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性别与阶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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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挽吟的家里有一个书房，书架上有很多书。
书的种类繁多，文史哲理化生无所不包。令宋荻在意的是，书架上最方便拿书的位置，放的是生物类和社会学的书，而化学类和军事类的书基本上都是放在书架的上方。
而书桌那里是放的两把椅子。
宋荻默然，然后随手抽出一本《基因的密码》——里面有不少被压得薄薄的叶子或者花瓣，带着陈旧的颜色。
子鱼生物系，萧挽吟化学系——而宋荻基本上没有怎么正经地上过学，虽然他识字还会弹几样乐器，但是生化类的专业书对他来说无疑还是天书。
宋荻合上书，又就近挑了一本看着比较旧的、不是生物学的《社会契约论》。他翻开扉页，空白处有人手写了一行字——“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宋荻见过萧挽吟的字，她写得一手漂亮的行楷，流畅而风姿奇丽，像是枝节颀长、遮掩缠绕的墨梅，又冷又艳。而这里的字迹遒劲而锋利，像是悬崖上巍巍生长的青松。竟像是个男Alpha写的。
但是宋荻心里再明白不过这字迹的主人是谁。
他将那本《社会契约论》读完，然后又换了一本《星际通史Ⅰ》。这时，萧挽吟回来了。
宋荻急忙站了起来，把书合上，朝萧挽吟笑：“你回来了。”
“你继续看书。”萧挽吟说着，便要回自己房间。
“阿姨建议我通过成人高考去读大学。”宋荻飞快地说。说实话，当覃阿姨小心翼翼地向他提这个建议的时候，他无疑是心动的。心动得让他愿意匀出一些攻略萧挽吟的时间去考大学。当然，他觉得他真的考上大学，萧挽吟无疑多少会对他另眼相待。所以他决定实践这个建议。
“哦，挺好的。”萧挽吟点了点头。
宋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萧挽吟瞥了一眼他手边书的封面：“如果你要考试，《星际通史》这种事无巨细全纪录的历史书，必定不能成为你重点攻读的对象。你还是要找老师和专业的教辅书，让老师给你勾画考试的重点。《星际通史》全36册，作为你课后充实知识的闲书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说正事，她的态度就会温和一些，话也多一些。宋荻按捺住雀跃的心情，点了点头。他还想说点什么，萧挽吟便回房间了。
一连几天，宋荻在萧挽吟上班的时候疯狂学习。文学课他没问题，外语当初在浮世花园他为了接待外宾也学过，理化生他则基本上要从初中恶补起来，虽然他天资聪颖，但是在短时间内要消化这些，还是有点令他头昏脑涨。
虽然学习忙碌，但是他会在萧挽吟下班回来之前做好饭，以及给家里的绿植浇水。萧挽吟不吃他做的饭，他就给子鱼父母送去。
“如果你忙的话，你不必做这些。”一段时间过后，萧挽吟开口了。
“做家务也是让我多运动一下，不然我长期坐在桌子前，颈椎恐怕会报废。”宋荻温声细气地说，看起来贤良淑德极了。
“哦。”萧挽吟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宋荻咬了咬唇，看起来有几分为难：“我可不可以请教你几道题？我找的老师只会教我一些基础，稍微难一点的题目，他们也期期艾艾起来。”
萧挽吟微微皱了皱眉，还是道：“你拿给我看吧。”
宋荻闻言，便开心地把他的习题集抱过来，然后翻开他觉得困惑的地方，指出来后递给萧挽吟。
萧挽吟看了一眼题，然后又随便瞟了一眼其他题目，遂点点头：“这道题确实挺刁钻的，一般老师一时想不到解法也是正常。”
她拿过笔，又拿过一张草稿纸。她在题干上勾了几个要点，又在草稿纸刷刷几下列出了几个公式：“差不多就是这样。”
宋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萧挽吟把纸和笔还给他，于是他就在萧挽吟的公式下接着算了下去，几分钟之后把答案算了出来：“是这样？”
“嗯。”萧挽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随口道，“你挺聪明的。”
宋荻露出一个羞涩无措又明媚的笑容，捏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去。
没错！快发现我是一个智商超高，无奈因家世不堪被迫沦落风尘的可怜的天才美少年！快怜惜我怜惜我！宋荻心中的小人在呐喊。
结果宋荻偷偷窥探了萧挽吟一眼，萧挽吟脸上依旧淡淡的，甚至还要站起来准备离开。
“哎等等！”宋荻叫住她。
萧挽吟不说话，视线轻轻掠过他的脸，像是在问：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如果你这段时间不忙的话，我想请你当我的家教……当然！会给钱的！”宋荻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我找的老师水平都不够好……”
萧挽吟挑了挑眉：“如果是当家教的话，我的价格可是很贵的。”
