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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囚禁4宁致的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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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嘉无法反抗,他看着输液泵缓慢推进的药物,逐渐开始觉得恐惧。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宁致看出来了,他握住何清嘉的手,柔声说道,“嘉哥,别怕,只是一点肌松药。”
何清嘉侧眼看向窗外的太阳,以及窗帘被风吹动时不断变化的光影,他认清这是现实,不是噩梦。
他想知道现在几点,想知道他被困了多久,有没有人发现,想知道宁致这样做的原因。头脑渐渐清醒,恐惧也伴随而来。
“现在是上午10点多。”宁致主动说道,“29号上午。”
何清嘉像被捕的小猫一样,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但是呼吸肌运动跟不上他需要氧气的速度,他满脸通红。
宁致调小药物用量,然后贴着他的额头,“嘉哥,你别怕,乖乖的,好吗?”
何清嘉怒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宁致。
宁致坐在床边,“嘉哥,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他握着何清嘉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缝间,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何清嘉说不了话,他也根本听不清宁致在说些什么。随着药量减少,他的肌肉开始逐渐复能,他尝试着调整呼吸。
“你猜一下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宁致自顾自地说话。
何清嘉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闭上眼睛,把事情都在脑海里面顺了一遍。
“你一定猜不到,开学第一天,我就遇见了你,我爱上你那一刻,甚至都没有看清你的样子。”
“你大概是要迟到了,在疯狂地向前跑,穿着白T恤,背着个深蓝色的双肩包,从校门口一直往前跑,我坐在车里,看着你一往无前,穿过人群,转弯加速,像只富有生命力的豹子,一直跑进教学楼。”
“第二次是在饭堂,我特意坐在你后面,你和同学在聊天,你突然就笑了起来,捂着肚子,旁若无人地笑得不能自已。”
“在羽毛球场上,打赢一场得瑟一场,偏偏全场没有一个能赢你。”
“你总是那样,情绪外放,明媚张扬,蓬勃且富有生命力。”
“我爸从小教我,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我做得再好,心里再得意也要学会谦卑。”
“我心里其实是不服的,我又不想忤逆他,给自己添麻烦。”
“我常常觉得自己的出生对于我自己没有什么意义,很少过生日。你的出现,我才发现我在意你,也想变成你在意的人,我在球场上接触你那一刻开始,步步为营,蓄谋已久。”
“我伪装起来,没有人能拒绝和我当朋友,我以为你落入了我的牢笼,你却临门一脚,爬了出去。”
“事实证明,我爸是对的,人要学会隐藏,不然猎物就会自知。”
“我以前理解不了他,认识你以后我才明白,拥有一个别人都比不上的东西是什么感觉,想炫耀,想完全地操控,想要他低眉顺眼地归顺。”
“你见过白桦林吗,我第一次去北方,看到一颗颗白色的桦树,直直地立在风雪当中,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何清嘉在他近乎剖白的自诉中平静下来,他开始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刚好移到何清嘉的眼睛上,他眯了一下眼,然后稍微往旁边侧头。
宁致停止了讲话,他起身把被风吹开的纱帘拉好。
他眼神盯着何清嘉的侧脸,像觊觎着自己的猎物,他停掉了肌松药,拿来很宽的扎带,在下面垫着毛巾,把何清嘉的手脚与床栏绑在一起。
“我希望,你也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但是你做不到,你心里有纪彦,有任纪南,甚至有顾云起,一直都没有我。”
宁致志得意满,“现在这一刻,你终于属于我了。”
宁致俯身亲了上去,嘴角带笑,“我昨晚可是亲了很久呢。”他手指抚上双唇,“亲到你这里都肿了。”
何清嘉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他试着活动一下四肢,扎带留的空隙不多,根本挣脱不开。
何清嘉看着宁致,像在看一个疯子,他已经疲于愤怒,只剩下失望和怜悯。
“宁致。”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宁致耐心地等待他说下一句话。
“放我走。”
宁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今天和今天晚上,是我用你对我的怨恨、失望以及我的下半生换的。”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宁致摇头,“那你爱谁,你爱任纪南,他算什么东西,他根本没有我这样爱你。”
“你放开我。”他拖出长长的尾音。
“不放,你拒绝我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你和他在街边拥吻的时候,有想过我会嫉妒地发狂吗?”宁致眼尾发红,翻身到床上,从何清嘉的脖子开始吸吮。
何清嘉不停地挣扎,却无力反抗。
“你确定要这样吗,宁致,你非要这样伤害我吗,你想我恨你?你要我想起你只有龌蹉吗?”
