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通缉令58（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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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与杏仁酥
“十五分钟的路！你走了两个小时？！你这不是迷路是什么？！”我冲文森特嚷嚷道。
“多说了因为外面太黑，手电筒恰好没电了！”
“一条路走到头向左拐，你需要什么手电筒！大路痴！”
“你这个啃绿化带的饿死鬼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有，不要眼巴巴地看着我的杏仁酥！”
我随手将一袋鲷鱼烧往茶几上一摆：“没有人会羡慕你！想吃自己买！”
“我可是买了四种口味的杏仁酥！”
“哈！我把六种鲷鱼烧每种都买了三个！我才不会认输——！”
“哼，抹茶口味的鲷鱼烧配茶水，还真有你的，这个应该配红豆汤才对。”文森特冷笑道。
“……可恶，居然失算了！文森特那谁谁谁，我们一决高下吧！”
“求之不得！波特卡斯·D·艾斯！”
“石头、剪刀、布——！”
“啊？！我输了？！”
“哈哈，正义是不会被打垮的！”
一旁钻研忍术卷轴的鬼鲛走上前，一把拿起我们两人面前的点心，摸出一块杏仁酥，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安生一天吗？说到底，笑到最后的应该是点心店老板吧，你们两个大白痴。”鬼鲛说着，将鲷鱼烧递给了鼬先生。
“还有，大半夜去找一把刀，居然又崩开了伤口，缝针又输血，真有你的。大傻冒雀斑，白白给我增加工作量。”鬼鲛没好气地说。
“……医药费给报销吗？”我弱弱问。
“我哪知道！自己去找角都协商！”
财务部长的脾气很差呢。我悄悄对文森特说。
文森特捋着小胡子，这才想起来还没和佩恩见过一面。本来佩恩想自己参与这次纳新的，但是雨隐村那边恰好需要协助，正当我向文森特解释起雨之国的现状时，鼬先生迅速结印，用戒指联络上了身处大陆另一侧的首领。下一秒，一个虚空的幻影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黑漆漆的身型上只有那双诡异的紫色轮回眼格外清晰。
是佩恩。
佩恩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他告诉我们，这是幻灯身之术，是轮回眼的独特幻术。鉴于文森特和我一样没有办法使用忍术，又远在火之国一时半会无法抵达，佩恩为这场仓促的纳新表达了歉意。听完组织成立的初衷后，准将说，他不需要组织与他达成某个约定，他只是由衷地希望世间得以和平，正义得到伸张，冤屈终会昭雪。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想要。
“真是极高的觉悟。”佩恩微微一笑。
“海军没有这样的觉悟，那还是趁早退伍比较好，”小胡子冷哼一声，“尽管身为预备队员，留在这个世界期间，我还是想做力所能及的事。”
“很好，”首领对新成员非常满意，“晓组织欢迎你，文森特·塞缪尔·詹姆斯·弗雷德里克·费克里准将。”
天啊，长门居然背下来了这个名字。我趴在茶几上，听着两人的谈话，顺手拾起一块杏仁酥。看样子文森特和长门很合得来，有了新的心腹，来自合伙人的压力或许能减轻一些。这么琢磨着，我啃了一口手里的点心。杏仁被烘烤得金黄酥脆，夹杂着一丝丝焦糖的苦涩与甜蜜，是一种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好大的胆，”突然，我的脑袋被人摁住，把佩恩撇在一旁的文森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来约法三章对你是没有用了，混蛋海贼。”
我挖了挖鼻屎，冲文森特弹去。
“……啊！太埋汰了！”准将连忙向后一个大撤步。
“听说艾斯受伤了，”佩恩的幻影对我说，语气似乎有些无奈，“现在看来精神还不错。”
“担心他是浪费所有人的良心。”鬼鲛平静地回答。
吵闹中，鼬先生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从纸袋中拿出一个鲷鱼烧，轻轻咬了一口。“好苦。”鼬先生念叨着，不由得皱起了眉。看来抹茶馅配茶水，确实苦得过了头。
