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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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茜回过头来，看见埃里克捏着早晨没敢接过去的那支玫瑰。
她在街上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而自己浑然不知。埃里克悄悄捡了起来，一路上都有点忐忑，生怕它好端端的又开始凋零。
可是这支玫瑰依旧盛放着，没有半点衰败的迹象。
埃里克站在那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的花开得很好。”
蒂茜笑了：“帕洛花店永远开着巴黎最好的花。”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她的笑容却很快消失，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埃里克伸手拨开弹簧锁：“我们从这里走。”
暗道里。
“埃里克，你一直在这里吗？”蒂茜环顾四周。
埃里克浅浅应了一声算是表示肯定。
“这是个很好的地下宫殿，我喜欢这里。”他听到小女孩这样说。
没有他的歌喉诱惑，没有好奇心的驱使，这个没有阳光只有黑暗的地方，受到了喜爱与赞赏。
埃里克心里其实是很骄傲的。
他的才华有多出众他自己知道，只不过从未得到过世人公开的认可罢了。
蒂茜的赞美其实不值一提，与他的杰作相比。
可他虽然这样想，心中还是有不小的欣喜。
很快埃里克又打开了一扇门。
外面就是歌剧院门前的大街，车水马龙。
蒂茜又恢复成卖花女的样子，沿街奔跑，叫卖。
虽然，没有人看得见她。
她还是蹦蹦跳跳的，一副开心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忽然，蒂茜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样子，一蹦一跳地跑回来，站在埃里克面前。她抬头看着埃里克的脸。或者说，看着他的面具。
“埃里克，你可以晒晒太阳的。”蒂茜认真地说。
她踮起了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埃里克的面具。
她看到了面具后面的东西。那大概是张脸，虽然没有一张脸应该有的样子。
蒂茜认真地看了一会，轻轻地说：“我看到了我烧毁后的样子，比这难看多了。”
埃里克心下一动。
“别再躲藏了，阳光不会偏心的。”
“它很爱你，就像它爱着万物。”
傍晚，歌剧院五号包厢。
埃里克和蒂茜俯视人们入场。蒂茜一手拿着花，一手扒着栏杆，好奇地向下面看。
突然，她开心地喊：“克莉丝汀姐姐！”
克莉丝汀的背影很美。
埃里克看着克莉丝汀。
蒂茜自顾自激动了好一会儿，扭头看着埃里克。
她还没见过埃里克如此专注。
“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呢。
表演开始，克莉丝汀盛装登台。
从克莉丝汀开口那一瞬间开始，蒂茜就看到埃里克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演唱。他有时紧盯着舞台上曼妙的身影，有时又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双耳上，仔仔细细辨别那有如天籁的歌声。
《唐璜的胜利》最后一幕落幕，他手里的那支玫瑰猝然被他掐掉了一截花枝。
“这支玫瑰是给她的，我说得对吗，埃里克？”
蒂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桌上花瓶里另一支孤零零的玫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