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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大皇子虽然已经离开,他的话在江雪耳中有回音一般,“你还没有闹够吗?都离开东宫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回去,还开了个书院教书,好好做你的皇子妃不比教书强吗?”

      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怎么想的,竟觉得做皇子妃比教书强,是不是以前对他太好了,以至于他觉得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很重,她可以一直哄他,忍他,让他。

      他以为自己会回去,她要是对他有一分留恋,当初也不会走得那么彻底。

      再说了,他不是喜爱夏芝吗?如今终于可以和夏芝双宿双飞了,该高兴才对,难得还想让自己回去打扰?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雪静静的坐着,待了好久。

      ......

      林晓博早已从树上下来,他那美人师傅哄他的时候,他怎么也不想下来,但刚刚突然来了个凶悍又奇怪的男子后,美人师傅一下走了,院子里的人都去拦那看上去凶悍的暴徒,也没人再管他。

      就剩他一个人待在树上,没有一个人关注他,他心里觉得好无聊,就偷偷得下了树。

      凑热闹不嫌事大,他也跟着去看那男子被轰。

      皇子妃?什么意思?

      那人说夫子是皇子妃?

      不可能吧,皇子妃不在皇子府,怎么会在这小小的书馆里?他才不觉得这种地方配得上皇子妃呢。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一身富贵之气,还有男人来这里闹她,偏偏她又做清贫的教书先生,怎么总感觉她背后有很多故事,即使他是个男人也想八卦一下。

      课室前有个待客厅,是折桂学堂专门接待来客的地方,夫子现在就在那里。

      林晓博想了想,忍不住过去瞧瞧。四下看看,见正门到前厅的这条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便跑到前厅去,到墙角,贴住,蹑手蹑脚往门口走去,探头看去。

      师傅为人清雅,连生气都是静静的,独自饮茶,只看她那副淡淡的气质好似问道了茶的清香。

      猛地被人从身后拍了下,林晓博一下蹦起来,“呀!”,转过头来,见是香阳,忙笑道:“香阳姐姐,香阳姐姐。”

      “你不去课室待着,来这边干什么?”

      林晓博是出于好奇,想知刚刚的男子和夫子是怎么回事,但问出来肯定会得罪人的,他在立马遁走和问问香阳姐姐之间犹豫徘徊,最后八卦战胜了胆怯,小心翼翼问道:“香阳姐姐,刚刚那男子是怎么回事呀?”

      香阳一听皱了眉头,那大皇子的事情何止是令小姐烦扰的,也是令她烦扰的。

      只是她与小姐有些不同,小姐是不想回去,她是又想小姐如意,又有那么一丝愿景,大皇子能改掉以往,好好待小姐,小姐与大皇子破镜重圆。

      不能怪她这心思,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这么想,若非不得已,从一而终,毕竟那人怎么样,总是熟悉的,不用再去碰见一个陌生的,陌生的反而添了人诸多恐惧。

      香阳对林晓博道:“林小少爷呀,以后不千万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事,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事,小姐会伤心的。”

      林晓博再怎么好奇,听香阳这样说,羞耻心也得压倒好奇心,不能再不识相的乱问。

      他顽劣虽顽劣,也是针对不喜欢的人,香阳对他温柔和善,他就好好和香阳说话,打扰了香阳也好好和她道歉,道:“是我多嘴了,香阳姐姐就当我没问过。”

      香阳笑道:“没事,现在时间还早,你若不急着回去,就再在学院里逛逛。”

      提到学院他就又丧气了,撅起了嘴巴,“怎么香阳姐姐也这样,学院学院,好像读书就那么重要一样。”

      香阳道:“你来这儿就是读书的呀,我不和你多说了,小姐才是你的夫子,她会劝道你,我找小姐有事,就不和说了,先进去了,你自行安排吧。”

      林晓博被“读书”二字压得闷闷不乐,低落的“嗯”了一声,就走开了。

      江雪从林晓博“呀”那一声就看着门口,见香阳这会儿才进来,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香阳想起嘱咐林晓博不要问小姐和大皇子有关之事,怕小姐伤心,这会儿自然不会提及林晓博想她询问了刚才的事。“林少爷想来询问明日来读书之事,看小姐静坐,不敢打扰,便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她这话让江雪心中好受些,“刚来就上树,对他没办法,好在他还知道问问读书,那就好。”,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是真正的开心。

