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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通缉令57(修) ...

  •   海贼与大航海时代之初

      午夜时,我在迷迷糊糊中饿醒了。我摸黑找到茶几,摸出了纸袋里最后一块红豆饼,才发现文森特房间的门还是大开。醒来后没多久,准将又睡下了,直到晚上八点。他似乎有什么要事,急急忙忙地披上大衣,跑出了门。他看起来现在还没回来,真不知道那样的身体状况能跑到哪里去。
      应该会没事的吧。
      我找到飞到一旁的枕头,继续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他会不会昏倒在哪了,或者是内伤在活动后突然加重,放任不管的话会不会死掉?我的脑海内忽然蹦出这样的念头,瞬间睡意全无。我一骨碌从榻榻米上坐起身,脚趾不小心踢上了茶几,疼得我呲牙咧嘴。鼬先生和鬼鲛似乎睡得很沉,特别是鬼鲛,一个人拖着三个伤病员肯定累坏了,而鼬先生也才大病初愈。
      我没有过多思考,急匆匆带上帽子,悄悄打开阳台的窗户,从上面一跃而下。
      幸好我的记录指针还指着他,虽然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但这个未解之谜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场。深夜十二点半,小镇在朦胧的月光下陷入深眠,云层被那微弱的光点亮。我疾驰着,凭借着一律火光在黑暗中穿行。
      “文森特?你在哪里?”
      我压低声音,顺着街道喊着,尽量不打扰居民们的休息。蹲在屋檐上小憩的猫揣着手,眯着闪闪发亮的双眼,静静注视着我,伴随着一个长长的哈欠。
      路过港口时,咸腥味的海风中携眷着一丝凉意,雾气为远方笼罩上了一层纱。
      Before the dawn, the sailor caught a glimpse of the Long Home through the glassy, mirror-like sea, deeply sunk into the fog. 日出前,水手在沉溺于雾霭中,通透如镜面般的海水,瞧见了Long Home,死者永恒的安息之地。
      这是一则很古老的传说,是曾经的第二番队队长泰勒叔告诉我的,而以前曾为赏金猎人的他,又是从一个老人那里听说的。那个老人曾是海贼,赚了一笔小钱后就金盆洗手,在偏远的荒漠开了一家酒馆,而老人是从他曾经的船长那里听来的。
      故事中,某一天的午夜,守夜的船员透过雾气,看见镜子模样的海面上隐约有船的影子,有灯光,还有隐隐的笑声,船上的人似乎在在开宴会,载歌载舞。船员好奇地张望着,可是这个倒影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离他们的船只越来越近。在空无一人的海面,倒影掠过了船只,伴着音乐,向远方而去。
      所谓的“Long Home”,在很多海上传说中也被称为“永无乡”,“遥乡”,是人们长眠的地方。
      我和文森特,最终也会去往哪里吗?
      不由自主地,我这样想着。我在港口边驻足片刻,不远处是栈桥的残骸,圆月终于驱散了云层,海水安静得像是破碎的银镜。
      等待着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我追寻着指针,跑过海湾,踏上之字形的山路,穿过一片密林后最终在悬崖边找到了他。
      “你怎么来了。”文森特问我。
      “你说呢,伤员大半夜还没回去。”我翻了个白眼。
      “这座山比我想象中远多了。”
      “只有十五分钟的路,好不好。你不会迷路了吧?”我质疑道。
      文森特没理睬我,俯下身,拨开草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我问。
      “那把刀不见了。”小胡子准将这么回答。
      我这才想起来那把折断的军刀。或许那把刀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物品,看样子不找到,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我没搭腔,也附身查看起不远处的灌木。
      “我没想到永恒指针竟然指向你,那本来该指向马林梵多的。”冷不丁,文森特对我说。
      “我也没想到我的记录指针会指向你。”
      “不可思议,”文森特喃喃说,“我在雾隐村时总以为指针坏掉了。直到我参与任务时才听到了你的消息,据说你袭击了雨之国的贵族。指针的方向和你的行动轨迹重合了。”
      “那帮混账又想开战。每个人都过得那么辛苦,组织的首领佩恩和小南也是,他们都曾是被战火波及的普通人,两个孩子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你的指针也是一直指向我,所以才找过来的吗?”他问。
      “不是。之前转变过两次方向,尽管我说不清为何。”
      这么找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我顺手折下灌木,做成了两个简易火把。我对准将说,这就是“野人”的必备生存技巧。
      “看来卡普中将的铁拳教育还是有点用的。”文森特说着,一脚蹬开了一块岩石。
      经过我俩的一番打斗,此处已经是一片狼藉。小镇居民也理所当然地看见了那片烧红的天,瞧见负伤的我和小胡子,使用了变身术的鼬先生出面解释说,我们的同伴遭到了流浪忍者的袭击,而我拼尽全力才赶走了那群不请自来的家伙。鼬先生谎称西装革履的小胡子是有钱人家的阔少,为了修行剑术而踏上了旅途。听起来像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桥段。
      果然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有了照明果然方便了不少。我在悬崖下方的岩壁上发现了军刀的黑色刀鞘,幸好没有就此跌入大海。我趴在地上,探出半个身子,努力伸手想将其拔出,但刀鞘卡在岩石夹缝里纹丝不动,我一不小心还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
      嗷……真是巨疼。
      我一咬牙,一使劲,终于破坏了岩壁,取到了刀鞘。也因此撕裂了伤口,鲜血染红了绷带,顺着我的肩流了下来。
      无意间,我看见刀鞘上刻着一行字:“送给名字超长的长官文森特·塞谬尔·詹姆斯·弗雷德里克·费克里。”
      原来,这是一份礼物啊。
      文森特终于从草丛中找到了那把从中间折断的军刀,还有飞出去大老远,钉在了树干上的刀锋。他回到悬崖旁,瞧见我正握着刀鞘,冲他挥手。
      “……你的肩怎么了?”他问。
      “没事,一不小心使劲过了头。但是我找到了!刀鞘卡在了岩壁上!”说着,我把刀鞘递给他,“抱歉。这是一份礼物吧?”
