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琴酒/柯南）黑之天堂》rotmoon

22、古手神社

　　22.

　　“公由家的东西都在这了吗？”
　　“是的，都在这了。”

　　赤井秀一一边说，一边将找到的资料放到桌上。琴酒将那些资料摊开，一张张拍成照片，然后几张几张地上传到组织的资料库。这工作极其乏味，大概只有那些长年与资料打交道的人才能忍受。让赤井秀一无奈的是，他没想到他明明是来卧底，却感觉干回了从前基层警员时候的活。那时候他们调查一些案子，也是需要每一份每一份证据拍照上传，然后证据本身放入证据袋里面打包，交给证据保管室。现在他给琴酒打下手，将资料不停搬过来摊在稍大的桌子上，看对方一张张拍下来然后上传。而那些拍好的东西他又得收起来打包好，等回程的时候带回兴宫，交给组织的成员运回组织去一一分析。

　　“这些能算什么污染物或者废弃物吗？”赤井秀一一边戴著手套包东西，一边突然开口。
　　“或许。”琴酒没有让他闭嘴，或许是因为这工作即使是琴酒也感到无趣。琴酒曾经忍受过很多任务前的枯燥乏味，特别是在狙击某人之前，在狙击点漫长的等待。但是这也实在太无趣了，即使是Boss命令他们前来，他也觉得这样的任务还不如交给外围人员省得他们成天没事干。

　　外面传来了蝉鸣，听说在这时候的蝉都叫做寒蝉。他们发出最后的叫声，完成使命然后死去，回归大地成为其他生物的粮食与养分。如果他们是在一条日式长廊下一边喝茶一边吃点糕点，伴随著蝉鸣眺望庭院中的景象，这或许能够称得上是风雅。然而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这蝉鸣只是让人烦躁而已。

　　“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琴酒听到莱伊又忍不住地开口，尽管他表面上没有赞同对方这样不停说话，但他也确实庆幸对方不是一声不吭。汗水已经沾湿了他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为了避免吸入过多灰尘戴的口罩也让人呼吸困难。如果再没有什么声音，这实在有些难熬了。

　　“没有。”琴酒缓缓开口，这也是他感到无聊的理由之一。他们目前翻阅的资料都是一些村里干事的纪录，像是用了多少钱在举办庆典上，还有就是村中人口的一些纪录。他们听说过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还算是小有盛名的祭典，但是关于那些祭典的资料却是一点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政府部门还是一些与他们一样没有什么道德的团队给带走。

　　“我们来得太晚了。”莱伊笃定地说，这话语琴酒也默默地认同。昭和58年（1983年）发生过的惨案，到现在十几年过去……
　　十几年？
　　琴酒愣住了，他的脑子开始有点混乱。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年份的认知似乎总是有些奇怪。他的脑子好像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呐喊著现在也不过是1994年，距离1983年确实也才过去十几年。但是另一个却呐喊著现在已经不只是1994年，而是更为之后的年份，昭和58年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他想要拿手机出来看，手机上面总会有时间与年份。但是他的脑子里面又出现两个他，一个拿著黑色的翻盖手机，另外一个则拿著触屏手机。

　　两种东西的份量与大小他都无比熟悉，因为他总是拿手机来接收或者汇报任务。但科技发展有那样快吗？他昨天还在用翻盖手机，看著里面黑白的屏幕输入字符。隔天就用起触屏手机，里面除了那些自带的软件之外还有组织研发的APP。

　　“琴酒？怎么了？”赤井秀一注意到琴酒的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询问对方到底怎么了。琴酒方才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的声音似乎都没有听见。琴酒在他的呼唤下才终于有了点反应，对比起方才连呼吸声都没有，这回他倒是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么了？赤井秀一是真的好奇也带了那么一点自己都不自觉的关心，他拿起了一瓶没有开过的矿泉水，将它递给了琴酒，“你喝点水吧。喝点水就没那么热了。”

