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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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姈大吃一惊，抓住秦昔手臂将她拉进屋子里。关门前警惕地向外张望——好在寒假期间，学校人烟稀少，这时正是年初一，时间又早，外面不见人影，秦昔的行踪眼下还算安全。
秦昔费尽心思成功混进楚姈家门，激动劲溢于言表。
楚姈屋子不大，一眼能望到头。三室一厅，风格素淡得瞧不出半点特别。客厅的布艺小沙发最多能容三两人，茶桌旁摆着一张藤椅，伸手恰好能够到靠墙的小书柜。
素净，温馨，透着生活气息，也太像个家。
秦昔喜欢楚姈的家，她一年到头窝在剧组，难得回京城也行程匆匆。逢年过节又要回家陪爸妈，自己的小空间疏于打理，始终冷冷清清，不像住人的地方。
面对笑容过分灿烂、两眼亮晶晶满是喜悦的秦昔，楚姈的责备都化为一声无奈叹息：“你怎么来了？”
“新年来串门呀。”秦昔收回目光，抬起两只手臂，煞有介事将两个红彤彤的礼盒举到楚姈面前：“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新年快乐。”
“谢谢，新年快乐。”楚姈接下礼盒，暂时搁置在玄关柜子上。秦昔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位置很精准，楚姈转过身，刚好撞进她怀里。
守株待兔的猎人秦昔，将送上门的小兔子楚姈牢牢抱在怀里。她的头埋进楚姈颈间，宛如分外依恋楚姈的大小孩。她说：“姈姐，我想你了。”
楚姈笑着安抚秦昔：“昨天才见过，算起来一天都没到呢。”
“那不一样！”秦昔振振有词：“昨天是去年份的想，今天是今年份的想，这中间隔了整整一年，我想你了。”
秦昔的告白纯粹得让人无法抗拒，楚姈羞红了脸：“你呀，说话总是一套套的。”
秦昔说：“哪有那么多，就一套，喜欢你忍不住想夸的那种，其他就没了，再多一套都没有。”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楚姈的脸有越来越烫的趋势。她轻轻推了推秦昔：“我妈在厨房里。”
咦？
这话没头没尾，却对秦昔很管用。大概不论丑媳妇美媳妇，见公婆时天然有三分紧张，即便秦昔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也不免发怵。
秦昔不甘不愿地松开楚姈，靠在墙边乖乖站直，等楚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棉拖鞋，递到她脚边。灰格鞋面，宽肥得秦昔能把两只脚一起塞进去。
男款？秦昔揪着眉头。
楚姈笑着解释：“家里不常来客人，备的鞋不多，只有这一双是新的。你暂时先穿着，正好我要去超市，再给你买双合脚的。”
秦昔松松垮垮地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溜达到厨房门口，声音响亮得像小学生邀赏的报告：“楚阿姨新年好。”
楚静正在洗碗，一转头看见秦昔，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小秦来啦，新年好，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秦昔伸着脑袋看：“楚阿姨你们吃过了吗？”
“刚吃完。”楚静笑着说：“家里没别的东西，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
“好！”秦昔甜甜地应：“给我卧个鸡蛋，谢谢阿姨。”
“哎，行。不过鸡蛋要让小姈买，小姈呢？她出去了吗？”
楚姈站在门边，笑着说：“妈，我刚要出门，就遇到秦昔，还不是还没来得及走吗？”
咦？大过年的，出门干嘛呢？
秦昔用眼神发问，楚姈笑着解释：“前段时间太忙，家里有阵子没开火，没米没菜，我得去买一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秦昔说：“我也去！”
“你大清早跑过来，路上太辛苦了。在家里乖乖休息，我很快回来。”
楚姈语重心长的模样，像极了耐心哄劝孩子的年轻妈妈，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辉。秦昔痴楞楞地注视着楚姈，在她被盯得不自在，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秦昔转过脸，对厨房里的楚静：“阿姨，我陪姈姐一起去买东西。”
楚妈妈说：“行，我烧上水，等你们回来。”
秦昔：“谢谢阿姨。”
她把拉开一半的围巾绕回去，又蹦回玄关换鞋，动作迅速，把楚姈看得一怔。
“你……”
秦昔抢答：“我不累。”
眼看秦昔要去开门，楚姈拽住她围巾，把她拖回面前：“你跟着去干嘛呀。”
