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祭具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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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这都是些……很有年代的东西啊……”莱伊边说边小心地看著那些刑具，他用手电筒照向了天花板的方向，那挑高的屋顶下方也挂满了那些看著就让人打从心底发寒的东西。
“啊……而且都是使用过的东西。”琴酒看的是那些彷佛干涸血迹一样的东西，那位置以及蔓延的尺寸，很难说只是单纯漏水或者生锈导致的痕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人没有把这些东西拿走，不过这样的东西在地下拍卖会上可是能卖出高昂的价格。”
“地下拍卖会？还有那种东西吗？”莱伊好奇地追问，自从两人这样相处以来，琴酒发现对方说的话意外地比自己想像得要多些。曾经他以为莱伊就是不怎么说话的类型，就像柯尔那样。但是现在看起来他错了，对方确实会说话甚至有时候问题还有些多。不过考虑到对方或许也才加入这个世界没有多久，有这样的问题似乎也算是正常。
“啊……虽然不全像是一些电影那样，但是也差不多吧。一些达官贵人坐在漂亮的包厢或者椅子上，对那些有血腥历史的东西兴奋不已，花上许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前来买下那样的东西。”琴酒冷笑，也不看向莱伊，而是在那里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世界就是那样操蛋。百万甚至千万美金在那些拍卖市场上流动，就为了一些曾经杀害过许多人的东西。那些个变态有钱人，一般的消费早就满足不了他们独特的喜好。而穷人们在阴暗发出恶臭的巷子里面讨生活，他们的生命就是无人在乎的路边小草，有时候以非常廉价的金额卖给那些有钱人让他们找乐子。”
琴酒不是什么仇富者，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同情心，只是或许作为曾经被当作商品的人，他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些许感觉。当然这样的东西他不会告诉莱伊，他不需要跟人分享这些东西，也不需要露出所谓脆弱的一面博取同情。不如说，如果莱伊对他露出同情的表情，那么他才会想要一枪崩了对方。
“欸……真有那样的地方吗……？”莱伊的声音有些飘忽带著不确定，琴酒听著有些模糊，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戴著口罩的关系。他也是难得说了那么多，要是换成伏特加在这里大概除了“大哥！真是这样吗？”也说不出其他。
“啊，当然有。”琴酒肯定了莱伊的疑问，然后手上戴起手套开始翻弄那些陈旧的刑具。那些东西在他的移动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有些甚至很难拿起来，大概是底下生锈的缘故。
“我会去那里吗？我是说我们组织也……”
“或许吧？组织自然有参加那些拍卖会的人…你要是想要参加的话，找贝尔摩德带你去吧。”琴酒毫不在意地说，如果莱伊懂了什么，跑去纠缠贝尔摩德他反而喜闻乐见。尽管他并不能算喜欢那个女人，但是看到那女人找别人麻烦的时候，倒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乐子。反正贝尔摩德知道分寸，从来不会弄得太过火。莱伊不怎么说话了，琴酒猜测对方是在思考找贝尔摩德带他去的可能性。然而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多久，莱伊又开始找话题似地开口。
“那里会有什么东西呢？被偷的艺术品？枪械之类？”
“你还漏了一样，那就是人。喔我忘了你刚进入我们的世界，那么欢迎进入这黑暗的世界。”琴酒故意这么说，并满意地看到莱伊变了的脸色。尽管他不承认自己有欺负新人的喜好，但看那莱伊变了脸色还是让他心情愉快。这说来有些奇特，他确实不太喜欢对方那有些像是假笑一样的笑容。当然莱伊要不要脸上端著假笑那是他的自由，但是这虚假的笑容对著自己，这就让琴酒感到不快了。
那就好像莱伊把他当成一个蠢货，一个需要别人给自己陪笑脸，好藉此确认自己地位的蠢货。
莱伊的脸色确实变得有些难看，琴酒觉得有些可笑，这人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居然还为了人口贩卖这样的事情有所波动？人口贩卖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少过，东欧、东亚、南美、非洲，甚至是那个远离其他各洲以袋鼠闻名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也不曾少过。而就算是在日本，这看著文明的国度，底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那是不是以传统形式的人口贩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自古以来的罪恶，从来就不曾真正消失过。
