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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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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两个月后,厌次,凤氏族人现在的居住地,自从邑桑一事,凤离便带着所有人来到这里,其中也包括被下了绝情水的倾城,在邑桑,失去本性的倾城将月昊天刺伤之后,那个地方便被月氏国的士兵烧毁,凤离虽恨却也没办法,自从凤玲珑被杀,凤氏族人失去主心骨,整个部落在十九年间就如同一盘散沙,十大长老出走五个,也带走了大部分人,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如今有倾城,少主的亲骨肉,相信一定可以把大家再次召集起来。
看着外面嬉戏玩闹的小孩子,凤离眼中闪现出无限光芒,虽然很可惜那个月昊天并没有因为笑颜而丧命,但至少也给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凤奴,去将族长叫来。”
在外面跟小孩子一起玩闹的凤奴听到凤离叫唤,连忙停下手中动作,拍拍屁股便往山上跑,大约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两人一前一后朝凤离这个方向而来,没想到只短短两个月时间,倾城的轻功就进步神速,让跟在后面的凤奴大呼等等,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凤离,帮倾城打通了任督两脉,又给他服下‘归元丹’,让他一下子有了别人需练十五年才有的功力。
“找我何事?”可能是因为绝情水的缘故,说这话的时候倾城面无表情,看人的眼神也显得很冰冷。
看到这样,凤离心中五味掺杂,如果不是逼与无奈,他也不想这样,无情无爱,说白了就是一个活死人。
“我已经跟长老们商量好了,决定三天后便出发前往京城,再过十天便是他们的祭祀大典,介时我们就可以混在那些进京献艺队伍当中进宫去救你母亲。”
母亲,听到这两字,倾城微眯了下眼,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凤离说自己是在跟月氏国士兵对峙的时候伤了脑袋,所以才会忘了以前的事,其实忘了也无所谓,只要能杀了月昊天其它一切都与他无关,想到这,倾城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没想到那个月昊天竟然那么命大,竟让他逃过了笑颜,哼,没关系,下一次他绝对逃不了。
感觉到从倾城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凤离不禁皱起眉头,努力安慰自己这并没有错。
倾城没有回答凤离的话,只是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一声叹息从凤离口中传出,“凤奴你下去准备吧。”
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乌云蒙蒙,压抑得让人窒息,倾城顶着雨在走,没人送伞,也没人搭理,除了凤离,凤奴还有五大长老其他人都不敢跟他说话,小孩子们更是怕他,被那么冰冷的眼睛盯着总有种死亡的感觉。
一个人心中要是没了感情自然就不会在乎这些,所以倾城向来就是个幽灵族长,除非有事找他,否则他是不会主动出现在众人面前。
雨越下越大,小孩子们惊叫着从倾城身边跑过,那脚下踩溅起来的泥水弄得倾城满身都是,脸上露出厌恶表情,并不是因为这些泥水而是这些小孩,不知为何看到这些小孩,总会让他的肚子莫明疼痛,接着头也会跟着疼痛起来。
忍住那种撕裂般的感觉,倾城正想运起轻功回自己的山上住所,这时,一个小孩子不小心踩到洼坑,一下子摔倒在倾城身边,跟着‘哇’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而这声音让倾城再也忍不住吼叫了起来:“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杀了你,听见了没有,别哭了…”
原本要进里屋的凤离听到倾城的叫声,连忙跑出来,“族长发生了什么事?”
倾城仿佛没看到凤离似的,只顾着抱住自己的头拼命尖叫,一阵发狂之后便朝山上飞奔而去。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凤奴也跑了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恐怖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看到凤离没反应只是拿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凤奴也跟着望了过去,“族长”,一声惊讶,然道刚才那恐怖的叫声是族长的杰作?
似乎没感觉到这雨水冰冷似,两个人就这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越来越小的人影,直到完全从视线里消失,那凤离才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刚才那付不敢相信的表情,口中自言自语道:“然道是绝情水失效了”,想了会儿,随后又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将军什么事不可能?”
