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选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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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小满想起午饭还没着落，打怀里掏出一个铜板扔给她，“去看看人牙子给找的厨子怎么还没带来。”
若英迅速转忧为喜，一扬手接住跑出去找那人牙子。当然路上少不得要挑拣点儿自个喜欢的吃食享用（这个不会过日子的）。
人牙子领来了三个厨娘，其中有一个擦脂抹粉的，小满还没皱眉头呢，就被路过的孟老板给打发走了。只剩下两个厨娘试手艺。
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周，俱是五十来岁，人牙子介绍说都在大家里边儿干过的。不过是因为主家败了所以被发卖出来。这不是听说大老板来了，特地选了几个好的（自己就把刚刚那位给忘脑后边儿去了）送过来。卖身契都不用现写，试用好了直接一倒手就行。
小满让若英跟管事一块儿瞧着两人做菜，命题作文，一道茄子，做法随意。只见两人一个红烧一个鱼香。王婆子不时回头看看管事跟若英的表情，周婆子问清主家没什么忌口自顾自的忙活。要什么材料都不带找第二个地方的，显然做菜之前已经把厨房看了一遍了。这一点，若英觉得周婆子胜了一筹。
做完菜之后，管事跟若英一人拨到小醋浅儿（注）尝了点儿，鱼香茄子鲜甜，红烧茄子酱香浓郁。又把大盘的端去给孟之方尝。
这红烧茄子跟鱼香茄子都是鲁菜里边儿的。闻上去鱼香茄子味道更香，红烧茄子油汪汪的格外好看。卖相上应该是红烧茄子好些，毕竟那茄子给王婆子改的刀花，上下都是连着的，浑身油汪汪的，瞧着就带劲。放在盘子里看来，就是一只完好的茄子。周婆子也有些心思，把那翠绿的香菜摘了几片叶子点缀在盘子周围。
两个人老板到底用谁？
若英愿意要周婆子，她很喜欢吃鱼香茄子……
不过，王婆子会掂勺……
这边若英一边矛盾着一边等待着孟之方的答案。孟之方拿水漱了口，对若英道：“把她们叫过来。”
若英到了厨房，看那王婆子正拉着风箱烧水，周婆子正上下打扫厨房。怪道都是在大家族里边儿做过的呢。“两位跟我过来一趟吧。”
周婆子路上已经打听了若英的姓名去，这会儿凑了过来悄声问道，“怎么样，姐儿，老爷吃着可还对口？”若英笑了笑，也不做声。就孟之方那副样子，只要他不想，谁都别想从他眼里看出一和三来。
不过她好像知道孟之方选谁了。
果然孟之方貌似随意的问了她们几个问题打发她们下去，便叫了人牙子来说要买下王婆子。若英突然就想，会不会是因为上一位也姓周？
她觉得选王婆子是因为她从头看到尾，自然知道不多话，干活会干的才是应该选的。但王婆子烧的水也没送来，周婆子擦的厨房他也没看到，孟之方到底是凭什么做的这个决定？
周婆子也不明白呢。
人牙子对她说道，看你身上的油点子，我家婆娘都比你利索些哩。心想着下次便宜些把她卖出去。兜里揣着刚刚管事给她的几个铜板的赏钱就没打算拿出来。
房中，若英好奇的问孟之方，为什么选了王婆。
孟之方道，“先说说你的理由吧。”
唔，老板又要考我么，当下若英也不怯，直言道：“周婆婆多话不好；虽然鱼香茄子好吃，但糖是放在厨子里的，只是叫她做道茄子，她却当是自家厨房翻上翻下，这点不好。”
孟之方颔首，“还有么。”
若英努力想了想，“大家都还没吃饭，论道理要打扫的话也应该是大家伙儿吃完饭以后；还有，她炒菜的时候就应该看到壶里没水了，这活却给王婆婆抢了去。”
“也算有几分道理。”
若英不干了，显然跟他想的不一样，“那老板你到底是怎么着选的？”
孟之方笑了，“丫头，你可注意她们二人所穿的衣裳？”
若英努力回忆着说，“王婆婆穿的是一身旧棉布，周婆子却是一身□□成新的绸缎衣裳，”她巴掌一拍一惊一乍的倒把孟之方给吓了一跳，“哦，明知道是来咱们店里试厨艺的，还穿那么值钱的衣裳，这不合适！”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孟之方，期待他的表扬。
“差不多了，那周婆子一身新衣倒也罢了，倒是王婆子虽是一身旧衣，但洗的干干净净，熨得整整齐齐。”
若英有些脸红的瞄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这可一点儿不像个干活的伙计，连丫鬟也不像。
