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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少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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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肆均回到淮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直接回到了官邸办公,压了多天的公务等着他决断,一直忙到了凌晨才得以片刻歇息。
点了根雪茄,深吸了一口,看着它忽明忽暗,四处一片寂静,只听得官邸外花园里,一列近侍巡逻的脚步声,陷入无限的沉思与落寞里。
足足过了一刻,莫名的的问了一句:“那边最近怎么样?”
立于一旁的姜乾不假思索的回答:“大少那边最近一直和第七军军团的范明来往甚......”
顾肆均撇了他一眼,打住了他的话。
一个念头迅速闪过,姜乾暗自吃惊,还是神色如常道:“何小姐那边,这几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和城里几个公司家的小姐,看电影逛街吃饭,还去了一次淮郊骑马。”
“对了,四少,还有一件事,一位叫又亭的作者,给您写了首情诗,刊登在淮城的各大报纸。”
姜乾又加了一句“惊为天人。”
能让他的副官评价这么高不容易,他来了兴致。
姜乾在他堆积如山的办公桌上熟练的抽出一叠报纸,摊在他面前。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
也象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反复读了几遍,每一次读都是不同的感受,真真是才情卓著。
又亭,又亭,又亭......
曼婷。
顾肆均扬唇一笑,喜色难掩。
夜色正浓,哪还有一丝的落寞,顾肆均目光炙热。
《致四少》在淮城文化圈轰轰烈烈的热了一个礼拜眼见着有些降温,四少明城归来的第二天,《淮城日报》亲自下场转载了《致四少》刊登于头版,又大热了起来。
《淮城日报》一向都是代表了官方,没有顾肆均的授意是不会随便编转载的。
各大报纸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无数笔者遂提笔预测这场明目张胆的示爱会走向何处。
就在这个时候首发《致四少》的《青年报》,开始连载一本名为《四少与我》的小说。
简介只有一句话:当清贫女学生叶知秋遇上手握重权的四少程东升。
《青年报》一次放了三万字,开始连载。
有些女读者一看这狗血的书名和作者笔名,瞬间丢弃一旁。
第二天出门社交,身边小姐妹都在聊这本小说,因为没看过都插不上话,遂赶紧回去补上。
《青年报》的更是一跃成为城中的销量第一的报刊,况之轩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原本那位叫今亭的作者寄来小说并要求小说不用原笔名的时候他是很担心的,但是对方坚持,并表示如果同意的话两个笔名和贵报签约。
诗歌和小说分开。
况之轩一番思量后同意了。
只是这位今亭给自己取的另外一个笔名,很奇葩。
叫:抠脚美少女。
因为连载小说的关系何曼婷这几天熬夜写小说,又恢复了每天下午才起的生物钟。
原本她也就是想写着小说打发时间,没想到读者还挺喜欢,她也就压力越来越大,怕写崩了对不起每天花钱看她小说的读者。
用餐的时候听阿芳提起“四少都回淮城好几天了,也不见回来。”
何曼婷满不在乎,口齿不清的说:“没事,他去了明城好几天,回来也堆了不少的事儿,忙几天是正常的,”
用完餐,何曼婷想起好几天没放松了,便给陈白露打了个电话约了晚上去梨园听戏。
看了阵子《青年报》主编送来的读者信,下午五点换了身黑白相间格子连衣裙,挽起密稠青丝,涂了个橘色的口红,照了照镜子才满意的出门了。
何曼婷第一次跟着陈白露来梨园的时候,坐在戏台一侧斜着摆放的座位上,和陈白露对坐着,看戏需要侧身扭头,还颇为不满说;“这什么戏园子,座位设计这么不方便,看戏还得侧身。”
才听陈白露说来梨园是以品茗为主,听戏为辅,不过自她加入听戏队伍后,除了郑琦,她们三个爱上了在咿咿呀呀的声音之中喝着茶闲唠嗑。
她开始还不习惯总觉得嘈杂,来了两次后也就习惯了。
梨园今天唱的是京剧名曲,一个英雄故事,《四郎探母》。
杨家第四子杨延辉的故事。
台上杨延辉坐在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梨园突然闯入两列戎装卫兵,带队的人四处张望,寻到目标后超何曼婷走来。
扣靴,敬礼后抚身在她耳边低语:“四少出事了,请何小姐跟卑职走一趟。”
何曼婷立即起身跟陈白露他们告辞。
一路飙驰到医院,三四个人在病房门口,姜副官正焦急的踱来踱去,见她人后说:“四少昨晚喝了很多酒,医生说是酒精中毒,刚洗了胃,不知什么时候醒,”
姜副官身边面露凶相身材高大的戎装男子,回过身见何曼婷后指着她嚷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们谁叫她来的?”
