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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会后是午餐时间,李晗之前找好了铺子,拉着北江分局的朋友们给沈翊补生日会。除却那些络绎不绝的小礼物,其实更像是找个理由让大家聚上一回。忙起来的刑警们那叫一个不分昼夜,生生死死时刻挂在耳边,具体的纪念日子重要也不重要,这群人只要求不能少了蹭吃蹭喝,而且礼物得到位。
      沈翊感激众人的挂念,白皙脸颊的两侧泛起了微微的红,目光却是清明的,他一一微笑谢过,又将视线偷偷投射到杜城那里。
      男人也在悄悄关注他,眼里盛满了笑意,仔细一看,莫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宠溺感,像是对此情此景感到无比的欣慰,但又好像夹杂了什么别的东西,说不太明白,它们如同春日坠落的柳絮般软和地拂过心间,总归是属于年长者安静的温柔。
      小画家逐渐放地松了表情,矜持淡然的微笑顿时碎裂成了瞳孔里漫天闪烁的星光,他偷偷伸手将藏好的戒指攥进了掌心,是冰冷的金属质感,又听到蒋峰在那里起哄吆喝“沈老师城队送了你什么礼物”,那凉凉的小物件便已然沾染上了手掌的温热,成了暖意融融的模样。
      杜城以权谋私,低声呵斥“要你管”,沈翊则是笑眯眯地答“他给我做了一顿饭”,又换来了一片惊呼“原来城队还会做饭呀”,何溶月则是毫不客气地揭起了某人过去的短,杜城这笨蛋会因为跟周围人分析案情,将烧烤架上的鸡翅膀烧成了黑炭而不自知,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已经学会做饭了啊!
      杜城“哼”了一声,烧糊的鸡翅只同注意力有关,无关乎厨艺好吗?
      北江分局刑侦支队能闹腾的家伙可是不少,这种类型的聚会必定少不得他们的身影,合起伙来把气氛炒得热热闹闹的,沈翊打小沉静在孤独之中,气质崇尚安静,许老师家也是充斥着艺术家卓尔不群的氛围,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将大家包围起来的场景很是少见,就像是做梦一般。这个梦里的杜城拉起了他的右手,来,切蛋糕啦!
      有真实的触感,原来不是在做梦。
      沈翊还是很高兴的,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好”。
      他的生日宴会,他拉着他一起切分蛋糕,杜城这家伙,真是薛定谔地会啊!
      看看李晗的那双因为嗑得心花怒放而大放异彩的眸子,只差大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了好不好?

      饭后刚刚回到四楼就响起了电话,是蒋峰跑过去接的,才过了几秒钟就变换了神色,杜城跟沈翊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个表情,看起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蒋峰放下电话,神情凝重地报告说陈衮死了,死在了索菲亚酒店一间客房的大床上,是保洁阿姨开门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的。
      沈翊轻轻蹙起了眉头,他清楚地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骤然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即使不是所有人都十分清楚昨天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陈衮就是那个绑架者,还是一个没有被立刻追究的绑架者,而且沈翊的手背上有伤痕,哪怕不是做刑警的,正常人也能猜到他的逃脱肯定不是那么地一帆风顺。陈衮如今是个死人了,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做没做过,仍然喜提了“重要参考人”这个角色。
      你们先过去吧,沈翊倚靠在406的门边上,倒是没有所谓的样子,如果需要问话,我会尽可能回忆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案件侦破的线索……
      杜城恶声恶气地打断了他,沈翊!
      许久不见大狗狗这个样子了,有点新鲜,还有点……怀念。
      沈翊反而仰起头来冲着他笑,快去吧,画像师原本就不必趟趟都出现场,他朝杜城歪了歪头,是可爱的表情,只是看着有点可气,待会儿见。
      画像师关上了406的门,剩下风中凌乱的蒋峰硬着头皮以慷慨赴死的心情往风暴的中心趟雷,城队,咱们……
      走!杜城将车钥匙扔给了他,一脸苦大仇深地迈步往电梯那儿走去。
      蒋峰一边使眼色一边向大伙儿挥手,赶紧的,说你呢,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李晗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看的是406的方向,方才还你侬我的比蛋糕还要甜蜜,这又是怎么啦?
      沈翊坐在办公桌前,眼也不眨地盯着拷贝台,上边有纸和画笔,都是他能够留在此地安身立命的工具,可是他十分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得放手一搏……

      蒋峰开车来到索菲亚酒店,他的旁边副驾驶座上坐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但是气场超级强大的杜城,小伙子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愣是期期艾艾没敢在车上吱出一声。
      下车一看更是眼前一黑,救了个大命,他怎么又双叒叕来了?
