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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二穿Ⅳ ...

  •   弥拓抱着十束的尸体一路回到了HOMRA。

      八田本来还想提醒几句路线怎么走,但看到前方那人抱着十束目标明确的模样,迟疑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
      只是草薙和八田两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当弥拓等人回到HOMRA时,站在门外,灯火通明。

      镰本等人早已接到了消息,在半途时便已经先一步返回HOMRA,凌晨的酒吧里坐满了赤组的成员,即使并非人声鼎沸,也分外拥挤。
      安娜披着一件大衣,和镰本还有千岁一起站在门口,女孩的口中不时呼出热腾腾的白气。

      看到远方还不清晰的人影时,安娜便已控制不住的跑了出去,镰本和千岁紧随其后,HOMRA内部的人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也纷纷推门而出。

      周防尊走在最后。

      毕竟已经有了一次“回到”陌生的HOMRA的经历,再加上……怀中十束的尸体,这次弥拓的心中并没有多少近乡情却的情绪,空白,空白,现在充斥弥漫最多的,只有一片空白。

      但就算如此,在踏入HOMRA的街道时,原本稳稳抱住十束急速奔跑的步伐,还是慢了下来,最终变为行走。
      于是站在门口和正在朝弥拓跑去的安娜三人,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红发青年抱着仿若睡着的十束,身后跟着草薙和八田,一步一步踏着夜色走来。

      寒风凄冷。
      安娜首先站到了弥拓的面前,弥拓的脚步顿住,微微垂下眼帘。

      他扯不出笑,对着安娜点了点头,混沌的绿眸中多少浮出一丝光彩,又很快归为无波无动的平静。
      他小声的对着安娜说,像是怕吵醒了怀中的人,像是十束多多良……他的学长只是重伤太累了,累得睡着了。

      “学长……十束睡着了。”
      安娜僵了好久,闭上眼,点点头。

      “我想先带他回HOMRA,让他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安娜让开身子,让弥拓通过。

      站在HOMRA门前的赤组成员们默契的让开一条道。
      弥拓踏着这条人墙让开的道稳稳走到HOMRA门前,直视赤组的王。

      …糟糕啊,学长………死去这件事,在此刻对他的影响比尊大哥还要大。

      弥拓的心中无法升起一丝见到异世界的尊大哥的欣喜。
      他的脑中空荡荡的回响起上个世界草薙出云那既定的预言。

      因为十束的死,因为失去了锁,赤王会暴走,赤王会死,赤王会死于青王的剑下。
      无色之王必须死…!
      ——但等级不可逾越,只有王权者才能杀死王权者。

      弥拓抱住十束的手微微缩紧。
      ……尊大哥,会死吗。
      ………已经,太迟了吗。

      “……你好,我是不死原弥拓。”身高的差距使得弥拓微微抬头。
      周防尊颔首,没有退开,正好堵在HOMRA的大门。

      弥拓把对安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先让十束冲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说完后,又慢吞吞的加了一句。
      “……你好,我是不死原弥拓,是……十束刚刚认识的朋友。”

      周防尊的皮肤隐隐有红光浮现:“你的火焰呢。”他垂下头,沉声问。

      弥拓没有多加争执,红色的火光顿时将他和十束包围,这熟悉的力量波动让在场的所有人瞳孔顿缩,两方竟在不觉中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周防尊微微眯起眼,铺天盖地的威压逼人,周身弥漫的气息更加灼热。

      弥拓额角渗出冷汗,却将怀中的十束抱的更紧,膝盖不弯,一步不退,沙哑道:“这是你的火焰,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对十束多多良,对你,对吠舞罗,对赤组,没有恶意。”

      良久,周防尊身周灼热的气息倏地一消,随之迈步踏入门厅,大步上楼,弥拓身体一晃,继而抱着十束,紧随其后。
      这时吠舞罗众人才从那种紧绷的空气中倏地放松下来,力量弱小的几人甚至步伐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冬日寒夜,衣襟竟然全被冷汗浸湿。

      “…这家伙……好强!”……或许!比他还强!

      注视着那两人消失的背影,八田呼吸急促,愣神片刻后急忙扭头看向草薙:“草薙哥!那家伙的实力和你比怎么样!!”
      赤组中实力最强者当是赤王周防尊无疑,其次便是吠舞罗的二当家草薙出云,第三便是作为突击队长的八田美咲。
      这话一出,部分人还没有意识到八田的意思,但和八田相识已久的镰本便已是愕然的张大了嘴,那个人竟然比八田哥还强…?

      草薙出云没有回答,转头看向栉名安娜。
      所有人的视线也随之注视着赤组中唯一的女性。
      栉名安娜抿着嘴摇了摇头:“没事……他不是坏人。”

      草薙闻言心中一沉,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或许是因为出了汗吧,突然觉得夜风更凉了。

      一群人傻站在HOMRA门口。

      草薙深深吸了口气,打了个哆嗦,抬起双臂用力的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后,高声喝道:“喂!都站在门口干什么!!想回家的可以回家!还想留下的现在就进入HOMRA!安娜的感知能力你们还不知道吗?的确是那家伙救了十束没错,尊也放他进屋,安娜也说他没有恶意,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实力如何,我们自乱阵脚像个什么样子!”

      镰本突然干巴巴的插话出声,刚才那陌生青年抱着十束远远走来,他们实在是看不清楚十束到底只是昏迷了,还是……
      “草、草薙哥!八田哥!”

