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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江大人笑笑:“哎呀,女儿呀!”

      他还当江雪开玩笑呢,道:“你说你劳心那些干什么?这府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无聊了就和姐姐妹们说说话,出去逛逛街,多好啊!那是男人才干的事情,爹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可你要穿为它受气受累,你娘不心痛吗?”

      江雪不说话。

      江大人看江雪神色,才知她是认真的,他叹气,道:“也怪你小的时候,爹没为你多拿主意,就为你和东宫订了亲,如今看来反倒是害了你。”

      “爹你说什么?女儿都不曾这样想,”

      江大人道:“如果你只是嫁了寻常人家,现在就只用安安稳稳的当个贵妇人,”

      江雪道:“也许那时女儿会觉得这是好的,此一时彼一时,人的心境一直在变,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想,除了把学堂办好,求父亲成全。”

      江大人沉默了会儿,问:“什么时候开张?”

      江雪回道:“明天。”

      “嘿嘿!”江大人气笑了,道:“你明天开张,今天来通知你爹!”

      江雪忙赔笑道歉,“哎呀,那不是怕爹操心嘛。”,她有点撒娇的口气,求好讨饶,原是端庄和气的人,陡然这般小女儿的可爱姿态,谁会不心软呢?

      江大人道:“你放心吧,爹是那么古板的人吗?你那么有志气,爹可不能拖你的后腿!”,可他的眉头还皱着,心间满满的担忧,但凡是江雪的哥哥去做,这事简直简而一举,多少人想投他们江家人的门路,有这个窗口还不蜂拥而至?

      可江雪让他担心,不只是她离经叛道,他是个女孩儿,他对她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想她在府里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好。

      可是把人放出去要比把人圈住难多了,他越活越明白这个道理,就由她吧。

      “明日爹去看看?”,江大人询问,江雪立马摇头。

      他若要去,岂不是撑场子去的。这往后学院发展的好也就罢,发展的不好,岂不是给他脸上抹黑?

      江雪推却道:“府里人都不许去,父亲和哥哥都不行,女儿要自己把它好,到时候你们只用看女儿做的成果就好。”

      江大人还有一点担忧,“开店营生都要招待来宾的,咱们都不过去捧场,冷场子怎么办?”

      江雪笑道:“你们过去了,再请几位朋友来,那是办学院呢,还是官员朝会?”

      江大人也打趣她,“那不是让人知道你场子硬吗?”

      江雪:“那这学院可太好做了,学子们不都得到我这儿来啊。”

      江大人:“再好不过。”

      江雪推推他,“不用去,爹,我凭自己本事做事,成不成我都认了。没有朋友去也不用担心,我和春风楼的说书匠打过招呼了,这几日他都会帮我介绍一下我的书院,待开张那日,定会有很多人来。”

      江大人见她做的这么周全,也算放心了,道:“那就好。”

      江婷正紧张地等在门外,见江雪出来,忙迎上去,道:“姐姐,可和父亲可谈妥了?”

      江雪点点头,面露笑意,江婷也笑逐颜开。

      ......

      第二日,天朗气清,春风和韵,折桂学堂一片喜气洋洋之色,门头挂了红联,门框悬了两条长长的鞭炮,张灯结彩,大门敞开,迎接四方之客。

      折桂学堂原本就在闹市之中,对面是一座茶楼,中间隔着宽阔的街道,半晌午时已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有不少人站在学院门前张望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指着匾额道:“折桂学堂。”

      “原来是新开了家学堂呢。”

      “以前这偶尔住人,但这两月突然敲敲打打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租下来了,办个学堂。”

      “可京中的学堂哪是好办的?这一条街上就几家私塾了?读书还贵,没钱没势读不起,有钱有势的给公子哥们往府里请的有师傅。”

      “如果能请来有名头的师傅,想来也做的起来。”,只怕是个小举人,想开个小作坊学堂,接点活儿。那只要学费低点,也能揽得学生,只是清贫些罢了。

      他们猜来猜去,总算有主人走出来了,好热闹的都探头去瞧。

      江婷和江雪从门后走来,两人皆着夫子穿的儒袍,长发披肩,并未掩饰性别。

      人们的目光越过她俩往后看,想等着真正的主人出来呢,结果没等到人,却听小娘子发话了。

      江雪道:“折桂学堂开张,感谢诸位前来捧场,一会儿宴请宾客,还请诸位给个薄面。”

      大家都觉得不大对劲,还没意识到她是主人,又问:“你们先生呢?”