那边孟大老板自然不知道小丫头在想什么接着说道：“王婆子做菜时不时瞧你们几人的脸色说明她不是个习惯自作主张的人。给主家做菜自然是要知道主家的口味，听主家的意思做菜才是。”
若英一脸受教，还想着衣服那茬连忙说道，“老板，我去帮王婆婆做饭。”在这之前，先把洗干净的那身工作服穿上。
到此，瑞源祥的大后方就算是基本稳定了。王婆负责厨下事务，若英负责采买食材，必要时给柜台送货上门。
关于周氏洗碗事件，若英吸取了教训，狐假虎威的对王婆说老板要求把碗盘多洗几遍，切记把碗底也要洗干净。后来若英弄了木头的碗盘架子这桩心事才算彻底了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临近傍晚天气依旧燥热的紧，孟三小姐这会儿还不见人影，想来今天又不会到了，便软磨硬缠得把小满买的糕点弄到手中吃了个过瘾。
小满恨道，“馋嘴的丫头，这可是你半个月的工钱呢。”若英嬉皮笑脸不以为意。那厢小满却叹道，“你倒是个有口福的，只是这天看着快要下雨了，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没头没脑几句话，把若英给说糊涂了，知道小满有心事，她又不方便问，便借花献佛的把块虾酥递到小满嘴边，“小满哥，吃点心吧。”
哄得小满哭笑不得，这点心可是他的钱。
时近傍晚，若英得了老板吩咐早早的与王婆婆备下饭菜伺候各位大爷们吃了。这个时候的灯没有现代的那么亮，而且弄得灯泡多了也费电不是。这间铺子又是匆忙找的装修不是很符合瑞源祥的商用标准，于是早早打烊。
小满收拾好以后跟孟老板汇报思想工作去了。若英得空自己烧了锅热水在屋子里洗了个战斗澡。
出来倒水，贴身伺候孟之方的小厮过来说老板找她。若英看看天气不由想到了一句古话：“饱暖思X欲”。咳，思想太不纯洁了。一边鄙视自个，一边去了孟之方的书房。
孟之方坐在书桌后面，面上摆了本书听若英敲门而不做声，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口中淡淡道：“进来。”
“老板找我？”就说当初应该签合约的时候标明八小时工作制的。不过现代不按合同办事的不鲜见，何况这乱世。
“坐，自己倒茶。”
“谢谢。”这待遇可比现代打工的时候高多了呀。
“来了也算是两天，有没有给家里报个平安？”
……“若英孤身一人。”汗，无缘无故诅咒自己老爸老妈一定会遭天谴的。
“哦，难为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谋生。”
“没事，我这不是幸运的遇到了您么。”下意识的话就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貌似自己刚刚拍了老板的马屁，还不怎么高级。
孟之方端了茶碗儿掩饰笑容，“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把瑞源祥遇到你也变成一种幸运。”
这话的意思……若英想了想，“老板有事请吩咐，若英一定会竭尽所能。”
“还记得当初你要在我手下打工说的话么？”
“记得。”她说的什么来着？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在开宁找家符合你心意的铺位来给我看。”孟之方盯着若英的双眼，不错过她眼中的任何想法。
若英初听到当然明白老板这是对她委以重任。可在店里这连天她连看带猜的觉得小满才是河扣瑞源祥的当家人，不过应该是在店面的选址上出了问题被从掌柜降到伙计。可是毕竟这河扣的瑞源祥还是他在经管着，这个时候她出去找店面——等于挑衅小满的权威吧。
还是，这是孟老板的试探？
应该不是。
若英想了下干脆直接问道，“不知道老板是做大‘瑞源祥’还是挟瑞源祥’？”
这话问的倒有些意思，孟之方接茬问道，“做大如何，做小又如何？”
若英组织了下语言，“‘大’瑞源祥，就像在北京城的店一样，高中低三档布料都有，还有制衣等等。听说瑞源祥的其他东家还开了几家茶庄。”
“说下去。”
若英特不擅长临场发挥，这会儿她终于找着头绪，后背都有些湿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选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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