　　琴酒接过了赤井秀一给他的水，这也是他们关系前进了一步的象征。要知道从前琴酒可是不吃莱伊经手的东西，现在虽然只是拿瓶矿泉水，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他没说什么，没有道谢也没有说些额外的话语，只是拿著水走了出去。赤井秀一看著他走入阳光下，银色的头发在太阳直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琴酒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缘故都黏在了身上，倒是显现出这第一杀手完美的身材。他脱去手套摘下口罩，脸上都被勒出了些许痕迹。他看著有些狼狈有些疲倦，但这样的表情倒是让他更像人了一些，而不单只是组织的刀与杀手。

　　下次多给琴酒一点东西吃？
　　赤井秀一忍不住这样想。他告诉自己那都是为了要麻痹猎物，当野生的狼开始习惯吃人类投喂的食物，他们终究是能把那带毒的饵食让对方就这样吃下去。但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这么做，那看著琴酒愿意吃自己给的东西升起的成就感，还是快速包裹了他。

　　当然，尽管现在的赤井秀一被一种成就感包围，也不代表他会忘记自己该有的工作。这拍摄的工作主要都是琴酒在做，但是他想他或许也可以拿到一份拷贝的资料，找个机会交给FBI去进行分析。但是他看著眼前的这些村民名单，又不确定即使他上交了这些东西，FBI是否会有兴趣去查证。

　　毕竟他们的工作到目前为止还是那样枯燥而没有任何亮点，就算贝尔摩德说了那么多，说可能有人体实验，说某个人继承了一个不得志科学家的遗志。但他们现在就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是枯燥地翻村民们的出生与死亡记录，还有什么上学的纪录等等。他们还看了几个被胡乱塞的企划案，那都是讨论该如何振兴村内经济，希望更多年轻人能留在村内发展的计画。

　　琴酒回来了，他喝了点水透了气以后又重新回到现场工作。赤井秀一默默在心中给对方点赞，毕竟这样认真工作的人，都值得让人敬佩——虽然有时候赤井秀一并不希望对方太过认真工作，那可是给社会治安添加不少麻烦。

　　“我刚刚想到了这个……”琴酒暂时地把桌上已经拍照的东西收起来，似乎是打算转换一下思考模式。尽管那些科学家们说过不需要他们思考，只要忠实地把所有的东西拍下，然后传回本部让他们分析即可。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是他们，他们想要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他把之前看过的一些资料摊开，他点了点那死亡名单，根据上面所描写直到那场导致全村人死亡的灾难前，每年6月份都有一人死亡。而6月份，根据他们之前的调查，就是这里颇具盛名的棉流祭的时间。

　　“唔……这么说的话……”赤井秀一看了看琴酒排出的时间线，去翻了一些对照那个年份与月份的资料。尽管一些有用的资料似乎都被收走，但是一些其他记录还是有保存下来，或者该说是被遗漏了。根据那些资料显现，每年棉流祭，这里总是会有一死亡一失踪，从1979年直到1983年都是如此。

　　“这是有什么关系吗？死亡失踪事件与棉流祭……”
　　“或许吧。”琴酒又看了几次资料，将它们通通拍照以后全都给打包起来，“这或许是某种事件的前兆，也或许只是巧合。但在当时的雏见泽村，这样的事件会带来什么影响，就不得而知了。”口罩遮档了琴酒大半的表情，但是他看著确实是觉得有些意思。

　　“一些本就只是巧合的东西，在错误的时间与地点，可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中世纪的猎巫行动，美国的塞勒姆事件等等。一场在后世可以以科学解释的流行病，在当下可以是女巫作祟。这在历史上可不少见，雏见泽村这里或许是又一个缩影。”琴酒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莱伊听。赤井秀一只觉得有些新奇，中世纪猎巫与赛勒姆女巫审判事件，这虽然不能算是很冷门的知识，但是能这么张口就来举例，也代表琴酒确实阅读量不小。他有些感慨，这年头犯罪者在追求阅读量，而他们有些FBI或者小警官则是窝在办公室一角对肥皂剧大笑。

