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四） ...
-
秦昔说话向来无边无际，楚静没当真。她笑着说：“行，你要是个男孩儿，我替你劝小姈——不过那也要小姈看得上眼。”
不愧是母女俩，就连搪塞的借口都一脉相承。
秦昔巴着楚静撒娇：“阿姨，政策宣扬生男生女都一样，你不能搞性别歧视。”
楚静给秦昔骚扰得没奈何，笑着说：“你要是有喜欢的小青年啊，男青年，阿姨都给你介绍。”
秦昔满脸嫌弃，拒绝得斩钉截铁：“那没有，一个都没有。”
楚静诧异：“真的假的？你这样的活跃分子还没有目标呢？”
活跃分子怎么了？她就是嘴闲不住了点，又不是人闲不住。秦昔说：“这不是难得有姈姐这么漂亮又靠谱的呀，我瞧着姈姐挺顺眼。”
楚静正了正色：“咱们私下玩笑说什么都行，这话可别往外说，你和小姈都是公众人物，注意影响。”
秦昔垂下眼，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这件事注定不能一蹴而就，秦昔还算看得开。
年三十，许多商店都已经关门，街上人烟稀少，空旷清冷。
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楚静置办了些年货，秦昔积极地跑上跑下，全给堆进后备箱里。中午几个人在电视台附近聚餐，楚姈总算抽出空，云曲出门接了人来，秦昔迎在门口，一见着人就拎包拿衣，端茶送水，让楚姈偷偷看了好几眼妈妈的脸色。
楚静倒看多了秦昔的殷勤，也没往别处想，只是关切地向楚姈嘘寒问暖。
秦昔和楚姈之间隔了一个楚妈妈，秦昔没法放开自己，这让她很有点郁闷，拿幽怨的小眼神直盯楚姈。
和想象中见面拥抱表白互诉衷肠的画面差距有点大啊。
下午还有一场彩排，楚姈的时间很紧迫。家里只有两个人，楚姈要工作，楚静留在家也孤零零的，因此楚妈妈每年都会到现场支持女儿，直到楚姈收工，母女俩一起回家。
虽然不能在家跨年，但母女俩相互陪伴，也别有意义。
秦昔不由分说把楚家母女送进后台，结果路上遇见不少熟人，她倒不避讳，开朗地一路招呼，没半刻空闲。到后来人越来越多，大家像发现了稀奇物种，都来围观。
有人问：“秦老师今年有表演吗？”
今年彩排了这么多次，有没有她表演心里没点数吗？
秦昔脸上笑嘻嘻：“没有没有，我也没啥才艺，总不能去台上给大家唱首歌吧，大过年的，放全国人民一条活路。”
“秦老师这次要在现场看节目？”
“不了不了，家里做上了饭，晚上我在电视跟前欣赏大家的精彩演出。”
她倒想，但家里还有两尊大神守着，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外头浪。
也有秦昔的熟脸，问她：“秦昔你怎么来了？”
“给我姐加油来的。”
“你姐？你不是独生女吗？”
秦昔拉住楚姈手掌，嗓门清亮：“正经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又挽住楚静手臂：“这是我亲爱的楚妈妈。”
对方恍然：是这么个姐啊。
又困惑：这两个人平常也不见交集，都是怎么搭上的？
秦昔眼弯成一道缝，傻里傻气，看上去分明是真心喜欢楚家母女，但以她的演技，又有什么情绪无法靠表演呈现呢？
秦昔特意在后台逗留好一阵，直到把角落都溜达了一圈，周教授打电话来问，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楚姈拉在角落，说：“要过年了，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楚姈轻笑着：“新年快乐。”
秦昔身体微微前倾，迫切地等她后文。可楚姈似乎只有这四个字，期望落空带来更强烈的失望，秦昔不甘心地追问：“就这样？然后呢？”
楚姈说：“然后今天真的谢谢你，能够陪我妈妈聊天，她今天很高兴。每年总不能好好陪她过年，我很愧疚。”
楚姈的叹息让人心疼，秦昔恨不能将跟前这姑娘牢牢搂在怀里，于是她就做了。
秦昔揽住楚姈肩膀，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我很喜欢楚阿姨，这是真的，和自家长辈聊天还需要专门说谢呢？这是我千求万求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在阿姨面前挣个表现……怎么样，没给你丟脸吧？”
两个人的亲密让楚姈垂眸浅笑，有些羞涩：“你特别好。”
秦昔说：“我是服务员520号，请为我今天的服务评分。”
楚姈在她耳边轻轻说：“给你十分。”
秦昔不依不饶：“满分不会是一百分制的吧。”
楚姈是个正经性子，她说：“满分十分，给你满分，谢谢你，有你真好。”