      江雪没有说话,而出拿起笔,蘸了墨汁,在两条长长的空白对联上写字,“十年寒窗苦读效三皇五帝逐群雄,一朝金榜题名成八斗奇才傲天下。”

      晾干,让人贴在门框上。

      街上的人不禁起来,联子大气,字亦是龙飞凤舞,有大家风范。

      来此处的不仅有凑热闹的看客,还有许多读书人,他们知这字非一日之功,对女子便有些钦佩,却也像那些看客一样询问:“怎么不见这里的先生?”

      江雪撂下了笔,铿锵有力的回道:“我就是这座书院的先生。”

      “你是这座书院的先生?”

      江婷看向江雪,她刚听到那声询问时,已没了底气,但江雪却平静大方,一点也怯怯懦懦。这个只比她大一岁的姐姐,像高山一样安稳,虽一年不见,这个姐姐却走得越来越远了。

      她怎么能离那么远去仰望她的背影,便也镇定起来,道:“对,姐姐就是这座书院的先生。”,她的声音虽然娇俏,穿透力也极强。

      远远地有人瞥见她,那人不禁嘀咕几句。

      人群中却突然炸开了锅,纷纷道:“哪里有女子做先生的?女人教了能科举吗?”

      也有人想为她辩驳一句,可听了后一句话偃旗息鼓,是啊,女人哪知道科举是什么。

      纵然历代有过手腕铁血有政治头脑的女子,但本朝没有,女性都还是家里的听话贤良的妇人,他们对女子的印象便也如那般。

      人群便渐渐散去一些,剩下的看江雪仍是气定神闲,没有气急败坏的意思,不仅来了兴趣,道:“你看,一听说你是女子,他们都走了,这学堂你还开得下去吗?”

      江雪只笑笑,让人把鞭炮点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引得一群人回头。

      他们窃窃道:“女娃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竟然敢开学堂教人读书。”

      他旁边的人道:“这不是重点吧,她是个女娃啊。”,这人才回过神来,是啊,她能教什么东西?

      “等着关门大吉吧。”

      “关门大吉还是小事,恐怕还要被骂的不清,女子可不是什么都可以干的,哼,异想天开。”

      江婷心中不安,看江雪的反应,江雪并不气馁,道:“我知晓大家对我的学识有质疑,我是没有参加过科举,可那些头一次参加科举就又一举中第的也大有人在,诸位有所存疑的,赐教便是。”

      其实她想要教的学生也不是啥都学全了就要去参加科举的,在她看来最好是能从基础做起。

      陆陆续续有人问名诗名篇,江雪都对答如流,问解意的,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甚至还有人问策论,江雪的政治敏感度可比他们高多了,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当她不说时有人起哄,不知道了吧,而问问题的人却心中警醒,她是如此敏锐圆滑之人。

      这不过是个学堂开张,却办成了场文学盛宴。

      但文人清高,最终也不会在女孩儿面前低头,纵使有惊讶她的才学,仍然道不成气候。

      江雪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请文昌公恭请文昌公,该宴请宴请。

      有一个年老的学者看她这般,心中怜惜,道:“女娃你是有才学的,可惜不是男儿身,他们与你辩论,吃饭的时候可就不好意思了再留下,我看你还是死心吧,你这学院你是开不下去的。”,他叹气离去,旁人也渐渐散去。

      饭菜已经上桌,果然人一个也没留下。

      “姐姐。”,江婷有些担心道。

      江雪反倒乐观,她也从未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辩论,于她自己而言已是一种突破。别人怎么想,那都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反而安慰江婷道:“这局面我们不是设想过吗?万事开头难,这就丧气了?”

      江婷心情慢慢好起来,道:“姐姐说的是。”

      江雪:“走!去吃饭。”

      满满好几大桌子准备的菜肴,但其他位置都是空着,只江雪和江婷两人在香甜的用饭。

      饭菜的香味飘的满大街都是,路过的人看着这满地的鞭炮碎屑,门框上挂的彩声,再偷偷的去看里面的饭菜,那么丰盛,心道:“这学堂的开张,虽然惨淡,但老板可是个有钱人,寻常的读书人谁请的起这大红大肉的餐食?”

