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54、053 二娘家

　　在保姆的帮助下，罗泣成功找到了“稀有时装”——内裤，他满怀感激地把内裤和睡衣交到某位在浴室里关了十分钟的的苦逼少年手上。
　　拿到衣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前提是拿到合身的衣服。那个曾经困扰着罗泣的问题如今出现在自己身上，因为罗泣的肩膀比自己宽，而且还喜欢买大至少一号的衣服，所以穿上他的衣服后，肩膀处是松松垮垮。
　　“就算衣服大一号、布料多一点，价钱还是一样也没必要买大的吧！”他抱怨着，对于自己穿着罗泣的衣服需要摺袖子这一点很不满。
　　罗泣没有理会，直接滚上了云。
　　李歌啧了一声，溜达到床边，“躺椅不收吗？”他不确定这躺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张开来了。
　　“那是我的床。”罗泣解释，“我现在躺的叫云。”
　　云？说起来，罗泣也把他那张床叫“乌云”，刚换床的时候还抱怨来着呢，嫌太软睡不着，就是后来都睡到醒不来了。李歌带着疑惑躺了上去，背一沾床整个人就陷下去了，感觉上比自己那张还软一点，“啊……舒服。”他满足地蹭了蹭，“你就是糙养的。”他笑道。
　　“睡不惯就是睡不惯，除了上次发烧在这床睡着过，我都是在躺椅上睡的。”罗泣也在他旁边蹭了蹭，“每次都先爬上床尝试，每次都睡不着，每次都气着换回躺椅。”他拉过被子，把两个人都盖好，看来是想尝试睡着。
　　李歌看着他闭上眼睛装睡的模样，彷佛能看到平日里的他是怎么被云气疯的。“我人借你，我硬梆梆的。”他用力地抱了抱怀中人。
　　“我也就不能躺自己，不然也没你什么事了。”罗泣哼了一声。
　　“切。”李歌不满地噘唇。居然没中计！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坑居然是他挖给自己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李歌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麻的，因为那该嘶——那萌萌的男朋友还真是在床上睡不着，于是跑他身上睡去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躺椅上傻着眼地看着某个睡饱睡满的罪人活蹦乱跳的，正想尽办法把没什么东西的书包塞进李歌的书包里。
　　虽然罗燃说今天会放李歌走，可没今天要放自己走，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于是罗泣下楼时还穿着一身休闲服，没有拿包，手机也是拿在手里而已，一副“虽然我要出门，但我去去就回”的模样，当然事实是他要开溜了。
　　萌萌哒！
　　让人意外的是，两人出门的时候，是罗燃亲自来送的。“谢谢叔叔的招待。”李歌礼貌地说。
　　“嗯。”罗燃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见李歌该说的都说了，罗泣便拉了他一把，生怕这绑匪又拎着李歌的后领逼他多呆几天，那他们就真的跑不掉了。
　　“罗泣。”罗燃突然唤道。
　　干什么啊！
　　“你先上车。”他紧张地在李歌耳边说，微微转身侧对着罗燃：“怎么？”
　　罗燃轻挑眉头：“都要走了，不说点什么吗？”
　　什么！他是发现了吗？怎么发现的？罗泣眼睛一瞪，警惕地往车子挪步：“说、说什么？”
　　“……随你高兴吧。”罗燃勾了勾唇，做了个不匪版的“罗泣笑”，“别给人家添麻烦。”留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回屋了。
　　就这？我要走了，辛辛苦苦绑回来的人要溜了！罗泣看着罗燃回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他一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为了离开做了那么多功夫，所以特意这么轻松放人走！
　　“幼稚！”他批评着，撇着嘴转身上车。
　　车在李歌家停下，罗泣迫不及待地拖着李歌冲进楼里，除了是想小团子了，也是以防司机收到什么奇怪而可怕的指示，打算对李歌下手。
　　一整天没见的哥哥回家啦！萌萌的李曲马上抛下小熊熊走来，黏上了哥哥的大长腿。只要哥哥的右脚走了一步，她就会踩着小碎步往前，把哥哥的左脚搬前一步。
　　就是啊……
　　“泣哥哥小熊熊！”李曲伸出手臂，小手朝罗泣抓了抓。
　　“罗泣！”李歌紧张地唤了一声。
　　“在拍了，别吵。”他想干什么，自己还不知道么，罗泣早在小团子走过来的时候就打开录影了。他把小熊熊抓了过去，李曲满足地把小熊熊和哥哥的大长腿抓在一起。
　　于是真正的五一假期就以这么萌萌哒的画面展开了！
　　只是，撇除这么萌萌哒的一幕，难得的五一假期对罗泣跟李歌来说，都不过是普通的假期，因为他们一个只喜欢吹笛，一个眼里只有五三。五一与否、假期与否，他们都干这些，两个年青人的交往居然比老年人还无聊。
　　“高考之后，我们不会也这样过吧？”罗泣话里有一丝无奈。