那些因为欠款而出卖自己的女人，那些被妓女生下的孩子，因为父母是赌徒把自己输出去的孩子，还有那些被诱惑著染上毒瘾的人。琴酒突然有些好奇，当莱伊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会怎么想？那根据组织调查，为了爱而进入黑暗世界的人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他到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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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的脸色有些不好，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克制住了，还是犯了些恶心。他早就知道有些人类的罪孽是多么深重，但每次听到这样的东西，还是会让他的心情差上那么几分。这操蛋的世界，他觉得琴酒还真没有说错。
在听到琴酒说有那么个拍卖会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是这可以上报FBI，或许他们可以联合日本公安或者国际刑警组织，把那些该死的拍卖会给一网打尽。然而他很快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或许能够放长线，抓到那些比较明显犯罪的拍卖会或拍卖人员。但是那些东西既然能坐大，就不可能没有属于他们的势力。这已经不只是黑衣组织那样简单，这牵扯到的是更多跨国不同的组织，达官政要甚至是某些王室成员。
他看了眼琴酒，猜想对方是不是故意说这些东西给自己听想要试探什么，然而他却本能地觉得对方除了看笑话之外大概没别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能大概感觉到一点点琴酒的心思。琴酒现在似乎还没有怀疑自己，不如说他们的关系现在彷佛进入某种蜜月前期，琴酒开始逐渐信任他对他敞开。
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份失态。虽然因此感到诧异是可以的，但他也不太确定如果对那些人表现出同情，会不会影响到他在组织里的卧底行为。
“对了，你还记得黑礁商会吗？”琴酒突然这么问起，赤井秀一只是点了点头，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当然记得黑礁商会，那在罗阿那普拉的回忆直到现在还没有从他大脑中退去。在离开那里的好一段时间，他总是下意识地用眼角馀光堤防路人，避免他们突然抽出枪来而自己来不及反应。
“听说他们先前去打捞一个纳粹的潜水艇。那就是来自某位有钱大佬的雇用，为了那第三帝国的遗物。你知道那些东西能卖出多少钱吗？”琴酒看著只是在问价格，但是赤井秀一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那人故意给他看看现实生活中黑暗的一面，那些光鲜亮丽的有钱人，追求的可不只是豪车与一些奢侈品。他们追求的那些东携带著血腥，从杀人魔用的刀到第三帝国那位疯子与他恐怖军团的遗物。而这些甚至还算是合法买卖，就算这算是个丑闻，但只要拥有优秀的律师团，甚至可以将他们的行为美化。
“到时候让组织的人来这里一趟吧，只有我们这些东西可搬不走。”
“啊？都要拿走吗？”
赤井秀一诧异地看著琴酒，对方看向他，那手电筒的光芒毫不客气地照到了他脸上。他知道琴酒是故意的，可以的话他也想要这么照回去，但他还想要从对方口中问更多的东西，于是只是退了几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退让。
“当然要拿走，按照那些科学家的说法怕是会把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仔细研究一遍吧？研究之后还可以卖掉，我之前就说过了，这些东西应该能卖出不错的价钱。”琴酒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打个报告回去，先前贝尔摩德就让他仔细看看这里，如果有价值的东西有些多，那么就可以以乌丸集团的名义介入。他们可以用土地开发的名义向政府购买或者租借这块土地，而等到这里属于他们了，那自然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这里的拥有者们都已经死去，而因为那恐怖传说以及位置偏远的缘故，一直都吸引不到合适的投资开发商。
琴酒想，这兴宫的镇长大概会很高兴吧。有傻呼呼的集团捧上大把的钱，来开发这块没人要的土地。他原先还在想会不会有政府部门的人监看监管这里，但是从他们入山以来就没有受到任何排查看来，这里应当是已经被放弃的地方。而就算有政府的人有所质疑，琴酒想这也没什么关系。他们黑衣组织在政界也不是没有人，那些基层公务员又或者那些靠他们才选上的议员以及官员们，总是有些人该知道不是白白拿钱不用干活的。
何况只是要开发一块土地，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当他们的政绩，琴酒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困难，只要他能将这里的情况传出去就好了。他传了几张祭具殿的照片出去，但是很快就出现了问题。照片一共有十张，但是传到了第二张以后就出现信号不良的状况。
“莱伊，你的手机给我看一下。”琴酒检查了一阵自己的手机，随后对莱伊提出要求。莱伊看著一头雾水，还是乖巧地把手机递过来了。莱伊的手机也是一点讯号都没有，上面有两个小字显示圈外。
“方才好像还好好的？虽然之前就讯号不太好，但是之前也勉强能收发东西吧？”莱伊看著也很纳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阵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身处于众多使用过的刑具中间，这讯号突然不通就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琴酒是不信那些东西的，毕竟如果真有鬼怪什么的，罗阿那普拉早该变成一座死城。那个该死的校工与院长也不用等到他动手，早就该被那些埋在花坛下的人撕碎才是。
