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再也不敢说爱你就把你捧在手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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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文这话，都让平日时常调侃伽利法的丽萨觉得牙痒痒了。
而伽利法只是静静地同人对视，随后露出了在自己部下眼里让人惊恐的微笑。
“让您白担心了呢，格尔文。”伽利法说着也往前走了一步，“虽说我的确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我公事私事可是分得很清的。”
这话让格尔文眼里的笑意褪去了几分，他干笑几声后绕开伽利法来到那具尸体前，饶有趣味的打量。
“别那么谦虚，年轻人。你我都清楚，你可是潜力无限的人呢，未来想坐哪个位置都不成问题。”
一旁的丽萨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到那排架子前，意图和其他人脱离。而乔力克看看伽利法，又看看格尔文，最后只是不安的搓着手。
伽利法正欲说什么，就见那格尔文便把尸体的白布一盖，转身朝他说道。
“看来你们真是好心啊，都替我们提前检查完了。这种积极，我很欣赏。就不劳烦你把他送到我们那了，我们亲自把他拖回去。”
话音刚落格尔文就抬起一手，他门口站着的属下就挤进门来，作势要抬走尸体。
乔力克终于看不下去了，抬手就想拦住几人。谁知，他在这时偏偏听见自己的队长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请您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最近外面不太|安宁。”
格尔文笑而不语，摸着自己两把佩剑的剑柄又环顾四周。之后他大声感慨着。
“不安宁不是正好？如果那些平民们每天都过得那么顺畅，那我不就没工作了？我们基地，哪来的奖赏？还不是会像这一样破旧寒酸。你说对吧？嗯？”
听到这话，角落里正沉浸于自我世界的丽萨直接用机械手捏爆一个药罐。
伽利法却又露出了微笑，并在看到尸体被抬起后伸手做了请示的动作，恭敬的将格尔文送出门外。
那几人穿着的长靴踩踏得咚咚作响，听这声音消失了，也就知道他们离开了。
之前面壁的丽萨是最先按捺不住的那个，她转身咬牙切齿的怒骂着运走她尸体的格尔文。
“这什么人啊？！自以为是也要有个限度，仗着自己姓海波利恩，横成螃蟹了！”
她气冲冲的走到空桌子前，狠狠地用布擦拭桌面，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愤懑。
乔力克无奈的靠在门框上叹气，“他没让你把你的记录给他，那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唉。”
摇了摇头后，他担心的对伽利法询问，“队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尸体被运走了，我们查什么。”
站在屋檐下的伽利法沉默着，正凝视的房屋在地面上投下的阴影。
前方空地上的旗杆被影子遮挡住，分成了两半。
四周无风，顶端的旗帜软绵绵的垂着，而下方的蓝色小野花却开得正精神。花瓣间的露水早就蒸发，消失殆尽，两朵连株的蓝花也和旗帜一样，立在了阴影的分界线上。
这样的野花随处可见，细看并无什么突出特点，绽放的季节范围也很模糊，说不清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不过，它们非常喜欢在水源丰富的地方生长。
尤其是在河边、湖边，或是有地下水的地区周围。
在光明神殿内的中央湖边，这种花可谓是霸占了一片天。
波光粼粼的湖面，岸边的蓝色野花呈渐进递进式的生长，离湖水越远，花群就分布得越稀疏，星星点点藏在了绿草之中。
一只手正朝株即将枯萎的蓝花探去，食指拇指捏住花茎，轻轻一掐就把整朵取下。
这手的主人，正是夏佐。他将花递到鼻尖前，眯眼闻了闻后又凑到眼前仔细观赏。
他现在就坐在中央湖的岸边，他的身旁则是伊诺克。他们两人刚从餐厅出来，一直散步到这。为了躲避热情过剩的人，所以他们干脆不走了。
由于在餐厅里嘴馋毛病又犯了，伊诺克到现在还撑得难受，可碍于另一人的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硬忍着。
不断调整呼吸揉肚子，伊诺克打了个嗝后总算舒坦几分。
如今除了住宿外，他又多了一个对学院高度赞赏的点——餐厅内的美味佳肴。
虽然他带的家仆能在他的小屋里自己准备食物，但手艺却比不上院内的大厨和所提供的食材。据说这的厨师还非常神秘，没人见过他或‘他们’的真面目。
想起了什么，伊诺克把就餐时问过的话再问了一遍。
“夏佐，你吃的那么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刚在餐厅里夏佐几乎没碰过什么食物，只是水和蔬果，还是咬一口两口就不要的程度。这样下去，不瘦成皮包骨才怪。
夏佐正揪花瓣起劲，闻言他一顿，笑着摇摇头。
“不，就是最近不习惯这的饮食了。晚上总是会让阿诺德起来给我做夜宵。”
