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26、026

　　五月，东黎传来消息，洛槿染瘟疫，性命垂危。
　　仿若晴天霹雳，郁蝶面色惨白。
　　卿瑶也是一脸忧色，低声问，“要去吗？”
　　“她才十五岁……”郁蝶埋在她怀里呢喃，双手攥紧她的衣角，“阿瑶……我该跟着她的。”
　　卿瑶轻抚她的背，“不是你的错。”
　　“她要是……”
　　卿瑶打断她，神色冷静，“不会的，殿下吉人天相，肯定比你活得久，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尽早赶去东黎。”
　　郁蝶吸了吸鼻子，赞同她的想法。
　　随后卿瑶去收拾东西，郁蝶揉了揉眼睛，“小迭怎么办？东黎瘟疫横行，我们不可能带着他。”
　　“他能照顾好自己，不像你。”
　　卿瑶话里是满满的嫌弃，相处了将近三个月，她总算知道郁蝶是个什么德性了，说她还没长大真是一点都不亏。
　　“我怎么了嘛。”郁蝶抱住她的胳膊。
　　卿瑶自顾自地收拾包袱，半点没受她的影响。
　　倏地，身后传来敲门声。
　　卿瑶顿了顿，指使郁蝶去开门。
　　“门没锁。”郁蝶动都没动。
　　先是吱呀一声，随后是碎步。
　　一双小手从背后抱住她，卿瑶系好自己的包袱，头都没抬，“小迭，听话。”
　　卿迭仰着脸绕到她身前，“不要我了吗？”
　　“没说不要你。”卿瑶一边收拾郁蝶的东西一边跟他说话，“我们有事要出去一段时日，你好好地跟着姐姐们，别到处乱跑，安心等我们回来。”
　　卿迭固执地看着她，“你要她，不要我。”
　　“你说什么？”卿瑶低头，眼神漠然。
　　卿迭咽了咽口水，勾下头。
　　“乖。”卿瑶在他头上揉了两下。
　　郁蝶掌心覆上她手背，“要不然，把他送去京城，让师尊或者阿衍先照看着。”
　　卿瑶目光闪烁，京城……无论是国师还是臻帝，只要卿迭露了脸，以后的日子就不会不好过，那样她就不用过多把精力放到他身上了。
　　“小迭。”卿瑶半蹲下去，与卿迭平视，“去了京城之后要听话，要乖乖的，别让娘担心，知道吗？”
　　卿迭眼圈泛红，揪着她的衣角不放。
　　“不许哭。”卿瑶寒着脸，掰开他的手，“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绝不是想看你哭的。”
　　卿迭哑声，“娘，我不是。”
　　“你姐姐不知道，别人不知道，难不成我也不知道吗？”卿瑶扯掉他的裙摆，扒掉他的衣裳，“以后不许穿这些了，你是个男人，去了之后别给我丢脸。”
　　卿迭抽泣，“我不要去……”
　　“那就去街上要饭吧。”卿瑶站起身，踢了他一脚，“行了，滚出去。”
　　“我不要……”
　　卿瑶单手拎起他，扔出房间。
　　郁蝶动了动唇，却没出声。
　　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不该来。
　　卿瑶系上包袱，扔给郁蝶，“好了，以后只养你一个了，你可要听话点。”
　　抱住包裹，郁蝶轻轻点头。
　　“你说……”卿瑶偏头看她，唇角绽起笑，“国师会收他为徒吗？他资质还是不错的。”
　　郁蝶迟钝地抬眼，“也许……”
　　“我觉得会。”卿瑶往前一步，指尖勾了勾她的衣带，媚眼如丝，“你觉得呢？”
　　“嗯……”郁蝶望进她的眼底，动了动喉咙，“会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