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陪你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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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都云谏慌忙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最后只能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季沐兮虽然说着话，手上的功夫却没停，很快就从乾坤袋里找出了所需的材料，开始炼丹。
没有丹炉，只好以掌为炉，魂火自掌心喷涌而出。
“给。”第一次就尝试成功，虽然有丹药难度低的因素在，但季沐兮还是感觉心情很愉快。
“神，你真的要走吗？“小都云谏接过丹药，小手紧紧攥着，眼睛却盯着季沐兮。
“当然，”季沐兮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只要你活着，我们以后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主要看那个垃圾系统什么时候攒够能量，或者我们的时间线对上的时候。
“真的吗？只要我活着……我们就会再见面！”
小都云谏毫无警惕之心地把丹药在口中化开，让它流入腹中。
季沐兮看得十分心梗，觉得这样毫无防备心的都云谏很可能活不了几天。
“对，但前提是你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相信别人。”季沐兮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
“可是，我相信你，而且，你刚才救了我，如果你有恶意，大可以不管我。”小都云谏弱弱争辩道。
季沐兮心累地看着小都云谏：“有时候，一个人活着的利用价值远比他死了要大。”
“没关系，我愿意被你利用。你是神，子民对神永远都是虔诚的。”小都云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季沐兮道。
季沐兮：……
“反正如果你死了，或者混的很惨，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知道吗？”季沐兮威胁道。
小都云谏歪了歪头，然后再次郑重点头。
“对了，神，你刚才是在炼丹吗？”
“嗯，你想学？”季沐兮看着都云谏，考虑怎么告诉他这不可能的同时又不打击他的自信心。
“不是，”小都云谏摇了摇头，突然闭上眼，额头处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红色符号，再睁开眼的时候，一个小巧的丹炉出现在他的手心：“这是我打死凶兽，被传送出幻境的时候得到的。现在，神，我把它送给你。”
季沐兮打量了一下这个丹炉，眼底涌现出几分古怪的神色——西海仙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按下心中疑惑，季沐兮恢复调笑神色道：“贿赂神可是不好的习惯。”
小都云谏却寸步不让：“可是，这不是贿赂，是献奉。”
献奉之礼？魔族居然还保留着原始的供奉礼节？
“哦，就这样啊……”季沐兮看着小都云谏，神色揶揄。
小都云谏被看得红了脸，有些愧色道：“娘亲说，礼尚往来，我现在送了礼，神……以后，会回礼的吧。”
季沐兮莞尔，这小孩，不“圣父”的时候真是好玩得很。
看着小都云谏一脸期待的表情，季沐兮倒也不墨迹，痛快地收下了“礼物”：“行吧，城府深沉的小孩子，神会给你回礼的，现在，好好休息。”
小都云谏却看着季沐兮，并没有乖乖闭上眼。
意思很明显：我睡着了，你走了怎么办？
“云谏，睡吧。”季沐兮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诺，只是淡淡又道了一句。
小孩的小肉耳朵迅速地抖动了一下，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长长的眼睫颤了几颤，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季沐兮盯着手里的新丹炉，心里思绪纷飞。
天快亮的时候，系统出现了：“宿主，我们该走了。”
“嗯。”看了一眼怀里睡颜恬静乖巧的小孩，季沐兮轻轻点了点头。
魔神庙里的神像再次亮起，光影明灭间，季沐兮消失不见。
庙宇里的小孩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手上攥着那只粗糙储物袋的力气却似乎大了不少。
眨眼间，季沐兮回到了翰林院，因为中间系统临时调整了流速，此时已经快要四更天了。
季沐兮空降回自己的床上，却意外感觉身下有点硌人。
虞渊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
年轻的君王盘坐在季沐兮床上，银白色衣服上的金丝龙纹在夜里格外显眼，就是衣服主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闭着眼，脸色看起来很是阴沉。
季沐兮突兀地从天而降，且精准地落在他怀里，虞渊自然有所觉，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眸子里的精光在暗夜里让人心惊胆战。
“君上？”
“师父。”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归于沉默。
“师父去了哪里？”虞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冷厉和极力压制的暴虐。
“我认为，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有必要先换个姿势。”季沐兮提醒道。
虞渊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身上的肌肉硬得很，躺起来一点也不舒服，而且自己现在这个姿势，也有落枕的风险。
虞渊闻言，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伸手，有力的双臂将季沐兮揽入怀中，滚烫的前胸严丝合缝地贴着季沐兮软嫩的肌肤。
季沐兮：……这个床，它是不够大吗？
