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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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立海大校园的静谧安宁被一声惊叫划破。
“姜前辈回国了？”难得早起一回的海带已经换上训练服，正蹲着系鞋带，听见柳莲二的话语不由得失态叫出声。
更衣室里其他人虽然不像切原一般惊讶出声，但也十分讶异。
“可是再过几天就放长假了，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请假回国？”丸井文太吐出一个粉色的泡泡，猜测道：“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真田弦一郎闻声看向柳莲二，询问之意显而易见。
柳莲二闭阖双目，仍是一副淡定稳重的模样，“具体事情姜没有说明，但是98%的几率是有急事，他订的夜间机票，发信息给我是在机场，早上藤原家打电话向校方请了长假，没有定下归校日期。”
“什么？”
“岂不是说，前辈…… 归期不定？”切原呆住了，揪住头发喃喃自语，“啊啊啊可恶，说好的要一起去打最新出的格斗游戏的！”
话音刚落，还在揪头发的海带猛然感受到一片黑色的阴影覆盖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环境说出这样的话，小动物瑟瑟发抖头也不抬，“我——”去训练。
一句话刚刚说了一个开头，凶神恶煞副部长阴森的气场carry全场，柳打开笔记本，语气淡淡，冷酷无情下了定论，“看来是训练的力度还不够。”
海带顿时宽面条泪。
姜昭正蹲在茂密的草丛里，躲在繁枝茂叶后边悄默默探着脑袋，眼也不眨盯着前方，一身灰扑扑的大棉袄，活像是一个形容猥琐的偷窥嫌疑犯。
小白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沐浴日月精华，一身的火星子噼里啪啦，下一秒就要点燃自己一般，金色的绒羽在阳光下越发华贵。
默默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困。姜昭其实并非是半夜离开，他是傍晚时候就到了机场，随手抓了只工具妖（大妖xxx：？？？我不要面子的啊！）开启了更快更便捷的鬼道，订了当时的机票，为了不暴露“抄近路”这件事，故意打了个时间差，发信息给柳莲二的时候确实是在机场，不过是国内的机场，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转乘了几辆车，这才回来。
至于抄近道这种事，在这边……国家有一套完备的修士监督机制和修士法典等着你，上次为了尽快把小白合法带在身边于是动了些手段，第二天就收到了西风快递加急送来的违规罚单警告……
大佬大佬，惹是惹不起的，告辞。
老老实实顶着黑眼圈一路颠簸回山，山上太冷了，姜昭揉揉被叶片上露水打湿的脸颊，已经开始后悔没有多拿一件大棉袄，最好再拿一个小马扎，蹲着腿都麻了。
等鸡崽好了，他就去吃麦当劳，先来一个全家桶，再来一个鸡翅桶。
姜昭怨念满满的想着。
与此同时，东京青春学园，一个151的拽酷归国少年正式成为了青春学园网球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一年级生正选，并且被写入了正式比赛的名单，惊落一地眼球。
与邻国仅仅一个小时的时差，迹部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毛巾下眼角的泪痣张扬肆意，放在桌上的手机亮着屏幕，里边躺着条短信，q版的蓝眼娃娃一蹦一蹦仿佛要跃出屏幕。
“真是不华丽的审美。”
迹部放下毛巾，点开短信，眉毛渐渐挑起来，“……归期不定？转接服务？”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姜昭生无可恋地靠在树干上，灰扑扑的大棉袄站上了泥土灰尘，已经在向着泥土棕转变，仅仅半天时间，就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不明物种想要一口吞了正在升阶的小白，七号八号个尤为难缠，应当是各种虫类的集合体，视觉上受到了极大污染，他觉得自己已然受了内伤。
灿烂夺目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白在结界内安静的栖息，爪尖处无声无息长出了薄薄一层的淡紫膜甲。
容貌俊雅的黑色卷发头颅自细密繁复的蜘蛛网上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蛛网下，白发白衣精致如同人偶的小女孩悄无声息的举起手中雾蒙蒙看不清内容的镜子，神情漠然空灵，不带一丝感情陈述道：“伴随天女羽衣的四魂之玉碎片。”
“碎片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四月还没有到来，柳通过邮件告知姜昭，出于可能会有台风路过神奈川海的缘故，今年的神奈川地区预选赛提前举办。
原本是电话通知的，但是当时姜昭正不眠不休给鸡崽护卫，困的眼神恍惚，也没看清楚来电是谁，直接转给了幼驯染。
