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智慧生命（完）+来去上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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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静静躺在林然身边，张大嘴巴充电的手机小人勃那多，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连忙坐直身体，一脸茫然。
“唔唔唔唔？”
他嘴里还含着充电线，说不出话来。
林然把充电线拔下，又把手柄小人放下去，让他和一号勃那多来了一个面对面。
林然向手柄变成的勃那多解释：“地上躺着的这一位也是勃那多哟，为了避免混淆，你可以叫他勃那多一世。”
手柄小人中气十足地回答：“好的，主人！那我就是勃那多二世了！”
两个勃那多相当友好地互相行了一个礼，又相当友好地提出了决斗的请求。
“我才是国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它们不约而同地这么说，而后都抽出了左手短剑。
一世想用金属的剑直接把二世塑料的剑砍断，奈何二世看穿了他的意图，用了一个巧力，顺势挑飞一世的短剑。
短剑在空中飞舞片刻，直接戳到了无辜围观群众林是的脸上，并且顺着脸颊的弧度滑下去。
林是：“……”
林是把小短剑捏到手里，并顺便放到了牙签筒里面。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内，一世突然灵光一现，绕到二世背后，缴械，并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胜负已分！”
不过一世踩着二世的胸口没得意多久，就悲伤地发现，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剧烈运动，使用的电量超乎想象，现在又只剩一点点了。
在晕过去之前，他还没有忘记向林然邀功。
“国王，以后我就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林然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这场大戏，还没忘记替他们两位鼓掌。看一世晕过去，及时拖住了他的身体。
“了不起哟。先休息一会吧。”
林然先把晕过去的一世充上电放在一边，然后把二世从电视机上拔下来。却没想到二世的日常活动，必须要依托电视机不可。所以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二世，同样也晕了过去。
林然索性把他们两个肩并肩的放好。
被迫全程围观的林是有点心情复杂。
林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麻了的双腿。看见林是的表情，便觉得很有意思地笑了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奇妙？看见除了人类之外的另一种生命。”
林是点点头。
“为什么……都是勃那多？”
林然点了点下巴，弯了弯嘴角。
“《哈姆雷特》里，第一个出场的人物就是他呢。如果手机可以分裂的话，肯定会有一系列的相关人物。但是因为不能，所以每次都会创造出一个勃那多。”
林是评价：“听起来有些麻烦。”
林然：“麻烦倒是谈不上啦。只是偶尔会希望，出来的人会更加有趣一点呢。我不需要一大群中世纪的骑士呀。”
林是：“说起来……为什么是哈姆雷特？”
林然想了想，最后索性也把勃那多一世的充电线拔了出来，让两个小人安静一会。
“不知道呀，可能和我识字的时候，读的书就是这一本，有些关系吧。”
林然恹恹的。
“要是当时读的是灰姑娘什么的就好了，那我可以创造出好多仙女教母。”
想到她错过了一个能许好多愿望的机会，林然更加怅然了。
林是无言。
“先去吃饭吧。”
林然自己找了一双手套，将手掌牢牢地裹住，免得再出现什么问题。
吃完饭之后，两人又无所事事了一会，又凑在一起看了两集相当无聊的科普片。
等林然颇为挑剔地将里面的第三十六处“常识错误”指出来之后，林是冷静地换了个台。
“哎呀，你为什么要换台嘛？”
林是一脸正经：“已经知道的东西，没有必要再学习第二遍。”
林然还是对那个漏洞百出的科普片感到恋恋不舍。
“等一下嘛，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人立即要推断出，他们调查了两天的鬼叫，其实就是因为旁边瀑布落下的水声。多精彩呀！”
林是：“……”
林是一脸冷静：“还是不了。”
林然眼睁睁地看着电视台被切换成一出言情剧，女主角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问“为什么不爱我”，又郁郁地叹了口气。
“好过分呀，哥哥。看聪明人犯蠢多有意思呀。”
林是瞥了林然一眼，不确定她说的“聪明人”里面包不包括她自己。
林然：“说起来，我还记得，《科学》杂志里，发表过一篇纠错声明，某团队发现狗的大脑是用左脑处理语言的。那篇文章我还读过，写得很有道理呢。”
林是：“……你想养狗？”
林然笑得停不下来：“不是啦。那篇纠错声明是在说，他们用核磁共振扫描的狗的大脑。但是呢，做核磁共振的时候，人是躺着进去的，狗却是趴着进去的。所以他们就把左右脑弄反啦！”
这个错误实在是低级却又让人防不胜防，林是也不由得露出一点小小的笑容来。