这个回答让伊诺克很是惊诧，但他欲言又止的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劝阻的话，让人难受得坐立不安。而除此之外，他脑子里想问清楚的事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干咳几声后伊诺克还是按捺不住，以最间接的形式询问，企图能一点点摸清有关那‘亚尔曼’的事。
“夏佐，你在这里认识的人多么？”
“认识的人啊？”夏佐一手撑着脑袋想，“很多啊。以前大家进来的第一天就互相介绍过了，就是以后不一定经常接触而已。”
“哎？！他们的名字你都记住了？”这话让记了一早上名字的伊诺克感到惊悚，“就是一个班的人？还是所有啊？！”
觉得小表弟那代表性的‘目瞪口呆脸’很有趣，夏佐盯了人家半晌才点点头。
“是所有同级啊。光记住名字还不行，得脸和名字还有家族都对上号呢。毕竟偶尔遇到了还是要问候的。”
若是算进所有同级，那这至少也百来人了。又要记住这些人的所属家族，见了面还得马上说出名字打招呼。
自家家谱都只能背一半的伊诺克顿时受到了打击。而他更悲哀的发现，在今早认识的人里，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他完全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了。
夏佐边揪着那花的花托甩，边安慰对方道。
“这也不是必须要做到的，你不用担心，伊诺克。”
不是必要的？那为什么又要那么卖力的记？
看出伊诺克的迷惑，夏佐轻叹后感慨道。
“不过从小我父亲就叮嘱我，无论喜恶如何，都必须先以结识为前提记住对方，之后再让别人记住你。你知道的，这是大家族之间的‘交朋友’的步骤。”
这可是实话实说。夏佐在心里补充着。
这么一说伊诺克也明白了。在庆幸自己过去的生活并不是充满繁琐礼节时，他也对对方感到同情。
即使如今的家族正在走下坡路，荣耀不再，光辉黯淡，但夏佐依然不能像他那样活得自由自在。
不，他也不一定是活得自在的人。
此时的伊诺克已经完全忘记之前的目的了，他出神的看着湖对面的树林，看着鸟群突然飞起，盘旋了一圈远离此地。
“能力预测之后，会去做什么呢？”
听到伊诺克的喃喃自语，夏佐故意追问道。
“如果能让你自己选，伊诺克，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自己选？”伊诺克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人身上。他皱眉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最后却放弃的往后一仰，躺在了草丛上。
口袋里的硬物硌在他腰侧，那是之前赫兰斯他们交给他的命运之矛。他反问道。
“那夏佐你想做什么？”
把玩野花的夏佐停住了，他换了一只手托着下巴，在回答前将玩腻的蓝花往水边扔去。
“大概是离开这里吧，去外面，更远的‘外面’。长长见识。”
伊诺克震惊得直接坐起来了，“等等！你是说，你要成为流浪学者？！”
不归属任何势力的组织，不为任何家族所用，只是单纯为自己的学术奔走研究。这就是所谓的流浪学者。
然而现今的人族里，这样的流浪学者却是多数，大多是天资不错却无机缘和条件的平民。贵族家族里要是出了个流浪学者，不是被当做怪人就是被看成笑柄。因为这根本毫无光明可言。
回应他的是夏佐的点头及温和一笑。
但很显然，夏佐是清楚‘流浪学者’的地位才去选择的，而不是随意敷衍的态度。可夏佐这么做，他家里人会怎么想······
思考到这伊诺克愣住了。他都差点忘了，如今的墨菲家族正系子嗣，夏佐·墨菲，是个遗孤。
百感交集之下，伊诺克想起了过去祖父用来教训他父母以及教导他的话。
张嘴勉强发出声音，他这个准备鼓励人的家伙倒是紧张得可笑。
伊诺克闭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诚意可靠。
“如果你觉得这对你来说是正确的话，”他说着转头和身边的人对视，“那就去试一试吧，夏佐。我相信你可以的。若你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和我说，我一直都会在这支持你······”
伊诺克后面的话夏佐根本就没有在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说话。他只是注视着那双眼睛——湖蓝色的眼眸，里面满是能驱散冬日的温柔。
头脑里有尖锐的声音在反复呐喊着一句话。
——这人有她的眼睛。
从离开海底岩洞到无所事事的在学院内乱逛，再到误打误撞遇到几个勉强算有意思的人。无趣至今的夏佐终于找到了一件几度渴求的事。
他要把这双与她一样的眼睛取出，泡在最上等的保存精华液里，再用最精致华美的罐子装着，给他捧在手中。
在伊诺克眼里因‘感动’而失神的夏佐眯起了眼，露出感激的微笑。他说道。
“谢谢你，伊诺克。也许现在这世上，可能只有你会了解我，帮得到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再也不敢说爱你就把你捧在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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