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之狂飙》常山渐青

75、爱情始于幻觉

　　“难道你也是闷骚型的女人？”徐伟说得更加拿不上台面了，因为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接着便犯下了另外一个更加不可饶恕的错误，就像一个不断出丑的小丑，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又不是你们老年人，干嘛要闷骚呢？”最后夏黛云虽然以十分确切的形式回答他了，但是在逻辑上却一点道理都没有，这样一来又把他给惹急眼了，他多少是有点强迫症的。
　　她接着抗议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再说了，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喜欢风骚的女人呢？”
　　“那你怎么就那么有魅力的呢？”他又开始讽刺她了。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太奇葩了，”她冷冷地回敬道，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比较危险的信息，“居然会这么追求我，看来我们之间真有代沟。”
　　“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不是那种少不更事的傻傻无知的小姑娘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了。”她向他表明道，意即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劝他还是放聪明些，别再痴心妄想地干傻事了。
　　“追求”和“骗”这两个字眼都是令他始料不及的，所以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直接呆住了。
　　他承认，他或许是在追她，但是绝对不是在谝她，因为他也讨厌别人骗我。
　　“那既然如此，”他想了想之后接着打字道，暂时来了个缓兵之计，尽管他对计谋深恶痛绝，“我还是尽快去攒钱吧。”
　　“你就算攒钱也没什么用！”夏黛云又给他泼了一大盆来自她家乡小河里的冷水，把他从头泼到脚，除了腋窝和裆部还稍微干净一点以外，似乎女人越刁蛮，男人就越喜欢，然后心里就越痒痒，所以她才如此伶牙俐齿和肆无忌惮的。
　　“其实我这个人是很薄情的，”她又道，说话突然变得积极了，让他有点狂喜，“以前是，现在更是，恐怕以后也是。”
　　“那我和你的前夫倒是很有些相似之处啊。”他斗胆说了这个事，就是想刺激她，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哪怕是这辈子他们不成，也要让她永远都记住他，没事老想着他。
　　“你能不能别提他啊！”她大怒道，果然上当了。
　　看来她和他已经完全没有夫妻之情了。
　　“至少，我们都曾经喜欢过一个薄情的女人。”他偏要继续提她的前夫，那个她口口声声厌恶至极的男人。
　　他超级明白，想要得到某样真心喜欢的东西，最可靠的方法是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它。
　　他正在努力地往这个方向上撒开脚丫子奔跑，而且大有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况且他还非常享受这种艰辛追逐的过程，哪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你要这样比较的话，”她紧接着回道，看样子自己也不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女人的脑回路就是比较奇葩，他必须得好好地忍着，“那他对我的喜欢真是一钱不值。”
　　这都是哪跟哪啊？这算什么话啊？
　　要不是他确实喜欢她，他真懒得再搭理她了。
　　“如此说来，我比他也强不了多少，”他忽然觉得拿自己开刀或者适当地激怒一下她，也许是一种更为明智的举措，于是便硬着头皮试着回道，“有时候我真是觉得应该去找他好好地聊聊，看他当年是怎么把你这种高不可攀的厉害角色追到手的，必要的话，我还可以和他拜个仁兄弟什么的，好结成一个战壕的战友。”
　　他想给自己披上一层幽默的外衣。
　　女人不是都喜欢这种男人吗？
　　“你不是我，又没亲自过过我曾经过的糟心日子，你凭什么说是我薄情，还是他无义？”这回真的轮到她的思绪凌乱了，说的话越来越没有逻辑性了，简直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对这种女人情有独钟？
　　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女人也值得他费力追逐吗？
　　“薄情这两个字是你自己刚刚说过的，难道你忘了吗？”他有些气愤地辩解道，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没法理喻，刚说过的话又忘到脑后了，这和胡搅蛮缠、死不认账、撒泼打滚简直如出一辙，“况且你又没给我说过你过去的那些日子，我怎么知道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呢？”
　　“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顺势抱怨道。