      香阳见她这般不禁有点愧疚,林少爷哪里有一点想读书的样子?一说起读书,脸都快沉到地上了。她不敢再说这个,连忙转开话题。

      她是为小姐分忧的奴婢,外人说不得的话,她是说得的。道:“小姐,奴婢有些担心,大皇子怎么知道小姐开办学院之事?还来这里闹。”

      她走过去换上新茶,房间很安静,传出来茶水撞茶杯的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江雪已经为这事烦扰过,现在想开了,也冷静了下来,道:“他今日不知,早晚会知道的,晚来闹早来闹都一样的。”

      “小姐就这样将大皇子赶出去,大皇子又是那么在意颜面的,岂不是不会善罢甘休。”

      江雪叹了声气,转过头。可即使今日为他留情面,只要他一直认不清局面,也会来纠缠。说不定她越留情,他就越以为自己贪恋他,而纠缠的起劲。

      江雪:“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再管他了,我和他已经和离,他接手也好,不接受也好,都是一样的结果。”

      香阳:“那他如果一直不接受,会不会还像今日这般?”

      这也是江雪担心的,她这是教书的地方,大皇子一直来骚扰,别人还怎么敢把学生往她这里送。

      香阳见江雪皱着眉不说话,便不再问这个,说她刚刚听说的事,“小姐,咱们这书院才开半天,就在京城闹翻天了,刚刚听闻对面茶楼一直在议论纷纷。”

      江雪抬眸看香阳,她眸子清冷,好似了然一切。

      是的,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些人在议论什么,京中新开了间书院,里面的夫子是位女子,女子能教出什么学生?她可真没有自知之明,看看她什么时候关门。

      越是这样,她就得越快的做出成绩来。

      而且还有一点隐患,她现在学生少,这话对学生还没有什么影响,以后学生多了,天天听得都是这,那学生哪还有信心学习啊。

      她管不住外面,能管住里面,要想学生的心不为所动,就必然要让他们对学院充满信心,也要让他们从心底里认同折桂学院是培养人才的,他们也都是好学子。

      这是培养学子的思想,她得从现在就早做打算,甚至将它制成学院的训诫,写在章程里。

      林晓博是学院的第一个弟子,他更是不同的,也要让他自己认识到这一点。

      ......

      江雪这边再为林晓博的学习谋划,对面的茶楼却都在说林晓博什么时候离开她的折桂学堂。

      茶楼老板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厅,又上二楼,看到被承包满的雅间,这上上下下都是热闹非凡的。

      茶楼常常冷清,不时才有几个或歇脚或闲谈的茶客,何曾有过今日这般人满为患的景象?得亏了对面的折桂学堂,他心中不禁乐道,别看学堂不太行,到为他提供了好生意。

      又有人叫添茶,他忙催着小二去,小二端着茶水到雅间,还是那间曲水流觞。

      不过他原先来的时候,这里是四个人,现在是三个,少了那位满身贵气可总一脸不耐的贵公子。

      他一进去就听见人大笑,“哈哈哈哈哈,看见没,大皇子竟有今日。”

      刘景阳赶紧呵止他,“你可小心祸从口出。”,却也憋不住“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憋着。

      另一个人又道:“这不是少见大皇子吃瘪,哎呦,那夫人可真有能耐。”

      也不是说少见大皇子吃瘪,大皇子刚愎自用,吃过很多后果,但他还总觉自己有理,做错了也不知悔过,别人还得顺着他哄着他,这第一次见人这么给他冷脸,直接把他轰到门外,真是解气。

      ......

      夏芝听闻今日大皇子出去了,又听闻大皇子一脸不虞的回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的。

      皇宫确实封闭,那宫墙明明只是一堵墙,却能把宫内宫外的消息全都分隔开,宫内的传不出去,宫外的也传不进来。

      夏芝已五六天没见大皇子,心里头十分想念,到今日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对晴晴道:“晴晴,你去问问大皇子今夜过不过来。”

      晴晴不怎么看好,因为她去请过好几次,大皇子要么在饮酒解闷,要么在房里躺着,什么心思也没有,更拒绝过来。

      晴晴问道:“主子,若大皇子还是不来呢?”