林然有些惊奇地发现，林是脸上居然也是有酒窝的。
她用手戳了戳林是的脸颊，英俊得过头的少年便垂下眼睛来，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轻轻把她手拿下去。
“哎呀，好无聊啊，我不想看啦。”
林然又伸了个懒腰，想要上床去睡觉，走到一半又想到被她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小人，便折返回来，拿了两个毛巾将他们裹起来，就当是被子了。
林然走上楼去，还没有忘记给林是说晚安。
“晚安啦，哥哥。”
林是低垂着睫毛：“晚安。”
林然想了想，又郑重地嘱咐了林是一声。
“明天我要早起锻炼啦，他们说得对，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林是对这个没什么抵触。
“好。”
第二天的时候，林然起得很早，还没忘记敲敲林是的房门，让他快点出来。
林是整理了衣服，和她一起出门的时候，感觉有些惊奇。
“你起得很早。”他原来遇到过的、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有一个不喜欢赖床的。
林然看了一眼林是，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出两个尖尖的虎牙来。
“我也喜欢赖床呀。”出门之后，林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但是并没有如同资料中所说的一样，得到仿佛脱胎换骨般地感觉，“我每天早上，都至少要赖床半小时。所以一般来说，为了按时起床，我都会提早半小时醒过来。”
这个行为可真是不好评价。
林是慎重地说：“非常有意志力。”
两人便朝着公园出发了。
林是每天都要锻炼身体，也不在乎到底是在哪里。不过公共场合不太好的一点就是，长得过于出色的人是会遭到围观的。
林是锻炼的时候，也不能自己把自己藏到阴影里面，便木着一张脸随便别人打量。
林然却是个闲不下来的。
太聪明的坏处就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一个机械重复的运动。
她先和林是学了会健身，又跑去老爷爷老奶奶那边学了会太极，顺便又跑了一圈步。仗着人小又嘴甜，收获了好多零食。
回去的路上，林然还一本正经地告诉林是：“太没意思了。”
行吧。
林是都做好了第二天小姑娘不会继续锻炼的心理准备了，林然却在依旧早早起床，把林是的门敲开。
一边敲还一边哼哼：“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林是一边洗漱，一边有些后悔，昨天两个人看的少儿频道了。
林言依旧没有回来，去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她说的，会带他们去学校的人也没有出现。幸好家里面的两只小的一个比一个心大。
出门的时候，林然中气十足地向林是宣布，今天她要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林是有些茫然，但还是保持了一贯可贵的沉默。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然拉着他走到昨天路过的宠物店，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老板愁眉苦脸。
“唉，我买这两只哈士奇是为了配种，结果它们天天打架，这要怎么办才好哟。”
林然突然出现。
“是因为运动量不足啦。”她笑着摸了摸两只可凶可凶的大狗的头，“运动量不足的话，会让狗狗焦虑的呢。”
老板脸色更苦了。
“还是饶了我吧，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带着狗去跑？”
林然便向老板推荐起自己来。
说了有一会之后，老板才有些意动，但是又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突然要提出帮他遛狗。
“我就是喜欢狗狗啦。”林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放心吧，我超级会遛狗的！”
老板犹豫了一会，就让林是把身份证留下来，看着林然牵着两条狗走出去。
接着，林然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找出一辆儿童用的自行车来，坐上去试了试，虽然稍微有些小，但是除了一般自行车的两个轮胎之外，还额外装了两个辅助小轮胎，确保小孩子不会摔倒。
她把狗链拴在了自行车上，中气十足地给狗狗发号施令。
“跑起来吧！”
一边的林是看得简直叹为观止。
“让狗来拉车……会不会不太好？”
林然：“不会啦！本来就是雪橇犬，拉车就是它们的天性！”
林是眼睁睁地看着两只大狗拉着林然跑起来，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做自己的。
林然转了好大一圈回来之后，手上有些细微的擦伤，衣服也有一些狼狈。但是精神很好。
然后宠物店的老板收获了两只乖巧的不得了的大狗。
他有些惊奇：“小年轻身体可以呀，居然能把狗都溜趴下。”
林然表面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板。
不过老板并没有生气，反而相当愉快地邀请林然第二天还来遛狗。
“放心吧，明天一定来！”
