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下弱不禁风》五路叶白

21、第 21 章

　　“akida，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建议，你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姜昭直接摁掉留言，那天话不投机半句多后，优子女士和他拧上了，之后又打了几次电话给他，姜昭懒得接电话，于是她开始留言。

　　原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后来多亏八卦能手奈绪子，才知道藤原氏门下一个被视为接班人的亲传弟子毫无缘由的放弃剑道，并且出走时还带走了两个天赋出众的师弟，恰在此时，本家寄予厚望的舅舅秋也宣布将彻底投身到美术事业中，完全断了“改邪归正回归剑道”的路，现在人已经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报道了。

　　前者在媒体上面基本没有报道，后者因为秋也是在自己的画展上宣布，所以被大肆报道了，即便是不怎么关注时事的姜也知道后一件事，足见声势浩大，实际上前者影响更大，世家之间已经传开，相当于在藤原氏脸上扇了一耳光，后者藤原秋也爱艺术胜过继承家业的事即使不关心剑道的普通民众也有所耳闻，此次声明不过是走了明路。

　　本家的事很麻烦，但仔细一想基本波及不到他身上，只是优子女士似乎有其他的想法。

　　姜昭统统无视，翻过一页网球杂志，有这个美国时间不如多看一看网球杂志，真田的风林火山太犯规了，他得钻研一下新的网球技巧，不然每天被副部长进行爱的铁拳也太丢脸，还有，最近被小景家的厨子养的太好，眼尖的柳发现他比放假前还要胖了五斤后，地狱生活就开始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同样胖了五斤的丸井和切原——这两只经常蹭他的豪华便当。

　　“青春学园，超级一年级新生？”姜昭翻过一页职业网球月刊，最新一期的新人之星是个戴着白色鸭舌帽表情酷拽的小个子，美国归来的网球新星，擅长外旋发球，有点耳熟……想起来了，是莲二说的那种不容易回击会往脸上弹的球，对选手的网球素质要求很高，青学好像接收了一个厉害的新生啊！

　　不过按照青学网球部的传统风格，能接受一年级正选吗？

　　关东知名三所学校，冰帝网球部，小景一年级就华丽的把学长们赶下了部长之位，立海大幸村和真田带领网球部革命，青春学园风平浪静，但姜昭有在柳的笔记本里看到过，一年级就实力出众比学长更胜一筹的手冢国光被恶意击伤手臂，因为没有及时医治甚至限制了他现在的网球。

　　这种品行恶劣的学长留着过年吗，也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欺负欺负老实后辈了……姜昭记下外旋发球，决定去柳那里再找点资料学学看，最好给副部长来个出其不意。

　　阳光正好，四月芳菲尽，樱花极盛转衰，飘落在来往行人身上。

　　今天偏偏风大，樱花落得又急又快，像下了一场花雨。姜昭穿了戴帽子的卫衣，只记得抖落了衣前的花瓣，却忘记了帽子，盛了半帽的樱花来见幸村。

　　护士小姐“扑哧”一声笑开，忙着记录数据的医生也忍俊不禁，姜昭佯装淡定，手中速度极快地整理帽子，幸村笑着伸出援手帮他一起整理。

　　尴尬这种事情，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昭已经初具此等境界，很快淡然下来，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开始给幸村补课，化学。

　　原本这工作由真田进行，但副部长参加的剑道社最近在面临社员选拔大事，作为剑道社骨干成员不能缺席，网球部里，东京地区预选赛开幕，柳忙着汇总资料，由化学成绩名列前茅且重点是十分空闲的姜昭来给幸村补课业。

　　幸村虽然苦手化学，但学习态度端正，而且在这门科目上也保持着正常人以上的智商水准，绝不像海带面对英语一样，因此补课十分轻松。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钟摆晃动中下午很快过去了。

　　夕阳在病房里落下温暖的余晖，姜昭抻了个懒腰，合上书本，收拾好笔袋。

　　“小姜，我准备接受手术了。”幸村清润的嗓音响起，仿佛只是自语。

　　姜昭懒腰抻到一半，不上不下，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个，“你决定接受手术？”

　　“嗯。”幸村的手臂依在书桌上，橘黄暖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柔和的轮廓在暮色中更显秀美。

　　姜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格林-巴利综合症的手术成功率极低，而且即便手术成功完成，术后恢复也基本不可能还原到术前身体水准，何况现在已经四月了，距离全国大赛不到半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完成术前调养、手术、术后调理、恢复训练几项工作，太紧迫了，难于上青天。但他也清楚，以幸村的性格，绝对不会错过亲手为立海大完成全国三连霸的机会的。

　　“我知道了。”姜昭神色坦然应了一声。

　　既然对他说出口，那就说明幸村已经做好了决定，旁人再劝也没有用，真田这两天这么暴躁八成也是因为这件事，应当还进行了劝阻……

　　他抛去脑海里的繁杂思绪，看向幸村，认真说道：“幸村，全国大赛前请再和我比赛一次！”