      夏芝蹙眉,一幅弱柳扶风之姿,道:“你求求他,你求求他。”,她今日真想见他。

      晴晴连忙出去了,果不其然,得到的还是那两个字:“不去。”

      晴晴回去复命,夏芝问她,“你求大皇子了吗?求了吗?”

      晴晴脸上也是愁苦,她怎么会没有求,她去了那么久才回来,都是在恳请大皇子如论如何过来,说夏良媛想他了,请他念及情谊来看一眼,可无论怎么说都不行。

      夏芝的眼泪流下来,心里难受的很。这也不知怎么了,他就变成这样,之前不还好好的吗?她又哪里惹他心烦了,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啊。

      ......

      大皇子哪有功夫管她在那自艾自怜,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被江雪冲晕了,他灰溜溜从学院离开时,头都不敢抬一下去看对面的茶楼,那般损人定是看见他落魄的样子了。

      那倒还是其次,还有比这更火大的,那颗树上的少年郎,笑得狡黠顽劣,树下的江雪,温声软语。

      那是什么师徒啊,哪有正经师徒那样相处啊,他一看就是在讨宠啊,江雪身为有妇之夫,没有一点避讳不说,竟然还宠着他......顺着他......

      她是真的不懂吗?还是故意懂装不懂。

      大皇子屁股底下那凳子好像烫人似的,他坐一刻,站一刻,站一刻,坐一刻,站不住也坐不住。

      这和他想的都不一样,他设想江雪是会回来的,可江雪好像没有回来的心思了......

      他设想江雪会乖乖的在江府待在,整日无事可做,也许会悠闲一段时日,也许会抑郁哀愁,可江雪创办起了学堂,再见他时没有一丝欣喜,冷漠相对。

      那,他设想的还会发生吗?

      他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从心里蹿到头顶,蹿到叫,泛遍全身,隐隐约约的害怕一点点钻出头来。

      怎......怎么办?

      大皇子的太监并没有留意到大皇子情绪的转变,此刻仍是气愤的,道:“娘娘怎么能那么做?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一点情面也不留,就将爷赶出来。”

      大皇子:“你闭嘴。”

      太监忙不敢再说。

      大皇子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太监跟着他来回踱步,大皇子走前,他走后,大皇子拐弯,他拐弯,大皇子停住,他撞上。

      大皇子指着外面,“出去”两个字涌到了喉间,太监气愤的吐出口,“不若明儿就派人把娘娘的书院砸了,让她关门,看她回来不回来。”

      大皇子何尝不想,可现在他却不再敢这样做,他知,他可能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他知,她也许已经远了,他知,那么做了并不会再得到她的纵容。

      就像小孩子,知道大人会哄他,才敢作天作地,但真碰上个毫无干系的,让他捣乱个试试去,他还敢?

      他也许已经不能对江雪做什么了,“砸了她的书院,她会回来吗?”,他像是在问太监,其实是在问他自己,砸了江雪的书院,只怕这辈子她不会睁眼看他一眼,她可能会视他为仇人。

      他忙摇头。

      心中也越是慌乱和恐惧。

      她如果真的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来呢。

      太监道:“殿下,就这么算了吗?咱们怎么办?”

      大皇子绷着脸,没有回话,他不知道。

      太监等不来回话,心也开始往下沉,大脑不再被一团火支配着,开始冷静的想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试探的问大皇子,道:“殿下,不管如何,先派人去盯着?”

      大皇子问:“能派人进她书院里面吗?”

      太监道:“娘娘自己一个人住外面的宅子里了,江大人给她的护卫怎么可能不严查呢?可能不好派人进去。”

      大皇子:“伺候的丫鬟呢?”

      太监还是比大皇子了解大皇子妃在后院用人的手段的,毕竟共事过,道:“殿下您派人进去,日后恐怕会被揪出来。”

      大皇子烦躁,那怎么插人进去?

      太监道:“折桂书院与一品茶楼相隔,茶楼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儿,天天去那儿守着,消息才快才灵通呢,不比派人进去强。”

      大皇子点了点头,应了。

      太监又道:“还有个方法,折桂学堂最缺的不是护卫也不是丫鬟,是学生。”

      大皇子忙道:“你让我去给她当学生?”,他羞愤,声音抬高了一些。

      “哪儿是啊!殿下怎么能去给她当学生,您比她年龄还大呢,去了别人怎么看。”,太监回道:“咱们找个人去。”

      ......

