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chapter127 ...
-
强尼到底也是看着席霖长大的，林寒锋刚带他回来的时候还不爱说话，冷了热了还是想吃甜点了，他们都只能看着那张粉团子似的小脸猜。一路连蒙带猜地重新养到了他重新乐意张口，虽然后来席霖的成长线路上拐了个弯，不知道上谁那儿学的造迷宫，在嘴上一句话，心里头估计给对方九曲十八弯后的死路都建好了。但多少情绪波动还是能接受到点儿，就拿现在来说。
看着这人微微晃着的、翘起的脚，强尼敢拿里面那几个小傻子的智商打赌，今天绝对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长官心情最阳光灿烂的一天。
强尼欲言又止的眼神硬生生把席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坚定地当作没看见，最后还是强尼先憋不住了，从席霖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了，席霖没拦住，只好瞪了他一眼。
强尼咬着烟却没点，他看着席霖还叼在嘴里没丢的糖棒嘀咕了一声，“年轻人可真腻歪……”
随即转而道，
“其实我没发现这件事的必要性在哪儿？”
“必要性？什么必要性？”席霖继续咬着糖棒，这种回收性塑料棒设计的时候是中空的，所以在凝固糖果的时候中空部位的顶部也会有那么一段，不把那点甜味嘬干净他总觉得难受。
“别装傻，我可不相信你没打跨星系电话……最多三天，他们应该就会到了吧？”强尼拧眉看着他，“和海蓝星那边的合作是没有意义的，这只会增加你暴露的风险。”强尼的表情显然是很不赞同他的决定的，就差做“美色误国”的痛心摇首了。
“我们都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尖刀。”他们其实很少会叫彼此的代号，因为这样觉得这样就显得不够亲密。真正开始这么称呼的时候，都是需要重之慎之的时候。
席霖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叫出这个代号。强尼握紧了双拳又松开，怔然地看着从指尖一点点弥漫上来，直到手肘处的金属色光泽。
混杂着沙土腥味的风裹挟着鲜血的腥味扑面而来，
他们站的离洞口并不远，强尼甚至还可以听到门内护士们惊慌失措的声音，隔着防护服，清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
“晶体开始转移了！准备抑制药剂！”
“报告！抑制药剂Ⅰ型失效！”
“准备切割！”
这是对付“霜”最笨的方法，
但是笨办法往往好用。
无影灯亮到刺眼，把周围的一切都反衬成虚幻似的黑。
因为麻醉的作用，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水膜。思维像是被封在水底的暗箱，他只能恍惚听见母亲的啜泣和哀求……
“真的没办法了吗……”
代表医生的朦胧白影晃了晃，似乎是在拒绝，
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更沉痛了，哭得几乎要哽咽过去，良久，她突然坚定了下来。
那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他后来都不记得了，只有女人懦弱了一辈子最后才冷硬起来的声音让他记了一辈子，那也是他最后走上一条之前从未想过的道路的重要节点。
“截肢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痛呼声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喊到最后几乎给人一种对方喉咙就要撕裂的错觉。
“该死！麻药怎么没有起到作用！”里面的小护士听着快要哭了，她其实也不算大，强尼前几天还见过她们轮班，女孩脸上带着可爱的雀斑，放在首都星，大概也就是刚出学院的年纪。
她抖着嗓子，声音颤抖，“没事儿啊……不痛不痛……很快就过去了……”
她同样害怕，但已经学会了怎么安慰别人，
“别怕啊别怕……姐姐在呢……”
“他们等不起三天。”席霖闭眼，痛苦和哀嚎都已经在空中随着风散得一干二净，只有亲历者记得清清楚楚。随即他察觉到强尼的目光，还是道，“别这种眼神看我，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
海蓝星的电话也不是想接就接的，中间隔的那么多光年不是一道超讯号就能抹平的。梅约站在石顶上，艰难地用背撑起了一个金属十字似的东西……只是这个十字结构看上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本来的垂直状，随着梅约的动作小角已经快变成三十度了。
梅约歪着脖子对着下面的人吼，
“怎么样了，有信号了没！”
“在找着呢！别急！”洛克在下面抱着个智能团团转。
威廉仰头看了看，深刻怀疑梅约现在想用这个劣质十字架送洛克往生，“……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队长！你不相信我的技术也要相信我们拆了一个废弃飞船并古早智脑搭起来的这个信号放大器！”洛克信誓旦旦。
“……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定语才不让人放心。”威廉无语。
“找到了没有！！！”梅约在上面嘶吼。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超讯号就像鱼！是会被吓跑的！我看半天没动静就是因为你……”洛克一边四处乱窜，一边叨叨，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亮，“鱼上钩了！！！”
“梅约！松手！！！”
“呼——总算……”梅约松开了手，金属十字虽然看上去歪歪斜斜，但确实像洛克说的那样挺稳固的。
他顺着石顶的斜坡就滑了下来，正巧和从另一边赶来的特蕾莎一起见证了这一幕。
像是一切厉害科技那样，金属十字外面缠绕着的铁丝像充能一样一圈圈亮起，最后汇聚到顶端，近乎和这片天空融为了一体，变成了穆赫星上的所有人，所能见的，一颗最亮的星。
周围所有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星星长明不暗，随即就是人群的欢呼。
“成功了！！！”
席霖和强尼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出声，
直到星星亮起，席霖才继续道，
“是我没耐心和他们继续耗了。”
赛斯星的事绝对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至于到底是冲着人，还是冲着人背后的东西去的，席霖这几年多少也摸到了些门道。
“敌在明我在暗太浪费时间，我没那么多功夫陪他们玩，还有别的事等着呢。”
席霖嗤了一声，所以说耗子一辈子都是耗子，
“舍不得钻出洞？老子拽也得给你们拽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chapter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