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关系》超几何分布方差

14、第十四章

　　开学的第一周是军训，不过因为错过了暑假，所以学校没有请当地武装部队的军官，而是直接让学校的体育老师带着训练。

　　学校体育老师军训，那叫一个大海啊，都是水～

　　军训一周别说晒黑了，不少同学还吃胖了不少。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是周二，高一正式进入上课状态，也是姜塘噩梦的开始。

　　他军训七天真的要被傅涂南烦死了！怎么会有人话能那么多！

　　虽然军训的时候他俩因为身高差异比较大，不站在一起，但是每次自由活动的时候傅涂南就跑来和他聊天，不是找他一起去上厕所就是找他一起去买水。

　　姜塘很无语，问他：“你今年是五岁还是十五岁？上厕所还要有人陪？”

　　傅涂南一脸坦然，“这不是有人一起上厕所比较有感觉吗？”

　　姜塘：……

　　姜塘拒绝他一起去买水的邀请，并且给他亮出自己带的满满一杯子的水。

　　傅涂南一把夺过他的水杯，往自己脸上一贴，嫌弃道：“你这个都被晒热了，我们去买冰水。”

　　姜塘拒绝，“我喜欢喝温水。”

　　然后傅涂南就开启了唠叨模式。

　　“温水有什么好喝的？一点都不解渴。”

　　“你一个大男生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喝什么温水？”

　　“是男人就要在大夏天喝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水！”

　　“唉，你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我叫你干啥你都拒绝？”

　　姜塘选择双手捂住耳朵，默默看天，等自由活动结束。

　　军训期间好歹两人不是时刻都在一起的，这上课了，两人是同桌，这还得了？

　　第一天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一节课过去三十分钟了，姜塘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傅涂南在自己耳边吵吵的声音。一会跟自己说他暑假干了啥，一会跟查户口似的问姜塘家里有哪些人，有没有弟弟妹妹，弟弟妹妹们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这么不爱说话。

　　终于台上的语文老师受不了了，拿着粉笔头指向他们这边。

　　“第五排第一组外边那个同学，到底你讲还是我讲？一节课都快过去了，你嘴巴就没停过！”

　　被课任老师指着批评了一顿之后傅涂南终于收敛了一些，不再和姜塘说话了——开始给他传纸条了。

　　姜塘本来还在对耳边终于清净了感到轻松时，一张纸条悄悄地递到了他的课桌上。

　　“今天中午你想吃什么？”

　　……现在才上午九点，离午饭时间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年纪有些大，耳朵不太好，傅涂南在台下说了一节课，数学老师愣是一个字没听见，下课之前还夸他们班纪律好。

　　傅涂南差点没乐死。

　　第二节课下课之后是大课间，全校一起到操场上做广播体操。

　　做操的队形是每个班两列，姜塘他们班男女生人数差不多，所以就男生一队，女生一队了，并且按照身高排。

　　姜塘一米六七排男生第三，傅涂南一米七七排男生倒数第三。

　　傅涂南往后走向自己的位置的时候还顺了一把姜塘的头发，调笑道：“小矮子。”

　　少年的手有些大，几乎盖住了姜塘的整个头顶。许是因为早上的太阳晒得少年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的手心温度偏高，透过发顶传向姜塘，有一丝舒服的感觉。

　　姜塘淡定地把被傅涂南揉乱的头发扶平，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在他看来傅涂南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学生一样，自己越有反应，对方越起劲。

　　上午四节课都是主课，上得姜塘整个人都昏沉了，终于熬到了下课。

　　姜塘边收拾东西边听着傅涂南在一旁叨叨。

　　“快别收拾了，姜塘，吃饭去了。”

　　“等你收拾好，食堂就只剩残羹剩饭了。”

　　姜塘没理他，继续收拾自己的课桌。

　　这时，有班上的其他同学站在门口催傅涂南快点。

　　“傅涂南，快点吃饭去了，饿死了。”

　　姜塘抬头看了眼门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几个应该是班上最高的几个男生，做操和傅涂南站在最后面。

　　他看向傅涂南，道：“你和他们去吃吧，我想把语文老师布置的抄写作业做了。”

　　他说着就拿出了语文书和作业本，书都还没翻开，被傅涂南一把抢过。

　　傅涂南先是对门口的同学道：“你们先去吧，我和姜塘一起吃午饭。”

　　然后皱着眉对姜塘道：“吃完饭还有一小时的午休时间的，那么点抄写作业用得着急这一刻吗？”

　　姜塘往窗户外看了眼，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往食堂走去，“但是现在去食堂不也是排队？还不如等人少了再去，也不浪费时间。”

　　傅涂南一笑，“那咱们去外面吃？”

　　他们学校中午是允许学生回家吃饭的，所以中午的校门是开着的，很多交了伙食费的同学嫌学校食堂饭菜不好吃或者等的时间太长了也会跑出去吃。

　　姜塘立马拒绝，“不去。”

　　而后他伸手去抓傅涂南手上拿着的自己的语文书，但是傅涂南反应很快，直接将书举向身后，整个人挡在了姜塘面前。

　　姜塘不悦地道：“把书还我。”