      第二日大皇子乔装打扮一下,亲自去了一品茶楼。

      他迫不及待想知她消息,派个人来再等回话的耐心都没有。

      今日的热门话题还是对面的折桂学堂。

      他听隔壁桌道:“今天我见了,就林家的马车来了,她就那一个学生,林晓博。”

      他听的认真仔细,却又心里生这些人的闷气,念道他们是有多闲呀,天天盯着人家女人开的学堂。

      那边又道:“林家是有多想不开呀,送自家的少爷过来读书。”

      立马有人回他:“折桂学堂又有多想不开,连林少爷这样的学生都收,不知道京中的学堂都不要林少爷,林少爷已经没有读书的去处了吗?”

      听到这儿大皇子反倒一喜,早点走吧,碍眼的东西。

      掌柜也是会做生意的,热闹闹的茶楼里传来他的声音:“我听这边人说林少爷很快就会离开折桂学堂,那边人说林少爷不会离开折桂学堂,那正好,不如我做庄,诸位有兴趣的押一把。”

      话还没落,就有人道:“我押林少爷顶多待一个月。”

      有人保守,“两个月吧。”,押上银两。

      这事大皇子能错过,连忙从太监身上拿出钱袋子,掏出俩大金锭子,“两天。”,不能再多了,再多他就受不了了。

      ......

      二楼雅间有奴才过去回报消息,道:“爷,他们在下赌呢。”

      “赌什么?”

      “林少爷什么时候走。”他还回道:“大皇子也在,刚下了注,两天。”

      那人一把展开扇子,半天没有说话,咬尾蛇的玉坠晃来晃去。

      “大皇子昨天被轰出,今天还有脸来了?”

      曲元思没有回话。

      皇上心中莫名烦躁,直道:“朕看他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乱来,传令下去,明日起他不得再出东宫一步。”

      曲元思应了一声。

      皇上从二楼窗户下去,绕到折桂学堂后门,跃墙而过。

      折桂学堂的前门被看热闹的人盯得紧,他是不敢从前门进的。进去后直接去前厅找江雪,但江雪不再,过了一会儿她的丫鬟香阳过来,道:“皇上,小姐正在给林少爷授课,你稍等一会儿,奴婢现在就去喊她过来。”

      皇上止住了她,道:“不用了,朕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就是。”

      昨晚江雪睡得不大好,虽然只有林晓博一个学生,她认真的思考了校训,备了课。也在思考为什么林晓博不爱读书,有教无类,他是可以教的,只是得用对方法。

      而第二天一进到教室,发现林晓博已经在那里了,他站在书架前,手里捧着本书,好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又立马把书塞回去,乖乖坐到他的位置上了。

      江雪聊天的口吻和他说:“是那些夫子古板无趣,你不喜欢吗?”

      林晓博点头。

      江雪笑道:“那咱们反其道而行,抛开书本,讲讲你想听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晓博眼睛转了转,在想事情,回头看江雪,道:“不是书上的,随便问都行吗?”

      江雪点头,“是啊。”,这也是他沾了光,课室里只他一个学生,人多的话就不好这样教了。

      林晓博:“那你讲讲,打仗的时候怎样才能不死人?”

      江雪:“......”,想不通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道:“这个问题提的好,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林晓博既然问,那就表示他想了很久的,他当然有话说,“建高高的城墙,让所有人都爬不上来,截断敌人的补给,火烧粮库,还有些阴招水里投毒什么的。”

      江雪道:“你说的那些都会死人的,只是将领的领兵作战能力强会减少一些损失而已,不过我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不是完全不爱读书的,你至少读过一些兵书。”

      江雪说罢,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书架旁,拿出来一本,扔到林晓博面前,那正是一本兵书。

      林晓博道:“我”,他话还没说出口又咽了下去,低着头不语。

      江雪不知道他语意未尽的一句话是什么,并未逼他,接着道:“要想达到你所说的恐怕还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可听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林晓博眼中闪过光彩,道:“我听过,它的意思是......”,他说了很多去解释这个,就是那个意思,前两者是不战,后两者是不得不战要慎战。要想精彩的解释出为什么,少不了典故与实例,可他史书读的少了,知道的就也少了。江雪把自己知道的讲给他听,他听的津津有味。

      那些故事是说一天也说不完,说两天也说不完,直到午时该吃饭,他也意犹未尽,不舍得离开。

      江雪对他道:“你既然感兴趣,就读读这本书,这是本兵书,上面所言也很精彩。”

      林晓博眼中又划过落寞,摇了摇头,把书推给江雪。

      江雪看出他不是不喜,可却不去读。为什么?