林然这么朝着老板保证。
这么一个普通却又不太普通的日常持续了好几天，现在晨跑的人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天天被狗拉着跑的小姑娘。有时候遇见，还会和她打声招呼。
“哟，你家二哈又来溜你了啊？”
小姑娘还会认认真真反驳：“不是我家的二哈，是别人家的。”
但是一直没有露面的父母二人终于让林是感到有些不安。有一天例行出门锻炼的时候，还有些小小声地问了林然。
“妈妈一直不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然向他投去了充满奇异目光的一瞥。
“为什么要问我啦。”看见少年认真的神情，林然不开心地鼓着脸叹了口气。“好吧，我确实知道的嘛。”
林是替她拉住那两只蠢蠢欲动的二哈，站在原地，非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可以。
林然轮流摸了摸两只大狗的头，暖融融的绒毛擦过手心，才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为什么非要知道嘛，其实和你的关系又不大。”
林然对着林是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他的关心和认真都是真的。
“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啦。妈妈肯定发现了，她从来没有生过孩子。”
林是：“……？”
林是：“……！”
林然看见林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大好地笑出声来。
“好了啦，我告诉你就是了，反正本来也应该要说的。”林然戳着脸颊告诉林是，“我是实验室做出来的试管婴儿，放进人造子宫里面培养出来的。”
林然想起了实验室各色的高科技，有些怀念地叹口气。
“虽然很讨厌那个实验室，但是不得不承认呢，他们的生物科技，其实已经在各方面都已经领先了现有的科技。”
林是脑子有些打结，不太能分析出来，这件事情可能会对这个重组家庭的影响。
林是小心翼翼：“那妈妈……为什么之前不说？”
林然笑着猜测：“我不知道呀，开始的时候以为妈妈知道，后来又觉得，可能笨蛋是真的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林是：“现在呢？”
林然摊了摊手：“唔，至少现在肯定知道了。”
一个并非出自本意而诞生的孩子，父母究竟会不会爱她呢？
林是皱着眉想事情，最后慢慢地劝林然。
“没有爸爸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林然倒是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冷静。
“你知道matriphagy吗？”
林是微微一愣：“什么？”
林然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重复：“ma-tri-pha-gy，好啦，我知道你没有听说过，毕竟这可是个连字典都不会收录的单词呢。”
“这个单词代表的呢，就是，有些生物的幼儿生下来之后，会把它们的母亲吃掉，用母亲身体提供的营养，来作为成长的奠基石。会这么做的，大多数都是蜘蛛类的呢。”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袋一歪，静静地笑起来。
“你看，幼儿生下来之后，先天就会与母体形成竞争关系。要争夺食物，空气，生存空间。”
林然总结：“哪怕其他动物之间的表现并没有这么直白又赤裸，但是其本质是不会变的。所以，父母一定会爱孩子这种话，本来就是谎言。”
“是种族为了长久地繁衍下去，而对个体编织的谎言。”
林是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手指。
他肯定是没有办法说服林然的，相信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能单纯地用理论说服林然。但是——
“不管妈妈爱不爱你，我都会是你的哥哥。”林是向林然保证，“我永远都会是你的亲人。”
林然假装被肉麻到了，抖了抖胳膊。
“你好奇怪哟，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想要当我的哥哥？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感？”
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最后，他顺应了自己的内心，告诉林然自己真正的心情。
“没有无缘无故就会产生的感情，但是一旦产生，感情本身就不会轻易消失。”
林然凑过去追根究底：“为什么呢？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开始产生感情的呢？”
林是有些局促。
“因为父亲吩咐我……要听你的话。”
“所以，我会一直是你的哥哥。”
林然笑着评价：“你也很奇怪。可是妈妈只认识了我一天呢，她会和你一样吗？”
林是很确定：“感情的产生不在于时间的长久。所以才会有‘一见钟情’这样的说法。”
林然不开心地踢了踢地面：“你们都好肉麻呀。”她又看了看林是，“但是我不讨厌你们。”