　　既然没办法劝说，那就坚定相信，幸村会带领立海网球部完成全国三连霸。

　　幸村诧异地转过头，撞进一双清透的眼睛，金色的光斑落在一汪透蓝里，恍如阳光下神奈川碧澄的海面，“不劝我吗？”

　　霁发少年眼里写满了“我已看透一切”，反问道：“劝说的话，会听吗？”

　　幸村眉眼舒展，笑如朗月入怀：“会听。”

　　“但不会做，是吗？”姜昭也笑起来，带着意料之中的揶揄。

　　幸村靠着书桌但笑不语，然而扬起的嘴角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

　　“哆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护士小姐笑眯眯提示：“姜君，时间快到了，再迟一点就赶不上电车了哦。”

　　“好的，谢谢。”姜昭加快收拾的动作，等一下他要搭乘电车回神奈川，明天就是工作日了，“幸村，我回去了。”

　　“好。”

　　幸村单手支着头看他整理书籍，在姜昭背上书包准备起身时，忽然说：“我同意了，小姜。”

　　“啊？”

　　姜昭愣了两秒才回味过来，这是答应了他先前提出的比赛请求，怎么办，有点雀跃，他手握拳抵在唇边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努力稳住自己的形象不要开心笑出声，只是眼神清亮亮的，“那就，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走在去车站的路上，姜昭的心情都十分愉快，直到上了电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咣当”撞上扶手柱，盲生终于发现华点——幸村你明明比我小，还叫我小姜？

　　后知后觉的某人大为懊恼。

　　“妈妈，妈妈，这个哥哥长得真漂亮，不过哥哥的脑袋好像有问题，一直在撞扶手柱哎！”一个萌萌哒的萝莉噔噔噔跑过来好奇地看他。

　　“爱酱，不可以没礼貌。”温柔的妈妈走上来拉过三头身萝莉，话是这么说，脚却是十分诚实地后退了几步，站得远远的。

　　脑袋有问题的哥哥：“……”

　　罢了……

　　东京地区预选赛五月正式开始，不知道柳会怎么安排出场人员。

　　说实话，姜昭想上场，加入网球部以来，前期实力不够所以坐冷板凳，错过了那段时间内频繁的各式校外团队或个人的对抗练习赛，后期具备实力，也就和冰帝打过练习赛，但队友太给力，最终没能上场。平时只和迹部对打练习过，后来真田颁下铁令不准网球部成员校外私下比赛，虽然是特别针对海带的铁令——海带喜欢去街头网球场，但姜昭也成了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便是校内网球部成员间进行比赛，大家都战战兢兢，因为真田“输一场挨一次揍”的铁律。

　　每比赛一场，就会失去一位队员，或者是你自己。

　　不敢动，不敢动。

　　不过头等大事不是这个，而是小白最近总是蔫蔫的，无规律无地点进入沉睡状态，姜昭为此拾起了许久不用的术数卜筮，卜出吉卦，这才放下心。

　　但也决定在四月末五月初的黄金周回国一趟，一般情况下灵物要进入下一成长阶段，在原出生地是最合适的。

　　请假不难，难的是要怎么补回假期内错过的训练，回来后面对的一定是地狱的训练量。

　　姜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电车几次停下，陆续上来许多人，原本空荡荡的车厢逐渐塞满，姜昭百无聊赖的站在扶手柱边，凭借网球包的存在为自己赢得了一块并不算拥挤的地方。

　　走道里站满人，各样气味混杂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很难闻，他往不算太挤的门口站了站，好在就快到神奈川了，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

　　一个脸色蜡黄的秃顶中年正在拼命向前挤，明明身后没什么人，还要向里面挤，他正对面是一个齐肩发的国中女生，正拼命向后退，手指紧张地捏着腿上的小拎包，眼神慌张又羞怒，脸涨的通红。

　　深灰色卫衣的手臂挡在了中间，少年清朗的声音随之响起，“先生，听说过安全距离这个词吗？”

　　一身西装越发凸显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发现只是个瘦弱苍白的男生，登时恼羞成怒低斥道：“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多管闲事！”

　　“哦。”

　　姜昭的回应是向前走了一步，“不小心”踩在中年男人的皮鞋上，隔在了女生和啤酒肚男中间，大大的网球包直接扫在他的脸上。

　　“嗷啊——”杀猪般的叫声在车厢内响起。

　　秃顶中年踮着脚跳起来，单手抓着受伤的那只脚的脚踝，拎着公文包的手忙不迭地要去抓姜昭，脸上还有被网球包狠狠扫过的红痕，“混账，我要杀了你！”

