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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囚禁3宁致的玩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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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师兄,你明天还有工作,嘉哥交给就行。”
罗方略看着他的小身板,有点不放心,何清嘉听见,撑着眼皮说道,“方略,我没事。”
出租车来得快,罗方略也不纠缠,何清嘉虽然一身疲态,但眼神看起来是清明的,他把他们两个送上车,“那注意安全。”
宁致点头,把窗户关上。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两个年轻人,“去边道啊,靓仔。”
是个中年女司机,头发短短的,笑容热情,这是何清嘉睡过去之前唯一记住的画面。
宁致报了小区名,车子启动,摇摇晃晃,何清嘉的身体随之摆动,宁致抓住他的肩膀,把他靠向自己。喝了酒的何清嘉,耳朵红红的,皮温有点高,宁致挎着他的手臂,让他离自己更近些。
女司机不时往后视镜看一下他们,用地道的粤语问道,“你朋友喝醉了?”
宁致把手放到何清嘉的手心,十指相扣,皮肉的相触让人格外欣喜,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司机问了什么。
司机显然后从后视镜看到了他们相握的手,宁致丝毫不避讳,“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女司机的眼神游移不定,“没什么,我说你朋友是不是喝醉了。”
外面的灯光从窗户透进来,宁致脸上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上半张脸在阴影中,下半张脸渡了金光,他张嘴说道,“他很乖,不会吐。”
女司机无数次看向后视镜,欲言又止。
“你们在拍拖啊?”她终于问了出来,她的语气并没有恶意,只有好奇。
宁致嘴角弯弯,“对,他是我男朋友。”
女司机得到正向的反馈,变得更加健谈,“你们看起来很登对啊。”
宁致微笑说道,“是吗?”
“一上车我就猜测你们可能是情侣,你这么年轻,知不知道张国荣啊,他是我偶像来的。”
“知道。”
“他和你们一样,戏里面有梁朝伟,戏外面有唐先生,结局都很遗憾,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现在开放,少数和多数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而已,但少数的这部分人无端端就会被针对,人类繁衍是一个种群的责任,又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一样米养百样人,哥哥当时还是看不开。”
宁致看过那部电影,坐在同样的出租车里面,张国荣和梁朝伟坐在后座的电影画面逐渐清晰起来。电影里的他任性,现实里的他悲情。
宁致一定程度上能共情那种感情,想找个人爱自己,那个人可以不顾一切无畏世俗无惧人言,只坚定地爱着自己。
或许他找不到那样的人,但是他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他绷直腰,尽量坐直,让何清嘉靠得更舒服一些。
女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满脸幸福和坚定地少年,“现在社会开放了很多,反正都是拍拖,你情我愿就没问题啦。”
宁致侧头看熟睡的何清嘉,帮他把散落的头发拨好。
“我开了这多年的士,见过很多情侣,各式各样的都有,爱情就是这样而已嘛,亲亲嘴,牵牵手,说几句甜言蜜语,谁和谁不是这样拍拖的。”女司机有着她这个年纪的通透,“年轻人不要顾忌太多,珍惜眼前人。”
何清嘉的呼吸轻柔而深沉,宁致沉醉地看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肤,心情已经由原来的不安,变成了温柔怜爱,他握紧他的手,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哪怕隔着后视镜,女司机也能感受到男孩眼里汹涌的爱意,她不忍再打扰他们,她打开音乐电台,主持人声音清朗,在推荐经典情歌。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宁致的世界缩成一小块,只能放得下身边这个全无抵抗的男人。
宁致把何清嘉从出租车扶到床上,时处深冬,宁致一身薄汗,他脱掉外套,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拿何清嘉的手掌贴上自己因用力过多和过于激动的脸。
何清嘉右手手掌无名指的地方,有一块薄薄的茧,有点硌脸,宁致摊开他的手心,在薄茧的位置摸了又摸,然后指腹顺着掌心细细的纹路移动,睡梦中的何清嘉无意识地缩了缩手。
宁致半跪在床边,卧室暖黄的光打在何清嘉的脸上,鲜艳的嘴唇夺去了宁致的目光,他用手指触了触,是暖暖的,软软的。有凹凸的纹路。
