来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回头:“你在跟我说话?”
      李歌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我怎么感觉你更聋了?是最近耳机用太多了吗?”他蹙着眉头,手指戳在罗泣的耳朵上。
      罗泣苦笑一声,小声地说:“因为你不在。”
      就这个音量,换作罗泣可能是听不见了,但李歌不聋,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一直都在,是你溜了。”他纠正了罗泣的说法,“你啊,以后不许再溜了,有什么当场说清楚。你看你花了大半个月,最后还不是回来了。”
      罗泣轻垂眼帘,没有马上回答。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老郑干扰了他:“都抄完了吧?那听懂了吗?”
      教室里没有回答的声音。
      “……都听懂了吗!”他提高声量再问了一次。
      “懂……”教室里响起了七零八落的声音。
      呀,答得这么勉强,可真是委屈他们了呢。
      老郑额角一抽,指着有份说懂的罗泣:“那你上来把左边这道题做了吧。”
      “啊?”罗泣连忙坐直身,瞪大眼睛来回比对黑板和李歌桌上的课本,试图找出相似的例题。
      看到他失措的模样,李歌以拳掩嘴,偷偷勾起唇角。
      “还有你!翘课翘了这么多天可憋坏你了吧?看你这课上得多开心。”老郑指着李歌说,“上来把右边这道题做了!”
      “好吧。”李歌噘了噘唇,抬眸扫了黑板一眼。
      这道题目难度不高,老郑刚就讲过例题了,还提醒了大家有什么地方值得注意,有上课的话就没什么机会能做错。
      于是,李歌抬头挺胸地走向黑板。
      黑板上的两道题目都是同一种题型的,只有数字上的变化。他俩都在同一个班上,经过老郑的讲解,理应两人都会写,但因为罗泣刚才没在听,所以没什么机会能不做错。
      于是,罗泣在将课本从头到尾翻了三遍都没找到一样的题后,垂头丧气地步向刑场。
      看看,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
      黑板前,李歌咚咚咚咚地写下一个又一个粉笔字;李歌旁,罗泣唦唦唦唦地画下一个又一个粉笔圈。
      在其他人眼中,罗泣是在捏着粉笔认真思考,但实际上他的嘴巴正忙着引起李歌的注意:“李歌,嘶……嘶嘶!李歌!”
      不聋的李歌清楚听到了罗泣的呼唤,便往左方瞟去,用眉头抛出一个问号。
      “救、我。”罗泣用眼神示意着他要写的那道题。
      李歌没有作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啵我一口!
      罗泣瞪了他一眼:“你有病!”
      噢……那太可惜了。
      李歌无辜地耸了耸肩,继续写他的题目。
      不是我不救,是他自己不要的。
      这时,老郑留意到罗泣还没动笔。“不说懂了吗?”他反问。
      我懂个屁!罗泣腹诽,明面上则回答:“最近肠胃不好,还在消化。”
      虽然他作为一个学渣,承认自己没听懂既不丢脸也没不合适,但他不能跟老郑这样说,因为会被烦死。
      看着自己不可能凭空变出答案来的题目,罗泣再次向李歌求救:“帅歌、男朋友!”
      李歌没有作声,只是朝黑板噘起了嘴唇。
      “我去你的!”罗泣咬着牙根低骂一句。
      只是,坚持不到两秒,他还是屈服了,朝黑板抛出一个会转弯兼有追踪功能的飞吻。
      李歌抓了把空气,再送到嘴边,给飞吻加了个速:“收到了。”
      罗泣老脸一热,粉笔在黑板上敲了两下,催赶道:“我付钱了,货呢?”
      “急什么?”李歌说着,在身体挡得到的地方写画着。
      黑板前,学霸每写一句就停下来打个“草稿”;学霸旁,学渣每“写”一句就停下来低头“思考”。
      姜还是老的辣,老郑很快就看出端倪了:“十五减八你打什么草稿!”他斥责道,“最后那一行我来写,李歌你给我滚回去!”
      不要啊——
      罗泣无声地呐喊着。
      因为某个倔小子一开始不愿意啵强小子一个,所以强小子比倔小子多写了三行。现在强小子算完被赶走了,倔小子还有两行才写到答案。
      所以说,别倔。
      李歌嘲讽地向罗泣啧了三声,嚣张地离开了。
      而目送完李歌离开的罗泣,则面向黑板扬头站着,不知道是在看题目还是在怀疑人生。
      不过,十多秒后他就真的在看题目了,因为老郑的唠叨技能快蓄好、可以使用了。
      让我看看李歌是怎么蹦出答案来的啊……
      这里有个十五,是上面抄下来的,可这个八是哪里来的?
      十六除以四?等于四而已啊?
      哦哦,要除以二分之一,那这二分之一哪来的?
      吧啦吧啦……
      罗泣就这样从答案一步步把列式推算出来,等推到差不多了,就把整个思路倒过来,或者说顺过来,套用在自己在写的题目上,将剩下的运算过程憋出来。
      应该是对的吧?罗泣犹豫着放下粉笔,犹豫着回到座位,犹豫着向李歌查证:“有对吗?”
      李歌轻叹一口气,顶着一脸复杂看向他:“我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呢。”
      讲台前的老郑也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刚没把这件事放在注意事项里。”他拿起红粉笔,圈起了罗泣自己憋出来的第一行运算中某个符号,“加号,麻烦写正一点,不然就会跟罗泣一样看成乘号,然后下面就全错了。听到了没啊傻子!”他嫌弃地把罗泣写的列式给改了。
      老郑那一声“傻子”没有震慑到任何一位傻子,却震到李歌了:“你们三中的老师真狂,这样跟学生说话都不怕被投诉吗?”