      终是有人踏过门槛。

      有客人来了,姜婷一脸喜意,抬头望去,还是个贵气非同寻常的男子,

      江雪也抬头望见,是皇上。

      江雪这次见他,没有以往的开心惬意,忙起身行了个礼,道:“见过”

      皇上抬手止住了她的话,不想暴露身份,说:“喊我五爷就行。”

      江雪如此称呼,把他请进门,道:“五爷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来了?”

      皇上道:“碰巧路过,看见你这里张灯结彩的,就知道你有好消息了,饭菜不错,闻着我都饿了。”,实际他已在对面茶楼上看了半响。听她伶牙俐齿的高兴,见最终没有人来自己也低落。

      别人不来就算了,他来看看吧。

      江雪让人添一副碗筷,道:“如你所见,空空荡荡的,让你看笑话了。”

      皇上把扇子放在桌上,夹了口菜,香的馋舌头,道:“你这学堂开的可惜了,开成饭店不错!”

      一句话把江雪气笑了,她吃也不吃了,气道:“那就改成饭店吧!”

      三个人俱是一笑。

      皇上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他们三个人都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富贵的夫人,由有丫鬟扶着匆匆走来,门外头停着一辆马车。

      皇上道:“有客迎门了。”

      江婷忙起身去接,“夫人。”

      那夫人道:“这可是今日刚开张的折桂书院?”

      江雪道:“是。”

      那夫人说:“着急忙慌的赶来,却看冷清至此,还以为是来错了。”

      夫人又看向皇上,问道:“你是这里的先生?”

      而她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江雪和江婷嘴角的笑都隐去,皇上脸上的笑也变得浅淡,他没有应声。

      江雪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道:“夫人认错了,我才是这里的先生。”

      “你是这里的先生?”她上下打量江雪,眼中满是惊奇。

      皇上忍不住道:“别看我们这位先生尚且年轻,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夫人道:“我在意的哪是她年不年轻?”

      皇上道:“你若在意别的,那可更没有必要。”

      江雪:“教书育人最重要的是学识,夫人若信不过我的学识,可以随意出题考校。”

      夫人道:“我哪里认得几个字,怎么考得住您?”

      几个人相顾无言,江雪让她坐下,为她上茶,同她慢慢说。这夫人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找来,不然也不会耽搁那么久,她道:“我那儿子在府里,一个月气走了三个师傅,送到学堂待不到一个月就又被师傅赶走,如今京里没有人敢收他。”

      皇上也听着,想这不是个刺头吗?那肯定不能送这了,忙要阻拦,道:“夫人,恐怕”

      江雪忙道:“夫人,这孩子我可以教,你只管把他送来,左右他现在也没有去处,我要是教不好,学费一分不收,都退还给你,要是教的好。”

      夫人担心道:“若是能教好,我让人把这学院的锦旗都挂满。”,她现在只想给这孩子找个读书的地儿,别的哪有那么多在乎的。

      江婷对她道:“夫人,我们明日就开讲,今天下午就可以带孩子过来熟悉环境。”

      江婷领着她到门前的书桌上拿出纸张进行登记,问那夫人的孩子的名字,住址等信息。

      他们走的远了,只剩下江雪和皇上两个人相对坐着。

      皇上道:“那学生你收他做什么?收了那学生,还不如不开这学堂。”

      江雪道:“如果我能教好呢?”

      皇上摇摇头,表示不可能。别的学院的老师都往外赶的学生哪有那么好久,教不好的。

      江雪道还问:“如果我教得好呢?”

      皇上直白了的说了他可不信,“但你勇气可嘉,就看看吧。”,别看她现在强硬,吃到苦头,就知道退缩了。

      ……

      皇上吃过饭走了,江婷仍欣喜的看登记簿,“姐姐,本想着没有人来了,最后还是来了一个的。”

      江雪问江婷,“他是何人?”

      “是刚刚那位夫人和泾阳候的独子,名叫林晓博,年满十五岁,”

      泾阳候是开国功臣林涣之子,军功赫赫,蒙阴子嗣,林晓博,是这家里的第三代,却是这武将世家最后一只独苗。家族的荣光都压在他身上了,那夫人怎么会不关心他的学识?

      ......