　　傅涂南将身后的手收回来，高举过头顶，笑着道：“你跟我去吃饭我就还你，不然我就拿着你的书去吃饭。”

　　姜塘看着笑得洋洋自得，拿着他书的手臂一晃一晃的傅涂南，深感无奈，“走吧，去吃饭。”

　　不然他估计傅涂南真的会拿着他的语文书去吃饭。

　　傅涂南嘿嘿一笑，赶紧拿着书站到课桌外面，给姜塘让路。

　　姜塘走了出去，看见傅涂南还拿着自己的语文书，问：“你还拿着我的书干什么？”

　　傅涂南一脸无辜，“我怕你等我把书放下你就抢走，然后不和我去吃饭了。”

　　姜塘：“……吃饭去！”

　　傅涂南赶紧放下了书，右手搂过姜塘的肩膀，“走走走，吃饭吃饭。”

　　两人去食堂的时间不对，到的时候食堂排队的人都从窗口排到了门口了。

　　姜塘对着人山人海没什么感觉，直接排到了队伍的末尾，觉得反正总会轮到自己的。

　　傅涂南则是个急躁的主，拉住姜塘的左手就要将人拉走，“这人也太多了，等排到我们了估计午休都要结束了，还不如去外面吃呢。”

　　姜塘甩开傅涂南拉住自己的手，又站回了队伍，拒绝道：“不去，反正总会排到我们的。”

　　傅涂南再次抓住姜塘的左手，“我请你！”

　　姜塘瞥了他一眼，“不用。”

　　傅涂南瞬间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请你出去吃都不去？”

　　队伍向前动了动，姜塘跟着走上去，站定后看着傅涂南道：“你要想去外面吃就去外面吃吧，我就喜欢吃食堂。”

　　傅涂南一脸烦躁地挠了挠头，将他那一头的卷发挠得跟炸了一样，最后不情不愿地站到了姜塘后面，眉头皱得死紧，心烦意乱地道：“服了你了。”

　　姜塘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过了身。

　　两人排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了他们，窗口的菜也剩下的不多了，特别是荤菜，就只剩一些渣渣了。

　　姜塘就点了个清炒包菜，拿着餐盘站在一旁等傅涂南打菜。

　　傅涂南看了眼他的餐盘，一脸的嫌弃，然后又看了看窗口剩下的菜，更嫌弃了，最后挑挑拣拣也就点了个清炒包菜。

　　两人打完饭菜之后食堂都没多少人了，所以位置很多，傅涂南走到一张刚被擦过的干净桌子旁，对姜塘招了招手，“姜塘，这有位置！”

　　姜塘看了看一旁擦桌子的阿姨，没有走过去，而是选了一张比较干净还没打扫过的位置。

　　他刚坐下，傅涂南端着自己的餐盘就过来了，把自己的餐盘往桌上随意一放，发出“啪”的一声，餐盘里的米饭跳出来不少。

　　他抬头皱眉看向傅涂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傅涂南沉着脸，没坐下来，站着问姜塘：“为什么我刚刚叫你过去坐你不去？”

　　“你那张桌子阿姨才刚打扫过。”他吃了口米饭，细细咀嚼过，咽下去之后道。

　　“哪又怎么了？”

　　“人家阿姨打扫卫生也不容易，刚擦干净的桌子我们坐过去之后她们又要打扫一遍。”姜塘缓缓道。

　　傅涂南仍是一脸不满，“打扫卫生不就是她们的职责吗？不然她们凭什么拿工资？”

　　姜塘本还想反驳，但是又想到傅涂南是富人家的孩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哪里会懂得这些，便没理他，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去了。

　　之后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姜塘默默地吃自己的饭，傅涂南则抱着臂站在姜塘面前盯着姜塘一言不发。

　　沉默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傅涂南抬脚走了。

　　姜塘看着傅涂南压根没动的餐盘摇了摇头，感叹了句浪费。

　　他吃饭比较慢，一口一口细细咀嚼之后才咽下，而且他会把餐盘里所有的饭菜都吃完，所以一顿午饭吃了十多分钟，餐厅里都没几个人了。

　　他把自己的餐盘和傅涂南没吃过的餐盘放回了餐盘收纳处。

　　他本想直接回教室的，但是想了想估计傅涂南是被气得直接回了教室，什么都没吃。所以他又去了餐厅旁的小卖部，买了袋切片面包。

　　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傅涂南已经回了教室，姜塘是从教室后门进的教室，所以只能看到傅涂南的后背。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双手背在身后，道：“让我进去一下。”

　　傅涂南右手往桌子上一撑，整个人侧过去，拿手托住自己的头，背对着姜塘。

　　姜塘乐了，觉得傅涂南真的像没长大的小学生，幼稚得要死。

　　他将身后的面包拿出来放到傅涂南的桌子上，问：“你不饿吗？”

　　傅涂南的头撇了撇，而后拿起面包看了看，一脸的嫌弃，“就一个破面包。”

　　不过他一边嫌弃着一边站了起来，让姜塘进去了。

　　姜塘失笑，轻轻摇了摇头，走进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