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63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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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他们的年龄。”陆明洲叹了口气，“他们……”
“嘿，年龄是秘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来，陆明洲白着脸转过身，看见两张亲切的笑脸。
“下次不要在花园讨论这种话题了，实在不够隐蔽。”
齐布尔警惕地看过去，看见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正钻过花园的小灌木丛。阿尔弗雷德还绊了一跤，弗朗西斯一把抓住他免得摔到满是落叶的地上。
“抱歉，不请自来。”弗朗西斯笑笑，“但我们一直在望风，刚刚没有别人来。”
齐布尔和陆明洲对视一眼。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齐布尔问，“我完全没注意。”
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对视一眼，阿尔弗雷德眨眨眼，弗朗西斯挑了下眉。
“一点默契也没有。”弗朗西斯咕哝道。
“莫威提斯来信说南方一片动荡。”陆明洲说，“你们是否介意帮我们……解读一下莫威提斯的信？”
玛雅跟陆明洲咬耳朵：“为什么问他们？”
“王耀曾经告诉我和齐布尔，他们几个……大概有几千岁了吧。”陆明洲低声解释，“政治经验方面……应该……”
玛雅闻言好奇地看着弗朗西斯。她上下打量他几眼，把莫威提斯的信递给他。弗朗西斯接过来展开，信纸手感极佳，上面有淡色的王室印花。整封信没有任何涂改，想必是莫威提斯写完后重新誊抄了一遍。
阿尔弗雷德凑过去和弗朗西斯一起看，用手指指最后的签名。
“这个字体……”他有些不确定地说，“总觉得有点眼熟。”
“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弗朗西斯说，“他的字体和安东尼奥很像。”
“安东尼奥是谁？”齐布尔问。
“他是……呃，一个朋友。”阿尔弗雷德及时打住话头，他忽然想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安东尼奥是个广为人知的历史人物。
“南方动荡，接下来的可能是区域战争。”弗朗西斯看完信，把信纸还给玛雅，“你们都是有一定政治背景的人……他是在劝你们尽早开始选择立场。”
“什么意思？”
“所有的内乱都要选择立场。”阿尔弗雷德道，“不论是内部战争，还是内外势力勾连导致的混战——总有对峙的双方。面对南方的局势，尤其是缇洛露王国可能被卷入的动荡，你们所在的国家总要选择支持的一方。”
“选择自己支持的一方很难，但很重要。”弗朗西斯道，“国家之间的动作几乎可以预料……但你们的家族和政府并不能完全预料。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来。”
“你们在这个方面好像经验丰富。”玛雅道。
“没错，经验丰富。”阿尔弗雷德干笑一声，“但总有翻车的时候。”
弗朗西斯看他一眼，扯扯嘴角。
没错，虽然他们对人类的心理把握能力很强，但几乎没有哪个地区化身提前预测到他们会死于人类取消行政区划。
“布拉金斯基，你这几次的魔药实践成绩都是A+。”魔药课教师冲着他微笑，“你有没有兴趣在三年级进入魔法治疗学高级班？”
伊万眨眨眼：“……还没考虑，女士。”
“我将会负责这个班级的招生面试，”梅丽莎合上课本，“希望那时候能见到你。”
这是寒假前的最后一节魔药课。结束后伊万在拐角碰到了在等他的王耀和德米特里。
“我问了齐布尔，”王耀道，“他们几个寒假都回家。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要回家。”德米特里道，“我父亲希望我去拜见我们国家的首席大法官。”
“恭喜你，米佳。”伊万道，“我听说那位大法官十分令人尊敬。”
“是的，我非常崇拜他。”德米特里吁了口气，“天啊，我父亲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几乎开心得跳起来。”
“换了我我也会的。”伊万拍拍他的肩，“再次祝贺你。”
“谢谢你，万尼亚。”德米特里说。
“我正在考虑我们五个的寒假怎么过。”王耀一边走一边说，“去年酿的腊梅酒还没喝，刚好拿出来。”
“说到酒……”伊万皱起眉头，“我们要不要把亚瑟锁起来？”
王耀失笑。
“那腊梅酒度数很低的，基本喝不醉。”他刚好一抬头，“要不问问弗朗西斯？”
伊万也抬头，看到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走在前面，两人嘀嘀咕咕好像在商量什么。
“柯克兰不能喝酒吗？”德米特里问。
“不，只是他经常会喝醉。”伊万道，“每次喝醉之后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
“比如……”王耀和伊万对视一眼，“站在桌子上宣称自己是伟大的海盗船长，命令所有人听从他的指挥？”
“海——盗？”德米特里对这个词汇很陌生，“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职业，”弗朗西斯不知什么时候听见了这句话，转过身，
