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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阴暗鬼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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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舒卷安顿好一切之后,坐上了马车。
可马车迟迟不动,她只好又下车。
“你到底要干嘛?这位大学士?”她问。
“你真的忘记了?”容淮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他从侍从手中又接过一块令牌“黑莲村的事,我帮了你。还放走了天策君。那么,回头见到少主,你得说,这块令牌是你甘心不要了的。”
时舒卷困惑:“什么令牌?”
容淮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这个。当初少主送你的。天策君也是拿着这个,才能入我安槐国界。”
时舒卷出言讽刺:“送了我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人拿着令牌来救我了,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容淮没说话,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我不动你。可你的俞俊才可是我安槐人。”
“你想威胁我!”她盯着容淮。
容淮摊手:“我可没有。我只是照常对一个小村的百姓……”
“你不用说了。”时舒卷打断了他。
“喂。你有点卑鄙。我搞不懂啊。既然你们少主,也就是现在安槐国最大的人,曾经把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我必定是做了什么好事的,有恩于你们。”
“有了恩情,你还把我拐来。趁我失忆,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好好一女子,在尉迟国好好的。你付那么大的代价,在我军中安插眼线,战场上都能一路把我拐走。图的是以防万一吗?还是恩将仇报?”
她嘴里巴拉巴拉不停:“我不理解,大为不理解。”
看着容淮还要说什么,她伸出手:“打住。打住。”她呼了一口气:“我累了行不行。”
“我就是个失忆的柔弱女子。家破人亡,自己也差点被当成妖女烧死。哦对了,我这腿还被什么玩意儿咬了,差点人没过去。还好我还年轻,自我修复还行,不然真的,你连利用我的机会都没有。”
她又继续打断容淮欲张口的嘴:“闭嘴行不行。要么你就弄死我。要么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天塌了这觉我都必须睡。万事等我醒了再说。”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临走前嘱咐了一句:“既然阁下已经给我带来了苦难。麻烦也开诚布公一些。想利用我些什么。不如等我醒来一五一十告诉我。”
可等她醒来,她已经置身黑暗之中。似乎是地下室一样的地方。
她看着周围很多解剖工具。
她的手被捆绑着,束缚在背后。
她深吸一口:“好饿。给我看这些,一点食欲都没有。”
这时出现了一张老脸,黑暗中有些模糊她看不清。
“你是谁。”
“老朽鬼医。”阴测测的。
她的手不停用贴身匕首磨着绳子:“哦?原来您就是鬼医。”
她试图拖延战术。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鬼医是什么东西。
“你听说过老朽?你不是失忆了吗?果然我得把你的皮你的骨头血液都拿出来,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同。”
“妈呀你变态,做人体实验的啊。我就是个普通人……”莫非看出我是穿越的了?魂穿被发现了?
大女子能屈能伸:“鬼医大仙,我没有什么用的,不如放了我。我替您挣钱,挣很多很多东西银子那种,行不行。”
“呸。别拿那黄白之物侮辱老朽的医道。”
……侮辱……
“您太有骨气了。”她心道她巴不得有人天天拿黄白之物侮辱我,还侮辱。
“好了你躺回去。老朽答应了雇主尽量不让你死。我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体质,才会曾经百毒不侵。”
“啊?我没有百毒不侵啊。”她连忙躲闪:“我体质很弱的,百毒不侵这种词,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那毒医几乎是拿这刀快要扑过来。
正好,时舒卷已经解开了束缚,反手抬脚躲过去,并顺道用匕首丝滑地在他背上滑出血痕。
那毒医见状,连忙按了床边什么机关,两道机关箭就朝她袭来。
而她本能闪避,侧身,丝滑下腰,于是乎……
她第一次看见出场那么笨的反派。
那两道箭直直朝正暗暗嘶背上伤的鬼医。
他躲都来不及。两箭。一箭射穿心脏一箭射穿喉咙。
不管哪一箭,都是必死的致命伤。
是真的。她真的觉得这人很笨。耳朵也不好,她都缓缓割绳子了听不见吗?非和她唠嗑。
她绳子都割开了看不见吗?她那么年轻,手脚肯定比他灵活啊。
也不说给她捆捆脚什么的。一个人就敢来研究她的体质。
正常人谁不躲啊。
“可不是我杀的啊。”她收好自己的匕首,也不想看这人的尸体,看着屋壁的暗道,就要出去。
天光大亮时,她看见了钦柳惊讶的神色。
“是你家大学士把我送给那老头子做研究的对吧。”她自知这钦柳身边士兵不少,硬碰硬来不了。”
“姑娘,对不起 。我……”
她没想到这人会给她道歉。
她打量着他:“嗯……我们是不是认识?”她试图跟他打商量:“不如你放我走?或者我们一起走也可以。”
钦柳摇头:“我……”
“不愿意算了。可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一点。”
钦柳瞪大眼:“不可能。鬼医答应了只取你一点血和毛发而已。属下也只捆了您的手,您没事吧,我……”
原来是这样。
“我相信你说的话。”她说:“可那老头是骗子,骗你不杀我,其实恨不得把我骨头都剁了来研究。”
末了补充道:“而且是个笨骗子。估计就是那种一心只有旁门左道的医学,却没长脑子和良心的人。”
她叹:“无良医生,自古就是祸害人的。”
钦柳:“看来真正的鬼医果然已经死了。这位很有可能是冒充的。”
时舒卷:“我并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如果你家大学士,利用我,就是要把我当实验对象的话。那你家大学士也是个蠢货。”
“这世上哪有什么百毒不侵或者长生不老。与其穷其一生去研究那些不可得之物,不如好好珍惜可以拥有的,把握当下可以不失去的。”
钦柳皱眉:“就不能,不失去吗?”
