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饥饿 ...
-
屋内缠绵糜烂,屋外门声震耳,辞叔大声呼喊,“五爷!五爷!莫忘记褚公子刚才说的话。万事也等弄清楚后再……再商议。”
辞叔的规劝让钟五爷找回了些许理智,把八爪鱼似得莫喜从身上扒开,丢回床上。胡乱披了衣服,狼狈地逃了。只留下莫喜还在回味其中。
辞叔见五爷衣冠不整地冲出来,一颗心从喉咙眼放回肚子里,叹了口气,劝慰道,“五爷莫要生气,这事莫小姐也是不由自主的。好歹身子还全在,早晚都是五爷您的人。”
小壶跑进来见莫喜四肢张开神情迷离,还以为被五爷强迫成事了,伤心的替自己家小姐哭诉,“都说五爷是个真汉子,我看他只会欺负女人!我可怜的小姐啊,腿也合不拢了,嘴也被啃肿了,怕是脑子也被撞傻了。”
莫喜悠悠翻了个身,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让他溜了。”莫喜咂咂嘴,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尝五爷留下来的滋味。
小壶吓得后退两步,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似得,瞪着眼睛傻看她。
晚饭时,府上摆好了宴席,一是为贵客接风洗尘,二是并着明日一早的送行。
莫喜被安排坐在五爷的身边,隔着城主李松,旁边是褚辰卿。
这宴席下来,李松自觉要脱一层皮,自说自话,自问自答,自个在一旁傻笑,其余三人都是冷面黑脸,气氛怪异又压抑。尤其是那个女人,坐在五爷的身边还敢不老实,明目张胆地向褚公子抛媚眼。
多亏仆人来解围,说是家中有事,李松便借口告退,中途退席。
这饭,吃不得!
李松坐上轿子,仆人问去哪。李松说道,“去胭脂巷。”
胭脂巷藏胭脂,胭脂裹着是美人,美人出何处,英雄怀里躺。
吴清烟躺在李松的怀里,顺从地让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嬉笑道,“今天城主倒是有空来了,这几日让妾身想死你了。”
“哪里想?”李松双手忙个不停,摩挲上下,亲来亲去。
“上面下面都想。不信你摸摸看,是不是都哭了。”
“我看不是眼泪,是口水。”李松淫/笑道,“原来你是想吃了我的命/根/子啊。”
莫喜很饿,她想吃东西。满桌的美食仿佛变成了无色无味的烛蜡,入不了她的眼。她一双水目在两个男人之间打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一口吃了他们。怎么吃,当然是扑上去,脱光衣服,然后……
“莫喜!”钟五爷忍无可忍,把身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把抓起来,拎着就往外走。
“五爷!”褚辰卿拦住他,“五爷不要误会了,莫喜现在这样是因为她被人种了聚魂阴器。”
钟五爷冷笑,攉住莫喜的下巴扳向自己,“你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连我的女人都敢动,若不是国师奉你为上宾,我一定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褚辰卿皱眉,正要反唇相讥,一只玉手伸了过来,莫喜从五爷腋下钻出来,拉住褚辰卿的胳膊,媚眼如丝,眼看就要缠上去。
五爷被激怒得双眼充血,这女人简直是找死!手搭在剑上,忍不住要抽出来结果了这两人。
褚辰卿按住莫喜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五爷,她这是饿了。”
五爷的剑抽出来了,亮光一闪,险险要劈在褚辰卿身上。饿了?难不成褚辰卿还想在床上喂饱她。
褚辰卿把莫喜推到一边,“莫喜现在想吃的不是饭菜,而是魂魄!”
莫喜觉得好饿,褚辰卿不肯让她靠近,她又转向五爷,五爷冷面又将她推到一旁。她无助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最后走了出去。
她一贯不吃臭的东西,路上的行人们散发出来的恶臭让她避而远之,她沿着街角慢慢走,鼻翼煽动,好像不远处有勾人的香味。
五爷和褚辰卿不远不近地跟着,五爷问道,“她这是去哪?”
“濒死的魂魄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气味,能引来渡魂者,也会让莫喜这样的聚魂者赶过去。”
五爷顿了顿,“渡魂者是什么玩意?”
“像五爷浑身上下如此充沛的阳气,是见不着这些鬼玩意的。”褚辰卿说道,“所以我说了也白说。”
吴清烟泡在浴桶里,享受着热水蒸腾的酥爽,看着地面上苟延残喘的男人,舒服地眯上眼睛,男人嘛,不就是个靠下面取乐的玩意,爽了他,便宜了他,现在就该轮到她来享受了。
吴清烟裸/身从水里出来,湿漉漉滴着水,一路脚印到了男人身边,一脚踏在男人的脸上,“城主,今晚就要委屈你了。向来都是你剥削民脂民膏,这回轮到你被剥皮抽筋了。”
莫喜站在门口,耸动鼻翼,仿佛屋内有一块美味的肥肉,而她就是三天未沾荤腥的饿死鬼,她双手扒在窗栏上,探头去找屋内的食物。
五爷和褚辰卿站在另外一个窗台旁,点破了窗纸往里看,只见裸/人一对,一躺一站,一男一女。五爷皱眉问,“难道莫喜想吃的是李松的魂魄,他的魂魄比旁人的就美味?”
