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女配誓不为妾》邮青

9、赐婚

　　时间仿佛静止，她只能看到顾无闫漆黑如墨的眼睛沉沉凝视着她，手腕被他的温度传染，隐隐发烫，眼睛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唇瓣，看着很柔软。

　　“咕咚……”紧张的吞咽，苏念安鬼使神差踮脚亲在顾无闫唇角。

　　果然很软……

　　顾无闫伸手揽住她的腰，缓慢闭上眼睛，黑暗，本就灵敏的感官愈发清晰，少女紧张急促的呼吸，牙尖轻咬过他下唇，本该产生的痛楚却是酸涩的欢愉。

　　“这些对你的二表哥也做过？”

　　顾无闫声音沙哑得过分，揽着她腰的手用力，将头埋在她肩上。

　　“没有，都是表哥独有的谢礼。”

　　“不要骗我，念安。”看不到的背后，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杀意冷静，哪有什么情动。

　　“自然！”

　　苏念安推了身上的人一把，“喘不上气了。”

　　顾无闫收回手，垂眸看着她，指尖划过她泛红的侧脸，很软，一字一句说得温柔，“别骗我。”

　　“我骗你，你就一剑杀了我。”

　　“死，太容易了……”

　　顾无闫的声音太平静，苏念安背后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往后退了一步，“我先走了。”

　　他静静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还知道害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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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幽院

　　老夫人带着抹额，面露菜色，显然是被气到了。

　　三房和镇国公坐在下首，老夫人揉着太阳穴，疲倦道，“老三，你先说……”

　　“娘，你要帮帮子山呀！子山不过和同僚喝了点酒，同人动了手，顾无闫无法无天抓着不放。”

　　老夫人眼都不抬，她就知道老三儿子烂泥扶不上墙的好色迟早出事，“林尚书女儿不是要办诗会，正好带着苏丫头一起去。”

　　大夫人心里冷笑，看了眼自家老爷，一脉相承的冷血，林中书的儿子最喜美人，前些年还玩死过人被压了下去，至今没人愿意嫁给他，这是打算卖了苏丫头保自家人了。

　　“事情结束后，找个偏远的地让子山去历练历练，冷静下来了再回来。”

　　老夫人声音冷漠，一锤定音，老三还想说什么对上他娘冰冷的眼神，诺诺低下了头。

　　大夫人跟在镇国公身后，一前一后离开，轻笑一声，“这样也好，绝了长羡的心思。那丫头就不是个安分的。”

　　镇国公面色冷峻，警告道，“这件事没成之前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老五的夫人也是个会鱼死网破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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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无闫坐在马车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过嘴角的伤口，有些刺痛。

　　幽幽叹了口气，拿出纸笔开始描画，院子跃然纸上。

　　得奢靡些，她最喜金钱。

　　宫道繁闹热闹，四品以上官员皆受邀参加宫宴，顾无闫刚下马车，就看到慢他半步的镇国公马车也到了。

　　后面年过半百的镇国公相携夫人下车。

　　顾长羡没来……顾无闫心情颇好的转头，回去给那人带些糕点，东宫的百岁糕不错。

　　在一旁的齐兆兴撇开身边的人走到顾无闫身边，盯着他嘴瞧了许久，“着瞧着也不像是磕到的样子。”

　　顾无闫冷眼瞥了他一眼，“不是磕到的，是你咬的？”

　　他可不敢咬，像姑娘家咬的，但这根本不可能。毕竟在南境做了他三年下属，手起刀落不眨眼的杀神，才刚回来就有姑娘，他可不信。他回来都一年了，还没找到心仪姑娘呢。

　　齐兆兴收回思绪，压低声音认真道，“太子让你今晚过去一趟。”

　　“嗯。”

　　“昌云侯家来的是二姑娘，你不在京中你不知道，世家贵女的典范，琴棋书画——”

　　“肆意对女子评头论足，你回京就学了这些？”顾无闫面色已经冷下来，他不会对一颗棋子心软，但同样，高高在上的评判也不应该。

　　“圣意已定，你也需要提前了解一下自己未来的……”齐兆兴的声音在冰冷的目光中越来越轻，最后默默闭上嘴。

　　宫宴开场，庄严盛大。

　　外面夜幕笼罩，街道喧嚣吵闹，走在此起彼伏嬉笑声中的苏念安才有了一丝置身异世的实感。这是她未来将要真实生活的世界。

　　“安安，这爆竹买些，你拿回去玩！”五夫人一边挑选着，一边塞到她怀里，“去去晦气。”

　　苏念安点点头，“那多买些，回去给大表哥也送些。”