　　“我看你是在喜欢臆想中的我吧？”稍停片刻她又发言了，并且为自己的感觉如此精确而觉得有些自豪。
　　都说爱情始于幻觉，流于形式，终于觉醒，因为他现在还处于初始的幻觉阶段，所以特别能够理解她说的意思。
　　没错，他对她就是存在五彩缤纷的幻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他大约也敏锐地感受到这一点了，因为她其实对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也不是多么喜欢他，他基本上还处于拿着热脸去贴人家温屁股的阶段。
　　“当然了，如果连臆想都没有的话，那么谁又会理你呢？”他直接怼她道，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必须得适当地教训她一下才好，绝不能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因为他认为女人是不能获得足够权力的，否则的话她们一定会兴风作浪，把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的。
　　她默不作声，又是长时间的不置可否。
　　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这种可恶做法了。
　　“都是先臆想啊，等有感觉了，然后再行动，不是吗？”他自作聪明地乘胜追击道，企图尽快打破眼前可怕的寂静。
　　她依然没有什么回应，把不值钱的高傲保持到底。
　　“哦，今天真是领教了，”他故作潇洒地调侃道，以为自己离最后的胜利已经不远了，其实这不过是一种男女之间很常见的错觉罢了，一种可以将任何等级的男女关瞬间系降到冰点的错觉，“也不枉我和你聊了一晚上，抽空我真得好好地向你学习学习。”
　　“别啊，你千万别这样，”她急忙回道，不再试图保持高贵无比的沉默了，好像是怕他黏住她，从此就摆脱不掉了，“或许我这种缺货根本就配不上你的才华和地位。”
　　“哼，你在日囊我呢？”他随口问道。
　　他真心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缺货，她根本没必要这样谦虚啊，更没必要这样贬低自己啊。
　　再说了，就算是她真缺，那也是他喜欢的一种缺啊，难道她不明白吗？
　　唉，有些事真是一言难尽啊！
　　“或许这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呢。”他又来了一句没脑子的话，都是被她给气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她没理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
　　发酵情绪需要一定的时间，他明白。
　　“不过你确实够缺的，甚至都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狠狠地报复了她一下，好让她真真正正地长长记性，别老是仗着他喜欢她，日日夜夜地想着她，为了她寝食难安，就毫无底线地满口胡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知道追求者也是有尊严的，就像死刑犯也有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的权利一样。
　　“好了，我要睡觉了，没精力和你聊了。”她说道。
　　这是要强行送客的意思啊，他岂能不明白。
　　“你真睡得着吗？”他的自信显然有些盲目和来源不明，因此显得极其勉强和为难，说实话，他就不该这么说。
　　“我真的困了。”她不耐烦地强调道。
　　他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心中依然存在着某些无耻的幻想，因为今晚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不想轻易放弃，他明知此举会惹她讨厌，还非要如此这般，大约是存心要恶心她的意思吧？
　　人的逆反心理真是太可怕了！
　　“那么，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零售价是多少？”他说。
　　“什么零售价？”她问，有些不明就里。
　　她不是在装，是真的没听懂，他知道她的智商。
　　“就是你刚才说的1万和10万什么的，”他觉得他应该把坏人当到底，或者按照她的要求和期望继续“不认真”下去，既然他已经起了某种坏心，“我觉得应该是长期的价格，要是一次性的呢？”
　　“这种一锤子的买卖，还分什么长期和短期？”她立即玩世不恭地答道，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疙疙瘩瘩的别别扭扭的聊天。
　　其实他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至极的结果多半不怎么好的双边活动，因为有些话说出口来他也觉得费劲，不怎么顺畅。
　　或许她真不是他该喜欢的人，他老人家找错目标了。
　　又或者是，她曾经给错信号了，释放了不该释放的信息，别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前边的事情，他不想多说，因为他不想将她污蔑化，那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