      下午,折桂学院的下人在门前扫地,把上午的鞭炮碎屑和剪彩都扫走,江雪和江婷也在门前站着慢慢看,陆陆续续的有人来询问,最后都没有登记报名就走开了。

      远远地有一辆马车过来,仔细一看泾阳候夫人的马车。

      马车行驶到门前,还没有等泾阳候夫人下车,就听见一声,“这次到了书院,一定听夫子的话好好读书,不然再被撵回府里去,看你爹怎么打你。”

      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道:”娘,我不想读书。”

      伴随着争吵声,夫人和那个少爷下来。

      少爷长得唇红齿白,大眼睛,娃娃脸,眼中满是狡黠,像是机灵的,但无论如何不是夫人口中那样不服管教的孩子。

      可他一开口,江雪就发现对他误判了,“什么破地方你把我送来,我也待不住。”

      “再敢当着夫人的面乱说话!”,夫人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江雪面前,把力气可不小,林晓博的耳朵通红,龇牙咧嘴,眼里冒泪,“哎哟哟,好好说话行吗娘,疼死了疼死了。”

      江雪看得都不忍了,忙拉过那夫人,让林小公子的耳朵从他娘亲的手中解放出来,林晓博却道:“我才不要女人当我的师傅,我的朋友们会笑话死我的!”

      江雪顿时觉得他在她心中的那一点可爱也当然无存了,也不管泾阳候夫人管教他了,这熊孩子。

      待他们消停,道:“带公子进书院看看吧。”

      夫人道:“您领着他去吧,府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等下了课让他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说着从忙走了,等他离开,江雪对林晓博道:“你跟我进来瞧瞧,以后就要在这儿学习了,看看可还喜欢这里?”

      江雪往前走,林晓博跟在她身后,他知道夫子都很清高,他总是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气得跳脚,那些人可不会这样对他和颜悦色。

      他又忍不住犯贱,道:“这破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江雪还没有说什么,香阳已经听不下去了,“小公子,这里我们才修葺过,哪里破了?”

      林晓博好似得逞了般,抿嘴偷笑,不再说话。

      江雪道:“你可不要小看这里,就这不大的地方,以前可也是皇宅呢。”,林晓博拽成那副模样,江雪虽忍他,可心里又何曾会觉得他是什么角色?与她接触过的人里,就算他是侯爷世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

      林晓博抬头看她,只看见她的背影,那身影满是贵气,与读书人的清高不同,她的底气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让人不敢招惹。

      “这之前怎么会是皇宅?”

      香阳心道这小崽子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说不定就能见到别人踏破鞋都寻不见的人。江大人江少爷可能会来这儿,就连皇上和太子也有可能来这儿。

      林晓博见她不再搭理自己,竟少有的不敢多语,过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看上也不像是苦于谋生的,怎么会来教书?”

      江雪把自己的手放到面前,道:“我只有的就是学识,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什么,才不白白虚度,我若能教学生,自然要把自己知道的传授下去,也不枉我曾学了那么多。”

      林晓博:“什么不白白虚度?想做什么不让做什么,非得让做些自己不喜欢的,才是不白白虚度吗?”,他话中有嘲讽之意,江雪听出了,道:“你说的是你母亲逼你学习?”

      林晓博哼一声,瞥眼不再看她。没听见江雪继续说话,他又忍不住道:“难道不是吗?我想做什么不让我做,非让我去读什么书!这就是好的?”

      江雪不禁问他:“有人天生喜欢读书吗?”

      林晓博摇了摇头。

      江雪:“可皇上也史经注传都知晓,那若不好,干脆皇上也不读书,做一个文盲不行吗?”

      林晓博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江雪道:“人不知往上走,问出这话来,也不觉惭愧。”

      她继续往前走,林晓博在她身后跟着她,到一排屋室处,推开门。

      林晓博探头看去,只见那里面摆着一张张桌椅,旁边有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册,房间里散发着书香与木香结合的味道。

      林晓博去过不少学院,还从没见哪个学院这样大大方方的在教室里摆满了书供人赏读,书太贵,买这么多要花不少钱,他这师傅可真是阔气。

      江雪:“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

      江雪道:“明天才可使授课,你今天下午来是熟悉环境的,学院里都可以逛逛,这宅子虽小也有些假山凉亭,在屋里呆闷了,就可以出去坐坐。”

