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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有本事,代入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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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多年的春梦闪过徐牧的眸子,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眼睫像断了线的风筝倏地落了下来,眼眸中的梦被打碎,只看见面前的人控制不住的慌张。
余桦刚说完,手机打来急事,只得摇摇手说再见。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把柴火点燃了十万荒原,烧的人眼睛里生泪。
徐牧眶着泪,夹杂着黑烟浑浊又浓稠,用力将林若惜拽到自己怀里
揽手抱起了她,去酒店,他有听到了她肚子疼。
他很混乱,他之前有想过,那晚是真的该怎么办,他真的跟林若惜做了呢。可下一秒问题就被自己咽下肚子,听着多么可笑,多么不切实际。一个把自己断崖分手的人,去英国上自己?
以至于他现在不敢开口确认。
“手疼。”声音发虚的厉害,林若惜依旧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车上依旧十指紧扣,林若惜的手被禁锢的僵硬,直到上面落下一滴不属于自己的泪时,那手化成一滩软水,不受自己掌握。
“那晚?”
“余桦一直在英国生活,所以是英国的那晚。”
酒店里,林若惜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暖手袋,手心的汗能擦湿一张纸,如坐针毡。
还是不敢对视说话的人,逃避根本无稽之谈。
徐牧心里有一肚子火不知道该怎么燎燃,怎么惩罚她的隐瞒,青筋暴起的手掌撑在椅子把手上。眼白潮红,面色如寒潭的一面镜子,透过他乌黑的眼珠能看到魂不守舍的林若惜,冷得她浑身发热抵抗。
徐牧附身,干冷的气息逐渐失控,扑扑地朝林若惜的鼻尖拂过。
在拍摄学校宣传片的时候,原来她没有说谎,她真的在七年里跟他相遇。
那个梦是真的。
真的做了。
“刘多在隔壁休息,现在没别的事了。”
最后一个岔开话题的借口被他撕碎了,林若惜没想到这个不为人知,自己都不敢想起的秘密被揭开这么快。多年尘封的蜜罐本想一勺子一勺子捞出来,没想到啪叽一声,弄一地,难以收拾。
记忆在两人错乱的气息中回荡在了那年英国的春天。
英国的春天,如同一部浪漫而又猝不及防的爱情诗篇,青涩的少女在春风的滋润下展现藏在心里的秘密,给静谧的河畔听,给古老的城堡听。
那晚,林若惜将要完成自己钢琴事业最后一次,独自站上舞台的时刻。导师说过,以她的实力拿下那届新人奖毫无疑问。
可现实很刺骨,自己的名额被格律乐团的霸占,投诉无门,再流利的英文,翘不起金钱的一个边。
林若惜难过了一天,孤身一人去往了酒吧。
那天她的哭声很大,身后的男人很凶,很不耐烦地让她别哭了。
她重重摔下酒杯,起身想要将浑身的委屈喊出来,拿那人当出气筒。
走到他面前,不料委屈更甚,无声地哭泣,泪水如帘,滴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烂醉一瘫,双腿敞开,微屈的长腿上耷拉着骨节分明的手。
一副风雨侵蚀的无力反抗,快要坠入深渊的脸映在深蓝色灯光下,呈现沧桑。曾经满身的少年感早已失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林若惜的心里又混入自责。
桌子上的酒杯早已堆满,他的嘴边还遗漏下水珠,薄唇微翘让人想要品尝里面的味道,眉宇间早就竖着三根深线,她想把线抹开。
“徐牧,你抱抱我好吗?”
沙哑的声音从林若惜微颤的嘴唇中传出,她抬起手臂遮掩痛苦到极致的面容,憔悴又弱不禁风。
她朝徐牧的两腿间走近好几步,将空隙挤得干净,身着的白裙紧紧地贴着徐牧的下胯。
徐牧醉得早已失了智,但听到那一声徐牧,心口像是打了一针鸡血。他记得,这是那个女孩叫他的声音,独一无二,没人能够代替。
可他还记得女孩不要他了,之后,就不愿叫自己名字了。
是梦吗?拼命地抬起早已投降的眼皮,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徐牧的眼睛失了明,只有满眶的泪水。模糊的视线下。徐牧抬起大腿上的手,滑向林若惜的腿,直上细腰。
搂紧自己的怀里,眼泪从眼尾落在耳朵里,又冰凉又痒。但更痒的是脖颈,是林若惜沉重的呼吸声,所有的潮热都聚集在衣领里温存。
胸膛受了她几下捶打,才安稳。
“怎么了?”声音低沉,只让她的心听见就好,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徐牧遇见她就控制不住。双手在她的起伏的背后,她的后颈,她的发丝间来回标记。
可她更甚,伸手撩入徐牧胸膛,挠过坚实,灼烫的背后。
这样的动作持续到了酒店的床上。
这一刻他想都不敢想,如今只求让身上的人舒服,畅欢。
他能做的,会做到极致。
喉结不成气候地上下滚动,燥热险些让他失了智,沉重的喘气想要将热感发散出去,可愈掩愈烈。对于林若惜的需求,他是没有开关控制的。
直到,那娇软的声音从耳畔滚入脑海。
“阿牧,我爱你。”
他失了控,欺身将她压在□□,眸底的狂欲翻腾,汗珠从上下颤动的发尾落下。
俯身亲吻她的女孩,却又是控制不住的缠绵,猛烈地回应她的爱。
“再叫”
“阿牧”
“再叫”
“阿牧,痛”
...