      江雪问:“你觉得自己读没有意思是吗?文字和人口述出来的确实不一样,难免会有些枯燥。”

      林晓博仍然摇头。

      见他这样,江雪满腹的想让他为折桂学堂争光的话也无法说出来,学生和学生是不一样的,他已这般,她不想给他更多的压力。

      没事,来日方长,黄河亦会改道,人为什么不会变?

      江雪安慰他,“我想你有你的烦扰,如果无人诉说,随时来找我,不瞒你说,我也从困境里挣扎过,最终走出来的,也许我能给你些建议。”

      学堂里是准备饭的,江雪让林晓博一会儿去吃饭,她就先走了。

      林晓博看着她的背影,他觉得今天的讲课很好玩,和以往那些只让大声读书,大声背书的夫子不一样,她总启发他说他想说的话,给他额外的补充,像学习也像探险。

      那才是他这个年龄该经历的并认为有意思的事,与狐朋狗友们的玩乐与之相比都没有什么意思。

      江雪出来之后,香阳来找到她,对她道:“皇上在前厅等您一上午了。”

      实际唐玚是出去过得,她同她那学生讲课的时候,他就在房顶,支着耳朵听。这好像是他很久很久以前接触过得知识,有些他还记得,有些他已经忘记,听起来仍然觉得很有趣。

      他也想有个人总在自己耳边说这些故事为他解闷。

      估计再难找到一个像她一样说话好听,像她一样面面俱到、条理清晰的。

      如果不是房顶的条件不合适,他听着那声音想沉沉睡去。

      江雪去见他,他看见她,就想到她讲东西的样子,满脸微笑。

      江雪却很惶恐,他竟等了她一个上午。连忙行礼问安,“臣女见过皇上。”

      不知是不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分去了她大部分心神,她这时见他竟没有以往的紧张微醺感,局促仍有一些,可平静了很多很多。

      皇上笑道:“你现在是大夫子啦,该朕仰慕你了,厉害厉害。”

      江雪止不住开心,他竟那么夸她,她真有那么好吗?谁被夸会不开心呢,她觉得哪儿哪儿都是顺畅的。

      皇上见她那般也笑,只是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笑和往常的都不一样,往常的笑只是一种姿态,而此刻的笑是真正的开心,真正饱满的情绪。

      江雪忙摆摆手,道:“还差很多......”

      她谦逊起来也好玩,但他还是会鼓励她,一是让她更有信心做想做的事,二是也真觉得她这夫子当的不错,“比那些只会让人背书的强。”

      江雪道:“可早晚还是要学子背书的,不背书科举不就要交白卷了?”

      皇上一怔,想到科举那套烦烦索索的形式问题,若有所思,随后不经心道:“是啊,科举是那般。”

      江雪和他一起往前厅走,不知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在她心中,与他相见的机会仍是渺茫的,毕竟他若来,她才可以见,他不来,她见不了,这都已经不是都在宫中。

      而有一事,江雪想与他说,或者是相求。

      她曾有幸随太子去过宫中的藏书阁,与她所读过的书相比,那里是浩如烟海,有本十分珍贵的兵家著作,她曾有幸瞥一眼,那没能看全。

      宫外如何找也找不到那一本的,她想讨个摹本来,不知可不可以,不禁问他。

      “这有什么不可以?”

      皇上立马允了她,别说一本,十本,二十本也是可以的,他道:“你若真喜欢,藏书阁的那本只管拿去。”,也许别人他会计较,可是对她却计较不起来,也知她是爱书的,放在她那里比放在藏书阁还好,她会看,会传下去,也会珍藏,而藏书阁只能珍藏。

      江雪连忙摇头,“那怎么行?太珍贵了,万万不可的。”,她可不敢收,又道:“我那学生,不知为什么不看兵书,我见他是对那感兴趣的,心里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对那些非常精通,到时就把这本书送给他。”,是摹本。

      皇上心道,哦,原来要来是送人的啊,她那学生,林晓博那小子,可真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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