　　李歌认真想了想：“我觉得我们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嫌无聊吗？”他笑着望向罗泣。
　　罗泣轻笑一声，在桌底下偷偷牵住了李歌的手：“这样挺好的，细水长流。”
　　可爱的一万瓦电灯泡眨了眨眼睛，伏在李歌的腿上，虽然她没听懂也没看懂，但哥哥笑了、泣哥哥也笑了，那必须是开心的事，所以她也跟着笑了。
　　李歌看了看自己被封印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封印的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俩啊，我得写作业呢……”看来某人跟风景杀手走得太近，也跟着进化成风景杀手了。
　　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为自己杀了风景而后悔了。
　　五一不怎么长假过后，气温直线上升，盛夏悄悄到来，然而李歌却倍感凄凉，因为罗泣总是不来他家作客。
　　小巷子里头，李歌跟万岁对立站着，就等那姗姗来迟的罗泣。他一脸怨恨地盯着万岁，没瞪几秒就生气地蹬了他一脚：“好意思吗你！跟兄弟抢媳妇儿！”
　　万岁痛苦地皱起了脸，无辜地揉脚：“是我不让他去的吗？还是说我得不让他回来？”
　　“你敢不让他回家！”李歌又作势要打人。
　　“那关我屁事嘛！”万岁哭丧着脸问。
　　虽然不爽，但确实跟万岁一点屁事都没有。如果罗泣不能回万岁家，他可能会呆在宿舍，还是不会来。
　　宿舍啊……都是男人呢。“你们宿舍的人，周末都回家吗？”李歌试探地问。
　　“基本上吧，但罗泣要是留下来，陈良可能就不回了。”万岁没听出李歌的醋劲儿。
　　陈良？不认识，罗泣没介绍过，但肯定是个男人，“为什么？”李歌警惕地问。
　　“回家烦啊。”万岁不耐烦地说，看来他是感同身受，“要不是宿舍没人在，会无聊，他可能天天都呆宿舍。”
　　烦吗？李歌想了想，家里每个人都很好，他从来没在家里体验过烦。“罗泣家那种烦吗？”他笑问。
　　万岁嗤笑了一声：“那倒不至于，罗泣这属于特殊案例。”
　　所以为什么罗泣不来了？难道说是觉得烦吗？想到这里，李歌的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偶赖噜！”罗泣嘴上叼着根唧唧冰，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就！”
　　译：我来了！走！
　　李歌是听懂了，但还站在原地不动。
　　“嗯？”罗泣歪了歪头。
　　“你今天也不来吗？”李歌委屈地问。
　　“啊……”罗泣把唧唧冰从嘴里拿出来，“嗯，我……去万岁那。”他才说到“我”字，就看到李歌以内眼可见的速度萎了，整个人灰蒙蒙的，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于是，万岁就眼睁睁看着罗泣环顾四周，然后在双目睽睽之下，在李歌脸上啵了一个响亮的。
　　“罗辑我艹你啊！”他崩溃地捂起眼睛。
　　问：求万岁的心理阴影面积百分比？
　　答：设x为万岁心理总面积；万岁心理阴影面积等于x；百分比为百分百。
　　“是泣。”罗泣冷静地纠正。
　　“气你妈逼的，气的是我！”万岁崩溃地喊着说。
　　罗泣抿了抿嘴，默默地打开从来没用过的手机行事历。开学想做的事情，终于在今天被提上日程了！
　　——给万岁找个小学家教。
　　一年一度的高考临近，虽然一三中不是考场，但它们位于市中心旁边，还在是考场的四中和附中之间，所以这几天总是有不少准考生从学校门口经过。看着他们一脸紧绷加紧张，李歌也跟着急了起来，毕竟明年这个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像这样？”他看着一个站在中间来回瞪着一中和三中的傻逼，好心提醒：“傻逼！左边一中右边三中，都不是考场！”
　　那人一僵，哭丧着脸望向李歌：“那附中在哪啊？”
　　罗泣翻了个白眼：“附中在城市的另一头！”他伸手指向远方。
　　唉……这人能考好吗？他忍不住替这有一面之缘的人操心。
　　在废劲儿地把路给指明后，两人又回到原位，看着那些不时经过的考生。“我觉得我们都不会。”罗泣回答着李歌几分钟甚或十几分钟前的问题，“你很优秀，不会紧张；我很差劲，不用紧张。”
　　李歌笑了：“是这样吗？我倒觉得你要紧张一下。”
　　“不用，我又没打算继续读书，也读不来。”罗泣豁然地说，“大学的学习模式可跟这十二年来的不一样，不是你读了书就会的。”
　　“是吗？不了解。一直以来，老师们都只说读书要认真，然后上好大学，接着就能找好工作。”李歌说，“除了能找好工作，我对大学一点概念都没有。”
　　罗泣笑说：“你可别被骗了，不少大学生出来得刷马桶呢！”
　　“唔……”李歌短暂思考后倒吸了一口气，“你家马桶挺多的，缺人手吗？”
　　罗泣这下彻底乐了：“一个清洁工就刷一个马桶的吗？那公司的花销得多大啊。”
　　“可你们土豪不是有钱没处花吗？”李歌假装低智商。
　　“是‘他们’土豪！别把我圈进去。”说着，罗泣动身准备回去了。
　　“……要回去了吗？”李歌问。