　　眼见这片区域发生了争端，原本团挤在一起的乘客竟然奇迹般的集体后退了一圈，留下了充分的空间。

　　“年纪大了就不要毛手毛脚了知道吗？”姜昭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完全不慌，技巧性的一拽一推，又反手一压将他短胳膊撅在背后，几乎把对方摁倒在地面，可能是力道略微大了点，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夹杂着不干不净的话语。

　　姜昭微微笑起来，仿若春风拂面，语调很是温柔：“年纪大了更应该懂些礼貌吧，脑子里多装一点有用的东西，知道吗。”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耽误，顺着男人挣扎的力道一推，惯性作用下一团西装球直接冲向了前方人群，在人群极速后退缩紧的情况下俯冲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和几声哼哼叫似的痛呼。

　　车厢内安静极了，除了中年男人的大声的呼痛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姜昭垂着眼睛看他，仍旧是一幅温温柔柔的模样：“先生，回去多多学习一下再出来见人吧。说不定，我们还会再遇见。”

　　电车逐渐停下来，下一站到了，此时工作员也姗姗来迟，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鸦雀无声。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没有得到回答，工作员再次询问，挤过拥挤人群她终于看见了中空地带趴着的一坨，“先生，您怎么了？”

　　电车门缓缓打开，西装男从地上蹭的一下爬起来，推开工作员要来搀扶的手臂，灰头土脸地抓着公文包就往门外冲，动作突然且敏捷，他本就在靠门的位置，冲出去的过程十分顺利。

　　不过眨眼间，人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人，是电车痴汉，他刚刚骚扰我。”国中校服女生站起来，神色苍白惊慌但还算吐字清晰地向工作员解释道，“学长是因为保护我所以不小心把那个人推到了地上……”特意加重“不小心”这个词的音。

　　什么，竟然是电车痴汉？工作员顿时表情严肃，“好的，我们这就去处理。”痴汉行为在日本属于“迷惑防止条例违反”，即违反了防止添麻烦条例，需处六个月以下有期徒刑或五十万日元罚款，属于刑事犯罪范畴，会被记录在案的那种，所以电车痴汉一般是宁愿被打也不愿意被捕，难怪刚刚那个中年男人急慌慌向外跑，原来是心虚。

　　“有纸吗？”姜昭侧头看向女生询问道。

　　“什么？”女生慌乱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到他面前，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这个可以吗，对不起，我、我只带了这个。”

　　“手帕好像不太适合，谢谢。”姜昭摆摆手拒绝。

　　捏着手帕的女生有点无措，红着脸细声细语道：“非常抱歉。”

　　一包纸巾忽然递到了他面前，“给你。”

　　姜昭循着手臂看过去，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优雅女性，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谢。”他接过纸巾，抽出一张先是侧过来擦了擦网球包打到痴汉脸上的那块，扔进垃圾桶之后，又抽了一张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原来是……这个用途，怪不得手帕不合适。

　　搭乘电车前太阳便已经西斜，到达神奈川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关掉热水，姜昭坐在矮凳上，用沾湿的毛巾细致轻柔地点在小白金灿的羽毛上，鸡崽头一点一点地发冲，好几次险些把头低进水里，一双豆眼只剩下一条缝，平日里圆滚滚的体态也变得苗条起来。

　　遇上需要严肃对待的痴汉事件，电车工作员很快就报警了，姜昭不想去警察局半日游以及做笔录，趁着下车人流直接溜走了。

　　“唧唧——”不想洗澡。

　　姜昭不理它，耐心地给它洗澡，周末没有带它去东京，小白在他回来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吐出的零星火点还烧着了家里的木椅，不仅惊到了姜昭，鸡崽自己都被那把火吓得不轻，然后就变得蔫哒蔫哒的。

　　要不是因为在房间里，七树她们没有看见，否则鸡崽就要被当成妖怪了。

　　不对，肥遗本就是妖怪。

　　花洒小心地避过竖着呆毛的脑袋，进行最后的冲洗。姜昭一边冲洗金灿灿的翎羽一边发愁，小白最近越来越反常，就算喂血也没起到什么用处，喷出的火星也不在正常的范畴，他点点直打瞌睡的脑袋，想了想，低声哄它：“你乖一点，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鸡崽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炯炯有神的黑豆眼斜睨他：“唧唧唧唧——”说话算话。

　　眼见小□□神大好，姜昭顿时并拢食指中指，信誓旦旦：“如若违反，我就不是人。”

　　眨巴眨巴眼睛，鸡崽缓慢叫了两声，放心似的把脑袋靠在他手心。

　　一息

　　两息

　　三息

　　没动静。

　　带着莫名的预感略微倾身过去，果不其然鸡崽翕张着鲜红的喙，禽类生物特有的润圆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睡得很香。

　　“噗。”他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一天有点丧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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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帅气可爱的你们中秋节、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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