当迹部少爷华丽的声线响起的瞬间，柳沉默了两秒钟，礼貌道：“打错了。”挂断电话。
站在冰帝网球场上，接到了来自立海大军师的电话，迹部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电话联系只能联系到冰帝部长的情况下，柳采取了邮件方式告知。
等到姜昭终于看见邮件的时候，立海大已经飞快过了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场赛事，简洁利落的3:0，为对手送去亲切的鸭蛋问候。
下一场是隔壁的银川中学，又是一个熟悉的手下败将，姜昭算了算时间，现在回去的话大概能够赶得上地区预选赛的落幕仪式以及副部长每场赛事后的例行训话，果断放弃这个打算。
立海大势如破竹打下地区预选赛，当之无愧拿下第一名。
四月中旬，拖家带口带着长圆了一圈的鸡崽，姜昭终于回学校了。此时耐冷的少年少女们已然换上了轻薄靓丽的春季校服，穿着厚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姜昭顿时成了校园内最靓丽的风景线。
平安无虞度过了生长期的小白换了一层毛，在源源不断的读作“敌人”写作“食物”的滋补下硬生生圆润了一圈，开心的像是鸡场里一只无忧无虑等待被宰的十斤重的肉鸡，口袋已经兜不住它了，偏偏又粘人，姜昭只好把它装进书包里带着去学校销假。
清风习习，樱花落了许多，枝干上冒出一茬茬绿色嫩蕊，和离开学校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致了。
销完假，路上正好遇上参加县大赛开幕式归来的网球部一行人，冬装与夏装顿时狭路相逢。
所以果然是运动系的热血少年吗？看着这群人的短袖短裤，姜昭嘴角微微抽搐。
“欢迎回来。”柳生推了推眼镜，声音优雅且格调，不愧”绅士“外号。
“前辈，你终于回来了！”切原眼睛亮晶晶，表现的十分激动，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前辈，我已经把最新一版打通关了！”
真田顷刻间脸色一黑，目光逐渐危险。
在两天前结束的一次英语测试中，切原赤也光荣的拿到了不及格，和他在游戏方面堪称卓越的成绩比起来简直不能看。
如果有天赋点这种东西的话，网球部里每一个给切原补习英语受到摧残的正选，都会强制将切原游戏上的天赋点在他的英语上面。
姜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离开前还和切原约了一局游戏，然而面对着副部长黑沉沉的气场，他立刻岔开话题，“哈哈哈是吗……莲二，这段时间的笔记借我，当时突然出了一点事所以回去的急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没想到居然耽搁了这么久。”
柳点点头应允，从笔记本中抽出一页单独的纸张，“这是这周你的训练计划。”
密密麻麻，简直能够扼死密集恐惧症，姜昭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试图打个商量：“莲二，你不觉得这个训练计划有点太多了吗？”
柳平静的面容上波澜不兴，一针见血，“二十一内，87%的概率没有进行日常训练，请假期间的训练量需要补足。”
数据帝不愧是数据帝，姜昭顿时=-=基本默认。
“puri～小姜现在还会拿网球拍的姿势吗？”仁王唯恐天下不乱，添上一道致命刀。
“哦，那就明天球场上见。”姜昭撩了撩眼皮，露出了礼貌性假笑。
仁王眨眨眼，不说话了。虽然不怕和姜比赛，但是对上姜开挂的体力和出其不意的旋转球也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啊，有一说一，拉锯战绝对不是他擅长的。
丸井文太吐出一个绿色的泡泡，他最近喜欢上了苹果味道的泡泡糖，“小姜，要一起去吃东西吗？等下一起去吃拉面吧，街上新开了一家关西风味拉面。”
“明天，中午下飞机就回学校销假，有点累，我回家倒时差。”抓着密密麻麻惨无人道的训练计划表，姜昭只想回家睡一觉，明天起来再面对狂风骤雨。
“刚刚下飞机吗？”切原挠了挠头，关切道：“那前辈快回去休息吧！”丸井也点点头，真田压了压帽檐，默认了切原的话。
柳唇角动了动，目光停滞在姜昭眼睛下边又淤积起来的黑眼圈，顿时咽下了嘴边的话。
蒙得大赦，姜昭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穿的累赘，他还是充分发挥了运动少年身高腿长的优势，几步跑没影。
网球部几个人背着网球包继续向网球场行进，走过一个拐角，柳生突然停下脚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不对。”
顷刻间，阿加莎·克里斯蒂附体，侦探柳生比吕士上线，抽丝剥茧发现蛛丝马迹。
“日本和诸夏之间的时差仅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需要倒什么时差？
被驴了！
真田身后暂时熄灭的火焰顿时死灰复燃，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呵斥：“真是太松懈了！”
柳沉默不语，内心叹了一口气。
