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什么是永远》宣酷玺

41、第13章 你还爱我

　　仇飞的车慢慢驶进了市区中心地段的一个新建小区，停在一幢商品房一楼的车库内。

　　向潜行尸走肉一般跟随仇飞走到二楼的一套房子里。

　　房子宽敞明亮，装修简朴中透着奢华，有一个日照充足的很大的阳台。

　　这套房子是仇飞父母赞助给他的婚房，除了他自己，和现在进来的向潜，没有一个外人知晓这处地方。

　　仇飞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问：“你干嘛傻站在广场上挨冻？”

　　向潜坐在仇飞对面的沙发，答：“就是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如果你还认得出我，就找你叙旧。”

　　两张沙发中间放置着一个正方形玻璃茶几。

　　“叙旧？你没安好心吧！想再耍我一回？没门！”仇飞板着脸，翘起二郎腿，双臂环胸，口气极差。

　　面对着没热茶、冷言冷语的招待，向潜早已料到。虽然不习惯，但能够忍受。打他自愿坐上仇飞的车，就打算承受他冷淡、粗暴甚至更过分的对待。而他正在遭遇的这些，仅仅是开场。

　　向潜沉吟片刻，打开封闭已久的话匣子。“我离婚了。”

　　仇飞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着实没料到向潜会如此态度诚恳地坦言他的境遇，但面上不露痕迹。他不作声，想听向潜如何往下说。

　　“这一段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我从没把她当作妻子，也无法履行丈夫的义务。现在甚至连双方家庭的利益瓜葛也不存在了。即使是我这样不知羞耻的卑鄙小人也觉得实在是伪装不下去了。”

　　“应该是你先放手，再逼对方必须放手的吧。不然，你怎么会家破人亡？”仇飞毫不留情反驳。

　　“噢，你知道了……”向潜露出含意诡异的微笑，试探：“你和比利时的恋人还在一起？”

　　“他死了。”仇飞心中一阵抽痛。原来，向潜知道菲利普的存在。

　　菲利普的亡灵保佑着向潜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保佑着向潜又回到他身边。可他要向潜认错、道歉，给他永绝后患的承诺，他才会考虑重新接受。“是你背叛我在先，别指望我为你守身如玉！”语气包含愤恨。

　　“不管你有没有为我守身如玉，一直以来，我都为你洁身自爱。我现在单身。”

　　“你这算什么？引诱我？”

　　“如果我在勾引你呢？”

　　“你犯贱，不代表我也犯贱！就算我独身，也不一定非要选你！你没资格跟我谈复合！”仇飞余怒未消，愤愤不平。

　　他一点不怕把向潜骂跑。只要向潜敢跑，他就敢把向潜追回来再痛斥一遍。再跑再追回来用最狠毒的语言痛骂无数遍。

　　向潜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他理解仇飞恼火的原因。仇飞太需要冲他发泄心中淤积的愤懑，倘若发泄能令仇飞好受些的话，他等着仇飞发泄完。

　　冬天，天黑的极早。雪花飞旋，寒星闪烁。

　　仇飞的肚子在经过几小时的疲劳战后饿得咕咕直叫。

　　坐在仇飞对面的向潜率先起身，找到厨房，翻出三个碗装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烧开水泡面。将两碗泡好的面端给仇飞，余下的一碗他自己吃。仇飞的饭量他记得很清楚，两碗面240克刚好。

　　如此角色调换的情景，令仇飞感觉很异样。以前，总是他体贴向潜，现在轮到向潜反过来体贴他。他从心底发出藐视的冷哼。他绝对受得起有求于他的人的体贴之举，尤其是向潜的讨好。

　　向潜只吃掉大半碗面，明明不饱，他的胃却很胀。

　　仇飞吃饱后去洗澡，洗完澡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卧室睡觉了。

　　向潜走进仇飞方才洗澡的浴室，刷牙、淋浴，裹一条干毛巾就进了仇飞房间。

　　仇飞看着向潜一步步走近，看着他现在比在比利时瘦得更厉害的身材，他的心一阵阵绞痛，可他不能因一时心软前功尽弃。

　　“想赎罪？我看你表现。”仇飞冷冷道。

　　向潜二话没说，解掉毛巾，钻进仇飞被窝。可他只是躺着，没有动作。

　　仇飞对着向潜脱得光溜溜的裸体，根本不可能当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触摸着向潜瘦到骨架明显的肌肤，凉滑的触感，清爽的香气。

　　仇飞没有继续往下探寻、抚摸他最青睐的臀瓣和大腿，只将脸挨着向潜的后背，抱着他睡了。

　　半夜，向潜发起高烧，吓了仇飞一大跳。他不敢怠慢，怕菲利普的死亡在向潜身上重演。这次的主角绝不能有事！

　　仇飞匆忙为自己和向潜穿好衣服，背起他下楼，驾车去医院看急诊。

　　医生开了三天的点滴，够吃一个星期的消炎药，并嘱咐仇飞说病人身子虚弱，建议病好后好好进补一下，另外，平时还要加强身体锻炼。

　　仇飞缴费、拿药、到输液室做皮试，都背着向潜，直到打针的护士确认他可以打点滴，才把向潜撂在一张长椅上让护士扎针。

　　整个输液过程，仇飞没敢偷懒睡觉。

　　向潜睁着眼睛瞅着仇飞，与他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一句话。

　　向潜忽然捉起仇飞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没有丢下生病的我不管。

　　你还爱我？

　　“不要用眼睛对我说话，我要你用嘴跟我讲话！”仇飞恶声恶气喊叫，在夜阑人静的医院显得十分惊心。他只是在用暴虐的方式平息余情未了的那种太过强烈的心动。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该气急败坏，而应该平心静气。

　　向潜虚弱一笑，识趣地放开仇飞温暖的手。

　　一名值夜班的护士小姐迈着莲花碎步朝这个方向走来，提醒他们医院内禁止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