时舒卷理所当然摇头:“不可能啊。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得到和失去的一生。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失去。不必妄念。”
钦柳没说话,沉思。
时舒卷却对着书架那头喊:“所以大学士。您可以出来了。估计偷听到了好几句吧。”
容淮走了出来:“你知道?”
时舒卷点头:“我知道啊。现在那老头已经死了。你也听见了,也不要做什么百毒不侵的白日梦了。这跟晚年只追求长生不老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容淮带着莫测的笑意:“你可能忘记了,你原来就是百毒不侵的。”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医学浩瀚,却也不谈什么百毒不侵。左不过对某一种毒可能天生有抗体,可遇见其他毒,照样被毒死不误。”
她没忍住教育容淮:“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与其折腾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做点对社会国家有用的事。”
容淮冷脸:“你不懂,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你尉迟大军有位神医,所用之毒,天下难解,若日后两国冲突,我军将士性命危矣。我绝不能看着她的心血和江山付诸东流。”
时舒卷沉吟片刻道——
“两军交战,拼的是实力,你盲目只讲外患,却忘了内忧。你连这么些贪官污吏都是放任自由,谈何民心顺?”
“听说安槐闭关锁国,大力发展农业。是你们自己不愿与他国沟通,互惠互利互强,又谈何强大自身?跟你讲,落后就是要挨打,必将带来血和泪的惨痛!”
容淮看着时舒卷,没说话。
他似乎把话听进去了。
时舒卷:“与其用些歪门邪道,徒有其表地壮大自己。”她忽然说话慢了些:“不如一点点来,强大自己和国家。这样,你想保护的女子,也会安好。”
她的眼睛盯着容淮的腰间,是一个女工非常蹩脚的香囊。
堂堂大学士怎么会有如此粗制滥造的香囊贴身佩戴,必定是他很珍惜的人。
最后容淮留下一句话:“把她送去东曹先生那里去。”
东曹先生又是谁。
钦柳没多介绍,却是很兴奋的样子:“把您送去东曹先生那里,大学士也就不算欺骗少主了!”
直到钦柳把她放到了一个大型藏书阁门前。
原来,这东曹先生是个图书管理员?白胡子老爷爷?
而这老爷爷举手投足倒很像古来圣贤。他打量了她一眼:“听大学士说,你对译书著作很有能耐,不想如此年轻。”
“我吗?”她指了指自己。
东曹先生笑:“此有我安槐国千年传承,藏书十万九千本。本本都是孤品,可许多文字晦涩难懂,不如请你一起与我把它注解给世人看。”
“听闻你把摘种雪莲的方法都毫不吝啬告诉所有村民,甚至打开商路,想要造福百姓。我便信你的坚韧和救世之心,你可,愿意与老夫一起在此?”
东曹先生身边两个八九岁孩童样的小书童也是献上茶。
东曹先生:“你若愿意,便饮下这茶。从今以后你我身份对等,一起译文。”
她看着一旁兴奋的钦柳,还有看着谦逊慈爱的老爷爷还有这万千藏书。
她引下了这茶。
是金坛雀舌茶?似乎某一个人有段时间很爱喝这茶。
不不,她在想些什么。
“时姑娘?随老夫一起去看这些藏书罢。”
她回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