“那就成，可把我紧张坏了。”秦昔说：“特别的满分服务是不是得有特别的奖励？比如说一句你喜欢我。”
楚姈没秦昔的厚脸皮，私下里都要做不少心理建设，何况在众目睽睽下，旁边还站着妈妈，她说不出口，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秦昔说：“我喜欢你，十分制能打一百分的那种。”
楚姈红了脸：“嗯。”
秦昔认真说：“我一直这么抱着你，想亲你，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给我一点机会，新年我们一条条来，好吗？”
秦昔的告白就像她的性格，又炽烈又突然，却让人分外温暖。楚姈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像一阵细小的风，不当心就散了：“好。”
秦昔捕捉到了这阵风，并从中攫取到甜美沁人的蜜。她快乐得想要抱着楚姈转圈圈，想告诉所有人她究竟有多喜欢楚姈。
最终她还是轻轻松开手，朗声说：“祝我姐表演顺利，我在电视机前等你出场。”
楚姈说：“我出场快十二点，你早点休息，不用等那么久。”
秦昔说：“一年就一回，休息哪有看见你重要，让我对着电视机好好想你。”
楚姈又是笑，又是无奈，但终归还是受她感动：“你呀……”
秦昔总算走了，走得一步三回头，任谁也能看出她对楚家母女的依恋。
【秦昔现身春晚后台，助阵楚姈】这种消息还算如实中立，只说秦昔和楚姈关系良好。
【秦昔后台上演“闺蜜情深”】将引号用得满满恶意。
有人感慨、有人困惑、有人将信将疑，也有人满心猜忌。过后的各种小道消息里充斥各种揣测、中伤、谣传，也总有人客观分析，不小心一发散，就涌出几个cp党。
在基情遍地的时代，许多女明星扯大旗卖起百合大法好，进不会吃亏，退能解释为闺蜜情深，可谓百利而无一害。百合众心里明白蒸煮不可能发生什么，却总忍不住嗑一嘴裹着刀渣的糖。
对于脑洞奇大的产粮人而言，毫无瓜葛的两个人也能恩怨情深，何况像秦昔这样的官造cp。
尽管只是萌芽，但有先掉坑的人悄悄列了几条秦楚可期的理由：
一、秦昔和楚姈都是洁身自好的艺人，鲜少出现绯闻。
二、二人专注自身专业，在各自领域都属于佼佼者，也是受到普遍认可的实力派，有什么比两个较真的人在一起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吗？
三、两人目前对外状况仍是单身，无交往、暧昧对象，也摆脱了已婚妇女卖百合的微妙尴尬。
四、当跑调王遇上歌唱家，当话痨王遇上静性子，何等互补。
五、楚妈妈在旁边笑得异常慈祥，说明家长很满意。
六、看看这两张漂亮脸蛋，配不配，你就说配不配吧？！
综上所述，快来吃cp啊。
吃瓜群众被煽动，总有几个跑进来，人一聚集，就出现了产粮户，第一批粮草出产，又有几个萌得嗷嗷进坑的人，大家翘首盼着蒸煮互动的出现。
回去的路上，云曲说：“秦老师，楚阿姨今天问我你们感情怎么这么黏糊。”
秦昔又紧张又期待：“你怎么说的？”
云曲：“我说两位老师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不准确，一见钟情还差不多。秦昔问：“然后呢？阿姨怎么说？”
“阿姨说：小秦是个好孩子，她们俩性格倒是合。”
被家长表扬，秦昔高兴极了：“阿姨这眼光哟，真不是盖的，看人就是准。”
云曲：“阿姨还说，楚老师岁数不小，也该成个家了，让我平时多提醒她。秦老师，你和楚老师到底有没有成啊。”
秦昔郁闷：“快了快了。”
云曲鼓励她：“秦老师加油。”
秦昔：“我加油……”
决定权在楚姈那儿，她还在挣表现呢，能加油个什么劲啊。
话虽这么说，秦昔也没放弃治疗，她正在使劲给爱豆的节目贡献收视率。
春晚可谓华人世界最大盛典，尽管近年来口碑下滑，可毕竟经营多年，群众基础大。有的人哪怕不看，也习惯打开电视，拿晚会当背景打麻将玩手机，也算热闹一场。
这场汇聚了全国顶尖表演人员的盛会拉开帷幕，秦昔两眼定定地盯着电视机，紧张得像在春晚现场。
秦家二老坐在旁边，周芸秀悄悄拉了拉秦明哲衣袖：“老秦老秦，你说咱闺女看上的人，不会也是个表演的吧？”
秦爸爸个子高且清瘦，是个典型的研究人员，他一年里在家时间少，对秦昔也十分纵容：“儿女自有儿女的想法，你别替她操心，她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决断。”
周芸秀瞪他：“你这话说的，哪有父母不为儿女操心的？我看你啊，是把那些仪器当亲闺女了，一点不关心昔昔。”
秦明哲认错态度十分熟练：“养孩如治水，要疏也要堵，你为孩子付出太多心血，这方面你有发言权。”
镜头晃过后台准备的画面，秦昔从人群里，看见了角落的楚姈。她已经换上演出服，白色长裙仙气飘飘，不知道身边的人和她说了什么，她笑起来，样子可亲又大气。