“凤奴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查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凤离故意转移话题,一边脚下往回走,原本想问凤奴倾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想想还是算了,行动在即,现在不能扰乱军心,没有痴情丹,绝情水永远也解不了,而痴情丹现在只有一颗了,就在自己手中,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应该不会有事,凤离心中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回将军,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三日后我们便可以起程。”
山顶上,简陋的石屋,从山下一路狂奔回到这里的倾城并没有马上换下身上那身湿漉漉的衣衫,而是直接盘腿坐到床上,运功打坐,头还是很痛,心跳的不正常,最近总有一股异样时不时涌上脑子,让倾城直想破坏点什么。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雷声越来越响,缝隙中不断有冷风吹进,拧结成股吹散了从倾城头顶上盘旋升起的白烟,也吹皱了那一脸痛苦的表情。
‘为什么,倾城这是为什么…’
好痛,真得好痛,深情的眼神,模糊的身影,脑海里不断回响起的声音,让倾城再也忍受不了嘶吼起来。
“谁是倾城,谁是倾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赤红的双目,紊乱的气息,拔下床边宝剑对着空气乱舞。
‘倾城,倾城…’
“别叫了,别叫了,别再叫了”,一边捂着头一边毫无招式的乱砍,也去不掉那撕裂人的痛苦,‘倾城,倾城’“啊~~~~”一道尖叫,一身膨胀,随着叫声落地,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炸成了四分五裂。
“月昊天”,赤红的眼对上墙壁上被自己乱剑挥舞出来的三个字,倾城一掌击向房门,带着一身杀气朝山下狂奔直去。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房间里凤离脚下一边不断的来回走动,一边拿着手不断地按压着自己的右眼皮,寻思着今日这是怎么了,凤奴一脸惊慌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族长失踪了。”
正恼着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的凤离,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准备要训斥凤奴怎么这般没规矩,但在听到后面最后一句‘族长失踪’却让他连忙改而反手一把抓过人,“怎么回事,说清楚。”
“刚才我..去送饭,谁知..族长没在石屋,里面..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被谁弄得乱七八糟,问了人都说没看到族长,所以,所以…”没等凤奴气喘吁吁把话说完,凤离又一把将人推开,起脚就往外跑。
一路飞奔,来到山上,看到的便是裂成七八块的房门,支离破碎的床铺,四分五裂的桌椅瓦罐,凤离被吓呆了。
“将军。”
凤离虽然被这一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但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只见他深呼吸一口神情跟着马上恢复过来,之后便转身回过头对着身后一道跟来的人命令道:“你,你,还有你马上下山让人盘查出谷路道,还有你带些人把整个山谷彻查一遍,一有消息速回禀报。”
吩咐完这些,之后又转身走进石屋,对着里面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查找了半天,除了那些四分五裂的,根本就没别的。
什么也没找到,凤离停在床边,脑袋里思索了起来,这厌次地处深山内谷,外有参天大树,况且自己还在谷外布满了机关乱石,那些人应该找不到这里,可是现在这里这么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凤离那边陷入思索当中的时候,这边的凤奴拿着一块破碗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前只顾着跑去跟将军禀报,也没多仔细看,如今细瞧下,想起之前那雨中恐怖的叫声,再对照下现在只剩半边的碗,莫非是那,也不知凤奴想到些什么,只见他的脸突然一下子变得灰白起来,随后便听见他叫道:“将军,属下有一事要向将军禀报。”
“何事?”
就在凤奴变脸的那会儿功夫,凤离早已从自己的思绪当中返回继续对着支离破碎的床铺搜查。
“属下..属下”,看凤离只顾着查找线索,没看自己,凤奴干脆扔掉手上东西猛朝自己胸口拍了下,随后‘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大声说道:“属下该死,当初将军命属下给族长喝绝情水,属下偷偷减掉一些剂量,因为,因为属下实在不忍心族长变成那种嗜血成性的杀人狂,属下自知不该隐瞒这事弄到现在才讲,现在族长失踪,都是属下的过错,还请将军责罚。”
听完凤奴的话,只见凤离一把扔掉手上床单,转过身,两眼微眯,口中咬道:“你说什么”,脚下一边慢慢走向凤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脸上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你竟敢擅自减轻绝情水剂量,该死”,说完反手就是一掌,将凤奴整个人击飞出五步之遥,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然凤离并未因此消气,而是继续冲着凤奴咆哮,“该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倾城体质本不宜习武,任督二脉也是强行打通加上归元丹,如果绝情水剂量不足,练功之时便会很容易起岔走火入魔,这后果有多严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该死的东西”,说这话,凤离骂凤奴,其实也是在骂自己,明明知道倾城的体质不宜习武,自己却仗着有绝情水封住倾城的七情六欲,让他服下归元丹,加速他的功力,好早日替少主报仇,最错的人应该是他。
凤离在悔恨,凤奴整张脸从灰白变成死白,当初他也是本着一片好心,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想想便从靴中拔出一短刃,冲着凤离请罪道:“都是属下该死,属下愿以死赎罪”,说完就举起手中短刃往胸口上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刀刃快要刺上胸膛之际,那边的凤离突然一个纵身跃起,横空伸掌,那短刃便被他给夺了过去。
“你现在死又何用,目前最主要的是将人找回,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不然我纵死也没脸去见少主”,冷静下来,凤离将人拉起,把刀还给凤奴,转身就往门口方向走,就在前脚刚踏出门口,凤奴在后面突然叫道:“将军快来!”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其中一道光线刚好照在‘月昊天’那三个字上,而这一幕也正好被凤奴给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