      林晓博走过去,发现亭子的桌上已经摆了盏热茶,心道:“这哪里来是来读书的?分明是来当少爷的。”

      江雪说完就走了,反倒林晓博偷偷的瞧她的背影。

      ……

      一封请帖送到东宫。

      大皇子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接过,展开来看。

      是刘景阳约他出去,他顿时皱了眉头,把请帖扔了,道:“让爷去干什么?不去!“

      大皇子又懒散的躺在床上,他的太监见他这样颓废了几天,早就担心不已,小心翼翼的劝道:“爷,这天天躺着那成啊?出去见见太阳。有什么烦心事可别一个人憋着,可刘少爷说说话不也能开解开解?”

      大皇子嫌烦,让他退下,太监又道:“刘少爷说您一定要去,他有有趣的和您说,是关于太子妃的。”

      大皇子猛地坐起,梳洗穿衣,把自己好好收拾整理一番,一扫颓废之色,变得精神抖擞,道:“那就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约的地方是一个茶馆,在永安街,甲子八号。大皇子乘着马车去,下马车直上茶馆二楼,刘景阳已在雅间等候,曲水流觞。大皇子进了那地方,见不仅有刘景阳,还有两个朋友。

      “刘景阳,你匆匆把本殿找来,是有何事要说?”

      刘景阳反倒不着急说了,“先说说话,不然说了,只怕大皇子着急,饭也不吃了,话也说不成了。”

      他这样大皇子就更好奇了,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道:“买什么官司,有话直说。”

      刘景阳只得赶紧道:“前些日子不是传开了吗?殿下您和大皇子妃和离了。”

      “你来就是说这个的?”,他可不乐意听这个,舒了口气,道:“外面那群嚼舌根子的,该打,什么时候和离了?本殿怎么不知道,大皇子妃不过身体不适,想回江府住几天罢了。”

      “啊?”刘景阳和他的朋友几人面面相觑,看大皇子妃那样子,可不是身体不适,她精神气明明足得很。

      “大皇子不会还不知道吧?”刘景阳问道。

      大皇子问道:“不会不知道什么?”

      刘景阳:“您可知大皇子妃离了东宫后在做什么?”

      大皇子摇头,问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是有主意的人,心底渐渐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可也实在想不到她能做什么。

      刘景阳道:“她要办学堂!现在已经开张了!”

      “什么!”,大皇子不敢相信,一下子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办什么学堂啊办学堂。”

      刘景阳看向对面的折桂学堂,道:“那不?已经开始收学生了。”

      收学生?抛头露面的教学?

      他再看那几个朋友眼中的笑意,便觉得那都是嘲讽,他颜面尽失!

      她竟敢这么对他!大皇子立马冲下去。

      ......

      折桂学堂前。

      门童原本是以为是来客,忙上前去迎,却看他满脸凶神恶煞,立马站住了,小心翼翼问,“这位爷,您是?”

      大皇子只道:“你家主子呢,让她出来。”

      门童心想他是不是找错地儿了,自己家主子那么和善,怎么会惹上这凶神恶煞之人,又犹疑的问一句,道:“您是来找我们家主子的吗?”

      大皇子直道:“不然呢,我我来这儿读书?”

      门童又问您:“您找我们主人做什么?”

      大皇子直接把他推开往里走,道:“你还没资格和爷说话,领路,带我去见她。”

      门头要拦住,大皇子的太监道:“唉,我说你,我们也你们主子都惹不起,你就好好带路吧。”

      他找到江雪时,江雪在树下站着,他抬头向上看去,树上竟有个少年郎,那人顽皮的笑着,唇红齿白,甚是俊俏。

      江雪对男人对那男人轻声细语,“你别摔着了,快点下来。”

      那声音他一时竟觉得,他自己都没有听过这般温柔的。

      “江雪!”

      江雪对大皇子的声音可不陌生,知道他来了,连转头看一眼也不看,道:“我不见客,香阳。”

      她说着走了,香阳去拦大皇子,护卫也都赶来,把大皇子往外轰。

      大皇子只身来的,纵使有一身武艺,也抵不过那些人,很快就被推了出去。

      门童忙道:“快把门关上!别让他再进来了。”

      护卫们把门堵上,大皇子在大门上拍门,却没人理他。

      他忿忿,“你好啊江雪。”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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