宋荻仰着头看着她，哀求：“我真的很想考上好的学校。钱不是问题，我还是有自己的积蓄的。”
“你想好要考什么学校了吗？”
“我想考鲤跃。”察觉到萧挽吟的态度有松动，宋荻的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想考艺术类的大学。”萧挽吟说。
“我是有些音乐和美术底子在的，而且艺术类大学对文化课的分数要求也不高。”宋荻轻声说，“但是，我是想学文化知识的。更何况艺术对别人来说是高雅，这十几年来却是我取悦他人的工具。那么多年啦，我总要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哪怕难一些也好。”
“为什么是鲤跃？”
“鲤跃是最好的Beta大学，校规严，资源好，性别歧视是最少的。对我是最安全的吧。”宋荻抿唇笑。
最重要的是，同样为以录取Beta为主的名牌大学，鲤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比南桐强多了。
他会向萧挽吟证明，他可以在一年的时间内，考上比子鱼更好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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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荻以市场上帝俊大学生家教6倍的价格，成功聘请了萧挽吟。
在萧挽吟翻阅他练习册的时候，他试探道：“你们读书的时候，子鱼小姐也经常向你请教过问题吧？”
“她问题问我问得少，毕竟她成绩不差，又和我是同级，没那么多问题可以问。”萧挽吟说，“况且你刚刚问我那个是附加题，这种只有极少部分人才做的出来的高难度题，她一般不会碰的。我考试的时候会做，但是平时作业老师说可以不做的时候，我也就瞄一眼，估算一下答案就是了。”
宋荻脸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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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鱼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能下床走了。
喻冬又找上了子鱼，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你不是想知道程先生和Alpha人体改造的项目么？”喻冬对子鱼说，“我带你们去参观我们的实验室基地。”
然后我们乘坐直升飞机到达一个海岛，海岛四面环山，内部却是一块凹陷的低地。他们所谓的实验室，大部分又在这块低地的下面。
我们进入了地底实验基地，路上遇到的人都对喻冬异常尊敬和狂热，如同把他视作神明一般。
我忽然想起为什么我觉得谷微的神情让我觉得熟悉又怪异了。
因为在这个时代，宗教已经被取消，我们只能在历史书籍中知道我们古人曾经虚构过各种神明。
但现在任何打着“神”名义的组织，都会被政.府定义为邪.教。
我在军部的教育宣传片中，观看过邪.教分子举臂高呼“为了我们至高无上的神！”，然后带着一身的炸.药，奋不顾身地冲入人群。谷微当时的表情和动作和他很像。
我们先到了实验室，这里有不少Omega研究人员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在各种仪器中间奔走忙碌。有一个瘦弱的少年走了过来，低声叫了喻冬一声爸爸，然后递给喻冬几份实验报告。
我看了他一眼，就把子鱼的手给捏紧了。
他太漂亮了，奶白色肌肤配上他精致的眉眼，像是最高超匠人耗尽心血打造出来的瓷娃娃，美丽到了极致，脆弱到了极致。
子鱼轻轻拍拍我的手，我发现她神色如常，只是轻飘飘地在喻冬和那个少年之间巡回了一圈。我大抵知道子鱼在想什么，这对父子很奇怪。父亲顶多算清秀，儿子却是个极其漂亮的人，简直不像亲生的。
不过子鱼没有被那个少年的美色所干扰，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儿子，喻未期。”喻冬微笑着跟我们介绍。
少年抿了抿唇，对我们的脸色怪冷淡的。
喻冬随手翻阅了一下实验报告，然后又把它交给旁边的人：“我们要去一趟拘留所。”
喻未期面露不适，但很快就压下去，对喻冬说：“我陪您一起去。”
喻冬对我们说：“拘留所的Alpha是才抓捕没多久的，还没有进行实验的。你们可以看看这群Alpha是有多令人厌恶。”
我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很吓人的话，就不要让子鱼看了。”
“不吓人的。”喻冬笑了，“只是一群Alpha而已，我们会做好安保措施的。”
子鱼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说：“没关系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性别与阶级（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