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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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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一直都安静得很,不动也不说话,跟着我一同到了隔了几个楼层的315,315病房的门口围了好多的人,有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哪怕就算是我来了,屋子里也始终都没有消停过,看样子那个女孩仍然在哭,
“你把门打开!”
另一个医生握着门把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几乎没有停顿地便已经是得来了黄瓜的回应,
“警察办案,你们都给我走开!”
“这里是医院!不是公安局!”
“我是警察就可以了!”
“我去!.......,”
那人失败了,嘴里忍不住地咒骂了一声,可跟他相比,我更是脸色黑到了极点,
“你把门给我打开!”
“哎?骆驼,你来了啊,..........,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现在还不行,我马上就,”
“你给我把门打开!我再说一遍,你开不开!”
“哎,别急啊,就你一个人进来。”
门终于开了一个缝隙,黄瓜伸出头来,我一下子把他给扯到了外面,不过也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黄瓜难看,
“你等着,别给我乱说话!”
瞪了对方一眼后,自己再转身走了进去。
房间里暗暗的,没有开着灯,倒是满屋子都是一种饭菜的香味,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可自己一闻到如此地气味后,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为了不掩盖住那种格外尴尬地声音,我率先开口说了话,正对着自己眼前那一抹被棉被包裹起来的黑影道,
“吃饭了没?”
没得到回应,我也不急,一句一步地走过去,
“刚才怎么了?”
“他说什么了?”
“你别在意他,他什么都不懂。”
话里的语速很快,同样也是自己脚下的速度,几乎不到一会儿,我就已经是出现在她面前。
女孩眼边挂着泪,看起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让自己感觉,是黄瓜说得太重了,
“别哭!没事的,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说完,身子靠了过去,动作很小心,很是小心翼翼,像是一种试探,看面前人儿能不能接受的程度,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女孩哭,我心猛地松了一下,大概是她一直都不曾对别人表露过自己的情绪才让我一下子有点被惊讶到了,可这样的态度反而是一种好事了,
“不要怕,..........,不要怕啊,..........,我不会伤害到你的,..........,别怕,...............,”
眼前人儿终于不再僵硬,转而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她仿佛像是失去了力量般,靠在我肩膀上,又普通被刚才的那些声音,给催眠了一样,
“饿了么?你吃饭了没有?”
“嗯。”
能说话就好,特别是还能回答我。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嗯。”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出去了啊,有事情就按铃,这儿医生都在。”
“嗯。”
再一次地安抚好后,我回身出了这屋子,外头林怡等着我,除了她之外,也还有更多想要知道答案的,以至于在自己刚开门的那一瞬间,外头热闹极了,
“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还好么?”
“哥哥!”
“骆驼,我就说了没事!你急什么!”
“快说说,都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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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如此多的声音一下子地包围起来,听得自己两只耳朵都同时被“翁嗡嗡”地响,我有点受不了,就赶紧出声喊了一句,
“都安静点,里面的人才刚刚睡着。”
耳旁顿时清净了许多,随后开始一个一个地回答,
“人没事了,刚哭过,现在已经也好多了,都别担心了。...........,林晓,你先把林怡带回去,我要跟他说几句话,还有你们,也别围着了,赶紧都散了吧,已经没事了。.........,至于你,你给我过来!”
黄瓜看起来有点不乐意,但我压根就不会去管他的情绪如何,直接一个大步上去扯着对方就要走,他倒是有些生气了,
“别!别扯我!我自己会走。”
话音一落,我也便只好随他了。
安静的角落到处都有,哪怕是在医院里,自己和黄瓜并没有走得太远,仅是一段距离后,就靠着走廊的尽头倚在窗沿开始说起事来,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每次让你做点事情,你都做不了,老是被搞砸!”
“什么啊?你竟然怪我?那是我做错了么?”
“你还觉得你没做错?你都把她给惹哭了!”