      “他”指的是他们北江分局的老“朋友”路海洲,朋友的双引号是某位即将进入暴走模式杜队长强行让加的。
      杜城冲上前去守护属于这片分局的案发现场,看路海洲的目光可谓极其不善,市局的人来此有何贵干?
      路海洲比他笑得平静得多,听说这儿发生了命案,我们几个这不是刚好路过……
      他的后头还跟着两个人,这些家伙跟他们的脸色一个样,木得很。
      这是我们北江分局的案子,杜城老母鸡式地拦在了前头,现在连报告都不打就妄想直接拿走了是吗?你当我是死了?
      这话听得蒋峰头皮一紧,他下意识想找沈翊过来拉一把,再一想,他们的城队安抚利器沈老师今儿竟然没跟着过来,完犊子,歇菜!
      我听说,这名死者生前似乎曾跟你们分局的沈翊接触过……路海洲见状也不再坚持扮演路人甲的身份,而是转成不动声色地研究起了杜城,我们正好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协助分局处理本次的案件。
      杜城对他必然是没得好气,我才不需要你们的协助,闪一边儿去!
      然而路海洲特别执着,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去拉扯他的手臂,谁管你需不需要,路队的厚脸皮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十分的管用,你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反客为主了,杜队长,请!
      杜城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一只愤怒的藏獒,要不是蒋峰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袖子,这人搞不好要就地开暴怒无双了。
      城队,沈老师还在等我们呢!蒋峰也着急赶路,心里嘀咕着怎么都不可能落在市局三人组的后头。北江分局到底是人多,占领“碉堡”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然而那股劲儿上来了,就连电梯也要比路海洲这些人进得快些才好。

      死者陈衮在1820房去世,他的隔壁就是松霖铃住的房间,已经有女警去敲过门了,没人应,用客房部的房卡开门一看,人早就没了踪影。
      杜城冷着脸和声音问那客房部的经理,监控呢?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不停地擦汗,他平凡打工人一个,可真是熬不住杜城这般鹰一样犀利的眼神,不好意思,监控……监控坏了。
      真是个好理由!杜城的眼神陡然一凝,看起来更加锐利了,监控坏了?坏了多久了?
      这下那经理不止是身体,连声音也在跟着发抖了,五天……
      杜城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就坏了这一层的?
      嗯……经理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
      根据索菲亚酒店前台的入住记录,五天之前,松霖铃和陈衮分别登记入住了该酒店的1818房和1820房,好巧不巧监控也是在同一天坏的,这也太巧了。
      怎么坏掉的?你们为什么不尽快派人修理?
      就,不知怎么的……经理大汗淋漓,连气都快要喘不匀了,莫名其妙黑屏了呗!我们的维修师傅回家探视母亲去了,财务说外头找人不合算,多花冤枉钱,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杜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昂首阔步往屋里走去,这一块还是路海洲会做人,知道跟人家交代一声,如果另有需要,我们再来找你。
      那经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心道还是这位警官亲切和善,不像刚刚那哥们儿,就跟吃了炮仗似的,见谁都能炸对方一鼻子的灰。

      陈衮浑身赤(城翊)luo地倒在大床上,前胸和腹部一共有9处刀伤,面部更是被划得惨不忍睹,黏糊糊的血水打湿了床单,还有不少淌落到了地板上,这个案发现场,充满了深切的仇恨,凶手将他的死亡作为宣泄内心深重恨意的一种方式,以图在割裂血肉的刺激中获得短暂的愉悦。
      死因是外伤所致的心脏骤停,何溶月说,大概率就是这一刀,她指着陈衮左胸膛位置的血痕,又狠又准。
      他是被人下药了吗?路海洲质疑道,这么魁梧的人,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倒他。
      何溶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具体情况请等验尸报告出来再说。
      北江你月姐,永远是人狠话不多的那个。
      杜城完全无视了路海洲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反正这个世界上,只要我雷打不动,哪管路某人死活,陈衮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之前,是不是同人发生过X行为?
      路海洲闻言忍不住一通咳嗽,何溶月倒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城队如今是越发出息了哈!对,她说,若是要讲得再详细些,对方是一个女人。至于他的死亡时间,估计是昨天,也就是11月15日上午的10-12点之间。
      路海洲:谢邀,已经麻了,话说杜队长你在这方面的经验也太丰富了吧!