他身后矮他几分的小个子戎装男子揪过他的衣领道:“嘴巴放干净点,这是四少身边唯一的女人。你他妈一口一个来路不明打的是四少的脸。”
何曼婷见状,顾不上和他们说话,推门就进了病房。
一个礼拜没见,病床上的顾肆均似乎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安静的躺在床上,哪还有平时四少的威风凛凛。
左不过来说,这时的他也才二十五岁,褪去他平时的冷清,他四少的光环,现在的他才让何曼婷觉得他和她一样不过是个人罢了,也会有生病虚弱的一面。
何曼婷替他掩了掩被角,才转身打开门出去。
“四少到底怎么回事?”
姜副官看了一眼矮个子戎装男子,道:“昨天晚上四少收到一封沪上来信,看了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过,今天中午我敲门一直不开,就撞了,发现四少躺在地上,满地的酒瓶子,昏迷不醒。”
何曼婷问:“信上什么内容?”
姜副官眼神回避,一言不发。
何曼婷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在继续追问。
正好这个时候医生过来何曼婷就上去询问了会儿情况得知顾肆均还有一会儿才能醒,心想回去熬个粥了再过来,就让姜副官派车送她回去。
她刚转身,身材高大的戎装男子就冲着她背影“呸”了一声 ,骂骂咧咧“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何曼婷身体一顿,置之不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她这样子,气得更是转身对矮个子戎装男子道:“你看见没,这就是四少养在小公馆好吃好喝供着的女人,来看了一眼,人就走了,你说说你,叫姜副官去叫她来干什么!。”
姜副官扯了他一把,道:“宁波,你少说两句吧!树铮也是好意。”
宁波掀开了姜副官的手,继续嚷嚷道:“你看看那个女人,有一点心疼四少的样子吗?连假装挤两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等四少醒来我得让他把那个女人赶出小公馆。”
“行了,宁波,你他妈还没完了是吧?”徐树铮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扯开领带呵斥他。
“你他妈什么身份敢妄议四少的女人!”说着狠踹了他一脚,身材高大威猛的宁波就这么吃了一脚,小媳妇似的就蔫下去了,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行了,你滚吧!今晚我守着四少。”
宁波正准备说他也要留下,就见徐树铮提起一条腿又要踹他,赶紧往后跳了一步,躲过了那一腿。
徐树铮不恼“你小子,最近竟然反应更快了一些。”
两人争执了会儿,最后还是宁波转身走了,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医院楼梯转角处,抽着烟守着。
夜渐浓,何曼婷拎着慢火熬好的粥回来,楼梯转角处,烟雾袅绕,地上布满烟头。
“你干什么,干什么,不许你过去。”宁波看清来人,拦住她,不让过。
何曼婷有些好笑,说:“不许碰我啊,我可是四少的女人,你碰我可就是对四少大不敬啊。”
宁波手拦着,步步后退,气势不如前“你,你算什么四少的女人,你,你你可别逼我,我,我"
何曼婷继续步步逼近,嗲嗲的说:“你什么啊?”
宁波两眼一闭,站定吞吞吐吐说;“你敢再进一步,我,我可就不客气,虽,虽然你是四少的,的女人,但,但是,这可是你,你自己撞......”
“宁,宁团长。”把守的近侍轻轻拍了他一下。
宁波睁开眼,面前哪还有何曼婷的人影,问:“人呢!”
近侍说:“早就走了。”
宁波棱了他一眼。
何曼婷轻轻推开门,和徐树铮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关上门,进到床头柜搁下粥,对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今晚我守在这里。”
徐树铮点了点头,静声退了出去,走到楼梯转角处,和宁波并排坐在了梯步上。
“你怎么能让那个女人和四少单独一屋檐下,万一她......”
徐树铮扯住了已起身的宁波,说:“别闹了,我看这何小姐,是个靠得住的人。”
徐树铮抬头对上宁波的眼睛:“四少这受的是情伤,得对症下药,咱们帮不上他。”
宁波似懂非懂,还是坐了下来。
徐树铮掏出烟,点燃了一颗,猛吸了两口,想起姜副官给他看的那封让四少如此颓废,不惜喝酒麻痹自己的信。
我已有爱慕之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