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不落》大白小D

18、山茶

　　山茶捧着煤油灯，在黑乎乎的二楼里看着数学书，书底下藏着陈一觉白天给她写的情书，她打算等下偷偷看，不过现在她怕母亲或者弟弟突然上楼来找她。
　　“几何几何，叉叉国国（角角）……”山茶的脸差点贴到书上去，快与书合二为一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快睡着了。
　　“不行不行，都快中考了。我也要考到城头去。”山茶像是故意给自己打一剂强心针一般，她说完这句话后立马给自己打气，忽然又想到压在底下的情书，偷偷拿出来看了一句。
　　“姐姐！姐姐！”楼下传来了咋呼的弟弟的声音，他稚嫩的声音仿佛一把剪刀剪开了山茶正在织的布，山茶立马脸红心跳地把情书收到了书下。
　　弟弟跑到自己跟前，说道：“我们出去抓发光的虫虫嘛。”
　　“快点下来！莫要打扰姐姐看书！”楼下的母亲的声音透过楼板渗透上来，弟弟撇着嘴又下了楼。
　　“看书……看情书也算看书嘛。”山茶这么一糊弄自己后，又开始看情书了，“函数和几何太难了，看到都想吐……”
　　山茶就这样想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放学回家，忙完自己所有的家务活后，山茶看到母亲坐在自己的桌子边，手中居然拿着昨晚自己在看的那份陈一觉给她写的情书。似在等待着谁回来。
　　山茶的心好似被灌了冰块一般，立马被冻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怪不得在学校里翻不到，果然落在家里了。山茶表情略僵硬地坐了下来等待着裁决。
　　于是乎，母亲和山茶开始了促膝长谈。刚开始还温和细雨，到最后就变成了狂风暴雨。因为两个女人性格都很倔强。
　　“这么早就想把自己嫁出去了啊？！你又不是嫁不出去！老娘把你生丑了吗？”
　　“妈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非他不嫁！你要把我啷个嘛！”
　　母亲忽然停止了激动的言语，直直地看着山茶，继而低声说道：“你们两个经济条件差太多了，想法也太不一样了，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也根本不适合。而且，你看妈妈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城头的人图的只是你那张脸……”
　　“那是你运气不好！”山茶忽然说出这句话，母亲忽然生气地扇了山茶一巴掌。
　　母亲轻轻地喘着怒气，平复心情后，缓缓地说道：“但我没有后悔生下你。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不会再像我那样失败，爱了个那么糟糕的男人最后撒子都没有得到。绝对不会让你嫁到城头去，你想清楚点。”
　　山茶仿佛焉了的气球，眼神空洞地坐在了床边。
　　“你后老汉昨天跟我说，女娃儿读那么多书读了也是白读，还不如早点去打工，让你弟弟继续读好了。你考不起高中就算了。”说完这句话，母亲像一具木偶般被家务活牵制着又下了楼。
　　星期天的午后，山茶站在自家篱笆后继续看着书，只是这次她眼里噙着泪花。
　　为什么不能像梦里面那样，踩着鲜花铺成的云海，就能找到陈一觉的城市的位置呢。
　　忽然，一双熟悉的手从后面遮住了眼睛。
　　山茶自然而然地拉下了那双手，只是这次再也不想放开了。
　　“你怎么了？”陈一觉把山茶转过来正面对着他，关切地问道，看到了山茶的泪水，他心疼地用手轻轻揩掉，“最近你老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和我说怎么回事。”
　　“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吗？”山茶问道。
　　“还不知道呢。”陈一觉笑道，“这么想早点做陈家的媳妇儿吗？”
　　“你这个笨蛋！”山茶又羞又恼地说道，“我妈知道了我们的事了，你也告诉你爸妈吧，如果我考不起高中，你也要娶我到城里啊。”
　　陈一觉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眼睁睁地看着山茶哭着央求他，他却不能自作主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这么早就结婚，而且是这里的姑娘。而且现在说这些山茶也太任性了。
　　“你怎么可以那么任性呢？清醒点吧。”陈一觉的语气冷冰冰的，让山茶一下子止住了眼泪，她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陈一觉，一言不发。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山茶说话了：“我连你现在站在这里都不怕家里人发现，你一个男的怕这怕那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好，我说！”陈一觉一咬牙说道，“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也会在我走的那天拼了命也要带你走！”
　　“谢谢，谢谢你。”山茶又哭着埋进陈一觉的怀里。
　　“傻丫头，谢什么谢。快珍惜你在你老家住的这剩下的几个月吧，以后就只能在城里了。到时候你可别对我说你想念这里的空气，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想念这里的小蚂蚁啊。”陈一觉宠溺地轻轻拍着山茶的背，说道。
　　忽然，陈一觉仿佛想到了什么，叫山茶拿来纸和笔，他在篱笆上开始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字。
　　山茶接过来一看，是地址。她欣喜地抬起脸说道：“这是？”
　　“我家的地址。要是我以后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你拿着地址来找我算账，把我杀了都可以。”陈一觉笑着说道。
　　“笨蛋。”山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憋出平时对陈一觉最爱说的两个字。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陈一觉握着山茶的手说道，“我以后会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你会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缺一不可。”
　　“两个？”山茶问道。
　　“我想要两个孩子。”陈一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夏小兰和徐琼芳听完山茶叙述完这一段话后，徐琼芳假装鄙夷道：“哟哟哟，害不害臊，这么小就开始谈论生孩子的事情了。”
　　“生儿育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不会为你喜欢的人生小孩吗？”山茶反过来说道。
　　不知为何，徐琼芳真的陷入了谜一般的悲伤中，她阴沉着脸说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会有我喜欢的人了。”
　　“对，对不起啊。徐琼芳。”山茶后悔地说道。
　　夏小兰看两个人的嘴仗陷入了僵局，于是说道：“感觉你们俩好甜蜜啊，放心吧山茶，我和小芳会全力支持你们的，需要我们帮忙什么的尽管说就是了。”
　　“嗯。”山茶笑着和徐琼芳和夏小兰分享着同一个棉花糖，一起走向了夕阳的余晖，阳光把少女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作者有话说

　　精分到同时写两本不同类型的小说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