      他点点头:“我的部下送给我的。他们就像是我的兄弟。”
      “我会想方法修复的。抱歉,我不知道这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毕竟这是武器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你不知道也正常。”
      “还有,”我顿了顿,“抱歉。因为罗杰的事情。”
      “用不着抱歉,”文森特长叹一口气,“要是抱歉有用,就不会有海军了。”
      我们两人熄灭了火把,向山下走去。从高处看,月光下的小镇安宁得不像样,似乎这个疯狂的世界只有在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应有的美好。好像只有在这一时刻,世界上的战火才肯平息。
      “你有没有听过艾希河谷?”文森特突然问我。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我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它是伟大航路入口的风景名胜,被称为‘冰与雪的故乡’。至少十六年前是。”
      “……失踪案。我在报纸上见过。”我回答说。
      “嗯。十六年前,涌进伟大航路的海贼毁了那里,那时我才十岁。因为罗杰在死刑前的话,大海贼时代拉开了序幕,在短短几年间,成为海贼好像成了一股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止的热潮。那天,海贼洗劫了我们的城镇,居民们在惊慌中四处避难,有一部分人却迷失在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之中。”
      “所以,直到现在,还有居民的尸体在冰窟里被发现……”我说。
      “我也参加过寻人。军队放假时,我会踏着月步在半空寻找任何可能的踪迹,”文森特慢悠悠地说着,“可是参与寻人的大部分都是遇难者的亲属,还有其他镇上的普通居民。他们之中,也有人被冰川吞噬了。整个小镇就一直寻找,一直寻找。他们在遇难前,也一定期望过人们能发现他们,带他们回家。”
      我有些难过。我讨厌这样的无力感。
      “对不起。”到头来,我也只能这样说。
      “没关系。因为不是你干的。”文森特告诉我。
      我们走到山脚下时,东边的天空居然泛起了幽蓝,夜晚似乎快要终结。路过港口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再次驻足。一个海贼,一个海军,自由,远方,公正,与职责,带着对大海不同的期许,向大海许下了不同的愿望,我们来到了这里,这里也不会是终点。潮汐还是那样的澎湃,大海仍旧诉说着浪漫。
      “艾斯,我想要道谢。”
      “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路飞。他为了拯救自己的人鱼朋友,闯进了‘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的人口拍卖会。殴打了想要买下那个女孩的世界贵族,放走了所有的奴隶。”
      “哈,还真有路飞的风格。”
      “太疯狂了,疯狂得难以想象,”文森特说,“你要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就算政府和海军的某些人对世界贵族表示不满,但没有人做得到。路飞却偏偏这样做了。并不是以海军的身份,仅仅是以个人的身份,一个寻找了失踪者数年的普通人的身份,我该说声谢谢。”
      “这点就是当海贼的好处啦。不依附于社会的我们,是自由的。但我永远都不想成为擅自毁坏别人幸福的恶徒。”
      “要是你是海军就好了。”
      “我才不要——!”
      文森特说,有朝一日,他想要成为海军元帅。如果成为了海军元帅,他想要改变海军受制于政府和世界贵族的现状,他想要让罪恶在正义的大旗下无处遁形。
      “但我已经死了。”小胡子说。
      我们看着海面发了好久的呆,等我意识到自己手有些凉的过分,头也有些眩晕时,才察觉到伤口仍然血流不止,看来伤口比我想的要深得多。等我和文森特走到医馆,文森特叫醒了熟睡中的医生时,我的步伐都飘忽了起来。看见我那乱七八糟的惨样,医生气坏了,我也因此硬挨了十几针。
      在医馆输血时,我又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金色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文森特坐在医馆外的长椅上,看着报纸,见我走出来,他从身旁的纸袋中拿出了一块杏仁酥,递给了我。
      “先说好,”文森特把纸袋撇到一旁,“这是我给我自己买的。想吃自己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通缉令5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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