秦昔坐直身体，昂首挺胸，脸上也带出了温柔又骄傲的笑容。她现在真想拉着全世界说：“快看吧，这是我喜欢的姑娘，全世界第一漂亮！”
那画面一晃而过，镜头切回舞台，主持人说起了开场白。周教授困惑地看一眼人挤人的舞台，开始眯着眼睛寻找画面里掠过的男性。
这个不够好看，闺女是个看脸的，肯定不是他。
这个太矮，一看就不搭调。
这个油头粉面，不符合秦家审美观。
这个太油腻，不是不是。
这个……
节目有精彩也有平淡，秦昔双眼凝视着电视，脑子里早已经神游天外，哪知道自家老妈在旁边找花了眼、操碎了心。秦昔想着楚姈那一声又轻又缥缈的“嗯”，想她低眉浅笑的风情，又想到那天夜里柔软而甜蜜的吻，不由得捂住滚烫的耳根子。
秦昔春心荡漾，满心只想奔到楚姈面前，把她揽进怀里。
周教授一看秦昔这模样，断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说：“这都多少个节目了，她还不挪眼，不会是哪个主持人吧。”
秦明哲认真看节目，周芸秀还在念叨：“你看那个主持人，右边第二个那男主持叫什么名字？”主持人名字有点小，周教授近年来视力下降，又不爱戴眼镜，拍着秦爸支使。
秦明哲念了个名字，周芸秀摸出手机查询：“三十八岁，年龄大了点，不过也不是大问题；一米七八，这身高还成，要是更高一点就好了；传大博士毕业，算高材生吧，私下爱做饭……”
看到这里，周教授笃定起来：“是他了，肯定是他了。”
秦明哲拉住她：“闺女都没说呢，你一个人激动什么？”
周芸秀说：“咱闺女是个什么脾气，打小就不是个心眼多的，那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那小声音有多委屈，咱得上点心，可千万别让她被人骗了。”
她这么一说，秦爸爸也动了火气：“谁让昔昔受委屈了？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我这不是在找吗？”周芸秀又翻了几页照片，说：“不过我看这个人面相还算正，不像个耍滑的。会做饭，大概是个会照顾人的，跟咱闺女搭，就是这职业吧太会说话，不太好。”
秦明哲也凑着头看：“会说话怎么不太好？闺女不是个静性子，有个人陪她聊天也好，不闷。”
周芸秀给他分析：“一家人有一个能说的就差不多了，俩能说的凑一起，叽叽喳喳说相声呢。一时半会图个新鲜还成，时间久了太闹，肯定烦。”
秦明哲开解她：“有的主持人台上能说，生活里不见得多伶俐，你也别太担心。”
周芸秀若有所思：“这倒也是，改天让她带人回家，我也给掌掌眼，真要是个话多的，我得好好劝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烈，那头秦昔却还精神奕奕。眼看临近零点，外面的鞭炮声零星响起，秦明哲进厨房开始忙碌，电视里主持人报幕：“接下来由楚姈送上对祖国、对人民的美好祝愿，请欣赏歌曲《国泰民安》。”
单听名字就知道又红又专，有的年轻人不太能欣赏，但秦昔从前奏出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快要挪到沙发边上，紧紧盯着屏幕。
可巧那报幕的是先前周芸秀看上的主持人，她进厨房把秦明哲拉到门口，指着秦昔：“老秦，你快看，刚才是那个主持人报的幕，肯定是他了。”
秦明哲还算冷静，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说：“前面他报了好几个节目，昔昔也没大动静……噢，是楚姈，最近昔昔和楚姈关系挺好吧，今天还帮她接家人。”
楚姈从升降台上出现，白裙子被鼓风机吹得翩翩舞动，好似天山仙女。秦昔的目光呆住了。
秦明哲说得有理有据，周芸秀失落起来：“老秦你这破嘴。这可好，白高兴一场。”
秦明哲说：“也说不准就是他了，改天直接去问昔昔。你现在安心听歌吧，小楚唱得挺好听。”
楚姈的声音优雅大气，正义凛然。
歌颂却不谄媚，楚姈的目光坚定，眼底光芒万丈，那自豪由心而来，由声传达，让认真听歌的人热血沸腾。祖国河山在背景屏幕里逐一闪过，楚姈身处其中，好似缥缈的仙女，带着她的热爱与深情，俯瞰整个世界。
秦昔总算知道，赵依依那样的年轻孩子为什么会喜欢楚姈。她的美，她的歌声，真真实实地有一种力量。
真美……你真美。秦昔喃喃自语。
偏偏这时画面给了个特写，楚姈看向镜头，那双眼里的光，像透过空间，与秦昔相对。
秦昔捂住心口，仿佛不这么按着，那颗心脏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一首歌不过三分钟，却像历经沧海桑田，在秦昔心里刻下永生难忘的烙印。
落幕时，楚姈向台下深深鞠躬，掌声如潮。秦昔热泪盈眶，那骄傲和喜欢几乎要溢出胸膛。
