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剧变的开端 ...
-
亚瑟得知贤者议事厅的动作后只冷笑了一声，兴趣缺缺地道：“他们只会这一套。”其他没有多问，好像王耀的选择对他并不重要。
但王耀接着就告诉他：“我拒绝了。”
亚瑟转脸，挑眉看着他。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厚道。”王耀道。
亚瑟笑了笑没说话。他给自己倒了杯红茶，端起茶杯。
“我还告诉他们我一开始见到你就对你好是因为对你感兴趣——”
亚瑟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耳朵变得通红。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王耀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把茶杯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
“这才是好茶。”他说。回头看看亚瑟，他露出惊奇的表情：“你怎么了，好像有些遗憾？”
“……不，并没有。”
王耀一笑——亚瑟逗起来意外地害羞，明明本质上是个骚话连篇的老流氓。
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很久，久到亚瑟几乎忘记了王耀坐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时，他听见室友问：
“上个学期他们找你是因为什么事？”
“……他们怀疑我房间里有黑魔法物品。”亚瑟道，“他们说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微弱的黑魔法痕迹，怀疑我有相关的物品，但把我的房间搜了一遍之后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搜了你的房间？”王耀惊讶地问。
“对，就在你们上课的时候……他们干的。”
王耀沉默了几秒，“你当时在场？”
“不在。”亚瑟干笑一声，“他们没有连你的房间一起翻，已经算是尊重了。”
“我次……”王耀停下了，轻咳一声：“不，什么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句不太好的话。”
贤者议事厅仿佛失忆一般，亚瑟这件事并没有惹起波澜。王耀猜测主要是什么人在其中出了力——首当其冲怀疑兰斯·理查德。
但让王耀措手不及的是，贤者议事厅又悄悄找到了其他熟悉他和亚瑟的人。这一切都发生在霜月第二旬的选修课上。王耀几乎都忘了这件事，直到下课时看见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在走廊上等他。
“你们这么早就下课了？”王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但那两人的表情十分诡异，这让王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说你对亚蒂感兴趣？”阿尔弗雷德咬着牙，极力避免自己笑出来。
“还被他拒绝了？”弗朗西斯并不会跟王耀客气，他笑得花枝乱颤，“王耀，你真让我惊讶——是什么让你在这么多年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闭嘴。”
“你说什么？”王耀身后贴上来一个人，是伊万。他几乎把鼻子戳到了弗朗西斯脸上，“耀说了什么？”
“我什……”
“他说他喜欢亚瑟。”阿尔弗雷德迅速截住王耀的话头。
“……耀？”伊万转脸不确定地问。
王耀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拳揍在阿尔弗雷德脸上。
“我当时就该把你们一起出卖。”王耀一脸怨念，“我就该告诉他们阿尔弗雷德对亚瑟一见钟情，弗朗西斯对他上下其手，最后这两个人搞到一起了。”
两个金脑袋笑容瞬间消失，但弗朗西斯很快又笑了：“虽然并没有这般精彩，不过我确实替你的故事增加了一点情节。”
王耀戒备地盯着他：“你说了什么？”
“方丹大贤者问我为什么经常和亚瑟一起出入。”弗朗西斯道，“我说，那是因为我们开学前见过，我对他一见钟情。”
“……方丹大贤者是哪位？”王耀一脸空白。
“那位令人尊敬的女士。”弗朗西斯笑眯眯地回答，“她的承受能力好得令人惊讶。我告诉她，我发现柯克兰对我只是虚与委蛇，后来我发现他的真爱是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
王耀和伊万的脸都绿了，憋的。
“所以这个故事里万尼亚没有姓名吗？”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德米特里感兴趣地问。
“我为什么又要拥有姓名……”伊万仍然绿着脸，只不过现在是气的。
“他没有啊。”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他怎么可能会拥有姓名，这是我们四个的事情。”
德米特里同情地拍拍伊万的肩。
这一学年开学的第三个月，整个魔法学院都为了一件事沸腾起来。