秦昔理直气壮：“姈姐要买的东西一定多，我帮你拎口袋！”
只有两个人在家，哪需要买太多东西……
但秦昔声音软下来：“还有……我想跟你在一起。”
楚姈向来招架不住秦昔的小可怜劲，最终在秦昔的蛮不讲理里败下阵来。她无奈把秦昔围巾重新绕回去，直遮上鼻子，又在她鼻梁轻轻一捏：“小胡闹。”
秦昔趁势抓住她的手，拘在手心里，美滋滋地：“再胡闹也有你宠。”
有楚姈这么毫无底线的宠溺，才有秦昔这么肆无忌惮的胡闹，感情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恰恰好好。
外面许多店铺都关着门，好在还有一间小超市正常营业。超市面积不大，却也五脏俱全。
守在收银台的是个老大爷，六十上下，精神健朗。节日里客人不多，他就闲闲地坐着，手里拿了本泛黄的旧书，看得入神。听见动静，他招呼一声：“楚老师来啦，昨天我看了电视，表演很有水平。”
楚姈笑着道谢，简单寒暄几句，才带着秦昔进去。
秦昔想起之前偷溜出来看楚姈上课，就是在这家店给她拿的感冒冲剂。楚姈笑：“亏你还记得。”
楚姈挨在秦昔身边，向她小声解释：老人家境殷实，儿女却不在身边，只守着这间超市，平时招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也能和学校的老师学生闲聊几句。每到寒暑假，学校里许多店关门停业，唯独他家始终开着。
楚姈和附近的住户常到这里买东西，也渐渐熟悉起来。
学生放假，又逢过年，超市里冷冷清清不见人，这才免了秦影后亲民外出被围观的场面。
秦昔推着购物车跟在楚姈身后，做个矜矜业业的小跟班，看楚姈转悠忙碌。
楚姈在生鲜区挑挑捡捡：“最近放假，你也没什么工作，吃饭正常了吗？”
休假这段时间秦昔虽然有心控制饮食，却也每逢佳节胖三斤的宿命，总归不像之前那么形销骨立，气色也好了不少。
秦昔整个人倾靠在推车扶手上，舒展出窈窕的身段：“没关系，我已经放弃治疗了。最近会吃点鱼，肉也吃，节后再减。”
秦昔生活里随性，在演戏上却严苛得近乎自虐。为了保持体态，平时实在难得从她菜单里听到个带荤的字眼。但有一种暴瘦，叫回家后妈妈觉得你病入膏肓，于是为了打消周教授的疑虑，秦昔最近的确自暴自弃了。
楚姈专注于选菜，全然无视身旁美人搔首弄姿：“那我做个清蒸鱼怎么样？你太瘦了，多少补一点。”
秦昔眼睛发亮，被楚姈忽视的小委屈也消散了：“你做的？”
“嗯，中午我做饭，让妈妈好好休息。”
一听楚姈掌厨，秦昔的幺蛾子又钻出来：“清蒸太淡了。”
楚姈顺着她：“那红烧的呢？我做淡一点。”
秦昔在美食边缘疯狂试探：“调料又不会胖，不用省嘛，要不顺带放一丁点辣椒？我都小半年没正经吃过好东西了。开年后还得有小半年不能好好吃饭。”
楚姈笑：“你节食小半年，突然吃这么重的东西对胃不好。”
秦昔无所畏惧：“没事，上火咱可以吃药，人胖了咱可以减肥。姈姐做的饭不好好吃一顿，我都不会放过自己。”
楚姈将几样小菜放进推车，指尖点在秦昔眉心：“你就歪理多。平时你都快成仙了，这么胡吃海喝，年后打算饿多久呢。”
秦昔逮住这只手，往脸旁轻轻一蹭，目光亮晶晶地盯上楚姈：“不瘦了，姈姐养出来的肉，我可以供起来。”
楚姈挣开手，将她围巾拽了拽，轻笑：“你这人呀，老像个小孩子。”
秦昔颠颠地跟着她：“那姈姐你喜欢小孩吗？就像我这么漂亮的小孩。”
楚姈笑出声：“别闹，你快看还有什么想买的，尽管说，别客气。”
最后一句是白加的，秦昔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客气两个字。
秦昔扶着帽子开始在冷冻区转悠，每种肉菜跟前都煞有介事地停一会，上下打量，眼看楚姈就要跟过来，又溜达到下一片，最后绕回楚姈身边：“看够了，咱再挑几个素。”
感情这姑娘跑生鲜区就为着解馋，真正说起吃来，还是怂的。
楚姈心惊胆战地全程关注，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行啦，你乖乖推车，别乱跑。”
秦昔应得积极，飞似的抢过楚姈手里的推车，跟着她往果蔬区走。一路指指点点，小模样很是神气。
三个人吃饭，其中还有个快要修仙的秦昔，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路过生活区，秦昔丢下购物车，从日用品货架抱着个杯子造型可爱的杯子溜达回来，塞进购物车一角：“这是我专属的，就放你家里，以后我来用。”
楚姈由她：“好。”
话音刚落，秦昔又跑去另一边，挑双粉嫩嫩的拖鞋：“这是我专属的，不要待客拖鞋。”
楚姈笑着应：“嗯，你专门的。”
接着秦昔再转悠了圈，两手空空，楚姈正好奇她这次拿了什么，她忽然牵起楚姈的手，轻轻一吻：“这也是我专属的，不许‘一视同仁’。”
楚姈一愣，通红了脸：“还在外面呢。”尽管四下无人，但在公共场合，楚姈不太放得开。
秦昔喜滋滋拉着楚姈的手：“起驾，咱回家喽。”
回家哟，多让人喜欢的字眼，就连楚姈也分享了秦昔雀跃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