林是也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回应这句话，因为林然看上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两只大狗不安地动了动，一个穿着恨天高，打扮得格外精致漂亮的女人匆匆路过兄妹两人，然后又立马折回。
“你们是林是，林然，对吗？”
林是有些警惕地将林然挡在身后。
“没错，请问你是？”
那女人露出一个谢天谢地的表情来。
“我是你们妈妈的好朋友，我叫赵莉瑚，叫我赵阿姨就行。你们妈妈让我帮你们选个学校，但是她根本不知道，我当时不在国内，而且国外还有事情要处理。紧赶慢赶才终于在现在回来。”
赵莉瑚看了看那两只大狗，露出一个有些惊奇地表情来。
“这是你们养的吗？长得真不错！”
林然朝她卖乖。
“不是的呢，我先把它们还给它们的主人，再来谈谈，好不好？”
赵莉瑚当然是没有意见地答应了。
等几个人重新坐到家里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林然还特意给赵莉瑚煮了一杯茶。
“放了红枣和姜煮出来的，补气养颜！”
赵莉瑚夸了林然乖，又有些惆怅怎么自己没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小女儿。
不过这点惆怅也没有延续很久，她把心思又放到正事上面来。
“这是我选出来的几所学校。然然是不是今年14岁？读初中正好吧？林是我记得今年18岁了，应该去高中。要是有能力，正好参加高考也可以。”
林然翻了翻这些资料，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阿姨，我也想去高中，还想今年就去参加高考！”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举手说话。
赵莉瑚被逗笑了。
“参加高考要有高中学历呢，然然现在有没有呀？”
林然笑：“可是我把那些知识都学完了嘛，阿姨，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什么考试都不怕的！”
办法倒是肯定有，但是赵莉瑚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林然见她有些动摇，便又加了一把火。
“不信的话，现在就来考考我呀！”
赵莉瑚犹豫了一会，果然找了一张高中的试卷给林然做。林然做的速度很快，选择填空几乎没有什么运算，就直接写出了正确答案。倒是大题，尤其是证明题，总是缺少一些得分点。
赵莉瑚：“水平倒是确实不错……不过也许你读完高中之后，能把这些题目做得更加完美，考的分数更高呢。”
林然理直气壮：“都会做了，再去学只是浪费时间了嘛。”
赵莉瑚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看看我给林是的资料，里面有不少高中。”
林然拉着林是看了看资料，还是觉得不满意。
“阿姨，那些把高三读第二遍，重新参加高考的人，在哪里上学呢？”
赵莉瑚没想到林然问出这个问题来，有些模模糊糊地搜索着她的记忆。
“有些人捐点钱就在自己的学校读书了，还有些就会去上专门的复读学校。”
林然双眼一亮。
“对呀，阿姨，我就想上那种学校。”
赵莉瑚不解：“为什么想去那种学校？”
林然给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想马上参加高考嘛，时间已经很紧了对不对？肯定是这种复读学校比较有经验啦！”
赵莉瑚觉得林然说得不错。
“也行，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她又穿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要走，林然和林是便把她送到了楼下。
目送着赵莉瑚远离之后，林然不小心和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那少年看上去比林然受到的惊吓还要多，四处张望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立马就要离开。
林然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少年的袖子。
少年：“……？你干什么呀小妹妹，我可是个有节操的人。”
林然好奇：“没有人在追你呀，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少年神神秘秘地告诉她：“现在没有人追我，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在外面。要是被发现了，那就不得了。”
林然长长地“哦”了一声。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呀？”
少年依旧一脸神秘。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昨天我和其他几个哥们出来上网，半路上我突然肚子疼，就去药店买了包药，回网吧的时候，发现教导主任领着其他老师在抓人。”
“你还小，肯定不懂我们的苦处。所以赶紧松手，我得回学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智慧生命（完）+来去上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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