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陵(大唐同人)》装果汁的杯子

62、所思所想

　　寇仲到小楼的时候，正好听到鲁妙子这一句话，心里一顿，好像被激起了什么共鸣，却又无法明说出来。
　　他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小楼前，满天星辉之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天下和徐子陵，毫无疑问，徐子陵在寇仲的心中更重要。
　　上辈子，为了争天下，寇仲失去了徐子陵。
　　可是为何，这辈子，寇仲仍然是迈上了争天下这条道路？这一点，寇仲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甚至没有办法将原因归结到那时候自己尚未恢复记忆上。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寇仲以他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来说，这个世道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足够强，乃至最强，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
　　他和徐子陵身怀长生诀，纵使现在没有人知道，并不代表便可从始至终的安枕无忧。并且，正是因为他们开阔了眼界接触到了更多的东西，身边藏匿的危险才随之逐一曝露出来，为了应对这些危险，他们必须变强。
　　上辈子他和徐子陵两人变强的道路上，长生诀是启蒙，是贯彻始终的牵引，和氏璧则是催化剂，是推开他们与武学奥义一门之隔的那道门的助力，邪帝舍利则是稳固，是将他们之前诸多奇遇得来的结果融会贯通终至大成的契机。
　　缺一不可。
　　所以这辈子，他和徐子陵仍然不可避免地会因为和氏璧和邪帝舍利，牵扯到道魔两股巨大势力相争中去。
　　再加上，乱世之中，没有所属势力的年轻高手，实在是各大势力网罗的最佳目标，而大多数势力对于人才的想法，都会随着世道的越发混乱而变得越来越冷酷，多是既然不为我用那为避免被他人所用干脆杀了了事这样的想法。难道真的要让寇仲这辈子选择归附与其中一个势力，屈居人下，为人鞍前马后最后鸟尽弓藏吗？
　　更何况，还有李世民的存在。

　　左右为难，进退维艰。
　　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寇仲忽然很想叹息。

　　…………

　　小楼上的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不知为何却是想起寇仲，他将来会否有一日，亦像鲁妙子这般悔恨交加呢？

　　鲁妙子似乎已经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恢复了淡淡的神情，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窗外，唇角逸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本来今晚我尚打算将自己三十年领悟的来的一得之见交给你，现下看来，却是不行了。哎……老夫已经许久没有去想过去的事了，无论是那些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
　　鲁妙子怅然轻叹一声，站起身。
　　“你去吧，寇仲来寻你了。嘿，那小子看不出来是个急躁脾气的，若是三十年前的我，定是比较中意他。”

　　徐子陵也感觉到楼外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这并非是真的听到了寇仲的声音，而是一种心底油然而出的感觉，就像寇仲总可第一时间从人群中发现自己一样，徐子陵也可第一时间回应他的发现。
　　起身点头告辞，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又被鲁妙子唤住了，特意叮嘱了下晚上随意逛逛飞马牧场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能‘无意’溜达到商秀珣的闺房，他会密切进行实时监护。顺带还定下了明日来上课的时间，鲁妙子以生动的肢体语言表达出他对徐子陵居然不会下棋的深切不满。

　　在亮着灯火的小楼中看外面的时候，觉得外面很黑，可是当徐子陵真的走出小楼走进外面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漫天的星辉几乎要将整个世界映照的和白日一样亮堂。不过没有日光的热烈，清亮而又幽静。
　　寇仲就站在小楼外，神情有些莫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而后在徐子陵踏出小楼的那一刹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子陵也乐了，收回刚踏出去的脚，放松身子倚靠在门柱上，笑看寇仲。
　　“仲少今日怎么如此好雅兴，临了夜仍来此处，不会是想做你我的老本行，偷学上这么一两手？”

　　寇仲一摊手。
　　“小陵你就别笑话我了，事实上，我也不清楚为何今夜仍要来此处哩。”
　　他的视线定在徐子陵的面上，明明才刚刚分开来不久，多不过一个时辰，却仍然有种分别许久恨不得将这个彼此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存在狠狠看在眼里刻在心里的冲动。
　　其实寇仲很想采取行动，比如说抱一抱之类，不过因为对方的是徐子陵，对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挑眉一个手指的掀起都能够猜测到他心理变化的小陵，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在现在轻举妄动。
　　不过，眼神灼热了一点言语略微激进了一点，这是寇仲没法控制的……
　　“不过来都来了，不知道徐爷可有兴致陪我好好逛逛这飞马牧场呢？”

　　徐子陵失笑出声，本想应承下来，却不知为何抬头看了看上面。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得见一层大堂的天花板。
　　徐子陵走出小楼，再抬头看了一下，二楼敞开的窗子那里，依稀可以瞥见被夜风扬起的袖袍。在窗户正对的断崖处，可以瞥见那处精致小院屋内的灯火仍未熄灭。心中一动，徐子陵看向寇仲。
　　“我们是否在逛逛这飞马牧场之前，先要谢谢收留我三人的商姑娘呢？”

　　寇仲自然知道徐子陵在说些什么，飞快地瞥了二楼的窗口，然后被鲁妙子瞪了一眼。
　　老父亲既想要讨好女儿又不想女儿被年轻异性讨好的心思实在是古怪，寇仲干笑了下，忍不住联想到上辈子那与他互生情愫的宋阀二小姐宋玉致的天刀老爹。
　　天底下的父亲都是一个样啊……
　　无比自然地揽着徐子陵往山下走，等到鲁妙子那如有实质令人只觉芒刺在背的目光被茂密的林木拦住后，才笑了答应。
　　“这美人儿场主有的东西可比我两穷小子多得多，不过我看她似乎挺欣赏老跋，要不让老跋去……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小陵你别生气。听说美人儿场主馋嘴又贪新鲜，干脆让我们露两手做些新奇点心出来，既有心又不费事，徐爷可还满意？”

　　徐子陵本来也就打着这个主意，自然点头，晃了晃自己的的手，眼带笑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从鲁前辈那处得了些食谱，不过，这掌勺的功夫，还得麻烦仲少你了。”

　　“好好，徐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寇仲的视线飞快地从徐子陵的手上扫过，不易觉察地滑过一丝厉色。
　　“不过在那之前……”
　　寇仲顿了顿，这在自己点破那张窗户纸之前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现在提起来，让他忍不住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扯扯嘴角，寇仲露出一个怪里怪气的鬼脸模样笑容。
　　“小陵你是否该先沐浴更衣，以表你对美人儿场主真诚的谢意哩？”

作者有话说

　　其实本章节应该叫做物无题……
仲少要动手了，搓下巴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