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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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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人群又乌央乌央起来,案情发展到现在经杨生的女儿杨智这么一哭喊变得更加诡异,村民不禁纷纷讨论杨家怪异的很,甚至说他们祖上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
“你们……”贺老太气的手抖,“我儿当初是为你们打抱不平才遭此横祸。”
“为我们?也只怕是因为私心吧,谁不知道你们杨家与仇家有过节?若是和仇家交好,还能帮我们啊?”有一个抄手男人不屑道。
“白做了,都为他们白做了,儿啊!”贺老太心寒的哭诉道。
“安静!”山道年皱眉道,“君子易堕落为小人,小人却不易成为君子。装个一日两日的勉强不会露出破绽,若是朝夕相处呢?杨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为人如何我相信大家都有判断。”
“那可不好说,没准就像大人说的君子堕落成了小人呢。”那人不服气道。
山道年迈着步子过去:“无论杨生出于什么目的,为大家争取来的光亮你也沐浴到了,获得了别人争取来的好处还冷言相讥,”
那人依旧不服气的嘴角轻蔑一笑,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让人想揍一顿。
山道年指向他的鼻子:“我看你一直都是小人。”
抄手男人心虚的咽了口唾沫,摇头晃脑的欠揍样子惹得谢尔手心发痒。
“狗腿……”杨智依旧小声哭道。
四喜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双腿,回头瞥向身后的柚柚,后者努了努嘴摇摇头。
四喜绞尽脑汁的思索着什么,脸上还带着气愤,一抬头正对上那边山道年投来的异样目光,她有些恼火,但心虚更甚:“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山道年起身向着正在哄孩子的贺老太拱了拱手:“多有得罪。”
此时贺老太正处于伤心中无法顾及许多,反正也拦不住便让他们进去了。
看热闹的群众纷纷簇拥上前,捕手们皆抽出刀来通过震呵维持秩序,柚柚想要进去却被一捕手拦下,她忙道:“喂!还有我啊~~~”
“她是我朋友,”四喜忙跑过去道,“我们都是一起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谢尔一眼,捕头见了以为是谢尔允许的,自然也就不多计较便放了进去。
“你趟这浑水干嘛?”柚柚不解。“还嫌他不够晦气?”
四喜瞥了眼周围将她带至一边小声道:“不是我多管闲事,我总觉得杨生的死和碎甲有关。此人虽然晦气,但心眼子多,他都来给杨生申冤,说明这其中必有关联呐,反正碎甲现在还不能取,跟着他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新的发现。若是有,到时候我们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何?”
“所以你是想潜伏在他的身边,然后随机应变?”
“你怎么这么聪明?”
“妖神真是没福气,错过了你这么聪明又有责任心的徒弟。”柚柚忍不住慨叹,“就是难为你要看到他那张恶心的脸。”
“聪明徒弟的朋友也非常不错,长的又漂亮还机灵。”
“哎呦,肉麻死了,干嘛这么夸人家!”柚柚娇羞地捂着脸跺脚脚,笑嘻嘻的回赞,“你也聪明,还可爱,还善良,学习又好,做事又有耐力。”
“哎呦,好肉麻哈哈哈哈哈。”这下轮到四喜笑嘻嘻地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跺脚脚。
两人就这样你夸我我夸你,直到屋内一声叫喊才将两人拉回正常,应该是受不了屋外人的互相恭维了。
山道年不耐道:“还不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忙屁颠屁颠地跑进去。
一口黑压压的棺材正停在堂屋内,众人推门入户时皆被吓了一跳,棺椁未盖杨生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平常依旧,面带淡淡的微笑,手指微微蜷起,山道年触碰时仍能感受到余温。
“验。”他冷静道。
身后跟随的仵作随之上前,山道年转身走到杨智面前,贺老太正因为开棺验尸的事呜呜的哭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杨生。
“方才所说的狗腿能再说一遍吗?”谢尔的声音异常温柔,“你别害怕,若是真有装着狗腿的歹人我定将它打四十大板,如何?”
杨智红着鼻子依旧哭个不停。
“那就打六十大板。”
还在哭......
山道年好像不会哄孩子,看着杨智犹犹豫豫的样子,突然眼睛一亮笑道:“那就把他狗腿打断!”
本来杨智只是抽噎,现在被吓得嚎啕大哭,谈四喜忙过去将她揽进怀中,用柔柔的脸蛋在她怀中蹭来蹭去,嘴里轻柔安抚:“不哭啦不哭啦,这里压根没有坏人,大家都是来保护你哒,再哭可就把大马猴招来了。”
杨智哭声渐止,看着她破涕为笑,环顾四周觉得并不害怕了才挣脱出四喜的怀抱,跑到奶奶那里。
“现在你可以说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吗?”山道年轻声询问。
“奶奶梦见爹爹托梦那晚。”
“几月初几?”谢尔追问。
“初二,哦......不,好像是初八,又好像是初七。”贺老太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脑子乱成一锅粥。
“是初六,”杨智纠正道,“那天晚上我看见窗户边有一个奇怪的人影。”
“是不是单瘸着腿这样蹦来蹦去?”四喜闻言赶忙有模有样的做起示范。
“嗯!就这样。”杨智点头道。
“你见过?”山道年疑惑的看着四喜。
四喜见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看向自己忙摇头道:“没啊,没见过。”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谈四喜冲周围的人质问,转头又见山道年也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也这样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单腿蹦来蹦去的?”山道年挑了挑眉。
“怎么,我还不能猜吗?!白痴……”谈四喜白了他一眼。
“放肆,竟敢这么和县令大人说话?!”衙役上前怒道,但瞥见山道年的神色,又忙退下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脸吗?”山道年又转头问杨智。
杨智摇了摇头:“太黑了,我看不清脸,”
“禀大人,”仵作在一旁惊道。
“怎么?”
山道年忙起身过去,看见杨生原本平整的胸膛出现一个骇人的血窟窿,心脏已经被挖走。不过脸色依旧红润,身体甚至还能感受到余热。
谈四喜也忙跟着过去,只是跟的太紧,脚尖踩上了他的后脚跟,眼看整个人都要贴上了山道年的后背。
谈四喜眼疾手快,嘴里咿呀的着急,手也跟着胡乱来,双手一撑,山道年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力的推背感,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趴进了棺材里。
众人皆倒抽了口凉气唏嘘起来,山道年慌忙一撑这才没和“睡美人”杨生吻上。
但近在咫尺的感觉还是让他惊了一瞬,他皱起眉头带着责备回头看了一眼,而罪魁祸首早就心虚不已,正倒背着手吹着口哨在屋子里四处观看。
谈四喜肯定是不会回头的,这也太尴尬了,早就已经决定和他翻脸,现在要是对他感到不好意思那岂不是有损颜面?
“这简直是怪事。”仵作朝着山道年惊恐道,“心都没了皮肤不仅没有伤口也没有塌陷,那取心的就不可能是人……”
话还未说完便被山道年一眼制止住,可惜周围的人已经听到,皆人心惶惶露出恐惧之色。
谈四喜早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的左边,看了眼杨生,又替他把了把脉,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而山道年虽然无动于衷但看着四喜的表情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