他俯身亲了下去,先是轻轻地压了压唇珠,再用了一点点力,压住上唇的大半部分,他的嘴巴闭着,宁致把舌尖深入他的两唇间。
今晚晚饭的果盘是何清嘉喜欢的橙子,他吃了好几块,能在他的嘴里尝到淡淡的橙子香气,以及酒精的味道。
宁致用舌头中间最有力的部分撬开他的双唇,用敏感的舌尖触碰每一寸地方。
睡梦中的何清嘉偏头想躲开,宁致双手捧着他的脸让自己的舌头能到达更远的地方。
何清嘉没有醒,宁致给他的是10mg的思诺思,在酒精的加持下,他陷入了沉睡。宁致近乎粗暴的亲吻,都没能把他的神志唤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致停了下来,他得意地看着被自己吻的湿润,充血的双唇。
他把何清嘉的额头的碎发拨开,他重复了好几次这个动作,直到露出整齐的发际线,他的嘉哥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平时不明显,只有他洗完澡把头发全部撩起时,才看得出来。
宁致小时候有一个玩具,是一个卡通人偶,一按肚子,就会发出,我爱你,今天要也要开心的声音,他很喜欢,但是他妈妈把它当成了筹码,他听话的时候才会给他玩一会。
他不何清嘉的衣服从领子开始,把纽扣一颗颗解开,浅蓝色的衬衫,贝母色的纽扣,扎在西裤里被压出褶皱的下摆,他查看着每一个细节。
他打来一盆温水,将他的玩具清洗干净。
他给何清嘉盖好被子,脸贴着何清嘉垂下来的手背,曲腿坐在床边。
“妈妈。”宁致打通了他妈妈的电话。
宁妈妈准备就寝,“小致,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啊?”
“爸爸说,明天下午有个活动,让我参加一下。”宁致拿脸蹭了蹭何清嘉的手背,“我临时有点事,参加不了了,你帮我跟爸爸说一声好吗?”
宁致很少拒绝他爸爸,宁妈妈犹豫了一下,“小致,你能不能自己给爸爸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是一个书法交流活动,他非常希望你参加。”
宁致爸爸喜欢带着他到处展览,还不会说话的时候表演微笑,3岁以后表演背诗,6岁表演书法,他还学会了小提琴,爸爸因为要和教育局的人打好关系,他又去学了羽毛球,他名义上是家里的少爷,其实是他爸爸最好的作品,用于展现他爸爸不仅是一个出色的书法家,还是一个优秀的父亲和教育家。
“我给爸爸发了微信,他没有回复我。”宁致继续说道。
“致致。”宁妈妈唤他小名,“明天的活动,到场的有少年宫和书法竞赛协会的领导,是为你爸爸书法院明年的招生做准备的,你出席的话能帮上爸爸一点忙,工作不是很重要的话就请个假,不要扫你爸爸的兴,好吗?”
“妈妈。”宁致把声音放柔放慢,“我真的去不了。”
儿子很少在她面前示弱,宁妈妈听到这句话,没来由地心疼,但觉得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致致……。”
她没说完便被打断,宁致把电话挂了,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
乖巧是假的,聪慧是假的,只有爱何清嘉这一件事是真的。
他打开何清嘉的手机,两个小时前他给任纪南发过信息,是他买的两双棉手套,他问任纪南喜欢什么颜色。任纪南回复了绿色。
再往上翻,有机票出发信息的截图。宁致找出一张酒杯的图片,配文:已醉,然后帮何清嘉发了一条朋友圈。
任纪南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还好吗,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宁致咬了咬后槽牙,写到:不用来接,和师弟他们还有下半场,早点休息。
宁致也没有管任纪南有没有回复,他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放在一边。
何清嘉在早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脑袋像被重击过,钝痛从脑袋深处传出来。他想伸手遮挡太阳,但身体似乎没有睡醒。
他半眯着眼睛,一双手伸出来,帮他把窗帘拉上一半。
“嘉哥。”宁致靠在床头上,给他拨开额前的碎发。
何清嘉觉得很累,一种极致的累,全身酸软,动弹不得,他越过宁致的脸,看到了窗边桌子上的输液泵,透明的输液管,连着注射器里面的药液,和他的手背。
他用混沌的脑袋,努力地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全身酸软,还要用药物治疗。
绞尽脑汁,才记起昨晚在年会上喝了酒,喝完他困得不行,宁致打出租车送他回家,司机是一位爽朗的女性。
心里腾起一股不安,宁致就站在背光的地方,他看不清五官和表情。
他努力抬起四肢,却只能堪堪离开床面。
宁致还是跟昨天一样,留着很短的头发,他侧身弯腰,在何清嘉的脸上啄了一口。
何清嘉睁大眼睛,宁致亲下的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自己未着寸缕地被盖在被子里。
他的眼神看起来太无辜,宁致忍不住又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