      被点到姓名的两人将目光看向镰本。
      镰本倏地攥紧了手心,只感觉胖胖的脸上在不断的出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丝期许,带着丝迟疑,带着丝恐惧:“那十束哥他是……是昏过去了吗…?伤势……很、很重吗……”
      八田脸色顿变,一片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一空。
      八田的嘴唇哆哆嗦嗦了好几次,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眼眶又一次通红,狠狠的抓住帽子,便扯下盖住了眼。
      夜风凄冷,夜深人静,HOMRA的大门前却人群拥挤。

      第一丝呜咽声突如而出。
      之后零零星星,连成一片。

      -

      HOMRA,二楼。

      弥拓借用了周防尊的浴室,将十束身上的血迹全部洗净。
      水温温热,将十束再从浴缸里抱出来的时候,皮肤比之前还要暖上几分。

      弥拓用浴巾裹住十束的身体,将对方搂在怀中,为他轻柔的擦了几下头发,动作却不觉越来越慢,弥拓的手缓缓握住十束柔软的发丝,最后停住。
      等他抱着十束离开浴室时,外面的床单上已经放好了崭新的衣服。

      弥拓为十束穿上,又一点一点的换了数条干毛巾为十束擦拭湿发,直到摸起来干爽清凉,才将他放在床上,又盖上床单。
      弥拓跪在床前,只感觉喉间痛如同火烧,头痛欲裂。

      他盯着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发丝间带着洗发露的清香,皮肤略有温热,嘴角上扬,如同陷于美梦,如同仍然活着。
      他发出几声极深的呜咽,握住十束的手,额头贴上那仍然带着温度的手背。

      弥拓摇摇晃晃的倾了倾身,忍不住的想要用嘴唇去亲吻对方的皮肤,用他的温度让对方的体温能够一直保持,不曾消退。
      但就在即将肌肤相贴的那一瞬,弥拓的动作顿时顿住。

      冰凉的液体随之滑过十束安睡的面颊。
      弥拓痛哭出声。

      这不是他的学长。
      这不是他的十束。
      但这始终是一个被无色枪杀,已经死去的十束。

      等弥拓再度勉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时,距离他进入HOMRA起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他又为十束塞了塞被角,静静注视了对方一会,才独自一人下了楼。
      刚刚走到二楼玄廊,便与下方所有人的视线直直对上。

      周防尊坐在吧台,安娜坐在他的旁边,草薙仍旧占据调酒师的位置。
      其他人零零散散坐在沙发,坐在地板,寂静无声,无人说话。

      弥拓一步步走下楼梯,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嗒,嗒,嗒,嗒,逐渐与呼吸心跳同步。
      他站着,没有坐下,先一步开口。

      “先前说过了,我是不死原弥拓,我的身份不想多说,希望你们也不要深究。”

      “杀死十束的是第七王权者的无色之王,无色之王可以占据他人的躯体,他如今使用的躯体名为‘伊佐那社’,银色短发的少年,我等会可以将他的面貌画出来,那是个死不足惜的疯子。”弥拓的声音沙哑难听,眼中迸出露骨的厌恶和恨意。

      “迄今为止无色之王占据了太多人的身体了,这导致他的思维也逐渐混乱,无色之王梦想可以成为唯一的王,最强的王,今晚我到达天台时,十束已经被他开枪打中,我重伤了无色,用火焰暂时替十束的伤口止血,给你们和医院都打了电话,只是……”他的嘴唇一哆嗦,“…还是迟了。”

      HOMRA内一时毫无声息。
      弥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目光直直的望向周防尊。

      “我知道,单说武力,象征着热血和暴力的赤王是所有王权者中最强的,但同样的,十束多多良是这一代赤王周防尊的锁,如今十束死去,赤王……”

      弥拓话音未落,灼热的气息便顿时冲天爆发!赤组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气息……这是事实,他们知道这是事实!但……!!
      火焰燃烧之声随之响起,无数双眸子中泛起怒火,目光不善。

      安娜用力的拽住周防尊的衣角,女孩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

      周防尊喝着草薙调的酒,垂着头,看起来对弥拓口中那隐约暗示的末路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安娜的头。
      安娜拽住周防尊衣袖的手捏的更紧。

      弥拓面无表情的继续说:“无色之王必须死!为了替十束报仇,他必须死;为了不让那家伙的妄想得逞,他必须死!”弥拓说话的速度更慢,看向周防尊的目光更是沉沉,“…只有王权者,才能杀死王权者……”
      弥拓想到十束曾经对他描述过的那一战时的景象。

      【KING的气息真是强烈暴.乱到让所有人都浑身战栗的程度呢!黑王那时赶到我所在的位置扛起我就跑,我心里的确很担心KING那个总是乱来的家伙啦!但……】十束轻哼了两声,笑意晕开。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相信我们的王的,而最终结果就像动画电影中的关键一刻一样——简直超戏剧性的!就在KING刚刚将无色之王送葬,因为杀死王权者而导致威兹曼偏差值即将突破临界点的那一刻,黑王就带着救世主!也就是我!——及时赶到!从天而降!KING拯救了世界!我拯救了KING!啊——这么说我可真是意义深重的男人呢!】

      那时学长的描述非常诙谐,但弥拓不会忘记十束眼底深处的那丝担忧与后怕,以及深深的庆幸。

      【…幸好时间赶得及……】十束有些低落的说,【要是再晚一会,哪怕五分钟……不,或许两分钟、三分钟,KING就真的会被暴虐的赤王之力吞噬了…】

      “——只有王权者才能杀死王权者,而杀死王权者的王权者的威兹曼值必然会严重失调,这样的失调对本身就力量暴虐的赤王来说更是程度加倍,而如今赤王又失去了可以调和力量的锁……”

      弥拓一字一字轻声说。

      “…所以说,如果赤组想要杀死无色之王为十束多多良报仇,赤王周防尊的死,是无解的死局。”

      -

      小剧场:一觉醒来

      压他哭:学、学长!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差点情不自禁的出轨亲了另一个你——!!!
      十束:…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二穿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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