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如幻》殷芷

12、12

　　幻乔和孟依回到城里，继续她们的生活。彷佛甚么都没有改变过。幻乔依旧过着无拘束的生活，只是在某天，她看见银行账户里多出的五千元，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像是把五千块的拼图拼到最后，才发觉，遗失了一块。一直追寻的完美，竟从不知何时开始，已注定无法完美。自己却不知道。那一块，使是命定的一块。她想把它找回，却不知道从何入手。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有瑕疵。我们能做的，只有把放大镜从瑕疵移开。眼睛看到的，是我们的世界。

　　幻乔打开通讯簿找渡边的电话。其实渡边的电话，她倒背如流。她只是想多按几个键，好让自己不那么冲动。最后，她还是按下了取消。她咽了口水，把这个想要打出的电话，也咽了下去。

　　回到家后，她打开计算机，在搜寻器中输入「相亲」。然后随意按进一个网址，输入了一些数据，按下了「递交」。然后便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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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乔看着眼前四十岁穿着整齐的男人。深邃的眼睛，紧抿的嘴唇，透着只属于男人的沉稳。很符合她当初输入的择偶条件──成熟稳重。甚至比她想象中好。这反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这已经是第三个相亲对象了。

　　她看着他没有胡渣的脸，说：「你好，我叫幻乔。」

　　「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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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穿在黑色细肩吊带裙外的黄色外套，问：「请问你的择偶条件是甚么？」

　　萧城似乎对于她的开门见山有些惊讶，看了她好几秒，才缓缓地问：「怎么？是觉得我太老然后想待会儿说不符合我的择偶条件？」

　　「不，是免得浪费时间。最了解我的定是我自己，就算你与我相处，也不一定能了解我，所以还是由我直接了当比较好。还有，萧先生，我没有觉得你老，男人其实就是红酒。」

　　「喔。首先，第一个条件就是坦白。」萧城目不转晴的看着她，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那我刚才所说的，应该可以就视为坦白？不过人的性格会随着环境转变，我可不是在任何环境都这样坦白的。」

　　「没关系，你已经符合了第一个条件。」

　　「那第二个条件？」

　　「没有第二个条件。那你的呢？」萧城面不改色地说。

　　一丝诧异快速从幻乔眼底闪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比你多两个字。成熟稳重。」

　　「成熟稳重的男人是用来嫁的，不是用来谈恋爱的。你看起来才二十岁，就想要结婚了？」萧城扬起嘴角，似乎带了点玩味。

　　「没有想或不想，只有遇到和遇不到。」

　　萧城颌首，没有说话，只抿了一口杯中的黑咖啡。

　　「那你呢？难道以你的条件，需要以相亲的方式是寻找伴侣？」不知道为甚么，她对眼前的男人有几分好感。不像对之前的那两个男人，那样的抗拒，想要快点结束。或许是因为他由内而外的稳重，让她产生了这种好感。

　　「看来我们对对方都有质疑。」

　　是啊。他质疑她是否作好了准备。而她质疑他相亲的原因。

　　两个不相信的陌生人碰在一起，又会发生怎样的化学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