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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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门口，她从门口走了进来，轻罗小扇淡如烟，眼含秋水气若兰，好一个妙人儿。“九妹妹，怎么才来啊，叫大家好等。”七夫人抬了抬眼，凉凉的说。她轻启朱唇，“让各位姐姐等我，翩鸿失礼了。”，眼中却无一丝歉意，琉璃褐的眼眸没有活气般的看着七夫人。七夫人好象也略觉尴尬，明明是嘲讽的话语九夫人翩鸿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素月笑笑，“九妹妹快坐吧，你身体不大爽快，可不能累着。”翩鸿缓缓而行，宛若弱柳扶风，走到我身边，安静的坐下，也不曾看我一眼。我看着她，本是瑰姿艳逸的面容却带着几分灰气，嫁给季俞让她这么伤心吗，她爱的那个人值得她即使嫁人也不放手吗？素月说，“妹妹今日身子可好？”，翩鸿静静的说，“好些了，多谢姐姐关心。”素月让站在身边的雪儿拿了一个盒子走到翩鸿身边，“九妹妹，这是雪莲，前个儿进宫御赐的，这东西最是滋补，你回去让丫头煎了，也算我一番心意。” 翩鸿“嗯”了一声接了过去，顺手交给她身后的大丫头，素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妹妹家里恐怕多的是吧！”二夫人却接过了话头，“九妹妹，这是清眉，大家以后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啊。” 翩鸿侧过头看着我，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姐姐也来了。”我说，“嗯，今个儿是第一次来王妃这儿呢。”她笑笑，没有光彩的面孔，明明在看我，却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我苦笑，原来我在意的这个藏在季俞心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再抬眼的时候，翩鸿早已转过了头，素月也整理了面容，“时候不早了，让厨房上菜吧。”雪儿就快步退了下去，大家闲聊的时候，端着红木小饭桌的丫环们一走了上来，在每位夫人面前放了桌子，又有一队丫环鱼贯而入，一碟碟的菜被放在大家面前，没什么肉类，是简单的家常小菜，只是每张桌子上有一盅枸杞当归炖乌鸡汤，已被熬得很好，倒也不算油腻。
各位夫人闭了口，安安静静的吃饭，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碗筷轻轻的碰撞，我又看了一眼翩鸿，她拿起筷子拨弄了几下胡饼，看起来很没有胃口的样子，我低下头，轻轻挪了挪已经坐的酸麻的双膝，举起筷子安静的吃饭。小环早已退到屋外和各房的丫鬟一起等候，一屋子的人却好似没有人一般。吃完饭，丫环们收了碟子就送上了熬茶，我轻泯一口，看看大家，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人，只是因为那共同的男人才坐在一起吃饭，因此吃晚饭大家也没有再多说话了，屋子里气氛不免有些冷冷的。正迟疑要不要告辞的时候，翩鸿站了起来，“姐姐们，翩鸿有些不适，想早点回去了。”素月笑笑，“妹妹不舒服，那就先走吧。”翩鸿正要起身，素月突然看着我说，“清眉，你和九妹妹顺路，就帮我送她回去吧。”这话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赶忙站起来，“正好我也要回去了，姐姐放心。”觉得说这话的自己虚伪透顶，却依然面带微笑，“妹妹，一起走吧。”翩鸿看我一眼，没说什么，我们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小环走过来，看我和翩鸿走在一起，有些吃惊的样子。翩鸿的丫鬟和小环远远的跟在我们后面，翩鸿忽然打了个趔趄，我急忙扶住她，她转过脸，却是苍白的脸色，我问“你没事吧？”她扯出一抹微笑，浅淡的让人心疼，“我没事。”我看着她，“我扶你回去。”她神色复杂的看我一眼，“谢谢姐姐了。”我苦苦一笑，边扶着她走边说，“叫什么姐姐，叫我清眉就好。”她咳嗽了两声，说，“那怎么行。”我没有看她，前面应该是她住着的东阁，“我只是侍妾，你叫我姐姐不妥的。”她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我笑了，却觉得自己心在痛，“快到了，你再忍忍。”站在门口的一个丫鬟看见我们赶紧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早说了叫小姐你别去的，看看把你折腾的。” 我放开翩鸿的手臂，那个圆脸的丫鬟立即扶住了翩鸿，翩鸿一边往进走一边转头对我说，“姐姐也进来坐坐吧。”我看了她一眼，“小环，去请个大夫过来。”翩鸿停了下来，“清眉姐姐，不用了。”我说，“那怎么行，身体重要。”她便也不再多话，转头往进走，我也跟着她进了东阁。果然是季俞爱着的人，不大的院子，却建了小小的莲池和凉亭，在秋日的清晨，荷叶滚着露珠，别有一番情趣，看着凉亭，我却呆了，一个“翩然若鸿”的牌匾挂在凉亭上，分明是季俞的笔法。收敛了心神，我和翩鸿走进屋子，她要坐在桌前陪我，我说，“你赶紧躺下吧，身体重要，这些礼数就省了吧。”她没有推辞，由丫鬟服侍着躺了下来，我坐在床头，帮她掖了掖被角，“你先闭上眼睛休息，待会儿大夫来了我喊你。”翩鸿的眼睛忽然红了，我笑笑，“怎么了？”她的嗓子略略有些哑，“没什么。”侧过头闭着眼睛小憩。我看着她，容长的鹅蛋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几屡发丝散乱的盖在额头上，忽然觉得不该怨恨她，与那么众多的美人儿相比，这样的我得不到那个温柔的人的爱在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季俞的出现已经是我的福气，还和身边这个伤心似我的女子计较什么啊。
一盏茶的时间，小环已请来了医馆里专为王府家眷看病的赵大夫，我站起来，“赵大夫来的真快啊。”赵大夫笑着说，“今天本是给贵府三夫人看诊的，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夫人的丫鬟，便过来了。”我行了个礼，“那就麻烦大夫了，九夫人今天不太舒服，请您帮忙看看。”我扭过身，“九夫人，醒醒，大夫来了。”翩鸿转过脸从被子里伸出带着金缕镯子的皓腕，赵大夫伸手诊脉，又细细看了看翩鸿的面容，站起身来对我和翩鸿说，“夫人，这病可大可小。”我说，“赵大夫请讲。”他略一沉吟，“九夫人，您这是愁绪郁结于心，气理不通。夫人这几日可有咳嗽，饮食可好？”翩鸿看了看我，对大夫说，“近日的确如此。”赵大夫说，“我给夫人开几服药，夫人记得按时服用。但这病根，要靠夫人自己开解了。”我送了赵大夫出去，让那个圆脸的丫头和大夫去拿药，便转回屋里看翩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