　　“嗯。”罗泣回头看了看他，如果李歌有毛耳朵，现在应该是耷拉着的，“别这样，我们可以一起走到路口。”他提了个不吸引但仍让人不想放弃的建议。
　　最后，李歌还是一个人回的家，曹惠贤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虽然在平日，罗泣要呆宿舍时他也是一个人回家的，可是每逢周末，一向不愿让家人担心的他，一个人回到家后，脸上总是难掩失落。
　　她的脑中已经脑补出一幕：少年看着手机的日期下方正显示着周五，然而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却只有他一人；即便孤独寂寞，但仍在家门前擦干了眼泪。
　　真让人心疼……
　　“小歌啊，你跟罗泣吵架啦？”曹惠贤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动了谁。
　　“没有……”李．今年要十八岁的准成年人．歌把嘴唇翘到都快碰到鼻子了。
　　“那他怎么没来啊？”曹惠贤又问。
　　“我不知道……”准成年人的上唇和鼻子碰了碰。
　　曹惠贤抿了抿嘴，在李歌的头上揉了一把：“那可能他有什么苦衷吧，好好聊一聊就好了。”
　　另一厢，万岁继续用他鄙夷的眼神看着阳台上吹着陶笛的罗．吟游诗人．泣：“有什么不好说，把对我说的那一套跟他说一次不就好了吗？”
　　“你以为他像你这么好忽悠吗？”罗泣反问。
　　“我肯定他跟我一样不会追问。”万岁不以为然，“……等等，你忽悠我？”
　　罗泣哼笑一声：“你不问是因为转头就忘了，他是不问，可他会一直琢磨着。”他没有回答万岁的问题。
　　“就你被劈了一刀，有啥好磨的？”万岁撇嘴，成功被带偏了。
　　“谁劈的、什么时候劈的、怎么劈的、伤多重、伤多久、为什么那道疤这么狰狞。”罗泣一下子就抛出了六个问题，“还数吗？”
　　两人不含情地对看了好几秒，是万岁翻了个白眼率先移开了视线。“所以说长脑子干什么，白添担心。”没脑子的说。
　　不得不说，他说得挺对的。没脑子就不用烦了，可是他妈有给他生脑子，一切已成定局，这辈子是注定要烦恼、要担心的了。
　　还是说没心的才不会担心呢？可是没有心便不会喜欢上谁了。所以怎么也好，决不能没有心。
　　唉……
　　听着罗泣的笛音一天比一天愁，万岁被活生生逼疯了——那天他在朋友圈发了张罗泣的背影，居然配字：“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吓得李歌赶紧打电话来关心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万母摇摇头，戳了戳他的新儿子：“清照啊，你让我干儿胥明天来作个客吧？不过咱家小，先别说让他来过夜，他来了想留下再说，不留也好说。”
　　万清照点点头，给李歌发了条讯息。
　　——朕知道了：你亲家婆婆问你明天有空来作客不？
　　就在刚发出去不久，李歌马上回了。
　　——神经病说：成！
　　——神经病说：见婆婆要带什么？
　　万清照认真想了想。
　　——朕知道了：除了你的人什么都别带。
　　——朕知道了：带了不开门。
　　——神经病说：谢谢大伯！
　　万清照对这声“大伯”很是满意，他笑了笑，然后笑容就僵往了。
　　“妈，你刚喊我什么？”万岁成功夺回躯壳。
　　“万岁啊？”万母不解地歪了歪头。
　　是吗？万岁歪了歪头。算了，不想了，反正我没脑子，想不通。
　　第二天一早，李歌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万家门前了，他打电话把大伯叫了起床，想让他给自己开门。
　　可万清照不在了，没良心的万岁还想睡觉，便使唤着万母去给李歌开门。于是，可怜的少年就在毫无心理准备下，跟婆婆，开括号．丈母娘．关刮号，打了个照面儿。
　　“……啊。”李歌盯了万母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人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也是个俊的。”万母友好地笑了笑，“要是没带别的东西就进来吧？”
　　李歌愣了愣：“……只带了人。”
　　万母这才往一旁退了一步：“你要是带了，我不把你赶出去，罗泣醒了也要赶的。”她弯起眉眼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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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有一个字长“男胥”这样呢？
2021-02-04 字
——
朋友说看我写的文案像网配文，我说，内容也像网配文，看看那时不时蹦出来的奇怪用字。
可是挺有趣的，不觉得吗w
。。。
实不相瞒，原句是：李歌以内眼可见的速度痿了。
那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哈哈哈哈哈
2021-10-21 字
——
不想再有错字了……
2022-01-30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