洽谈结束后，大病初愈的鼬先生回房休息了。我也因为半宿没合眼而疲惫，在榻榻米上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压到了缝针的伤口，鬼哭狼嚎了片刻，终于在疼痛的末尾涌上了倦意。鬼鲛还在一边阅读卷轴，纸张被战平，又卷起，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伴随着油墨的气息。上午的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晒在身上，我被卷进了一个舒适又温柔的梦境，我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我说不上在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清凉，无法遏制住埋藏在心底的高昂。我也说不上这是为了什么，或许我只是为“生命”而发自肺腑地快乐。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最后被一股香甜味唤醒。
“哇，果然醒了。”文森特拿着一块杏仁酥靠近我的鼻尖，一脸讶异地对鬼鲛说。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鬼鲛在一旁嘲讽道。
鼬先生淡淡看着我，眼底似乎藏着笑。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身，闹不清这几人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文森特指了指茶几，我抱着枕头，歪着脑袋看去：“蜗牛？”
“……是小电话虫。”小胡子无奈地纠正。
“所以呢，”我有点没跟上他的思维，“能打得通吗？”
“不能。”
“那还不是白高兴一场……”
“但是有特殊磁场的话或许就可以试试。”小胡子准将说。
小电话虫上的通信装置被拆除，现在正悠哉地咀嚼着菜叶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文森特一直带着这个小家伙，像是宠物一样装在了口袋里。因为准将受了伤，缩进壳里的电话虫饿了好几天，现正和准将怄气。
“佩恩首领来后，我才想起来的，如果你恰好有伟大航路的矿物的话，兴许磁力足够拨通电话。”准将解释说。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啊。就算饰品也足够，这个描述也太宽泛了。”我说。
“早知道我也去申请海楼石的武器和手铐了，”准将苦恼地捏着小胡子，向那两人解释说，“这种矿物也能压制恶魔果实的能力，据说是大海的结晶。或许海楼石值得一试。”
“不过海楼石的产地不限于伟大航路吧？”我问。
“也确实。”
小胡子海军于此有些懊恼，埋怨自己不该把坏掉的通讯设备总扔给同事。
文森特告诉鬼鲛和鼬先生，我们那边的世界依赖于强烈的地磁所提供的便利，无论是航海所用的指针，还是影音通信，全都建立在强大的地磁网中。而伟大航路的磁场往往更加强烈，更加混乱，因此指南针在这并不奏效，必须使用能短暂记录磁场的记录指针，或者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永恒指针。同理，产自伟大航路的矿物可能会有类似的效果，也许能有助于连通那边世界的电磁波。
“假如我们抓不到那个会用奇怪忍术的幽灵，我们可以试着联系海军科技部队，或者政府的贝加庞克博士。他们可能会有些办法。”文森特说。
平行世界，听起来就是一个有趣的课题，他们不会轻易撒手不管的。小胡子这样盘算着。
打通两个世界，这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看着吃着青菜的小电话虫，我这么想着。就像三代爷爷说的，忍者世界里的疯子不少，狡诈的团藏、野心勃勃的四代目风影也绝不是个例。而我们那边的世界也是如此，先刨去海军，天龙人和五老星已经足够让人担忧的了。历史上空白的一百年，被抹杀的考古学家，还有仿佛不属于现代社会的奴隶制度，政府管控下的世界似乎同样没有一天的安宁。
我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场面。
我简单阐述了我的担忧后，小胡子准将陷入了沉默。
“就算要联络那边，还是避开科技部队和政府比较好。”鼬先生评价说。
“是啊，”小胡子叹了口气，“本来我想问问那个修电话的同僚来着，想着以前在科技部队服役过，懂一些相对论和量子物理，大概会了解点什么。有人牵线搭桥或许还好，应该会为我们保密。但同僚两年前病倒了，可能现在都没办法复岗。”
“听起来很严重呢。”我说。
“是……”
“对了，”鬼鲛突然开口，“你们不好奇，为什么你们的指针会指向对方吗？”
“嗯，我一直都很困惑。记录指针明明是根据地磁旋转的。”我如实回答。
“我和鼬先生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原因了呢。”鬼鲛卖了个关子。
“是阴遁没错。”鼬先生说。
根据两人的解释，阴遁和与之对应的阳遁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遁术。阳遁可以粗略理解为与生命力相关的忍术，而阴遁的支撑则是精神力，具有“从无化有”的强大能力。鼬先生说，幻术就是阴遁的一个分支。
