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安梦玄汐

18、第十八章

　　无带着颜韵冬进了一家西式餐厅。暖色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盛着红酒的玻璃杯与头顶的水晶灯交相辉映，这是她到过的最好的地方。她不会用刀叉，无帮她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让她叉着吃。
　　“怎么只点了一份？你不饿吗？”无仅仅是和善地看着她吃，她有些局促。
　　“你知道……”无压低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我不吃人类的食物。”
　　哦，忘了他说，他不是人，是真的吗……
　　啊——突然一声尖叫，周围一阵骚乱，正在吃饭的人们像见了鬼似的往外冲，桌椅碰撞，餐具“乒乒乓乓”掉在地上，犹如发生了地震。
　　颜韵冬惊悚地看到，不远处，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面部扭曲变形，眼球突出，双臂疯狂挥动。一只黑色硬壳的虫子，从他口中抽动爬出，一对，两对，三对，四对。四对足全部显现，它跳在了桌子上。而那男人，翻起白眼，倒在了地上，面部已被完全撕烂。
　　那只虫，与原虫长得一模一样，却足有一只篮球那么大！所以，24号试验体已经成功了吗？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医生到底想干什么？
　　无不是人，颜韵冬曾是它的母体，所以原虫没有理他们，飞速冲出了餐厅。
　　“不！”颜韵冬大喊着追上去。
　　无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来不及了。街上的人太多，原虫十分容易攻击。被它咬上一口的人，灵魂开始破碎，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狂咬周围的人。
　　灾难已经开始。
　　无边跑边向身后的颜韵冬喊：“你身上有抗体，不会被攻击。我去追原虫，你去找汽油和火源，放火烧了感染者！快！”
　　“是！”颜韵冬喘着气，寻找附近的加油站。
　　后来，这一区的人类，全部葬身火海。政府为安民心，对外宣称发生重大火灾，而真实情况，他们应该有所了解。
　　虽然无已杀了原虫，可一切并没有结束。
　　越来越多关于行尸走肉的报导出现在新闻中，各地的感染者数量急剧增长，这个局面政府也难以控制，只得命特派员前往各地调查。
　　难道不止有一只原虫？……不，不可能，原虫很难培养，生长周期又十分长，绝对不会有另外一只。究竟是为什么……
　　无隐藏了颜韵冬的气息，和她潜入医院，寻找答案。
　　一进入医院，似乎空气也变得冰冷。无感知到了医生等人所在位置，避开他们搜查一个个房间。
　　所有地方都挺正常，直到他们来到停尸房。
　　怎么会……原本被处理干净空荡荡的停尸房，成了如屠宰场一般的储肉室，一辆辆推车上，整齐地叠放着切割好的肉块，看似与猪肉牛肉无异，可是角落的大泔水桶里，丢弃的竟是……人的断肢，白骨，还有，头颅！
　　这些都是人肉！颜韵冬胃里一阵恶心。
　　无拿起一辆推车上挂着的单子，只见上面写着：今日凌晨4点——送往一市西区菜场，占比5%。
　　又拿起另一张单子：6月17日凌晨4点——送往三市甲北区Jane西餐厅，占比1%，空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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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把这些肉，混入人类的食物中。”无放下单子道。
　　“这些，难道都是感染者的肉？！”颜韵冬惊呼。
　　“不错。看来食用这些肉，也会被感染，所以有越来越多的行尸走肉产生。”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颜韵冬声音颤抖，“今天看新闻，又有好几个市成为死亡之城，甚至在国外都发现了感染者，这样下去，人类会灭亡的！”
　　“有人在靠近！先出去再想办法吧。”无一打开门，走廊一边就有几个人奔来了。
　　“医生……”颜韵冬看到那张脸，腿肚子立刻发软。
　　“在我的地盘，你们还想来去自如？”医生嘴角一抹冷笑，“看来我应该早些结束你的，24号试验体。”
　　“你应该服过抗体吧。”无的一句话，打断了医生的思路，“捕捉行尸走肉，将其处理成肉块，是件危险的事，你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医生表情凝重。“你猜得不错。”
　　“交出抗体吧，世界毁灭，对你并没有好处。”
　　“哈哈哈……”医生突然大笑，“如果我说，抗体就是24号试验体的血液呢？……”
　　颜韵冬倒吸一口凉气。
　　无看了颜韵冬一眼。“无妨，我只要知道了血液中的所有成分及其比例，就能做出抗体。”
　　“就凭你？”在医生眼中，无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中学生，毫无说服力，“血液的成分，连我都没有弄清楚，这位同学，你何来的自信？”