宁致停下来,“你以后会想起我吗,如果不能爱,恨好像也不错吧。”
“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你是野兽,是畜生,不是我认识的宁致了。”何清嘉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他不停叩问宁致的内心,奈何对面的人已经走火入魔,听不进去一个字。
接下来的事情,何清嘉已经不想去回忆,他被进入了很多次,不怎么觉得痛,宁致虽然疯狂,但还是舍不得,他小心翼翼地进去,出来,看着何清嘉的表情调整深浅,循环反复。
混乱中何清嘉在宁致的下颌处咬了一口,咬出了血,宁致用手背擦了一下,红色的血糊在他潮红的脸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对面楼层的一点余光进入到房间里面,宁致失力一般趴在何清嘉的身上,许久没有动作。
何清嘉的喉咙像被沙子堵住,“够了吗?”
宁致从他身上下来,蜷缩着身体,哭声在唇齿间溢出。
何清嘉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耳边的哭声让他烦躁,“我饿了,宁致。”
宁致起身,打开房间的灯,何清嘉的脸色苍白,身上红红紫紫,大部分是吸允出来,小部分是咬的。他以为自己足够温柔,但做着做着,他还是弄疼了何清嘉。
他拿来一支高糖溶液,沿着何清嘉的血管,缓慢地注射进去。
何清嘉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宁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呛鼻的烟雾与氧气竞争着进入何清嘉的气管,他难受地咳嗽起来。
宁致撇了何清嘉身上始终疲软的器官,给他盖上一层被子,站在窗户边上,把窗打开,冷风汹涌而进。
“入夜了,嘉哥,我们还有很长的一个夜晚。”
何清嘉的绝望到达了顶峰,眼睛巩膜瞬间充血,“你还想怎么样。”
宁致没有回答他,沉默地抽着嘴里的烟,一支又一支。
“那次,我们在医院二楼喝咖啡,你专注地看向窗外抽烟的男人,我就坐在你面前,却从来没有被你这样看过,我开始尝试和那个人一样,抽烟,刚开始呛得非常难受,但想到你喜欢,我就忍下来了。”
何清嘉对这个画面以及没有了很具体的印象,他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宁致靠近他,逗他说话,“我曾经在你眼里一定是个乖孩子吧,如果我一开始就叛逆,抽烟,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我不认识你,我欣赏以前的宁致,他睿智、真诚,可惜,他已经彻底消失了。”
宁致急迫地把烟送到嘴巴里,猛吸一口,“我明明就在这里,睁开眼睛看我!”后面抬起的尾音发颤。
何清嘉睁开了眼睛,宁致的倒影浮在他瞳孔的浅表,里面即使有惊涛骇浪,似乎也与宁致无关。
宁致夹着烟的手在发抖,他扯起嘴角似乎在嘲笑自己,下一秒,把燃烧的烟屁股按在何清嘉的臀侧,疼痛让何清嘉猛地转过身去,烟屁股滑在被褥上,烧焦的味道播散开来。
何清嘉上半身僵硬地侧着,烧灼的疼痛加夹着耻辱,蔓延至全身。他咬紧牙齿,整个人像癫痫发作时,全身控制不住地抽搐,发抖。
一丝惧意从宁致的心底腾起,他丢掉香烟,把何清嘉紧紧抱住。
他的接触加速了何清嘉的反应,何清嘉开始干呕,整个胸腔的气体都被挤压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干呕怒张拉扯,像是要断了一样。他的眼神虚空,不知道看向何方,宁致捧住他的脸,“嘉哥,你别这样,是我错了,你放松下来好不好。”
手脚上的垫巾已经移位,与扎带接触的地方,勒出一圈圈红痕。口腔不知道咬破了哪里,鲜血混着口水从嘴角流出。
宁致心疼地难以呼吸,他从抽屉拿出半针安定,给何清嘉注射进去,何清嘉像被抽去了发条,很快平静下来,然后陷入沉睡中。
宁致拿着针管,在床边大口呼气,他解开何清嘉身上的扎带,左脚上的那一条已经染上了血迹,他在磨破的皮肤上吹了吹,希望能减轻一点点疼痛。
他拿来碘伏,给何清嘉烫伤的地方和脚上分别消了毒。他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两半,一半痛苦地认为自己是施暴者,一半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
下颌处被何清嘉咬过的地方变得巨痒无比,他用力挠,挠出一手鲜血,却仍然止不了入心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