      杜城却暗暗松了一口气,昨天早上酒店服务员帮沈翊叫救护车的时间是9:34,那个时候他伤痕累累的小画家已经在索菲亚的大堂了。18层的监控坏掉了,大堂的那个还是在正常地工作,沈翊的衣裳破了,身上还沾了血,自然是闹了不小的动静,不愁拍不到,也不愁没人看到,之后便被送去了省院急诊科挂水,直到12点45分左右才结束,被他抱离了医院。
      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下看市局的这帮人还要怎么拉沈翊做文章!
      路海洲缓过神来,看起来仍在专注案情,他戴着手套到处翻找,还真就找到了一只已经关机而且被拔掉了sim卡的手机,这是什么?
      杜城白了他一眼,装,装你个大头鬼!那是什么,沈翊被抢走的手机呗!但是他压根就不爱同这烦人鬼讲话,于是抓住了刚好路过的蒋峰,隔壁松霖铃是个什么情况?
      松霖铃的屋子里乱糟糟的,桌子凳子都倒了,空气中浮动着酒的味道,玻璃渣子还碎了一地,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打斗,但是行李什么的都还在,还有绑……那辆车也在停车场里头老实停着,再来就是……他用余光小心地偷瞄了一眼杜城的脸色,然后牙一咬心一横,城队你还是自己过去看吧!
      还有一张精美的人物肖像图,画中人是松霖铃,至于画画的那个人……右下角有沈翊的签名,杜城和蒋峰都看过他作画,对这个符号再熟悉不过了。
      路海洲为了挖墙脚,曾经也钻研过这些东西,所以他并不会感到陌生,但是这家伙心思多得很,他不说,非要别人来说,这画画得可真好,栩栩如生!
      杜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翊之前跟我简要汇报过他在这里的经历,如果路队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本人亲自解答,这不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他的意思很明确,降好感这种任务,还是遵循使命交给你好了。
      路海洲也不是什么善茬,杜队长刚才还跟个刺猬头似的到处扎人,怎么这么快就放下心来了啊?
      我没放心,杜城面不改色地说,毕竟是能在警方到达之前,不,是未卜先知晓得要处理监控的对手,这种犯罪分子出现在北江,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路海洲微微一笑,官话套话那叫一个张嘴就来,如此,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杜城嗤笑一声,市局的各位领导自己开了车吧?请便!
      他想说“请你滚蛋”的,为了之后不被进击的张局实施魔音贯耳大法,强行忍了。
      但是等等,好像沈翊也说过类似的话来着,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不过不要紧,在沈翊说这话的时候,杜城心里也是这般暴跳如雷,能跟曾经的老婆同等待遇,美死路海洲了!

      回到北江分局,同张局打完招呼之后,路海洲径直往406走,杜城则紧紧跟上,回头瞪他还理直气壮,我是沈翊的上级,必须了解真实的情况!
      张局面上严厉,其实是在见缝插针,不对,是插上杜城这根硬邦邦的大铁棍,往那儿一放就自带威风凛凛的效果,你给我一边儿听着,不许多嘴!
      杜城笑,那是当然!
      当然归当然,闭嘴则是不可能闭嘴的。
      路海洲去当调查员,他进406之前却是给某人沏了一杯温水。
      沈翊很自然地接过杯子,看了看,又浅浅尝了一口,眼里仿佛是笑开了花,蜂蜜?
      杜城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那个嗓子本来就不好,待会儿还得讲那么多话,费劲。
      沈翊眼里的那朵花便盛开到了脸上,好似出门之前还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阴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要紧,他清了清嗓子,我本就有义务配合调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加入到后续的案件侦破。
      路海洲自然冲着沈翊一顿夸,说什么只是“依着惯例”云云,总而言之不是他的本意。
      杜城冷笑一声,哼,当初陈舟一案怀疑我时,怎么不见你这般客气?
