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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释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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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嬗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想着孙奋的事情,陷入一团迷乱之中,有些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他真的喜欢过自己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一直坚守着这个最初的梦想,可是这一切是不是有意义。
每当她心中有解不开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爬上屋顶,站在高处,思路会比较清晰。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她是爱他的,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儿时抓鸟从树上摔在他的怀中,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跳得异常激烈;大雪的天气,困在雪地中,是他及时出现,将自己从厚厚的白雪中解救出来;花灯会,饥饿、疲劳、无助的她孤零零地站在小贩面前,看着热腾腾的包子,自己囊中羞涩,出不起一分钱,是他找到她,买给她香甜可口的包子;虽然会责备她,但最后还是把她喜欢的那个花灯买给她,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难道这么多年的等待都是白费?
不甘心,不甘心。
“嬗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孙休坐在袁嬗的身边,看着伤心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休哥哥。”袁嬗一头扎进孙休的怀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孙休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
袁嬗靠在孙休的怀里,真的很温暖,每次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他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要是孙奋也能像他这样该有多好。转念一想,一股寒气逼来,果断地爬起来,惊愕地看着孙休。
“不哭了?”孙休听着没声音了。
“你都知道了?”
孙休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听说你最近很伤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袁嬗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件事情没有闹大,要是让孙权知道了,就麻烦了。
“想通了?”孙休看着心事重重的她。
袁嬗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痕,换了一副表情,“没有。”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应该和五哥有关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孙休拍拍她的脑袋,“从小你看五哥的眼神就不一样,总是会为他对你的冷淡而暗自伤心,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袁嬗吃惊地看着孙休,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小动作早就被他察觉了,而且还把自己看得那么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在我面前还用害羞?”孙休看着她红起来的脸颊,取笑她。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自己赶紧用手帕把脸遮上,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眼中虽泛着光芒,但是透过其中还是能看出一丝忧郁。
“嬗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带我们去打猎,你被老虎追的事情吗?”孙休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袁嬗将手帕取下来,“当然记得了,那次吓死我了,幸亏有你,否则我就变成老虎的晚餐了。”语气轻快,和孙休开着玩笑,也许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这么无忧无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嬗儿……”孙休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
“其实……其实,那次救你的不是我,是,是五哥。”孙休把这个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有勇气把它说出来,宁愿嬗儿一辈子以为就是他做的。可是……
也许这不是一个晴空霹雳,而是雪中送炭,让她能感到孙奋还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听到孙休这么说,还是被着实的吓到了,那次居然是他?这么说他不是多自己毫无感情了?
“嬗儿……”孙休叫醒发愣的袁嬗,“也许会有什么误会,但是五哥的心中是有你的,这点你要相信。”
袁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孙休给了她个爆栗,“真的明白了。”
袁嬗又摇摇头。
孙休看着她无辜的表情,被气笑了,“你啊……我和五哥一样,从小都不受重视,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我们要比别人努力一百倍才能证明自己。五哥他比我聪明,比我有抱负,很多事情不能用是非对错来说,只是命运不一样,所以走的道路也就不样,只要最后能殊途同归就好了。”
“可是万一我误入歧途,回不来了怎么办?”袁嬗疑惑地问。
“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追随自己的内心,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不会走错!”
袁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自己的心走,跟着自己的心走。对,她要和孙奋在一起,她是爱他的,即使他有了别的女人,可是他的心里有自己就好了,“休哥哥,我记住了。”
孙休看着她又露出了那个天真烂漫的笑容,那是他愿意用一辈子来守护的,有了这个笑容,就够了吧。
听说孙亮这几天病了,袁嬗估摸着是上次淋雨淋病的,内疚地跑到厨房为他熬起了汤药。
这小孩儿真是的,一边熬着一边想起了孙亮。
“你受寒了么?”孙奋闻出这是汤药的气味,担心地问。
袁嬗见是他来了,很是尴尬,想出去,却被孙奋挡住了路,“你让我过去。”
“嬗儿……”孙奋抓住她的手,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袁嬗和他掰扯着,怎么也逃不了。
孙奋一把将袁嬗抱在怀里,任凭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一言不发。待她发泄够了,才缓缓开口道:“原谅我吧。”
袁嬗这会儿气性也消得差不多了,停止了动作,呆呆地任由他抱着。
“嬗儿……”孙奋呼唤着,抚摸着她的秀发。
这一声“嬗儿”唤得她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迟疑地伸手抱住孙奋,“都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怎么能这样呢?”又重重地给了他一锤。
“是我不对,我以后绝不会了。”孙奋发下重誓。
袁嬗紧紧地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
“原谅我了?”
“不原谅。”
“那样怎样才能原谅我?”
袁嬗转了转眼珠,“你求我。”
“求求你了。”孙奋这个时候只能是百依百顺了。
“扑哧。”看着他滑稽的表情,袁嬗笑了出来。那个冰冷的他居然也会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
“好了,你终于笑了,你原谅我了。”孙奋见她终于笑了,欣喜地拥她入怀。
袁嬗别过头去,负气地辩解,“谁原谅你了?”
“我知道你是原谅我了。”孙奋决定“厚颜无耻”到底。
袁嬗安静地任由他抱着,毕竟他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而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的事,只要他爱自己就好了,“哎呀。”袁嬗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孙奋急问。
“我的药糊了。”袁嬗看着灶台上的汤药早就熬过了头,散发出一股糊了的味道。
孙奋帮她把药端下来,“嘶……”,药罐烫到了孙奋的手指。
“有没有事?”袁嬗抢过他的手指,用嘴轻轻地吹。
“没关系,小事情。”
“你要是烫坏了可怎么娶我啊。”袁嬗用一种接近无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
“你说什么。”孙奋欢喜地问。
“没说什么。”
“我听到了,你说要嫁给我。”
袁嬗害羞地捂住脸旁,走到灶台旁,准备再熬一锅汤药。
“我来帮你。”
“说得容易,你帮我熬。”袁嬗这是第一次见孙奋这么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不折磨折磨他,更待何时啊。
“好,好,我帮你熬。”孙奋点点她的鼻子,“不过,你是熬给谁的呢?”
“亮儿感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