      “怕啊。”罗泣嘲笑道,“所以他不会在主任跟校长面前这样说。”
      刚讲完黑板上的两道题目,下课铃就响起来了,完全没有给老郑说出“给我一点时间把这一题讲完”,然后一题接着一题讲下去的机会。
      可恶!老郑不情不愿地放下粉笔。
      在一中,李歌的课间休息时间是一段可以坐着写卷子而且不会被人打扰的时间。现在来了三中,他决定入乡随俗、嫁泣随泣,学学罗泣是怎样利用这段时间的。
      “能怎么用啊?就坐着看戏呗。”罗泣不客气地靠在李歌身上,“比如谁跟谁说谁和谁在交往、谁跟谁聊着聊着又吵起来之类的。”
      “哦……”李歌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很无聊对吧?”罗泣笑问。
      “一丢丢吧。”李歌诚实地回答,“我以为三中的竞争这么激烈,课间应该会很刺激。”
      罗泣一愣后笑了出来:“偶尔吧,我高一那阵子确实很刺激,但上高二之后就比较少了。现在还是有,不过要打的话,应该会去找张厌吧?”
      “有了现大佬就不要前大佬了吗?”李歌揶揄道。
      “也不是,他们还是挺喜欢找我的。”罗泣自豪地说,比如刚发生的野火野菜VS野种。
      似乎是为了印证罗泣的话,他刚说完不久,文四的大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来人是许久不见的王琥。
      “虎爷出院啦。”罗泣平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不是在嘲讽。
      王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点上,便没因此动怒。“你胆子挺肥啊,还敢带他过来。”他眯着眼睛说。
      罗泣微微倾前身体,不再靠着李歌,“我可真无辜,这玩意儿明明是校长带过来的。”他回头去看背后的男人,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开始还想溜呢,没成功。”
      “溜?”王琥假笑一声,马上换了副表情,“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就说了没成功,这不……溜不了就享受呗,不然还能怎么着?”罗泣勉强地说着,又倒了回去,还不客气地在李歌身上蹭了蹭,“啊……舒服。”
      王琥瞪着他,脖子扭得喀咯作响。
      见他准备要跟自己动手,罗泣身体一僵,马上站直了起来:“别别别!虎爷我错了,别动手。”他做了个“咱们先缓缓”的手势,“我真的不想再碰水了。”他诚恳地说。
      “……啊?”王琥被他突如其来的滑稽给整茫了。
      也不知道是被孬种罗泣还是迷茫王琥给逗的,一旁吃花生的万岁没忍住嗤笑了出声:“虎爷您没发现野火最近挺老实的吗?也没趁您不在的时候蹦高点儿。”他帮忙解释说,“最近学校改变了政策,不用消极处分了,改用积极处分。”
      “积极?多积极啊?”李歌听得一脸懵逼。
      “就是‘不让学生留下不良记录,而是让学生多做好事、服务大家’那么积极,比如刷马桶、洗水沟,还有食堂那几百只碗。”万岁说到最后,向罗泣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架呢,是要至少两个人才能打起来的。因为罗泣的不配合,王琥只好带着不明所以离开了。
      仍然不明所以的,还有一个。
      “万岁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想碰水了?怎么就认怂了?”李歌根据疑问产生的倒序问。
      罗泣重叹一口气,一一解释:“因为我前阵子跟你刚在理四门口挑衅的那个人以及他老大打了一架,然后就被罚去校园服务了。万岁那眼神就是同情和怜悯,可怜我这悲惨的遭遇。”说到这里,他捂住了脸,还假抽泣了两声,“我能不认怂吗?我对着那大水桶怂爆了!”
      “我艹打起来了?那你受伤了没?我看看!”李歌紧张地拉起罗泣的衣摆,“哇!这腹肌真棒!背肌也让我看看——”
      不等李歌占便宜成功,罗泣就把衣服扯下来了:“别闹。”
      李歌神经兮兮地嗅了两下:“我闻到故事的味道。”他眯起眼睛,托了托鼻梁上那不存在的眼镜,“是你那阵子突然不来我家的原因。”
      罗泣轻笑了一声,在他的脑袋上撸了一把:“恭喜你答对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李歌追问。
      罗泣抿着唇,认真地想了想:“……找个良辰吉日吧。”
      “例如我们一块儿洗澡的时候?”李歌夸张地舔了下唇。
      “艹?”罗泣当场傻了眼。
      咔嚓——
      听到快门声,两人同时转头,刚好看见某个假装若无其事的少女。
      “你啊……”罗泣叹了口大气。
      李歌低声笑着:“她谁啊?”
      “孟檬,人称学委大人,不包括我。”罗泣回答。
      “因为大佬的地位比学委高嘛。”李歌理解地说,“但那是‘萌’还是……‘猛’啊?”
      罗泣愣了愣:“都有吧,大概。”
      李歌噘了噘唇,没再深究,只是喊了一声:“孟檬!”
      “怎、怎么了!”又萌又猛的少女心虚地回了一句。
      “快看!”李歌说着,从后抱住罗泣,并在他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啊啊啊!”罗泣痛苦地喊着。
      “啊啊啊!”孟檬兴奋地喊着。
      ……这是什么世界啊啊啊!万岁在心里崩溃地喊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也好,老徐的课有时候挺无聊的。
    —教职室内—
    老徐:哈——啾!哪个小子又说我坏话了!是不是你!#\( ` 口|教职室的门
    2021-04-03 字
    ——
    看了眼001,我艹那分段是怎么肥事?
    2022-08-2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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