      沈翊面对两尊大佛,整个人脸上写满了无奈,毕竟这个那个都是领导嘛,咱们沈老师这个人,只要不跑到他的雷点蹦迪,一般都是很好讲话的。
      路海洲问他与陈衮死亡相关的事情,确实警方办案的例行公事,谁让那个索菲亚酒店18层的监控坏了,而沈翊接触死者的时间离案发时间很近,或许他就是那个除了凶手和死者之外最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
      沈翊点了点头,陈衮昨天上午八点半左右来警察学校找我,说是为了要去给他的老板画像。我告诉过他,我现在不接私活,而且待会儿还要去班里上课,但是他不依,非要强逼我去,还收了我的手机,押着往一辆黑色小轿车走。我走近一看,发现它有问题——光泽和颜色明显不对,外层不是油漆而是车膜,所以我假装摔倒,用美工刀在后座车门上边偷偷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因为当时陈衮就在身边,不敢做得太过明显,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杜城迅速接话,索菲亚酒店停着的那辆轿车是红色的,所有者正是陈衮,与此同时我们在郊外找到了一辆黑色的同款轿车,车身外头包裹着红色的车膜,这是一辆失车,已经查过了,车主本人不具备作案时间,可见是另外的人故意偷了他的车作的案。
      他是在查看路面监控时发现的,黑色的车是红底黑膜,红色的车是黑底红膜,它们一齐进去那隧道里边,撕掉车膜,再翻转车尾的牌照,也就完成了“身份互换”。也就是说,沈翊从头到尾都在那辆红色的车上,只是它一开始用了“黑色外壳”做了伪装。
      果然他能发现,也只有他……
      沈翊虽然面上不显,眼底却透出了兴奋,每回跟杜城的默契都会让他觉得两人的纠缠愈发的具有诱惑力,能引得自己心脏怦怦直跳。
      杜城约摸能体会到小画家那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可惜他们之间隔了某个烦人精,没法子冲上去抱抱他。
      看,最烦人的果然就是这个路海州,他还在腆着脸锲而不舍地追问,然后呢?
      沈翊说他给松霖铃画了画像,她说只要陪她饮上一杯放他离开,但那酒的味道不对,他只浅尝了一口就全部洒了,不料那药性强得可怕,整个人立马变得头昏脑涨,热得很,还看什么都是迷迷瞪瞪的,为了避免干下错事,他不得不用美工刀给自己的手背上用力地来那么一下。疼痛致使稍微清醒一些后,他便推开了松霖铃,逃出房间,往楼下大堂跑去了。
      路海洲不带表情地继续问,松霖铃就这么轻易放你走了?不会吧?
      她跟我喝了同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酒,而且酒杯让我先选的,若我看得不错,她也跟着一起喝下了那种药……沈翊抿了抿嘴唇,脸上的情绪说不好是庆幸还是愧疚,我想逃走,她便用无线电召唤陈衮过来,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我拼尽力气,把她推了出去,然后她撞上了一个人,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苦笑,看身形,那个人就是陈衮。

      何溶月刚刚送来的报告也证实了,那个在陈衮被害之前与之发生X关系的女人就是松霖铃,凶器是1820丢失的一把水果刀。
      路海洲瞅了瞅沈翊,又把目光投向了杜城,好似妥协地说,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松霖铃的嫌疑是最大的。
      杜城冲路队长咧了咧嘴,心里却是一个劲儿犯嘀咕,您才发现啊?
      于是他不咸不淡地说,已经派人去找她了,他也看了看沈翊,怼路海洲那叫一个熟能生巧,请问市局的领导同志还有其他问题吗?
      路海洲仍是笑面虎的模样,给自己找起场子来也毫不含糊,当然……也不排除松霖铃被另外的凶手带走了的情况。
      沈翊知道这是借口,因此声音听起来凉嗖嗖的,你想怎么着找她,她能去的地方,咱们能去吗?若是去不了,怎么找得到?
      若是能证明她有杀人的嫌疑,路海洲说,当然得申请必要的协助……他看对面的沈翊不屑地撇了撇嘴,自觉这话的确有些欲盖弥彰,可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总之,先找找看吧。他抓了抓脑袋,其实市局这次派我过来,是有另外的任务,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以保证可以同时吸引杜城和沈翊的注意力,由此来引发他们真实的第一反应,谢英死了,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们的神色,果不其然看到了二脸震惊,死在看守所。他叹了口气,这个消息暂时被压下来了,我们为了此案才刚刚查到松霖铃这里,结果她的司机陈衮说死就死了,然后她也跟着不见了踪影,这样的情况,怎么都不可能叫做正常吧?
      杜城坐在窗边,脸上的光影阴晴不定,谁跟你说的,沈翊在陈衮生前同他接触过?
      路海洲还是一脸老狐狸模样,你知道的,我不能说,这是纪律。
      杜城抱着胸冷笑,说了等于没说。
      沈翊看他们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地交锋,嘴角倒是噙上了一抹笑意,怎么说呢,愈发有倾国倾城勾连战火的妖妃那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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