那是楚姈，我的歌唱家，我的。
秦昔鼻子无端泛起酸，顺手捞了个靠枕抱在怀里，脸深深埋进去，蹭掉不知为何而来的眼泪。
后来还有一个歌舞，秦昔看着屏幕上人影幢幢，却怎么也看不清，听不见，只剩下楚姈的身影。
主持人开始倒计时，秦明哲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碗面条：“老周，乖闺女，新年快乐。”
新年钟声敲响。
秦昔笑着站起来：“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姈姐和楚阿姨新年快乐。她在心里说。祝福的短信已发送。
秦明哲拿出一个红包：“给我乖闺女的，今年事业顺利，感情也顺利。”
周芸秀却拿了两个红包：“这个是给你对象留的。要是你送不出去，明年就不另给了。”
秦昔：……确认过套路，是亲妈无误。
一家三口分了寓意长久的面条，直到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各自回到房间。家里安静下来，秦昔心口还没静，趁着满世界祝福的时候，秦昔打开微信，给楚姈发消息：“怕你消息太多把我沉在最底下，我要再发一次，新年快乐我的小仙女。”
秦昔趴在床上，半点没有睡意。她打开很久没用的小号，群里的人数增加不少，都在相互发着新年快乐，有各种花式吹楚姈的，还有人抱怨说楚姈唱歌的时候外面放起鞭炮，都没法好好听歌。
秦昔：幸亏她家离城远，清净。
很快又有人分享出视频，秦昔点开来，看了一遍一遍。直到一点钟，楚姈的消息回复：【新年快乐】
秦昔几乎以为这是群发回复。她试探着发：【回家了？】
【嗯。】这个字楚姈打得熟。
为了不让老干部大半夜戳字累，秦昔干脆打了电话。
楚姈接起来：“怎么还不睡？”
她的声音里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秦昔摸了摸脸上的笑，说：“在看我的小仙女呀，歌好听，人好美，你又准备迷倒多少小歌迷了？”
楚姈笑声轻轻地：“你呀，总喜欢打趣我。春晚都结束了，还看什么呀。”
秦昔说：“还能回看，还有以前的。喜欢一个小仙女真好，有那么多人帮忙记录下我缺席的时光。”
楚姈分明的害了羞：“你快去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秦昔撒娇：“睡不着，让我在新年的开始多想想你。你就像我的一场好梦……就当我已经睡着了好不好，让我把这场梦做到底好不好？”
秦昔的声音像烤软的棉花糖，甜软黏人，让人难以抗拒。楚姈轻笑着说：“但我不是一场梦呀，我是真实的人，有自己的缺点和坏毛病，一切也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秦昔听出端倪，机会来了。
她说：“我打小就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口说我不信，你得让我亲眼见着，有没有我想的那么好，这得我说了算。”
楚姈却问她：“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喜欢女生呢？”
秦昔发现自己审不清楚题：“我……哪样的？”
楚姈说：“你出身优渥，模样漂亮，性格活泼，从不缺少人喜欢，为什么要喜欢我，也许将来，还会因此惹来麻烦。”
秦昔说：“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我想要或者我需要，你的性别决定了我会走上什么路。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定下来。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被这样一个女孩喜欢，是一件让人快乐的负担。楚姈说：“晚安，秦昔。”
她猝不及防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秦昔委屈了一秒钟，不过她调整得很快：“晚安。”
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秦昔隐约听见楚姈那头说了句“好”。她固执地认定为这是对自己表白的肯定，心潮澎湃，辗转一夜，惊疑未定。
清晨楚姈打开家门，就看见秦昔站在门外，神清气爽：“新年好呀，姈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好好的铁直说弯就弯（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