但这里真的透露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他彷佛能够听见女孩的笑声与说话的声音。那些东西很遥远，感觉却又如此靠近。
“琴酒，我觉得……”莱伊想说些什么，而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雷声，“啊，是因为这个吧。”雷声让两人之间诡异的安静就这样被打破，属于神秘的气息在此刻消散，毕竟大家都知道，在下雨的时候确实信号会不好。
“走吧，下雨了就麻烦了。”琴酒这么说，率先走了出去。莱伊也连忙跟上，似乎是不想要在那里面多待一样。
坏孩子，坏孩子。
乱碰东西还想要拿去卖！啊呜！
“琴酒？怎么了？”
注意到琴酒停下脚步，莱伊在他的后面开口问道。琴酒摇了摇头，觉得这或许是因为枯燥工作与闷热的环境，这才让他听错了什么也不一定。
“走吧，趁下雨前赶紧下山。”
现在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这开夜车也有一定的危险，但此刻的琴酒确实不想要多在这里停留。他说不上那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还是快些撤退要好些。两人快速地离开了祭具殿，走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带上。那掉落在一旁的生锈大锁无人理会，但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就算不上锁应该也是不要紧的。
他们开著车，就这样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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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宫的据点浴室只有一个，尽管赤井秀一也很想要洗澡，他还是让琴酒先去洗了。琴酒倒是没有在此处纠结，毫不客气地直接进了浴室。赤井秀一看了一眼琴酒，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给FBI传送讯息。而让他不知道算不算有些失望的是，他先前传送出去的一些东西果然并没有受到重视。茱蒂说了会帮他查一查，但是没有什么下文。他猜大概是FBI的数据库查不到日本山村里面的事情，倒也不怎么强求。
现在他掌握的情报还太少，如果掌握了日本政府或者某些组织私下研发生化武器的痕迹，或许能够引起重视。但现在吧，就算黑衣组织他们真把那祭具殿里面的东西拿出去卖，估计FBI都不会说什么。那可是黑衣组织，强占了失去继承人的祭具，然后以猎奇物品的名义拿去贩卖，有什么好奇怪吗？不如说这在他们那长串的犯罪记录里面，这只要取得管道或者方法合法，这甚至算不上是什么犯罪的举动。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样探索山中一个废弃的村庄要探索多久。但他也很快打起精神，拿了一罐先前买好的黑咖啡开始喝，也开始整理器那些带回来的资料。信号在他们离开那座山以后就恢复正常，整理资料上传的工作在赤井秀一看来也是他的工作。毕竟那些什么给照片编号还有分类的工作让琴酒来做，怎么看似乎都不太对。
只是真的很无趣，他想著既然琴酒说了这行动取决于他们自己，在分类了没有多久以后他也忍不住开始加入自己的推理进行思考。目前已知的就只有那座村子叫做雏见泽，曾经有一个还算是小有名气的祭典棉流祭，之后就是自从某个年份开始都会一年死一人失踪一人。
所以那年份有什么意义？赤井秀一认真想了会儿，开始上网输入这个年份将当地的一些关键词，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新闻消息。然而或许是因为这年份有些久远，在1983年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所有都有录入数据资料库里面。更别提是这种小村子发生的消息，大概更不会被记载在网路上吧。对于习惯了网路便利的他们来说，这反而开始有些不便了。
他托著下巴想了一会儿，尝试跳脱这些方便的搜查工具，回归最原始的角度去思考。
“对了！”
“什么对了？”
琴酒的声音出现，这让赤井秀一下意识地回头。他又看到了那天的景象，只是这次要更鲜明一些。男人身上还冒著热气与水珠，全身上下唯一遮档物也就是腰间的那块毛巾。琴酒随意甚至有些粗暴地擦著自己的头发，但或许是因为热气的关系他看著表情要比平常柔何不少。
“我说，什么对了？”
似乎是发现他的呆楞，琴酒又问了一次。这次的话语带上几分不耐烦，让赤井秀一连忙找回自己的注意力。
“啊我说……如果在那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去当地图书馆呢？图书馆的话，应该会有当时的一些地方报纸吧？”
琴酒看著他好一阵没说话，这让赤井秀一想对方是不是不认可这样的调查方式。他自认自己做为警察还是有调查发言权，至少他在这方面的磨练要比琴酒多得去。当然，这样的经历可不能跟琴酒说。只是琴酒也没有否定他的意思，想了一下以后点了点头，往开放厨房的方向走去。
“可以，明天就去图书馆。”
“但我们……不进山吗？”
“无所谓，现在那里也没有别人会进去。再说了，如果不知道要找什么，那就算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知道吧。”琴酒无所谓地说著，拿出一份冷冻食品放入微波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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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祭具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