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25、025

　　卿瑶对上她的双眸，“我也是。”
　　那几个月，无数绝望的黑夜里，她能感受到郁蝶的存在，但她不敢睁眼，害怕一睁眼郁蝶就消失了。
　　那几个月，是她六岁之后最惬意的时日，她一直期望郁蝶能带她走，但是没有。
　　直到十六岁，郁蝶也没有来。
　　漫天大火之中，她看着洛槿的脸，心里想的却是郁蝶，她在失望之中又燃起希望。
　　至少，郁蝶没有忘记她。
　　迎着星空，郁蝶半跪下去，牵起她的手，眸光璀璨，“阿瑶，跟我回去好吗？”
　　卿瑶低头看着她，缓缓摇头。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郁蝶攥紧她的手，仰着脸困惑，“这里有什么好？当初师妹让你随便选，你为何……”
　　“至少，这里的人都跟我一样。”卿瑶微微用力把她拉起来，轻声，“小蝶，之前……有一句是真的，我配不上你。”
　　郁蝶一把抱住她，“不许这么说，你很好。”
　　“小蝶……你不只是你……”卿瑶掌心移到她发顶，斟酌道，“你还是国师的徒弟，乾凰山的守山人，你所背负的是我遥不可及的。”
　　臻国圣地的继承者，肩上的担子不会轻松，郁蝶还需要成长，而自己，可能会成为她的拦路石。
　　“不，阿瑶，乾凰山并没有那么神圣。”相反，它数百年来都只是屈从于天命，郁蝶无法向她道出真相，只能模糊道，“若是师妹……我们都只是浑浑噩噩的傀儡罢了。”
　　卿瑶叹口气，揉揉她的脑袋，“其实，我只是害怕见到国师……还有长毓殿下。”
　　她们是郁蝶十几年来最亲近的人，但也是站在这个国家顶端的人，而自己，只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她们都很好的！”郁蝶急切道，恨不得把洛槿从东黎拉回来，“她们不会看不起你的，师妹你见过，她还是个孩子。”
　　卿瑶笑她，“你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是孩子，明明你自己都没长大，还跟小时候一样。”
　　郁蝶唇角紧绷，“我早就长大了，你放心，我会跟她们说清楚的，等师妹从东黎回来，我们就跟她一起回去。”
　　“嗯……到时候再看。”卿瑶捏了捏她的脸，浅笑盈盈，“也许，到那时候，我就肯为了你放弃一切了。”
　　郁蝶闷闷地嗯了声。
　　“不高兴了？”卿瑶挨近她，气息喷洒，“你好没耐性啊，我可不会哄你哦。”
　　郁蝶扣住她的手腕，咬了咬下唇。
　　“你要快快长大。”卿瑶挣开，捋了捋她的碎发，指尖托起她的下颌，“那样，我会更快爱上你。”
　　郁蝶低低应了一声，清澈的眸子染上阴影。
　　“小蝶……你冷吗？”卿瑶指腹移动，摩挲她的脸颊，眉眼弯弯现出些娇媚。
　　郁蝶只是怔怔地盯着她。
　　“你喜欢星空吗？”卿瑶一手搂着她的颈，目泛秋水，“我觉得你会喜欢。”
　　两手搭上她的腰，郁蝶动了动喉咙。
　　“你教我成为绝世高手，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守护乾凰山，保护长毓殿下了。”卿瑶亲昵地磨蹭她的脸，前额抵着她的。
　　郁蝶双手收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