褚辰卿也觉得有异,此时莫喜已经破门而入,与吴清烟面面相对。
吴清烟惊讶道,“你是何人?”慢慢转到床边,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匕首,“难道没有看到我们正在欢好吗?平白打断别人的好事,你不是有病就是有图谋!”
莫喜是有病又有图谋,她身体里那颗种子就是她的病源,她饿得到处找食物就是图谋。
莫喜踏过地上那具还剩一口气的身体,直奔吴清烟而去。
褚辰卿在屋外说道,“她想吃的不是地上的,而是站着的那个。”
“站着的女人活得好好的,哪有一点像濒死的人?”
莫喜脚尖点地,身体前倾,往床边的女人扑过去。
吴清烟举起匕首插过去,吓得屋外的两人猛地冲过去,未料到莫喜反应极快,闪身躲过去,站在吴清烟的侧面,抓住她的手臂一折,只听嘎吱一声,吴清烟痛的啊的大叫,还未收声,莫喜已经握住她的手臂将匕首反插进了她的胸膛。
吴清烟倒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破魂吸出身体,她不甘心,杀了那么多男人好不容易才聚了一半的魂魄,如今却要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聚魂器夺走了,她在地上扑腾几下,像垂死的鱼,在岸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莫喜像吸食烟雾般,长大嘴巴,用力呼吸,周围一圈水雾,最后都融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摊到在床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重重地感叹一声。
褚辰卿被五爷拦在了屋外,“你去找人把李城主扛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
褚辰卿看了眼屋内的女人,甩甩袖子走了。
五爷侧躺在莫喜身边,抚摸她的头发,问道,“吃饱了吗?”
莫喜点点头,很乖巧的窝成一团,好似找回了点理智,不再是那个四处找男人的风/骚女人,面上纯情无比,眸子里水光干净,声音都甜甜糯糯,挠得五爷心里痒。
小壶和褚辰卿站在院子里聊天,月明星稀下,五爷搂着莫喜推开竹门进来,小壶赶紧迎上去,把莫喜接回屋子。
洗漱完后,莫喜躺在床上睡觉,问小壶,“五爷他们走了吗?”
“刚走,和褚公子聊了好一会才各自回去了。”
“小壶,我觉得自己变了。”
小壶半蹲在床边,回答道,“我也觉得你变了。”
“哦?哪里变了?”
“变漂亮了。”
莫喜摇摇头,“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小姐不要吓我,难道你被附身了,还是被下咒了?我瞧你好好的,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
莫喜指指心头,“这里不一样了。”
几个人风平浪静地回了京,褚辰卿被国师喊回宫里,莫喜则被带进了五爷的府上。
五爷自个在北街上有一处大府邸,府上只有管家仆人并着一个从小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女,说好听点是同房丫头,说难听的就是个暖床的。
莫喜被安排在五爷旁边的屋里住,原本是个书房,被移了书,摆上了床和梳妆台。四面墙上留着字画,还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的味道。
小壶和那贴身的侍女打一见面就合不到一处。回屋里来向莫喜抱怨,“那个叫什么娓画的丫鬟真不是个好相与的。”
莫喜笑她,“不就是少给你吃了些水果吗?下回我们自己去街上买一大箩筐放屋里慢慢吃。”
五爷回来后忙得见不着人影,还不让莫喜出府,只有小壶能四处撒野。
往往是白天不见小壶人,晚上快睡觉了才见她从窗户里溜进来。问她去哪里了,缄口不言。
没了小壶在一旁咋呼,屋里也怪冷清。
无事生非的人也多了起来,不是没热水就是饭菜凉了馊了,有时中午就端上来一盘咸菜和馒头。好在莫喜也不吃东西,做个样子把东西都收起来,等晚上再扔了或埋了。
凡事都谦让,最后只有欺人太甚。
那个叫娓画的丫鬟寻事寻到了莫喜屋里来,说下房有个丫鬟怀孕了,非要赖在五爷的头上。便绑了那丫头来找莫喜,要莫喜来做主。
那丫鬟还不显肚子,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头上血淋漓的看着大家,还在争辩,“我没有说谎,肚子里真的是五爷的孩子!那天晚上五爷在后院里散步,刚巧我在湖边桃花林里收花瓣,五爷见到我,便要同我,同我……一道回屋。屋里其他的丫鬟都告假回家了,就只剩下我一人,当晚我和五爷便……。”
娓画一巴掌甩过去,“不要脸的浪/荡丫/鬟,不过是个贱卑的命,还妄想着一夜之间攀上枝头当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踏进这府!这钟府门槛多少高,祖辈上多少荣耀,到了五爷这,就算是一时迷惑找了个狐媚子,也万万是别想正经进门的。”
这话虽是对丫鬟说的,实际上句句都针对莫喜。