我被面前这么不知悔改的人给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才好,反而还是黄瓜觉得他有理,
“哭?哭那是在发泄情绪,要是不哭才有问题了。”
“来来来,那你给我哭一个看看,让我感觉一下你发泄情绪的样子。”
“我又没那什么抑郁症,哭什么哭?!”
“你还知道这是抑郁症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抑郁症不都是情绪问题么,只要哭出来就好了,一直憋在心里肯定会得抑郁症啊!”
对方倒是一副满是有理的模样,每一句回答都把我给呛得,实在说不了什么,
“你去好好理解一下什么是抑郁症,抑郁症并不是你所谓的情绪问题,它那是会死人的病。”
“既然连你都说了这是病,那肯定就能被治好了。”
“我去!你以为这是割阑尾么,一刀下去直接给解决问题?别逗了,抑郁症就跟癌症差不多,越是拖得久,就越是会出各种大问题。”
“她父母呢,怎么不去管?以前干嘛去了?”
“你问我,我问谁?”
老是把火发到我身上,的确烦人得很。
自己突然想安静一会儿,不然再这么地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地发火。
“你别说了。”
开口打断对话的同时,自己也立马拉开了窗户,一时间楼外的风吹了进来,打散了之前我和黄瓜始终都在各自强求着的声音,也一样消逝了刚刚烦恼的念头。
风来了,很大的风,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吹进来的风声,让自己淡了那一丝心烦意乱,黄瓜也不说了,跟着我看过去的方向,同样是盯起对面,然而两个人都看着的对面,却是某一个学校。
好像在这个时间里,应该早就是放学了吧,可那儿却仍然有人在操场上打着篮球,操场四周又都亮了灯,黄瓜看了一会儿,他再是说话了,不过并非是对我说的,
“真好,他们还真好啊,还能打打篮球,.........,大学里我们倒是经常打,但当初和我们一起打篮球的那些人,早已是都散开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得到。”
“不是常在联系么?”
“没有了,他们也忙自己的工作。”
“喔。”
“倒是你啊,一直都对我们很薄情,你要是能够把自己对那些人的热情分给我们点,恐怕就不会问出刚才的那一句话来了。”
“我不是薄情,我是怕。”
“怕什么?”
“怕之前的事。”
“你不是说都已经过去了么?”
身旁的人儿侧身换了一个姿势,看过来问,
“过去的是过去了,可只是对于时间而已。”
“嘛能不能跟我说说么?........,喔!也对,你刚才都说了,以后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哎,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你给我闭嘴,你应该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而不是借此拐弯抹角地想着去骂我。”
“但骂你有用么?骂了你,你也不会理解我,更不会去试图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骆驼啊,你们都是第一印象人,这样最容易被人骗了。”
“那好吧,我再问你一次,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怎么想着把她给弄哭了!”
我转过眼睛,用自己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黄瓜问,然而被自己问过去的那人却一点都不介意道,
“没问什么,就只是吓了她两句而已。”
“你吓她干嘛?!!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很脆弱!”
“那你打算怎么办?靠你那种一点一点来,滴水穿石的样子,你觉得你能救得了她?”
“也总比你这么地去吓他要来得好!”
黄瓜一直都不认同我的做法,甚至还在如今怼着我,弄得自己很是头大,
“你懂什么啊,心里如果有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哭出来就好了,我看那些心理有问题的,多半都是被憋的。”
“那也要一点一点地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医生直接会对一个疾病下那么猛的药。”
“以毒攻毒,你越是拖着,病就当你是妥协了。”
他说着话,又白了我一眼,好像从最初的一开始,错的就是我了,
“她那是精神上的,不是身体上的,精神上下那么猛的药,容易刺激到病人,你难道也不清楚精神病人都是被刺激的么?!”
“就只有这么两句话,还能被刺激到哪里去?如果她这样都能被刺激得疯了,那怎么不跳楼去!毕竟那样还活着干嘛?跟瓷娃娃一样!”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