鬼鲛看向我：“通过轮回眼，佩恩认为你不像是人类，反而近乎于缺少查克拉的尾兽，原因就是这个。尾兽也是阴遁的造物。据说，当年的忍术鼻祖六道仙人为了遏制十尾怪物，将他的力量分成了九分。”
“……所以世界上的尾兽有九只，四代水影只是其中之一。”文森特说。
“那只是三尾。”鼬先生点了点头。
“据说六道仙人也拥有轮回眼呢，就像是佩恩那样。”鬼鲛补充道。
“所以诞生自阴遁的尾兽，实际上没有实体？”我追问。
“一点不错，”鬼鲛笑了，“使用阴遁，从无化为有形之物，必须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也就是所谓的执念。宇智波家写轮眼的开眼条件也是如此，需要有足够强烈的执念。即使查克拉并不多。每个人都有查克拉，没有经过忍者修行，没有出身自忍者世家的你们同样拥有，只是和我们相比比较少罢了。但是，查克拉同样可以来自躯体力量，你们应该也足以达到使用阴遁的程度。而且你们也都在战争中丧命，大概恰好某一刻的强烈执念才导致了现状。”
“等一下，这样就算解释了我和艾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指针又是为何？”
“这就是我们可以确认是阴遁的原因，尾兽之间通常可以相互感应。”鼬先生解释说。
“虽然尾兽依靠心灵感应，但没有大量查克拉的你们应该做不到吧？”鬼鲛问。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人在这边，只有指针的偶尔摆动，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答。
“可能是潜意识，也可能是被文森特准将的意志影响了。”鼬先生喃喃道。
“我也说不好我都想了些什么。”小胡子有点无奈。
“话又说回来，以后的你们打算该怎么办？”鬼鲛冷不丁问，“文森特也说自己曾在水之国看见过游荡的灵魂，为什么在一众死人中，偏偏你们两个有了实体？执念消失后，你们也会消失吧？”
我和文森特都沉默了。
“其实，”我坦言，“我也不清楚我到底在执着什么……”
鬼鲛站起身，将桌子上的卷轴收好。“这个问题不用着急回答。说到底，人总会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们两个都非常迫切地想要回去。”
即便这样说，我也无可奈何。我想起来曾经在沙漠，被封印在我爱罗体内的一尾在暴走时，似乎认出我并不来自这个世界，抑或察觉到我并不是活人的事实。那个怪物只是说，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鼬先生和鬼鲛的推测没有错，由阴遁构筑的生灵可以做到心灵感应，只是我没有那样强大的查克拉去察觉到而已。我和文森特的意识或许确实在互相影响。
但无论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在战争丧命的那一刹那，我也说不好我在想些什么。
执念消失了，我们也会随之消失……吗。
距离马林梵多之战已经过去了一年半。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路飞，想起了萨博，想起了达旦，想起了照片中的妈妈，想起了在刑场上落泪的臭老头，想起了去监狱探望我的元帅，想起了不顾一切来到我面前的他们。即使我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我只知道很爱很爱他们，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对我的爱。在人生的最后，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只记得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们。
我面对着航海日志发呆。不知不觉中，已经时近黄昏。我看着天边烂漫的晚霞，明红色的霞光那样热烈。我手中的笔已经停了很久，钢笔尖不小心戳在了纸页上，晕染出一片漆黑的墨迹。
如果我的愿望是再次与他们相见，此后的我，大概就彻底消失了吧。
虚无，这是我唯一的感受。我的记忆，我对他们的爱，我所执着的一切都会消亡。不止是我，文森特也是，遥远未来的某天，鬼鲛和鼬先生也是。我所做的一切也终将失去意义。我明白了，蝎先生所追求的永恒，就是他用来对抗虚无的利刃。虚无并没有绝望那样强烈，但却和绝望一样腐蚀着人的心。
“在想什么吗。”鼬先生走到我面前。
“嗯……在想吃点什么，”我回答着，紧接着我忽然抱住了眼前的少年，使劲地揉搓着他的头发，似乎把对方吓了一跳，“一起去吃团子吧！好不好嘛——！”
我终会消逝。但此刻我的依然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通缉令58（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