远远仿佛还能听见真田副部长极具穿透力的怒斥声音，姜昭立刻再次加速，债多了不愁，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然后，第二天，姜昭知道了什么叫“悔不当初”，以及什么叫“债多了压死人”。
柳的数据帝名号不是盖的，居然就掐准了他目前的极限临界点，罕见的出了汗。
扶着网球部铁柱不让自己跌坐下来，姜昭低着头慢慢调匀呼吸，这训练量再加重一遍对他的身体状况来说便不适合了。
不管怎么说，落下训练二十多天总是要补足的，况且本就在正选中处于落后的地位，县大赛在即，时间不多了。
“给。”面前忽然递上一张纸。
姜昭抬眼看，是柳，又看了看纸上的文字，茫然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你的训练计划。”柳的回答言简意赅。
“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姜昭下意识摸了摸汗湿的前额发，有点愣。
柳唇角微微泄露出一丝笑意，只一瞬便收敛回去，快的仿佛是幻觉，“先前的训练计划不完善，这份更适合。”
接过明显少了些训练量的计划表，姜昭下意识松了口气，旋即意识到不对，恍然大悟，“先前那份不是训练表，是测试表！”
柳点点头。
“你……”姜昭顿了顿，在转身就走和殴打同桌这两个选项中举棋不定。
此刻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姜昭从危险思维中跳脱开，扭过头把脸啪嗒在柱子上，郁闷的摆摆手不想理他，柳莲二唇畔扬起了细微的弧度，转身去接电话，完全不清楚自己曾经在被殴打的边缘反复横跳过。
片刻过后，柳莲二神色古怪地召集了正选们，宣布县大赛举办方决定延期举办县大赛的决定，先前影响到地区选拔赛提早进行的台风虽然已经离开，但是与之相伴随的小型台风将在三天内登录神奈川海岸。
“啊这……”姜昭打开手机查询天气，果不其然气象厅最新的消息已经变成了“台风‘莉莉丝‘即将上岸”，这名字很特别，先前的那场台风名字是“安德森”，所以，“台风原来还分男女吗。”
“最近为什么这么多台风？而且现在才四月份，太奇怪了吧。”丸井文太郁闷的狠狠咬了咬嘴里的泡泡糖，吐泡泡的心情都没有了。
选择性地忽视了吐槽，柳蹙着眉头，确实很奇怪，日本纬度相对较高，台风季节一般在6月-10月的夏秋时节，秋季9月是台风的高发季节。
在四月这样的春季节，台风未到日本就已经转化为温带气旋并入西风带中，所以相对集中登陆影响日本的台风一般出现在6月-10月，6月初夏时节，副高北抬，台风才会有活动空间，在9月-10月秋季，副高减弱，台风在形成后容易往北走，也会对日本造成影响。
这样的气候不合常理。
但是气象厅出具的权威报告显示没有问题。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县大会，柳凝神思索了片刻思绪又回到了网球上面，按照常理来说县大会最多延迟两周，多出的两周时间可以集中展开一次野外训练。
不过，姜落下了许多课业，需要和切原一起补习。
姜昭是半点不知道柳已经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会正在和丸井文太吃拉面，一人边上摆了一叠碗，胡狼坐在他们中间十分无奈地当着评委，切原比不过两个前辈的好胃口，率先退出战场，负责为前辈们端送拉面。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几乎是同时抬起拉面碗，又是同时放下空碗，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战意熊熊，异口同声，一齐看向满头大汗的店老板。
奇怪的争斗……
这俩个人的比赛，起因不过是两个人争论了一下网球技术流与意识流谁更优越的问题，然后话题就偏了，不知不觉两人就在拉面上杠起来了。
胡狼木着脸不是很想说话，切原凑近了数桌上到底堆叠了多少个碗。
最后丸井文太是扶着墙壁走出拉面馆的，姜昭今天的训练量多到令人咂舌，完全放开了吃。
日本讲究精致美学，说白了就是小份行天下，一般情况下，对于运动少年不科学的胃来说，吃上一叠碗完全小意思，只不过今天就有点过分了。
小店老板最后不得不苦着脸出来道歉，店里准备的食材不够了。丸井脸色发青的停下筷子，他今天是把为甜食留下的第二个胃也用上了，然而反观对面居然没有半点不适，本来有些苍白孱弱的面孔也染上了几分舒畅之意，看样子似乎还可以再来十碗，游刃有余的模样。
“巴适。”站在店门口，姜昭一本满足，和萎靡的丸井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丸井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不去做大胃王吃播简直可惜了。
“超酷！”切原赤也看看堆叠如小山的面碗，又看看行走如意的姜昭，可爱小后辈的眼睛里简直能放出光芒来。
姜昭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场景适合配上小景的响指，再搭上bgm……两秒钟后，意识到什么似的，他的表情忽然凝滞，桥豆麻袋——自己在想什么，这么奇怪的想法……
所以，是中二期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