“他们拥有一艘船，以劫掠为生，永远期待着并不存在的宝藏——但他们有时为政府工作。”弗朗西斯一歪脑袋，“怎么忽然讨论起海盗？我还以为亚蒂在这里。”
“我们在讨论去年酿的腊梅酒能不能给他喝。”王耀道，“毕竟我们没见过他小时候……”
“这个……”弗朗西斯皱起眉头，“他小时候不喜欢喝酒，好像是在海盗时代才开始喜欢那东西……我也不确定他小时候会不会喝醉。”
“我发现你们两个最近走得很近。”王耀冷不丁地说，“亚瑟呢？”
“呃……”阿尔弗雷德看一眼弗朗西斯，“他说他现在随身带着……嗯，担心魔力不稳定可能随时爆炸。”
王耀猜到阿尔弗雷德吞下去的那个词是“魔杖”。
“那如果在他一个人时发生了爆炸……”伊万道，“我并不是诅咒，但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希望不会——”阿尔弗雷德话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巨大的声响。
“……希望那不是亚蒂。”弗朗西斯喃喃道。
“殿下。”宫廷女官向莫威提斯行礼。
莫威提斯点点头，走进他的房间。现在莫威提斯住在缇洛露王宫，日常起居均按照王储标准。他虽然不是奎斯克斯国王的后代，但从血缘上来说也算是与国王关系最近的宗族。
“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紫罗兰庄园。”他对仆人吩咐道，“带上给大公主的礼物。”
“是。”
他的贴身侍卫在仆人退下后低声问：“殿下是打算彰显自己的威势？”
“不。”莫威提斯摇一下头，“快到新年了。”
贴身侍卫并没有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莫威提斯翻开备忘录，上面写着三个王子和两个公主的名字。小公主的名字上用红色的墨水划了条线，后面备注着“离开王城”。
他盯着这几个名字看了一会，在何塞·卡洛斯的名字上点了点，留下一个不大的墨点，恰好落在第二个字母“o”的中间。
他在这几个名字下加了一条备忘录：“写信去萨拉戈萨庄园。”
有些事情，他要问问自己的父亲。
大公主尤兰达·狄达听到莫威提斯王储来访，特地换了条裙子。裙子是白色的，缀满蕾丝装饰，裙摆上的花纹正是狄达王室的徽章。这是尤兰达的公主礼服，是她作为王室公主享有的特权。
莫威提斯在会客厅见到了尤兰达。他上下打量她一番：“你看上去不错。”
尤兰达确实看上去不错。争夺王位失败并不能影响她对自己的保养。事实上，在被软禁的这段日子，她的皮肤越发光泽水润——大概因为不用殚精竭虑夜不能寐地思考对策的缘故。
“您看起来才是春风得意，王储殿下。”尤兰达靠在沙发的软枕上，勾起涂得艳红的嘴唇，“我想王宫的生活挺不错的？你知道——毕竟那是我长大的地方，舒服得很。”
“谢谢夸赞，我的……堂姐。”莫威提斯彬彬有礼，“但我并没有住再你长大的地方。实际上，几位王子和公主以前的住所都被我封存，我现在住在离藏书馆很近的那个小院子里。”
“您居然住在那里。”尤兰达扯扯嘴角，“我是不是该夸您一句节俭？”
“倒不是为了节俭。”莫威提斯道，“你们的私物还有不少留在王宫。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近侍把那些珠宝和金银送到这里。”
他顿了顿，加上一句：“我是指你存在密室里的珠宝和砌在墙壁上的金砖。我想有不少是来自地方官员的馈赠？我已经命人清点过了，如果你需要，我就送到这里。如果你不需要……”他想了想，“你介不介意在新年宴会上领回这份礼物？”
尤兰达的脸色变得惨白。
“不，我不需要。”她说，“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清点这些东西是陛下的意思吗？”
“不，是我的意思。”莫威提斯道，“陛下只是命我将你们曾经的居所全部封存，将里面所有的私物一并销毁。但我想你们可能还需要一些贵重的东西，便私下里把那些东西保存了起来……如果你还有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留下来。这不难做到，不是吗？”
尤兰达嘴唇都白了。
莫威提斯的意思很明确——国王并不知道她偷偷藏在住处的那些金银珠宝。但莫威提斯也不打算好端端地还给她——不管是直接从王宫送到这里，还是在新年宴会上公开给她，这些动作都不可能瞒过国王。她显然不愿意面对国王更大的怒火，因此现在她只有一个选择——
“那些珠宝金银，我也用不上。”她哆嗦着嘴唇这样说，“不如当作新年礼物送给你，王储殿下……我的堂弟。”
“我受宠若惊。”莫威提斯道，冲一旁的宫廷女官抬抬下巴，“把我给堂姐的礼物拿出来。”
“我看到了什么？”尤兰达在仆人为她打开礼物时做作地拖长声音，“王储殿下居然会给我送礼物——哦，衣服，珠宝——殿下，我真是感激不已。”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莫威提斯点点头：“希望你能在新年的宫廷宴会上大放异彩。”
“再多的溢美之词也不能表达我的感激。”尤兰达尽量坐直了身子，两排牙仍然发出轻轻的磕碰声，“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能否——为我——开恩？”
“请说。”
尤兰达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我在王宫的房间里，有个钟爱的花瓶……”
莫威提斯微笑起来：“我明白了。请放心……尤兰达。”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063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