狄达王室派出了一支隶属于王室亲兵的骑兵团，来到魔法学院接回他们的王储，莫威提斯·狄达。
莫威提斯收到这封信时，迷茫地问齐布尔：“我漏掉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王储？”
齐布尔带着同样的迷茫和震惊摇头。
骑兵团提前三天与魔法学院进行了交涉。莫威提斯自从收到这个消息就不再去上课——魔法学院把他保护了起来，为了避免各种可能的刺杀与陷害。他甚至搬出了德忒米尔，在一位学院贤者的房间里住下。
“王储总是要面临生命危险的。”
失去了室友的齐布尔有些郁闷，弗朗西斯非常好心地给他解释，“魔法学院也不想面临一个君主的愤怒。”
王室亲卫骑兵到来的那天恰好是旬末，魔法学院的学生们纷纷放下了正在做的作业，或是原本计划的社团活动，挤到观星台和各个塔楼上，好奇地看着远道而来的王室亲卫骑兵。
莫威提斯早早站在学院的正门等着他们。他身后站着一群仆人，这些人都是先前赶过来准备接应的王室仆人。学院周围的结界开启，骑兵团长率先下马，向莫威提斯行礼。其他士兵整齐地跳下来，跟在他们的团长身后行礼。
莫威提斯欠身回了半礼。他没有军职，便用王室礼节回应。骑兵团后面跟着好几辆马车，一位宫廷礼官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向莫威提斯走去。骑兵团长执剑跟在她的左边，落后半步，严守骑士守卫的礼仪。他们身后，骑兵沿着道路两旁列成两队，跟着他们一直走到莫威提斯面前，然后依次转身，面向道路。所有骑兵双眼都注视着莫威提斯的方向。
礼官手中托着一个红色的卷轴。来自缇洛露王国的学生都能认出来，那是缇洛露王国的最高王令。莫威提斯冲礼官点点头，礼官把卷轴交给他。莫威提斯展开卷轴看了一眼，又收起来。礼官转身引着莫威提斯往马车走去，骑兵团长跟在他后面。
莫威提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他的朋友在那里，远远地冲他挥手。
莫威提斯看了他们几眼，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快到马车跟前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再次向那个方向看去。
齐布尔举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莫威提斯这次离开，注定了他们以后的道路将会不同，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
莫威提斯忽然向着那座塔楼挥挥手。他刚放下手，又把手举起来，挥动两下。
他最后看了一眼魔法学院，上了马车。
陆明洲握紧了玛雅的手。她感觉玛雅手心冰凉，担忧地问她：“玛雅，你还好吗？”
玛雅垂下眼，良久轻轻摇摇头。
这件事后好久，学生中依然对此事多有议论。大多数人讨论的是王室礼官漂亮的礼服，骑兵团潇洒的制服，以及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熟悉莫威提斯的人则好奇地议论他的身世，询问为什么一个亲王的儿子会变成王储——而且显然这个变化是不久前才发生的。然而缇洛露王国的学生也并不知情，王室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这个国家的新闻。他们只有在王室作出决定后才能知道事情的大概发展，但谁知道那里面有多少胜利者重新书写的“事实”？
莫威提斯的朋友们却充满担忧。
“他虽然是王室成员，但并没有参与王室的斗争。”玛雅忧心忡忡，“缇洛露的政治斗争非常复杂，我怕他……”
“不会的。”齐布尔及时地安慰她，“别看他平时好像不怎么上心，但他其实很聪明的。”他顿了顿，“更何况他确实是王室成员，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接近政治中心——相信他，玛雅。”
“我比较担心的是现在的局势。”陆明洲的表情也并不轻松，“缇洛露是个大国。或许整个南方都会因为这件事出现矛盾，毕竟曾经的每个继承人都有一定的政治后盾。”
“等他正式加冕之后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动荡。”齐布尔道，“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我们的朋友。”
这一年的冬天，莫威提斯被正式加冕为王储。他的三个堂兄和两个堂姐被全部软禁，没有一人幸免。
成为王储后莫威提斯的通信受到了限制，他只能隐晦地告诉他们一些信息。
“南方的内乱十分严重。”玛雅告诉她的朋友们，“莫威提斯认为各国的矛盾都会逐渐凸显，他担心战争即将到来。他要我们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陆明洲问。
“不知道。”玛雅摊手，“他只能说这些。”
“我们要不要问问……”陆明洲皱了下眉，“王耀他们？”
玛雅瞪圆了眼。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062剧变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