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陆年纪》拖把小羊

5、烧不尽

　　虽然自两族开展以来，她从未心存过什么侥幸，可真到了拔刀相向的那一天，到底还是慌了。

　　早已下定的决心不是没有动摇过，握刀的手颤抖的像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已经没有办法收手了，这一战的参与人与规划者有太多，她背负的不只是自己一条性命，而是背后的百余人。

　　就随便想些什么东西吧，能打消动摇就好，思绪飞到了八年前的那天，第一次踏入北白川族地的时候，绘理远远指着一扇颇为气派的大门说：“小栀子快看，这以前是妈妈的家呀。”她随声音望去，好一个雕梁画栋，飞檐斗拱。

　　往后每当南安路过那扇门时都会想，总有一天，自己要让绘理回到那扇门中去，将这二十余年漂泊变成一场梦。那人温柔且坚毅，不该被生活摧残的。

　　这些年你为我所累，或许我走了也是你的解脱。生养之恩无以报，便用这条命换一个将来吧。

　　她知道这个术式并没有那么光鲜，巨大力量背后的代价是严重的反噬，再强大的忍者也不能施展第三次落雷。

　　母亲只交过她刀法，忍术全靠自己摸索，未经系统训练的她施术后多半是废人一个。想想焕的病容，自己的将来，只会比他更糟糕。不过总有几年能支撑，安排好绘理，足够了。

　　南安对战斗的安排不可谓不自信，作为第二重包围，第一场突围宇智波用了两个星期，她也准备了两个星期。宇智波绝对料不到险象环生后是更阴险的圈套，可她始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斑。

　　若不能同生，那便共死吧。

　　只是到了那边，要好好听我道歉呀。

　　那场战争对双方都太惨烈了，宇智波损失过半，北白川更是折损了近七成。原有的布防在那人面前像是一张好看的剪纸，精致但易碎。

　　精心布置的结界被打破，左侧的脚筋被挑断，南安拄着刀堪堪才能站立。

　　“准备的很充分，但有一个词可以送给你们。”

　　“不自量力。”他扳着她的下巴，语气中尽是不屑，末了留下一句话。

　　“我不杀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斑逐渐走远，她却笑了，少年人重感情留她一命，可把后背交给敌人，你就这么放心吗？

　　“我倒要问你，什么叫好自为之？”听到她的声音，他好像停了一下，但并未回头，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罢了，不要再想了，南安对自己说。

　　双手飞速结印，她在心中默念。

　　雷遁·落雷

　　术式的范围太大了，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去看全貌，只见到条条闪电如雨，劈天盖地地打下来。

　　她看到斑诧异地回头，看到他皮肉焦黑，气息微弱。

　　身体再撑不住，五感全失，眼前一片黑暗。最后的最后她想，这样也好，同生不得，一起赴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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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有可怜之处，但南安，自己经历的不幸成不了挥刃向别人的理由。”

　　那什么算是理由呢？她问自己。

　　就好像她那人渣外祖尝言：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所以落难时会将妻儿毫不犹豫地发卖。她恨外祖父的自私，让她背上了不光彩的出身，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

　　但她绝不承认自己生来下贱。她知道，自己要往上爬。为了摆脱卑劣的出身给自己搏一个未来，更是为了母亲。

　　那个女人离开游郭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无名无份不说，还要拉扯拖油瓶般的南安长大。是自己十岁那年当街演了一套刀法，这才被北白川认归族中，结束了十载漂泊生涯。

　　可她忘不了十岁前的自己，那时她和母亲挤在闹市旁三十平见方的小院子里。晚上有醉汉闹事，女人便用柜子同身体一面抵住门，一面安慰她。

　　“小栀子别害怕，以后总会好的。”

　　后来母亲自尽，她从和善可亲的小栀子成了背负骂名的南安，绘理口中的以后终究没能实现。

　　找不到答案了，若这一切不是理由的话，那什么算是理由？

　　也对，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因果缘由，自己的辩解苍白的就好像是个笑话。宇智波斑，如果你想要的就是这个，那我便认罢。

　　“你既问我缘由，那我便把疮痂揭开给你看，事已至此，也用不着打哑迷了。”

　　“我谋杀爱人，弑亲上位，我生来就卑劣，长大后更是毫无人性。”

　　“还要恨的话便恨吧，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那年的南贺川，男孩把刚烤好的鱼递给她，她心急，一口咬上去被烫的直哈气。

　　“慢点吃，下一条烤好还是你的。”

　　他素来面冷，那时却笑得温柔。少年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自此成了南安心中的风景。可也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坐在她对面反复逼问，只为让她认罪。

　　这教她怎么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