　　无扬唇，握住颜韵冬的手。“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啊，快抓住他们！”医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抓。
　　无仅是稍微加了点速度，听了颜韵冬的指挥，带着她跑出了医院。
　　可恶！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快的速度，还口出狂言，莫非是什么地方未露面的天才少年？医生心中不免警觉，只是他仍未相信无可以制出抗体。
　　颜韵冬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心中直呼“妈呀”，半条小命都快没了。
　　无终于停下来了，然而眼前却是，一大波行尸走肉！天啊，又有一个区放弃治疗了吗，怎么完全没有措施关住它们！这里恐怕是没有活人了。
　　“救命！救命……呜呜呜……我不想死……”
　　额，猜错了。情况紧急，无直接穿过那堆行尸，将被逼到死路的女生救了出来。颜韵冬也不知自己能起多大作用，只是胡乱驱赶行尸们。
　　“谢……谢谢……”女生惊魂未定，擦了把眼泪，软坐在地上。
　　“它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我们不能停留。”颜韵冬扶起女生。
　　头顶的天空上轰隆隆一架直升飞机，原以为它只是路过的，却停留在了上空，放下一道长梯。从上面滑下来一人，全副武装，手中一把机枪。
　　“你们快上去，我来掩护！”武装小哥给枪上了膛，打掉两个靠近的行尸，指挥着他们三人上梯。
　　***
　　直升机内略显安静，只有女生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
　　“小姐，没事的，已经安全了。”武装小哥安慰女生。
　　“你是专门来搜救生还者的？”无故意问。
　　“不……”小哥神情犹豫，“我是奉了市长的命令，来营救小姐的。”
　　“什么？！”颜韵冬跺了跺脚，怒道，“那底下肯定不止一个活人吧，你们就只救她一个，对其他人都置之不顾吗？！”
　　“我们也没办法！”小哥抬高了声音，突然又降了下去，神色悲哀，“之前也做过努力，可它们数量实在太多了，好几个兄弟都被……不能再让牺牲扩大，以全局为重，直接摧毁那个区吧，这是市长的命令。”
　　“混蛋！你们就是间接杀手！”颜韵冬无可奈何，只能叉着双臂干生气。
　　“是！我是杀手！”小哥深深地抱着头，听声音像是哭了，“我的父亲，母亲，妹妹也……我就是个混蛋！”
　　“对不起……”颜韵冬小声道。人活在世，实属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不该把话说得这么重。
　　下了飞机，小哥将他们带到一幢别墅前，算是完成了任务。他留给他们一个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林荫路的转角。以后应该，不会再遇见他了吧。
　　一进家门，女生便扑进一个中年男人怀里，哭泣道：“爸爸，我终于回家了！”
　　“聆聆，你可急死爸爸了！”市长摸着女儿的头发，“没事就好！”
　　“聆聆啊，一定吓坏了吧，妈妈带你回房休息，啊？”妇人上去扶女生。
　　“嗯……”女生回头看着颜韵冬和无，“有了他们我才能及时逃出来，要好好感谢哦。”
　　待母女俩上楼后，市长才招呼颜韵冬和无：“两位快请坐！……你们救了我的宝贝女儿，我必当感谢，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不需要。”无直接提出，“我想请你联系媒体，呼吁民众拒绝食用猪肉、牛肉、羊肉，这些肉中掺杂了被感染的人肉，食用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什么？”市长脸色大变，“你确定这是真的？”
　　“是，虽然没有证据，消息发布后政府一定会展开调查，到时会发出禁肉令。若是不怕死还要吃肉的，就让他们吃去吧。”无的语气听似无所谓，却是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好，这事我会去办。”也许是因为他救了聆聆还不要报酬，市长很相信面前的年轻人。
　　此消息一经发布，便引起了世界范围的轰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各国政府纷纷展开调查。在此期间，当然还有很多人不相信，继续吃肉，真的被感染了，周围的人才懊悔不已，视肉如毒*药。
　　此时市场开始出现巨大的骚动。由于事态紧急，大量人员在世界各地调查，消息很快就被证实，禁肉令立刻被颁布，鲜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个禁令大多人都愿遵守。市场上的猪牛羊肉被销毁时，经济出现一片混乱，鸡鸭鱼等肉价格暴涨，也有很多人因此失业，即使他们保证他们的猪牛羊肉是原生态的，也依旧无效。
　　原本不安定的社会更加动荡，自杀人数不断增长，甚至有人心生怨恨，消极对世，主动去变成行尸走肉。
　　经过市长与上级的沟通，无和颜韵冬加入了政府的特别研究组，进行抗体的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