　　他知道不能苛责别人，也不该对那些警官们在繁忙工作之馀的娱乐指指点点。他只是有些说不出口的遗憾或者惊讶，随后化为一声叹息。

　　“今天公由家就先这样吧，莱伊我们去古守神社看看。”琴酒就像是想到什么地这么命令，而作为辅助的莱伊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们将部分处理过的资料打包好搬上车，今晚他们不会住在这里，自然要多争取一点时间。

　　他们的车顺著村子的道路往前开，开到了古手神社的底下。望向那漫长的楼梯，赤井秀一就觉得一阵疲倦。当然以一个FBI干员的身体素质来说，这样的楼梯不算什么。但或许只要是人都有惰性，在经历了枯燥而不停重复地整理与拍摄一些资料后，他只想快些去鼓手神社看一眼，然后回到兴宫的据点休息。

　　但事情就不可能那样简单地如他所愿，就如同曾经他们作为FBI办案的时候，也遇过那些在恶劣环境下调查的案子。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在犯罪现场搭了帐棚，希望能即时处理那些证据。又或者他们必须要在大雨下抢救那些可能的痕迹证据，以免大水这么一冲刷就什么都不剩。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爬下下水道，就为了寻找一截受害者的断肢。只是爬个楼梯那已经算好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疲惫。

　　他们走上了楼梯，很快就看到了神社的广场。古手神社的布局与其他神社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差距，但是比起他去过的那些明显已经没落。参到上面满满都是落叶与不知道哪里飘来的垃圾，将底下的道路掩盖。注连绳也破破烂烂，看上去早就已经腐朽不堪。他们在里面走了一会儿，社殿看著阴沉，搭配这逐渐昏暗的天怎么看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就像是那些废弃的修道院或者教堂给他的感觉也一样。这片土地尽管杂草丛生，有许多野生动物的痕迹。但是它给赤井秀一的感觉就是这里已经死了，死亡在这里蔓延，逐渐吞噬这个曾经有人居住过的村庄。就好像这里逐渐会化为非人之地，魑魅魍魉或者山中精怪会居住在这里，而属于人的痕迹会彻底消失。

　　“说起来……这里还真的没人居住或者开发啊……明明有些地方土地那么吃紧，这里却是随意荒废也无人管。”
　　“这是当然的，就算土地要开发也是要看它的位置以及价值。先前不才有过吗？村子免费赠送房子，就希望能够吸引年轻人入驻。”琴酒随意搭话，这里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先前注射过疫苗的位置也隐隐作痛。他有些想要问莱伊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但想了想又把临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想，或许之后他会问的。但是现在与其拿那些东西让本来似乎就已经不怎么专心的莱伊分神，倒不如赶紧去找点什么才好。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现在天色又暗了几分。琴酒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来照明，又走了一会儿他们才终于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哪里。他们找的是仓库，像是那种堆放各种东西的仓库，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很好收集资料的地点。

　　他们看到了一间小屋子，小屋子看上去也破败不堪，就像是这里其他的建筑一样。那屋子门口还有锁，只是都这么些年过去锁早就生锈不堪，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防止外人进入的功能。琴酒甚至不用拿出他的□□，只是用手随便拉扯几下，那生锈的锁就这样掉落在地。

　　他们推开门，腐败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然而他们的眼睛却也亮了起来。

　　“Bingo。”琴酒边说边走了进去，莱伊就在他身后也跟著进去了。他们用手电筒扫了一圈，那里全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真是没想到啊……这里会放上这样的东西……”莱伊吹了个口哨后这般说，那些大大小小的刑具就这样直接摆在那里，看著活像是他们进入了什么恐怖片的制作现场。他们绕著那些东西拍了一圈的照片与影片，即使外面天已经黑了也没怎么在意。

　　在这里的可是两个成年男人，还是带著武器的成年男人。如果真有什么小混混或者坏人盘据在此，恐怕还要先垫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过他们才是？

　　坏孩子。
　　这不是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喔。

　　“你听到什么了吗？”琴酒猛地回头，看向了在他身后的莱伊。
　　“没？我什么都没听到？”赤井秀一诧异地看著琴酒，他左右看了看，不确定对方到底说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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