这一晚,谁都不够。
次日浑身刺痛的林若惜被手机震动吵醒,浑身的吻痕,再看向身边胸膛上几道指甲印的徐牧。
林若惜不知道昨晚事何时睡得。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逃,刚起身徐牧的电话响起,林若惜接了去。
遮掩了脖颈深沉的吻痕,将徐牧的房间号交给余桦和她的男友,戴着口罩只说了一句,她是酒馆的员工,替他办理的酒店,希望不要误会。
余桦伸手拦住了她,说道:“如果两人都是情愿的,我不为难你。”
毕竟是朋友,余桦不想徐牧落下不好的名声,更不知道林若惜的意图。
林若惜直白地道:“两厢情愿,能为我保守秘密吗?”
“可以。”
一个小时后,她踏上了回国的飞机,不去回忆,更不敢想后果。
只是没想到,两人再也没有过联系,或许他酒醒又恨起自己,林若惜便当做是一场梦。
她没想到,徐牧真把那晚当成一场梦了,一场春梦。
徐牧毫不收敛地凝视她,嘴角漾起弧度,挑眉嗤声道:“林若惜,本事挺大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嗯?”话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那股不容反驳的狠劲,让身下的人变成待宰的小白兔。
那晚的事,他现在终于有能够承受的勇气,可他不敢相信当年林若惜,肥胆是从哪来的。
见林若惜不愿回答,更不想看自己,徐牧舌尖划过牙尖,抬手禁锢她的下巴,捏的她生疼。
“她看错人了,你也。”不知道脑子正热还是愚蠢地想赌一把,林若惜对上他的眼说,可惜第三秒就败下阵来,脑袋偏向一边。
回应她的是徐牧接连不断的嘲笑,捏她下巴的手直上她的侧额,将碎发粗-鲁地抚压,倏地,用力板正她的脑袋。
讥讽地话语光明磊落,“若不是你,林若惜你能忍受吗?那晚的记忆你也有。”
“有本事,代入别人。”
“你一点都不建议吗?”
“你!”建议,十分建议。
林若惜双眼瞪着圆溜,短喘几口,气得伸手拍打他的肩膀,要将他推走。
“让我看看,嘴有多硬。”
嗯——
唇齿缠-绵,双手被徐牧款到头顶,林若惜毫无抵抗之力。
趁人之危的霸道,更显放肆,却分担了林若惜下腹的疼痛。
直到嘴巴疼的发麻,浑身发颤被抱到了床上。
布洛芬的作用,林若惜睡了一下午。
睁开眼已经6点了。
准确地说,是被肚子里的饿宝吵醒的。
一声敲门,竟是外卖员。
打开里面是酸菜米线,还有一杯热红糖。
她来月事容易胃胀,要吃酸的东西开胃,高中只有一次徐牧便记到现在,林若惜心里一热,将东西吃完了。
两个男子汉在外面拼杀,自己也不想闲着,得给密友问候问候,宽宽心。
电话正在接通中,记忆就不自主地翻涌而上。
吻罢后,徐牧掐着林若惜的脸,狠狠地道:“算你幸运林若惜,不然我给你现在演示一下。”
“那场梦。”
羞答答地蜷缩下身子,电话里传来声音方才清醒。
“小妮子,你是不是跟徐牧私奔了!”
震耳欲聋呼喊从电话炸出,今早她去剧院找她,被员工得知跟总经理出差去了,一问多少天,最少一个星期。
她们知道上次徐总经理请翁大师出山就花了一个星期,况且这一次翁大师还生气了,估计不止一个星期,都知道那老头性子古怪难缠。
添油加醋一想,这么长时间,两人绝对睡一张床上去了。
“什么呀,我是陪刘多来挑战的,徐牧是带路的。”
方才被拉远了手机,放在嘴边,林若惜紧闭着眼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睡一张床上的。”
“好了好了,记得做好安全措施,我最近都快折磨死了。”
本想反驳的林若惜,听到后面,只好去关心了。
“还是陈楚河的事吗?”
蒋司楠坐在酒馆,单手撑着侧脸,指端敲打颧骨。
“是也不是。”
“哎,你看最近的新秀乐队了吗?”
林若惜早上在飞机,闲来无事看了下热搜,没想到身边的人竟能上热搜榜三。
江羽丞的乐队获得第一名,而且粉丝暴涨,大家都叫他硬妹。
长得很嚣张,但唱起歌来总想人当个宝哄着,有才的粉丝就起名硬妹。
“看啦,你前男友不错呀。”
“什么呀,那次谁都没名分。”
意思是,没有男女朋友的名分。
林若惜垂下眉头,心里咯噔一下,那次他们也没名分。
聊了好半天,蒋司楠说最近酒馆生意太火爆了,在韩国的老娘要回国表扬她。
她怕陈楚河直接拜访她母亲,就像他二话没说拉她去拜访陈老一样。
林若惜不明说,但能知道蒋司楠现在的状态是玩够了,有点累了。从初中开始谈的她,如今想有个安定的恋爱,更想要个安稳的生活。如果没有,她或许会封闭感情,等待爱人来敲门。
夜幕降临,两个外出捕猎的男子汉才回来,两人都被翁大师晾了一下午。
徐牧宽心道,“小子,苦头还在后面呢。”
麟州最近是旅游旺季,所以酒店很难定,只订了一个小一人间,和大床房。
自然,刘多与徐牧要睡一间房。
徐牧本来想跟林若惜腻歪腻歪,但有孩子在,忍住了。
谁料刚走到门口,刘多停住了脚步,眼神凝重地回头。
道:“身边有人,我睡不着,不能影响白天比赛状态。”
“所以,只能委屈你们去隔壁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