　　五夫人一想还真是，阿闫那孩子也不容易，又多买了些。

　　热气蒸腾的米糕，肆意奔跑的小孩，火焰高蹿，是新的一年。

　　她趁着人群，悄悄挤到一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发现身边还跟着个身材高挑的丫鬟。

　　苏念安：……姑母新招来的这个会武功的丫鬟确实有两把刷子。

　　视线穿过人群，在姑母身边没有看到白露的身影，她才收回心。

　　一晚上玩闹，又在姑母院子守完岁，外面灿烂喧嚣的爆竹不断。

　　她站在树下，看着漆黑的夜空变亮又回归黑暗，院子灯火通明，让人散了，她静静往回走。

　　灯火下男人依在柱子上，似乎在等她。

　　“回来了，怎么不去休息？”

　　顾无闫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来看看你。”

　　新年第一天，他想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

　　苏念安推了一把没推开，无奈，她亲他本是为了试一下顾无闫对她的感情有多深，要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任务，反倒让他得寸进尺了。

　　后颈被炙热粗糙的手完整扣住，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等不到他放手，苏念安只能拢住男人的腰，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休息，等他自己抱够了总会走的。

　　黑暗的梦里光怪陆离，男人坐在阴影中眉眼冷漠，鲜血沿着唇角滑落，轰然倒地，眼睛死死盯着她，死不瞑目。

　　“顾无闫！”

　　苏念安猛得惊醒，入目是熟悉的黄木梨花帐，手上绵软的被子被她死死攥紧。

　　白露撩开帐子，“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她任由白露给她梳洗装扮，脑子里还是梦中的场景。

　　她猛得攥紧白露的手腕，确认外面没人后，轻声问道：“东西买到了吗？”

　　白露悄无声息看了眼四周，将袖子中的两个瓷瓶塞到她手里，“无色无味，三日内没解药必死。”

　　“先去拜年吧。”

　　偌大的正院，下人们有序往来把所有东西摆好，五房一行人到的时候，正好遇到前来的镇国公一房，顾长羡一身锦衣空空荡荡，顾无闫没来。

　　苏念安收回视线，她昨天睡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众人一一给老夫人拜年，轮到苏念安，老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褶皱的皮肤相触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夫人将一个翡翠玉镯带到苏念安手腕，白皙的手腕配上浓翠，分外漂亮。

　　“安安长大了，韵染注意着些京城的好儿郎。”

　　大夫人笑着应好，一只手却死死压着自家儿子，顾长羡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得盯着母亲和祖母。

　　不是说好了等他迎娶郡主之后让他纳了表妹的吗？

　　五夫人也是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就看到苏念安乖巧的点头，眉眼弯弯，“麻烦老夫人和夫人了。”

　　老夫人看五夫人脸色更差，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冷笑一声，小家子出来的就只想着从家里捞取利益。

　　“还有一事，昨天承蒙陛下恩泽，给无闫和昌云侯二女赐婚，三月底完婚。老大家两个都是陛下赐婚，都要看重，不能厚此薄彼。”

　　这是在敲打大夫人了，表面功夫至少要过去。

　　一直到用完午膳，才陆陆续续散场，苏念安猜是故意在等顾无闫。

　　她边走边安抚姑母，“先稳定老夫人，二表哥若是执意要纳我，她们这么疼爱二表哥，哪有什么不同意的。”

　　“话是这么说，但……”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站在树下角落的顾长羡，五夫人连忙给苏念安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离开。

　　苏念安和顾长羡挑个亭子坐下，看着她疏远的样子，顾长羡满眼苦涩，“你听到了，他也要娶妻了，兄长也给你不了你想要的正妻之位。”

　　苏念安捂着暖炉的手一顿，抬头仔细看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原来他知道原主也想正妻之位，却不主动不拒绝，让她极尽讨好，直到他被赐婚，立刻含情脉脉表示会纳为妾，给足希望。

　　她企图从他眼里看出曾经扮演的温情是否有一丝真情。

　　苏念安觉得好笑，“按二表哥所说，今日大表哥被赐婚我该是什么心思，那么二表哥同郡主有婚约之时，表妹对二表哥也是同样的心思。告辞！”

　　“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长羡想去追起身离开的苏念安，却被一旁的三溪拦住。

　　高挑有力的身型，让她即使是侍女也格外有气势。

　　苏念安走在小路上，脚步一转，往顾无闫那边去。

　　进门的时候，顾无闫正在书房写字，看到她又继续低头写。

　　顾无闫一共才三间正房，她倒是都来去自如，她没形象的依在椅子里，支手瞧他，眉目冷硬，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你在写什么？”

　　他朝她招手，“来看看。”

　　伸手将人拢进怀里，纸上错落有致的院子跃然纸上。

　　院外有风过，她听到贴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心跳声，是顾无闫的。

　　“听说，陛下给你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