季沐兮戳了戳虞渊硬邦邦的肌肉，忍无可忍道：“松手。”
虞渊抿了抿唇，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却还是缓缓松开了手，季沐兮坐起身来，虽然觉得在床上谈事情有点很诡异，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小节上矫情。
“君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季沐兮语气听不出喜怒。
“师父刚才去了哪里？”虞渊却并没有回答，反而继续咬着刚才的问题不放，带着一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你大晚上的来爬你师父的床，还这么理直气壮？”季沐兮调戏得信手拈来。
可这次，虞渊却没有似往日般避过，而是一反常态，直接扣住了季沐兮的手腕，语气更加危险：“师父……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
“君上这是，在质问我？”吃软不吃硬的季沐兮非常讨厌这种语气，说话也难免带了□□味。
虞渊面色阴沉，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竭力压制什么。
“松手，疼。”季沐兮再次开口，虽然说着“疼”，语气却凉凉的。
虞渊像是大梦初醒般，惶惶然松开了季沐兮的手，反应过来又手忙脚乱地将季沐兮的手腕拉到眼前，看着白皙手腕上泛起的红，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这红就好像是某种机关，一触发，所有的阴郁都烟消云散。
“师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虞渊一边轻轻给季沐兮揉着，一边仓皇道歉。
“嗯。”季沐兮却并无反应，甚至带些淡淡的排斥。
“师父……”虞渊听他语气，知他生气，连忙放软了语气：“我用法阵联系你，结果却发现你那边毫无反应，我当时真的是很担心，”咬咬牙，虞渊继续道：“半夜三更，你一个人，还离开了京城，我，我真的是害怕。”
虞渊一放下身段，软下语气，季沐兮就感觉有点招架不住，却还是端着道：“君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对我真的这么不信任的话，大可……”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虞渊显然没想到季沐兮会往这个方向想，“我就是……害怕你又突然消失不见，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真的，经不起一点意外了，师父，你别吓我，好不好？”
季沐兮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给虞渊安排的悲苦童年，一时也绷不住了——这些小孩，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370冒死进言：还不是你非要给他们弄得那么惨。
季沐兮：闭嘴。
但无论如何，季沐兮也不好再跟虞渊置气，只能温声道：“我就是睡眠质量有点差，半夜突然惊醒，所以出去随便逛逛，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虞渊低下头，神情有些苦涩，却并没有说什么，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平日样子：“既然师父睡不好，我陪着师父一起睡好不好？反正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季沐兮：这个理由找的可真是好。
“你都多大了，而且你是帝王，这样子不合规矩。”季沐兮义正言辞拒绝。
“师父……”帝王威严是什么东西，虞渊不管，直接撒娇：“好不好？”
季沐兮：“我”他妈到底是怎么把坚强小白花养成这个样子的，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
系统：呵呵。
“行吧行吧，”大概是刚刚骗了小白花于心不忍，季沐兮妥协，却还是不忘警告道：“不准跟我抢被子，听见没？”
“师父放心。”虞渊的语气简直肉眼可见的荡漾起来，季沐兮的心情有点微妙，干脆闭眼无视。
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季沐兮利落脱了外衣，钻进被窝，“睡眠质量有点差”地一触即睡。
看着眼前因为陷入睡梦而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乖巧的师父，虞渊无声地笑了一下，等到确定对方睡熟了，才心满意足地拥着对方进入了梦乡。
所有的血腥都远去，虞渊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
因为御膳房那边出了点意外，洛洛来得晚了些，不过，季沐兮从来不会按时起床，所以洛洛也不是太慌。
“季大人？”洛洛轻声道。
床幔被轻轻掀开了一个角，洛洛有些惊诧：他居然起了？
却看见一只修长干净又有力的手在其中隐约起伏，并不像是季沐兮的。
莫非，有歹人？
洛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在看见那金丝滚边的一瞬呆滞了，手里捧着的衣服都险些拿不稳。
“君上？”洛洛放轻了声音，以一种复杂的情绪开了口。
话音刚落，上荣君王的那张俊脸就出现在他面前，嘴唇开合，无声道：“不要出声，衣服给我。”
洛洛张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在自家君上警告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双手剧烈抖动着把衣服递给了他们君上。
无声地退出了房间，洛洛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没发现和昨天的有什么不一样。
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感受到确切的痛感，洛洛对这个世界的迷幻程度产生了新的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我陪你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