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肆横》咸鱼1号

6、婴啼六

　　夜色微凉，一行人与王镇长坐在院子里了解情况。
　　“我们这里啊，位置不好，土地也不好，种不出什么粮食，以前也是在渝州城里过不下去的先祖们来这里组成了一个村镇，就靠着平叠山，采药、打猎，勉强果腹，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裕，但也能勉强度日。后来啊，就遇上了□□，能跑的都跑了，跑不动又弄不到吃的，只能饿死在家里。幸好啊，这个时候，洞神显灵，山上长出了很多特别的药材，活死人、生白骨，许多渝州的达官贵人点名要收，他们城里的人哪有我们熟悉山里，我们就靠着这些药材，互相救济，熬过了这段时间。”王镇长喝了口茶：“渝州城里的，都说我们信的是邪神，哼！邪神怎么会救人呢！”。
　　“十几年前那场□□我们也略有耳闻，不过当时朝廷对每个府州都有拨款赈粮，那个张知府不就是因为赈灾有道被提拔上来的吗？怎么你们不感谢朝廷，反而感谢洞神呢？”陆熏不解道。
　　“什么钱款？什么粮食？都被那些达官显贵分了吧？当时饿的啊，老鼠、蝗虫，树皮都吃了，就差吃人了。多少人上都城告御状，根本出不了这渝州城！当时还莫名丢了很多人，说不定就是被杀了吃了，张知府，那就是个害人精！他以前也是镇上的人，后来读了书，怕人知道是穷地方出来的，认了城里的富户作干爹，姓名都改了！”王镇长呸了一口，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陆行发现，他的眼里还有一丝恨意划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王镇长，我刚刚听您说，最开始，洞神显灵是不需要献祭新娘的，后来怎么就要献新娘了呢？”林舟看到气氛沉重，岔开话题。
　　“洞神在石壁上写了。那个时候，大家谁还有力气的，就上平叠山找草药，可是草药越来越少，便去落日涧祈求洞神，大约3日后，落日涧的山壁上突然显现“新娘”二字，当时啊，大家识字的都不多，也不认识，只知道是洞神显灵了，还是镇上的教书师傅看到了说是洞神要娶新娘。但我们镇上人读书少，也不知道怎么个娶法，没想到啊，接连好几天，都有人做了同样的梦，说是要选16岁以上的年轻女子3名，开始是每三个月，日落之前送到落日涧旁的山洞中，7日后再接回，洞神便会一直保佑我们。我们便如此做了，洞神也确实一直保佑平叠山长出贵重药材供大家生活，只是回来的新娘，大多都疯了，或是死了，自杀，或者全家离开了，现在镇里已经没有什么年轻姑娘了，我们好久没有向洞神献过新娘了。对了，姑婆就是洞神新娘，现在也只有她了，入夜后不要出门，也是洞神给的神谕，不诚心信奉与背信弃义之徒都将受到洞神的惩罚。”
　　“洞神的惩罚是什么？”陆启听得入神，不由问道。
　　“洞神在灾祸中救了我们的命，惩罚自然是收回恩惠了。”看到陆启脸上的表情，王镇长微微一笑：“以前也有许多人不信，还妄图对洞神不敬，呵呵，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陆行向来是不相信这些的，但也不会在此时驳老人家的话，他斟酌开口：“王老伯，我们刚来此的时候，听说渝州城丢了很多孩子？刚进镇的时候，也看到村民抱着孩子都十分小心的样子。”“活该！这些孩子是在替他们的爹娘还债！”王镇长突然激动起来：“当初饥荒，渝州城里的贪官、富商、泼皮无赖勾结起来，卖天价的米、面，多少人活生生饿死！不给人吃就算了，他们还打断那些能自己找食的人的腿，逼他们走投无路，拿女儿、儿子、夫人换一口饭，多少人家破人亡！丢孩子，第一个丢的就是张知府家的，一把年纪了还在娶小老婆，十几个小老婆生了多少孩子，不是死了，就是丢了，真是恶有恶报！后来，那些富商的孙子、外孙子也丢了，听说有的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床上血淋淋的，就剩一条小孩胳膊！就算他们将城里围的铁桶一般，还是怎么防也防不住、查也查不到，你们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不是有许多平民的孩子也丢了吗？这也是报应吗？”陆熏不解。
　　“当初，很多人，选择当了恶人的走狗，如今，要我说啊，也是该！天色这么晚了，各位贵客也该歇息了，我今日也就睡在这里，明日带诸位去找那个王二。”王镇长突然站起身来，做出招呼大家回房的动作。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纷纷起身：“是啊，不知不觉这么晚了，王镇长您也早点歇息，明天还得指望您带路呢！”便朝房间走去。
　　陆行特意慢了两步，走到林舟身边：“你房里那个人还没有醒过吗？这里不简单，若是夜里有何需要，可随时喊人。”林舟看着他，淡笑着应下了，道别后各自回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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